李慕禅皺眉,洞徹她心思,睜開眼睛:“再不走,休怪我絕情!”
他眼睛一睜,目光迸射而出,像出鞘的寒劍刺入蘇雲雲眼底,她心中一驚,如山如嶽般氣勢直壓下來。(手打小說)
見他模樣,自己不走,他真會下殺手,如此寒森森的目光,絕非說笑。
她冷哼一聲,飄身出了山洞。
李慕禅同上眼睛,雙手結印,進入禅定。
心猿意馬,比喻常人的心與意調皮難制,稍不留神就要的失控,他心珠增加,共結成七顆,精神強橫,心如龍意如虎。
他外表看上去平靜,體内卻翻江倒海,龍虎奔騰,他正拿出降龍伏虎的本事,拼命的駕馭控制。
熊熊的從海底穴湧入,過丹田,上十二重樓,進入腦海,如龍躍淵而上九天,不可阻遏。
熊熊在腦海中翻滾,怎麼壓也壓不下,下體早已堅硬如鐵,火熱如燒火棍。
他腦海裡浮現一個個曼妙女子,溫吟月,梅若蘭,宮輕雲,小圓,張驚瀾,範佩瑤,藍媚兒,甚至江雨煙,蘇雲雲。
她們仿佛都在朝他嬌笑,妩媚動人。
李慕禅雙手結不動明王印,念動大明咒,頓時腦海中雷音滾滾,震散一具具曼妙身影。
李慕禅深吸一口氣,接着心神歸一,全神貫注誦念金剛經,字字如圓珠,散發着金光,在腦海中具現,驅除所有騎念。
如龍般的,遇上這些金光閃閃的珠子如狂風遇上定風珠,慢慢消散,金珠不停浮現,連綿不絕,驅除着。
他不知過了多久,漸漸消散,這些與結合過的金珠變成了金色瓊漿融入腦海,形成定力。
如此一來,他心神越發堅固,定力越來越深。
忽然,他心中浮起警兆天空之眼由内斂變成外觀,漫天劍光席卷而至,劍光後面是蘇雲雲。
她緊抿着紅唇,明眸沉靜如水。
李慕禅暗自歎息一聲,伸出大拇指,朝着漫天的劍光輕輕按下去。
“叮……”一聲脆響,漫天劍光化為一柄長劍,握在蘇雲雲左手中,她皺眉瞪着李慕禅。
李慕禅睜開眼睛歎道:“蘇大家,你真這麼想殺我?”
蘇雲雲蹙眉:“你沒走火入魔丵?”
李慕禅失笑搖頭:“蘇大家很失望罷?”
“故意耍我?”蘇雲雲冷冷道。
李慕禅搖搖頭,道:“蘇大家該走的,咱們的恩怨,不至于生死相見,何必步步緊逼?”
“你得死。”蘇雲雲淡淡道。
李慕禅眉毛一挑心中微怒,卻壓下了,摸摸鼻子,擺手道:“好了,蘇大家請罷恕不遠送!”
蘇雲雲燦然一笑:“好啊。”
這一笑,容光大放,宛如百花齊開又如太陽破開鳥雲,照在皚皚雪地天地大放光明。
李慕禅一時未察,乍見這般容光,頓時心頭一蕩。
若在平時,一蕩之後,他馬上會驅除,恢複甯靜,如今卻不同。
一道實質般的火焰自海底穴鑽進,過丹田,上十二重樓,沖上腦海,化為漫天大火,下體騰的站起,挺立如柱。
他暗叫不妙,忙雙手結印,心中默念大明王咒,一道道金光閃爍的珠子湧上腦海,鎮壓漫天大火。
蘇雲雲左手近劍”化為漫天的劍光,再次席卷而來。
她看出李慕禅如今情況不妙,自然不會放過機會,施展了玉寒宮最神秘的絕學攝魂術。
佛經威力來源于心神加持,一分心力,通過佛經可化為十分力量,少一心,力量大損。
李慕禅無法會心神專注,少一分心力,佛經威力大損,一顆顆金色珠子落下,卻壓不住腦海中漫天大火。
他無奈的歎息一聲,再伸出大拇指,輕輕按出。
“叮……”金鐵交鳴聲響起,蘇雲雲蹙眉後退一步。
在自己攝魂術下,李慕禅竟沒中招,仍保持清醒,這尚屬首次,攝魂術威力無窮,竟會失手!
李慕禅心珠增,内力未增,速度卻更快,直覺更強,雖看不清蘇雲雲劍招變化,憑着感覺按出一指。
從效果來看,直覺确實奇準,兩指都按中蘇雲雲的劍。
李慕禅閉着眼,沉聲喝道:“蘇大家,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還不快走!”
蘇雲雲冷笑,斜睨着他,不知他搗什麼鬼,卻并不害怕,總覺得他出了問題,這時候走才是傻子。
她又刺出一劍,李慕禅閉着眼睛按出拇指,再次擊退。
他内力深厚,直覺精準,但蘇雲雲内力深湛,招式精妙絕倫,李慕禅防守還成,進攻卻無力。
蘇雲雲一連刺出十幾劍,皆被李慕禅的大拇指按回去。
……
李慕禅臉色越來越紅,灰色僧袍鼓起。
蘇雲雲緊攻不止,非要趁他無暇分心,将其擊殺,從小修煉冰玉、神功的她,心如冰雪,絕情離欲,毫無男女之情。
漫說李慕禅相貌平平,就是宋玉潘安來了,她也不會動心,該殺則殺,絕不會手軟放過。
李慕禅此時不妥,誰都能看出,蘇雲雲深知李慕禅的可怕,隐隐猜得大明王經需得時間施展,自然不會聽李慕禅的離開。
一旦她離開了,他施展此奇術,追殺自己斷無反抗之力,與其他要殺自己,不如先殺了他。
按着此念頭,蘇雲雲非要殺李慕禅不可,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又接了十幾招,李慕禅蓦的睜開眼,雙眼紅光迸射面出瞳孔中似有火焰在跳躍情形詭異。
蘇雲雲一怔,隻覺心神一顫,呼吸不暢,她劍勢不停,冰玉神劍化為漫天劍光斬下。
“叮……”李慕禅左掌拍中長劍欺身探右手抓下。
蘇雲雲劍勢順着反彈力一旋,畫了一個弧,“唰”一下次刺李慕禅心口,快如閃電。
李慕禅微側身,劍尖刺進左肩,他右掌擊中蘇雲雲左肩。
兩人一掌換一劍,速度快得來不及眨眼。
蘇雲雲發出一聲悶哼,飛了出去,李慕禅如影随形左掌擊中她兇口,蘇雲雲空中顫了以下,噴出一道血箭。op
李慕禅雙手一撈,把她摟在懷裡,飄飄落地。
蘇雲雲一運内力,頓如刀割,周身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雙手捶他兇口,卻如打情罵俏,毫無力氣。
忽然一張大嘴落下來,印向她飽滿紅唇,她忙不疊躲叫,低聲叫道:“明空和尚,你瘋啦!”
“嘿嘿……”一山氐沉的笑聲從李慕禅嘴裡發出。
她迎上他的眼,瞳孔如有一簇火苗在跳躍,頓時心中一驚,他真的走火入魔了,失去控制。
心下懊惱,修煉攝魂術,她對于人心頗有研究,這是欲火焚身之兆,自己先前竟忽略了。
被李慕禅摟在懷裡,身體貼着身體,兩人衣衫都單薄,相觸之感格外的強烈,她從沒與男人如此親近過。
她再運内力,周身如刀割,心中悲歎一聲,便想咬牙自盡。
與其受辱,不如自盡保得清白。
她目想咬舌根,兇口忽然一麻,被他大手按上,身體一下僵住了,即使想動一根手指也做不到,隻能徒勞的眨眼。
聖女峰被襲,她又羞又怒,恨不得把李慕禅千刀萬剮,但也知自己完了,緩緩閉上了眼。
她一閉上眼,周身感覺敏銳之極,自己被慢慢放到地上,地面鋪着一層厚軟的枯草,有一根樹枝絡人。
但随後沒了動靜,隻有沉重的喘息聲。
她慢慢睜開眼睛,但見李慕禅趺坐在身前,雙手結印,寶相莊嚴,這會有色變幻不停,嘴唇翕動。
她一下看出門道,看來他正強地克制自己的欲念,正與自己争鬥呢,不愧是佛門中人,定力不淺。
他臉卻越來越紅,灰僧袍鼓起,無形的力量把她推出一米遠。
他換了一個手印,嘴裡喃喃出聲:“諸衆生,無複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無法相,亦無非法相。
何以故?是諸衆生,若心取相,則為著我、人、衆生、壽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衆生、壽者。
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衆生、壽者。是故不應取法,不應取非法。以是義故,如來常說:‘汝等比丘’知我說法,如筏喻者,法尚應舍,何況非法!”……”
開始時,他輕聲細語,後來慢慢變大,如洪鐘大呂,字字如珠,在空中回蕩缭繞不休,響徹夜空。
聲音入耳,蘇雲雲心中漸漸平和,精神受其滌蕩,偏激自殺的念頭慢慢淡去了,有忽然頓悟之感:即使受辱,也沒什麼大不了。
誦經聲音越來越大,他臉色慢慢恢複平常,顯然,正邪之念交戰中,憑着佛經,正壓住了邪。
蘇雲雲暗籲一口氣,這一劫終于躲過去了!
誦經聲慢慢減弱,李慕禅睜開了眼睛,雙眼黯淡無光,仿佛一下老了數年,眉宇透出憔悴。
蘇雲雲明白,州才這一場正邪之戰,雖沒動手,卻比動手更累,比一場大戰更耗損心神。
李慕禅德掌一拍,蘇雲雲穴道解開,翻身躍起來。
她的劍已被李慕禅丢到樹林裡,不見蹤影,她手上空空,冷冷瞪着李慕禅,目光冰冷。
李慕禅歎了口氣,道:“若有冒犯之處,蘇大家莫怪。”
蘇雲雲咬得貝齒吱吱作響,心中殺機。
……
李慕禅合什一禮,寶相莊嚴:“蘇大家請回吧,今夜之事就當一場浮夢,忘了吧。”
蘇雲雲咬着牙,死死瞪着他。
李慕禅歎息一聲,搖搖頭,慢慢閉上眼。
此時的他,憔悴如風中殘燭的老人,似乎一陣風就能吹走,灰色僧袍飄蕩,竟顯得有些單薄。
蘇雲雲殺機滾滾,灼燒着她的心,她從小到大,從沒如此想殺一個人,如此痛恨一個人。
若不能殺他,自己日夜不能安甯,始終會被憤怒糾纏。
最好的方法就是殺了他,不顧一切的殺了,隻要殺了他,這世間就恢複了原本的甯靜,自己的心也能安靜下來。
想到此,她淡淡道:“明空,你月才是怎麼回事?”
李慕禅搖頭,仍沒睜眼:“不說也罷,練功出了點兒問題。
他奇怪蘇雲雲為何不走,經曆這樣的事,她竟能若無其事的說話,而非羞惱而去,到是異人。
“你練的是什麼心法?”蘇雲雲淡淡問。
李慕禅笑笑:“佛家禅定功大罷了。”
他直覺告訴自己,觀天人神照經非同小可,誰也不能說,即使是師父,二姐她們都不能告訴。
“你不敢看我麼?”蘇雲雲冷笑。
李慕禅歎道:“蘇大家,還是請離開罷,恕不遠送!”
“你不睜開,我就不走!……蘇雲雲冷冷道。
“這是何苦?”李慕禅搖頭歎息,慢慢睜開了眼。
蘇雲雲踏前一步,深深望向他,兩人距離一尺,呵氣可聞,淡淡幽香鑽進鼻孔中,頓時心中一蕩。
他忙收攝心神,不敢有絲毫放松。
“明空,你該死!”蘇雲雲忽然一擡手,一道烏光瞬間射進李慕禅兇口。
李慕禅心神俱疲,反應遲鈍,雖覺她這般舉止有些不妥,有違她的性情,但沒想到她如此執着。
心神虛弱,反應遲鈍,想躲避卻已不及,烏光瞬間鑽進身體,他如被巨石撞上,倒射出去。
他撞上一棵松樹,松樹劇烈晃了晃,松針簌簌下落,他噴出一道血箭,軟綿綿的滑到樹低下,侍樹坐倒。
蘇雲雲冷笑,秀臉緊繃,倏一閃身到了李慕禅跟前,左掌按向李慕禅兇口,奇快如電。
李慕禅倚樹躺着,腦袋低垂,似已昏迷,她白暫左掌按上兇口之際,他忽一下動了,右手如蛇纏上她皓腕,左手一掌印上她兇口。
這兩掌奇快無倫,比蘇雲雲更勝一籌,後發先至。
“呵呵……”李慕禅騰身而起,氣極而笑。
笑聲之中,他的臉騰的變紅,怒火再次化為欲火,瞬間燒遍腦海,迅雷不及掩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