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解禁
李慕禅回到了自己小院,其餘人則穩守在方懷蕊小院的周圍,隐隐包圍住了她的小院,結成一張網。
方懷義格外待李慕禅不同,因為還有雪娘她們在,就請他回去等着,一旦有情況會馬上訊号。
李慕禅答應了,他虛空之眼可dong徹整個方府,不必等在這裡,況且,還有直覺感應,玫瑰hua盜一靠近就能覺。
看到他回來,雪娘三女眉開眼笑,不再練功,一直圍在他身邊說話,說些家長裡短,還有城裡生什麼趣事。
她們在府裡jiao際極廣,因為李慕禅緣故,她們的身份水漲船高,況且又有方氏兩兄弟的關照,暢通無阻。
三人在小亭裡擺上了瓜果,還有茶爐,替他煮茶,柔娘撫琴,桑娘跳舞,舞姿柔美而剛健,着實不凡。
三女各有長處,雪娘擅于書詞,柔娘擅長樂器,桑娘舞蹈,俱是一絕。
她們nong完一曲後坐到李慕禅身邊,桑娘眼bo流轉,笑yinyin的問:“先生,你可見過小姐?”
李慕禅搖頭,桑娘抿嘴笑道:“小姐可是個美人兒,待人也和氣,一點兒沒有大小姐的架子,真是難得!”
李慕禅笑道:“你們跟她玩到一起了?”
“大小姐原來與蘇姐姐也是好朋友,咱們那天去拿衣裳,恰好碰到了,于是就jiao上朋友啦。”桑娘笑道。
李慕禅點點頭:“這倒是緣份。”
“咱們講了先生你的趣事,小姐對你可是興趣很濃呢。”桑娘眼bo流轉,妩媚you人,還咯咯笑了兩聲。
李慕禅皺眉橫了她一眼,搖頭道:“桑娘,别給我惹麻煩!”
“嘻嘻,好吧,我知道啦!”桑娘嘻嘻一笑,道:“先生還真是正人君子呢,這般男人可不多啦!”
李慕禅橫了她正好,搖頭苦笑,自己可不配不上她的誇獎。
四人正在閑聊中,李慕禅臉色忽然一變,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随後出現在百丈外,再一閃,又在百丈外,消失不見。
三女看看,對視一眼,知道有了什麼事,她們馬上回到一間屋子,然後按了一個機關,地底轟隆一下出了個dong,三女進去後,dong口合上。
李慕禅曾吩咐過,一旦有事生,她們要做的不是去看熱鬧,而是鑽進剛挖好不久的暗道内躲着。
三女本就缺乏安全感,對李慕禅這個吩咐切實遵從,從不違背。
李慕禅一閃出現在一座小樓前,他擡頭仰望,小樓一片幽靜,一點兒動靜沒有,看不出異樣來。
他飛身上了樓,直接撞開房門,到了正廳,但見一個相貌平庸的青年正要對一個少女伸手,看到是李慕禅撞進來,手一縮,飛後退,撞上一扇窗戶,直接飛了出去。
李慕禅掃一眼椅中的黃衣女子,已經昏mi不醒,神情中帶着幾分驚恐,地上躺着兩個小丫頭。
李慕禅長嘯一聲,頓時周圍傳來幾聲長嘯,彼此呼應,李慕禅沒去追,先上前看少女,她隻是被點了穴道,另兩個小丫頭也如此。
李慕禅袖子一拂,解開了她們的穴道,三人同時醒過來,兩個小丫環頓時出驚叫,指着李慕禅大喊。
衣袂飄飛聲傳來,項雷如流星擲丸般鑽進來,見到屋内情形松一口氣:“小姐,你還好吧?”
“項老!”少女從椅子中站起來,盈盈一禮:“多謝這位少俠,若晚了一步,那惡賊就把我nong走了!”
“老夫無能!”項雷慚愧道。
李慕禅掃一眼這少女方懷蕊,怪不得桑娘誇她美貌,确實容貌柔美,身材婀娜,渾身上下透着一股甯靜之美。
方懷蕊輕輕搖頭:“這也怪不得項老,此賊太過狡猾,他竟扮成是小向,我一點兒沒防備,就……”
項雷哼道:“此賊真是膽大包天,虧得李先生!”
李慕禅搖頭道:“我是感覺到他的氣息靠近,顧不得其他,還好趕得及,萬幸小姐沒受委屈。”
“多謝李先生了!”方懷蕊裣衽一禮,輕聲道:“多謝先生及時趕來!”
李慕禅笑着抱抱拳,算是回禮。
她也久仰李慕禅的大名,與雪娘她們三個在一起,她們經常說起自己的先生,說他是一個奇男子。
如今看來,相貌也平常,氣質溫煦,絲毫沒有峥嵘氣概,與另一個嶽克莊相比,黯然失色。
但他站在那裡,又沉靜如水,越看越覺深邃難測。
“小妹!”方懷智大喊着跑了進來,見到少女,頓時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總算來得及!”
“三哥,别大驚小怪的。”方懷蕊抿嘴笑道。
方懷智呵呵笑道:“好小妹,你放心,我一定把這家夥逮住,他敢對小妹你起歹心,是找死!”
方懷蕊輕輕道:“好吧,就有勞三哥了!”
這時方懷義也進來,見到此時的情形,也舒了一口氣。
當初李慕禅說玫瑰hua盜會來府中,他半信半疑,但抱着以防萬一,小心駛得萬年船的心思,幸虧自己小心了。
但沒想到,這玫瑰hua盜真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真的跑到府裡來放肆,這一次又沒能逮住,後患無窮。
他既慶幸,又擔心,臉上挂着笑容,微笑道:“小妹沒事就好,咱們回去吧,好好商量下,到底怎麼才能逮住他!”
衆人退出小樓,到了大廳,方懷義臉色沉重,其餘諸人皆如此。
李慕禅坐在一旁靜靜不語,衆人都不說話,這個玫瑰hua盜讓衆人臉上無光,實在丢盡了臉。
一幫人守着,竟然讓玫瑰hua盜hun了進來,若不是李慕禅醒覺,他把小姐擄走他們也不知道。
李慕禅一直奇怪,方懷蕊不是有貼身護衛嘛,怎麼沒見着,讓她陷入這般危險之中。
他掃一眼方懷義,方懷義離開椅子,起身哼道:“這件事也怪我,把徐前輩撤了出來,一塊兒組成包圍,想把人攔在外面,沒想到讓小妹差點兒出事,是我指揮不力。”
徐秀蛾不在,經過剛才的事,把她吓壞了,不敢再離開方懷蕊的身邊。
方懷義轉身道:“先生,還能找得到他嗎?”
李慕禅點頭:“能,……不過二爺,找到了又能如何,奈何他不得,這次我見識了他的輕功,确實高絕,反應又快,難哪……”
方懷義走來走去,有些煩躁,苦惱非常,如今方府與他已經鬧翻了,撕破了臉,他一定不會罷休,會一直糾纏下去。
這樣下去,方府的人根本不敢出門,甚至十大供奉都護不住,還好有李先生在,他能察覺到玫瑰hua盜的靠近。
李慕禅道:“想制住此人,還需得用計,不能硬來,他獨身一人毫無挂礙,想走就走,實在難制,……隻能想辦法智取。”
方懷義搖搖頭:“他無影無蹤,又精于易容術,沒什麼破綻!”
李慕禅想了想,皺眉道:“二爺,這樣罷,我會暗中跟蹤他,看看他有什麼破綻,再一擊而中。”
方懷義大喜過望:“那有勞先生了!”
一旦有李慕禅暗中跟蹤,即使不能制住他也好,這樣他就不能無聲無息闖進方府了。
這時,方懷智站起來:“李先生,趁着今天不忙,還是快去老肖那裡吧,把他的妹妹救回來!”
“三弟!”方懷義皺眉,哼道:“你對朋友倒盡心!”
李慕禅起身道:“我還是先去看看吧。”
“多謝先生!”方懷智大喜過望,忙不疊的道:“快快,咱們現在就走!”
他怕二哥阻攔反悔,一見李慕禅答應,恨不得馬上飛到肖府,方懷義看出他的心思,哼了一聲,道:“先生定要珍重,莫要輕易涉險。”
李慕禅笑着點點頭,與方懷智一塊兒出了方府,項雷也跟着,他答應了李慕禅要跟着去護法。
三人到了肖府跟前,方懷智一個箭步上去,敲敲銅環,然後推門進去,帶着李慕禅徑直前往肖家的閨樓。
姓肖的青年已經站在樓梯上等着,翹以待,見到三人出現,三兩步跑下樓,迎上來,滿臉笑容:“李先生,您可來啦,快快有請!”
李慕禅道:“肖姑娘還好吧?”
姓肖青年搖搖頭,唉了口氣:“還是老樣子,一直不醒過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李慕禅笑了笑,沒有多說,方懷智倒是拍拍xiong脯:“放心罷,你們請來了李先生,就是請來了救星,難不住李先生的!”
李慕禅笑道:“三弟可别太擡舉我!”
“走,快請上樓!”姓肖的青年忙上前引路,恭敬萬分。
項雷一句話不說,跟在李慕禅身後,三人上了樓,看到屋内坐着一個人,背對着他們,慢慢轉過來,正是老者。
李慕禅皺眉,這才是一天時間不見,這老者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幾年,可見這件事對他的打擊。
李慕禅溫聲道:“肖老,你不要吧?”
老者搖頭:“我死不了,不要緊的,關鍵是小如她,一定要将她喚過來,不能這麼稀裡糊塗的死了……“
李慕禅道:“雪峰大師的弟子們如何說?”
老者搖搖頭:“大師們也無計可施,說找不到小如的魂魄所在,即使救醒了也不算原來的人了……”
李慕禅點點頭:“這是自然,确實找不到,或者已經在外面消散,如果是那樣的話,肖姑娘xing命已經沒有了。”
“還有呢?”老者道。
李慕禅道:“還有一種情況比較幸運,她的魂魄聚于心底,回到了腦海秘境裡,隻要找到她,把她引出來就成,不過我覺得應該是第二種,畢竟第一種太難了,一般人就是潛力爆,也很難做到。”
“那就拜托李先生了!”老者歎息一聲,誠懇的道。
李慕禅點點頭,沒說那些艱難之處,他見過雪峰大師的那些弟子們,想必對其中的奧妙已經知曉,難在哪裡也清楚了。
李慕禅來到矮榻前,看着榻上少女靜靜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如熟睡,看着很讓人羨慕。
李慕禅轉頭問:“前輩,還不知姑娘芳名。”
“肖如如。”老者道。
李慕禅輕輕點頭:“肖如如,這名字真是不錯,我要進去了,請項先生護法,無論任何人,任何事,絕不允許有人靠近及驚擾我。”
項雷點點頭,笑道:“李先生放心罷,jiao給老夫了!”
李慕禅笑道:“有項前輩護法,我也能安下心來施術了,多謝諸位!”
他說着話,慢慢坐到肖如如跟前,盤膝靜坐一動不動,很快陷入定境中,引觀天人神照經。
老者與其餘幾人都好奇之極,想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卻不曾想,一旦稍有靠近,馬上被項雷擋了回去。
衆人知道李慕禅的叮囑,任何人不得打擾,也沒有生氣,隻是覺得不甘心,沒能看個清楚。
他們看到的僅是李慕禅一動不動,過了一刻鐘的功夫,他慢慢擡起手,按到了肖如如的額頭上。
兩人随後一動不動,仿佛化為了雕像。
一個時辰後,兩人仍沒有動靜,隻是一動不動,又過了一個時辰,天色已經到了傍晚時分,仍沒有動靜。
周圍諸人都有些擔心,這麼久了,兩人仍一動沒動,是不是真像李慕禅所說的,找不到地方了,mi失了自己。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方懷智變得焦躁起來,看了看項雷,項雷已經閉眼靜坐于旁邊的榻上,一動不動如入定。
方懷智輕聲道:“項老,他們真不要緊吧?”
項雷輕輕點頭道:“是。”
“可這個時候應該已經醒了啊,都快天黑了!”方懷智道。
項雷睜開眼睛擡起頭,溫聲道:“三爺,稍安勿躁,李先生前面已經說過,可能很久,甚至一兩天!”
方懷智歎了口氣,無奈的點點頭:“李先生雖這麼說過,可真要過這麼久還真是一種折磨!”
項雷淡淡道:“機會難得,三爺何不盤膝坐下來打坐練功呢,一直不苦練内力,武功練得再好也沒用。”
“我都急死了,哪有心思練功!”方懷智沒好氣的道。
項雷淡淡一笑:“你還對李先生不放心麼!”
“呵呵,這倒也是!”方懷智一怔,随即搖頭歎了口氣。
夜色越來越濃,方懷智開始時還強撐着,但到了後來實在撐不起精神,便趴在旁邊的榻上,慢慢睡着了。
當他醒過來時,天色剛亮,李慕禅仍一動不動的按掌于肖如如的額頭,但見兩人身上仿佛披着一層白光,亮得動人。
方懷智想要靠近,又被項雷擋住,他搖搖頭,無奈的放棄了,隻能繼續觀看,想走卻又怕錯過了精彩。
他深信不疑李慕禅能夠救回人來,他想看看,到底救回來的人是不是真的藏于腦海秘境裡,或者是遊于體外。
又過了一個時辰,天色大亮,太陽已經高挂了,明媚的陽光照在屋内,整個屋子有些溫馨了。
但衆人的心都有些沉重,尤其老者,精神疲憊不堪,好像一整晚上都沒有睡覺一般。
他看了看李慕禅,又看看女兒,三天了,這麼下去,她就是能醒過來,身體也受不住,會留下永久的傷害。
這位李先生到底如何厲害,為什麼他們都說他厲害,卻偏偏說不出來呢。
“籲……”一聲悠長的歎息聲蓦的響起,李慕禅慢慢睜開眼睛,放開了他的手,結了一個手印落在膝前,然後再次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的盤坐。
衆人聽了一驚,忙盯着肖如如看,卻見她一動不動仍舊如熟睡,衆人大是失望,還以為馬上便是一場大戲呢。
李慕禅約運功調息了半個時辰,他才慢慢睜開眼睛,同時身邊的肖如如也睜開了眼睛。
“小如!”老者驚喜得難以自抑,狂喜就像怒濤一樣拍過來,抵擋不住。
他撲到榻前,伸手抱住了肖如如,身體顫抖着,卻不讓别人看到,隻是緊抱住肖如如,一刻也不想放手。
肖如如被他勒得有些透不過氣來,沒有掙紮,擡頭對身前坐着的李慕禅低聲道:“李先生,多謝你了!”
李慕禅搖搖頭,看一眼老者,老者正在顫抖着流淚呢,偏偏剛強,不想讓别人看不起。
他溫聲道:“現在差不多好了,剩下的就是慢慢靜養了,我先走了。”
他說完話,不等老者反應過來,直接下了榻轉身離開,方懷智隻能無奈的跟他走,項雷也飄身随在後面。
肖姓青年見狀大是不過意,偏偏武功低微,又不能追上去,隻能事後重重酬謝,即使如此,也無法與救命之恩相比。
李慕禅與項雷方懷智二人走在大街上,方懷智問:“李先生,你真的在心海秘境裡搜尋到她魂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