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刺殺
方府大廳,明媚的陽光照在窗戶上,映得廳内明亮柔和,不失溫馨,廳内坐着兩人,一個是方懷義,一個是黃宗饒。
李慕禅飄然進大廳,兩人進來,笑眯眯的抱拳相迎。
方懷義一襲青衫,面如冠yu,風度儒雅飄逸,笑道:“先生可修息好了,要不要再休息幾天?”
李慕禅抱拳笑道:“再休息下去,骨頭都變成懶得了,還是找點兒事做吧,二爺,我都要做些什麼?”
方懷義笑道:“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李慕禅眉頭一挑,笑道:“想必二爺不會難為我吧?”
方懷義不好意思的笑笑,看看黃宗饒,黃宗饒輕咳一聲,笑道:“李先生,失敬了,是我想請先生幫忙。”
李慕禅忙道:“黃前輩客氣了,力所能及,在下必不推托,前輩請說罷。”
黃宗饒道:“是這樣,我最近武功到了關鍵關口……”
李慕禅馬上開口,打斷了他的話,笑道:“前輩是要閉關,我幫忙守關?……沒問題呀,jiao給我好了!”
黃宗饒一怔,随即搖頭笑道:“不是不是,我本是三爺的貼身護衛,這麼一來,我有點精力不濟,想要請個人幫忙。”
李慕禅笑道:“黃前輩,你不會是想請我做三爺的貼身護衛吧?”
黃宗饒忙點頭:“正是正是!”
李慕禅搖頭歎氣,轉向方懷義:“二爺,你看這事鬧的,我……”
方懷義笑道:“先生,我覺得這個忙得幫。”
李慕禅道:“咱們如今是十大供奉,這麼多人,總不可能隻能找我吧,我與三爺鬧得可不愉快。”
方懷義道:“正因為你們鬧得不愉快,才更要如此,加深一下了解,先生你會明白,三弟實在不是個壞人。”
李慕禅笑笑:“我知道不知道不打緊,關鍵是三爺。”
“三弟如今對先生推崇有加,全看先生的了。”方懷義笑道。
黃宗饒道:“先生沒來之前,咱們九大供奉,項老負責家主的安全,小嶽負責大爺,老李負責二爺,我負責三爺,徐姑娘負責四姑娘,其餘四個不大做事,都在靜心修煉,我這會兒一旦閉關,還真是沒人可找。”
李慕禅道:“馮老他們出來幫忙一陣不成?”
“馮老他們畢竟年紀大了,武功修為雖然更醇厚驚人,但精力畢竟還是差一些,不太适合做護衛了。”黃宗饒歎道。
李慕禅苦笑道:“說來說去,隻有我适合了?”
“正是如此,還望先生施展援手。”黃宗饒點頭笑道。
李慕禅沉yin片刻,看了看方懷義,最終點點頭:“好,我答應了,但我若覺得不合适,随時可以不幹!”
“好!我頂多十來天閉關,李先生放心罷!”黃宗饒道。
清晨時分,李慕禅來到了方懷智的小院,小院的練武場上,一群小夥子們正熱火朝天的練功,個個練的都是外門功夫。
方懷智站在旁邊,雙眼炯炯,盯着他們看,誰若偷懶,必招來他一番痛罵,聲音如洪鐘。
李慕禅搖了搖頭,他們這般練法,隻能是強身健體,想要打别人,是想也不要想了。
但看方懷智神情專注認真,卻是信心十足,目光堅定,李慕禅又懶得多管閑事,走上前去。
方懷智轉頭望過來,恰好看到了他的靠近。
方懷智曾對護衛們jiao待過,李慕禅過來時,不必通禀,直接放行就是。
“哈哈……,是李先生大駕光景,快裡面請!”方懷智殷勤萬分,抱拳笑道:“咱們這幫人練得還可以吧?”
他神情自豪,昂頭tingxiong,好像等着李慕禅說好話呢,李慕禅卻隻是淡淡點一下頭:“嗯,強身健體,還不錯。”
方懷智皺眉,疑huo的看向李慕禅:“先生此話何意,怎麼聽着有點兒别扭呢?”
李慕禅笑道:“這般練法,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确實不錯。”
“照先生這麼說,咱們練得不中用了?”方懷智哼道。
李慕禅微微一笑:“能練好身體,已經不錯了,很多人練武練了一生,結果反而把身體練壞了,短命折壽,還不如不練,真是可悲可歎!”
“先生休要岔開話題,是不是咱們的練法不對?”方懷智緊盯着他。
李慕禅點點頭:“嗯,這麼個練法,很難練出真正的武功,打熬力氣就是練得再強,也成就有限,威力不成。”
“我覺得,身體是基礎,一定要先打好根基,再練功,威力才會更強,同樣一套武功,咱們練了,與别人練了,威力一定不同。”方懷智道。
李慕禅笑了笑:“同樣一套武功,每個人練的威力都不一樣,這沒什麼的。”
“李先生,那你說,咱們應該怎麼練?”方懷智哼道。
李慕禅搖搖頭笑道:“我可不是這方面的行家,二爺應該更厲害一些吧,為何不去問一問?”
“哼,二哥?!”方懷智撇撇嘴,不屑的道:“他哪知道什麼練兵之道,他整天隻知道招攬天下英才,一天到晚傻樂!”
李慕禅笑道:“這才是本事,收天下英才而用之,這行的可是帝王之道!”
“嘿嘿,這話他可能愛聽!”方懷智冷笑,撇嘴道:“你以為天下的英才都那麼好招攬啊,個個都像先生你一樣難伺候!”
李慕禅呵呵笑起來:“那倒也是,……這才更顯二爺的本事!”
李慕禅笑道:“三爺,今天開始,我替黃前輩陪你。”
“呵呵,黃叔終于還是說動先生了!”方懷智笑眯眯的道:“我說黃叔白費功夫,他偏不信,沒想到真辦成了!”
李慕禅道:“就我一個閑人,不幫忙也不好意思。”
方懷智笑道:“能得先生為護衛,真是榮幸呢,咱們去哪裡?”
李慕禅搖搖頭:“三爺把我看成空氣,不存在一樣最好,不要理會兒,我也不會多說話。”
“這樣呀……,好吧,你們一個人一個法子,我聽你的。”方懷智想了想,點點頭。
他看了一會兒衆人練功,然後回去換了衣裳,這時天色已經不早,他出了方府,到外面一間小鋪子吃了一屜籠包,然後去了好運來茶樓。
在好運來茶樓,他坐一會兒,便陸續來了幾個朋友,幾個人湊在一起,說天說地,胡吹1uan侃,很快一個上午便過去了。
到了下午,他到了一家興武镖局,他一個朋友是這個镖局的少镖頭,他們要到練武場上切磋。
這家興武镖局乃白靈城最大的一家镖局,镖局裡有不少的高手,信譽最好,值得信賴。
少镖頭名叫宋真武,相貌平常,但身形ting拔修長,勻稱如豹子一般,渾身蘊着強大的力量。
李慕禅看了吃了一驚,沒想到小小的镖局竟藏龍卧虎,有這般青年高手,這宋真武的修為極高。
方懷智跟着來到了練武場,場中正有一幫人在練武,都是镖局的镖師,但看他們的修為,個個不俗。
李慕禅估計了一下,其中多數人能達到三品客卿地步,偶爾有兩三個達到二品客卿,已經極為難得。
至于一品客卿,他們還沒有一個,唯有這個宋真武,修為精深,卻是隐約能達到一品,卻需要動過手才知道。
他僅能看出其修為高低,但有很多人,内力修為雖不深,但招式精妙,動起手來威力強橫,可以弱勝強,有的人内力雖深,但招式不精,一旦與人動手往往吃虧,就是再大的力氣,打不着人也沒有用。
内力與招式結合在一處才是真正的威力,單純看某一方面并不準确,不算是真正的實力。
李慕禅跟在方懷智身邊,頗是不解,他與宋真武的修為差得遠,雖說方懷智一直藏拙,看起來好像一無是處,但一身修為卻不差,可比起這宋真武來,還是不如,動起手來沒有勝算。
這是他隐隐的直覺,宋真武内力勝他良久,招式怕不能彌補。
到了場中,方懷智嘿嘿一笑:“老宋,今天我不跟你比了,換一個人。”
宋真武笑問:“好啊,一直跟你比,我也煩了,你一點兒長進沒有哇,誰跟我切磋?”
“他如何?”方懷智一指李慕禅。
“他――?”宋真武看了看李慕禅,道:“還不知道這位是……?”
李慕禅淡淡笑着抱拳:“李風。”
“烈陽劍李風,聽說過沒有?”方懷智抱起雙臂,笑眯眯的問。
“烈陽劍李風……”宋真武神色一動,沉yin一下後猛的一拍巴掌:“想起來了,原來你就是烈陽劍!”
“你還真聽說過?”方懷智歪頭看着他。
宋真武沒好氣的道:“你以為我像你一樣的無所是事?……咱們跑镖的,消息自然要靈通!”
方懷智嘿嘿笑道:“那倒也是。”
宋真武道:“真是久仰大名,沒想到我真見到了烈陽劍李風,李兄,真是失敬了!”
李慕禅搖搖頭:“僥幸而已,不敢當。”
“呵呵,李兄真是謙虛!……僥幸可殺不了十二大寇,他們的合擊術精妙絕倫,天下間還沒有人能破掉!”宋真武搖搖頭。
李慕禅道:“我是趁他們落單的時候下手,一個一個解決,逐一擊破,所以才能完成,純粹是運氣!”
宋真武道:“他們固然合擊術厲害,自身的武功也極驚人,尤其是大當家的,據說天下無敵,除了南宮思道,沒人能打得過他!”
“他能打得過南宮思道?”方懷智問。
宋真武搖搖頭:“不知道,沒有打過說不清的,不過沒有人能逃得過大當家的手掌心,其可怕程度可見一般!”
“還真是呢。”方懷智點點頭,轉向李慕禅:“李先生,看來咱們還是小瞧你啦!”
李慕禅笑道:“不敢當。”
“李兄,我還真要讨教一二。”宋真武道。
李慕禅搖搖頭:“少镖頭怕要失望了,……我隻是三爺的護衛,切磋之事不在職責範圍,恕我不能奉陪了!”
“這樣呀……”宋真武歎息一聲,搖頭道:“像李兄這般高手,不能切磋一下,真是莫大的遺憾呢!”
“李先生,你就成全他了吧!”方懷智忙道。
李慕禅淡淡一笑:“三爺,隻有在三爺你有危險時,我才會出手,其餘時間不會出手,還請三爺見諒!”
“唉……,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方懷智無奈的歎息。
宋真武也沒有勉強,笑道:“這樣也好,等改日有暇,我去方府,再專門向先生請教,可好?”
李慕禅點點頭:“這樣最好不過,多謝宋兄弟體諒。”
“我也是護镖的,自然知道規矩,反而要佩服李兄的盡忠職守呢!”宋真武搖頭笑道。
方懷智皺眉看着兩人,不太明白兩人說什麼。
到了傍晚時分,李慕禅陪着方懷智去了一座青樓――1uanhua樓,叫了一桌菜,請了幾個朋友,還叫了幾個姑娘。
然後他們一邊喝酒,一邊胡說1uan侃,手上還不老實,李慕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微阖眼簾,仿佛老僧入定。
開始時,他們幾個還有幾分不自在,覺得他這麼一個家夥坐在那裡,影響大夥的胃口,但誰也改變不了,隻能适應。
一會兒過後,他們喝酒喝到微醺,也就自然忘了李慕禅的存在,頓時變得放1ang形骸,大聲說笑。
李慕禅如老僧般坐在一邊,聽着他們膚淺的話語,再聽着五六個女子嬌聲1ang笑,暗自搖頭,這位三爺也真是不學好啊。
又過了一會兒,大夥都喝得有些高了,李慕禅皺眉不已,這個時候的他們是最危險的,最容易惹事。
喝到這個程度,膽氣十足,膽大包天,心裡開始不安份,沒事兒想找事兒,找點刺ji,而不會想後果。
他們看到什麼熱鬧,就會去湊,難免還招惹一番,結果要引來一番争鬥,或者紛1uan,惹上麻煩。
上一次傅青石與胡孝祥,就是最好的一例,他們兩個至今還躲在深山裡苦練武功呢,這就是喝酒的代價。
但他又不是什麼人,隻是一個護衛罷了,豈能胡1uan幹涉,隻能任由他們這般喝下去,然後有三個人搖搖晃晃站起來,要下樓去方便。
李慕禅搖頭不已,覺得不妥,卻又不能阻止,隻能放着他們搖搖晃晃的出了屋子,下了樓梯。
屋内還有四個人拉着方懷智說話,正在這時,下面傳來一陣大喝聲,方懷智一聽聲音就沖了出去,宛如一陣風般。
其餘四人也跟着沖出去,轉眼沖到了樓下。
李慕禅無奈的歎息一聲,這跟自己當初遇到的情形差不多,都是喝醉了酒惹事,不知這一次會鬧到何種地步。
他飄身跟着方懷智,不讓他遇危險,甚至其餘人如何,他懶得理會,這些公子哥兒都不是什麼省心的,受點兒教訓應該。
下面是一幫人1uan戰,方懷智的幾個朋友與一群人打成一團,另一幫人也喝醉了,他們也沒用什麼武功,純粹是憑着身手。
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你把我摔倒了,我也不讓你起來,抱在一起滾成一團,難分難解,看上去仿佛情人的纏綿一般。
李慕禅搖搖頭,他們鬧到這般地步,真是醜态百出,喝醉酒的人實在一文不值,有失儀态。
方懷智沖上進去,他身形壯,力氣大,平時在練武場上打熬力氣終于派上了用場,他一個人能抵得上兩三個,轉眼功夫放倒了四個人,頓時把落後的局面扭轉過來。
随着他們這幫生力軍的沖進來,場面變得勢均力敵,随着方懷智的大顯神威,優勢越的明顯了。
李慕禅皺眉不已,覺得有些難以忍受了,索xing一飄身,化為一抹清光飄過衆人,随後他們紛紛飛了出去,方懷智這邊的飛到東邊,另一方的人飛到西邊,隔開了三四丈遠。
他們紛紛飛起來,重重落到地上,雖沒有受傷,卻也疼痛難當,酒一下醒了大半,清醒過來。
李慕禅淡淡道:“三爺,咱們該回去啦!”
“呵呵……,好好,回去!”方懷智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走在回去的路上,街道兩旁挂着一排排的燈籠,照得周圍亮如白晝,他們慢慢往西走。
“三爺,這一天又過去了。”李慕禅淡淡道。
他與方懷智并肩走在一塊兒,其餘幾個随從走在後面,他們身份遠不如李慕禅,隻能搖旗呐喊,打仗不占什麼優勢。
方懷智扭頭看他一眼:“是呀,又過去了,怎麼了?”
李慕禅道:“三爺不覺得虛度光陰?”
“虛度光陰?”方懷智笑了起來,搖搖頭:“我還從沒想過這個呢,怎麼啦,李先生又要教訓我?”
李慕禅點點頭:“有些話我不吐不快,隻能說出來了。”
“先生還是留着吧,不吐為妙。”方懷智忙道。
李慕禅搖頭笑了笑:“留着難受,還是勞煩三爺聽着了!”
“唉……”方懷智搖搖頭:“好吧好吧,你有什麼話就說!”
李慕禅道:“三爺沒想着找一件正事幹幹,何必一天到晚1ang費時間,實在無聊透頂,生不如死。”
“我找什麼正事幹?”方懷智斜睨着他:“外務有大哥領着,内務由二哥領着,我呢,什麼也不用幹,當然,什麼不幹是最好的,這樣兩位兄長對我都ting關照,這樣不ting好嗎?”
李慕禅道:“難不成他們兩個就能夠忙,不必找人幫忙?”
“呵呵,找人幫忙也找信得過的,不涉及繼承問題的人,這樣才好,是不是?”方懷智笑了起來。
李慕禅慢慢道:“三爺是想明哲保身,還是韬光養晦?”
“當然是明哲保身啦,我想幹别的也沒那本事,我有幾分本事我自己明白,不是家主的命!”方懷智道。
李慕禅點點頭:“這倒不假,明哲保身不失為一處好路,但這個世道,弱rou強食,你若沒有足夠實力,還不是任人魚rou?”
“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啦,至少到如今還好,沒有人找我的麻煩。”方懷智笑呵呵的說道。
李慕禅搖頭道:“一旦家主位子重訂,你的好運氣也就走完了,誰也不能容忍你這麼一個人。”
“内姓弟子不能内鬥,誰做了家主,都不敢1uan來的。”方懷智笑道。
李慕禅看了看他,笑了起來:“沒想到三爺還有這般天真的想法,想要除去你,還用明着來?”
“不明着來怎麼辦?”方懷智問。
李慕禅淡淡一笑:“派個刺客殺了你就是了,别人自然以為是别的仇家,你已經死了,說什麼不一樣?”
“這倒也是!”方懷智歎了口氣,哼道:“悔不生在帝王家,在這裡活着還真是不容易呢!”
李慕禅笑道:“三爺需得耐心,還要有準備,相信憑着三爺你的才智,難不倒你的!”
家主之争,在哪裡都有,即使再親的兄弟,碰上這件事,也不容易相讓,隻會争個你死我活。
說着話的功夫,兩人慢慢走到了城中心,再往西走,不必太遠就能達到方府,恰在這時候,李慕禅忽然一扯方懷智。
方懷智一怔,扭頭望向他。
李慕禅擺擺手,低聲道:“說什麼來什麼,還真有刺客。”
“不會罷?”方懷智吃了一驚,低聲道:“我沒有什麼仇人呐,平時雖然得罪人,卻不至于派人來殺我吧?”
李慕禅低聲道:“看來還真是沖着三爺你的,都是好手,你要小心一點兒,莫讓他們暗器得逞。”
“好,我省會的,李先生放心罷!”方懷智沉聲說道。
“砰!”一聲悶響,左前方一個燈籠忽然炸開來,飄出淡淡的粉末,李慕禅袖子一揮,狂風倏的生出,把粉末卷走,避過了李慕禅與方懷智。
“嗤!”一聲輕嘯聲中,黑暗處射出一道白光,奇快如電,瞬間到了方懷智跟前。
李慕禅袖子一拂,再次卷走了白光,方懷智吓了一跳,臉色有些白,剛才那一下他竟躲避不及。
他看到了白光射過來,想要避開,但身體仿佛僵住了,動作說不出的遲緩滞澀,好像生了鏽的弓箭。
李慕禅低聲道:“三爺,接着往前走,不必理會其他,有我在呢。”
“好。”方懷智點頭,說着往前走,他心下确實安定下來,腳步沉穩,一步一步往西,朝着方府靠近。
“哼!”一聲悶哼聲中,又一道白光化為一道匹練,轉瞬間又到了方懷智的身前,看不出白光後面的人影。
李慕禅輕哼,揮掌一拍,“叮……”一聲脆響,長劍清鳴聲中,持劍人顯出身形來,卻是一個黑衣門g面人,身手極利落。
李慕禅左手拍中劍身,右手一拂,頓時黑巾飄了下來,1u出一張青年的臉龐,平平常常,看不出異樣。
方懷智看一眼,搖遙頭,他沒有見過這青年。
李慕禅皺眉,既然不認得,為何還要門g着臉,難道他們是城裡的人?這倒值得警惕了。
“哼!”暗處又亮起兩道白光,一道朝着李慕禅,一道朝着方懷智,奇快如電,瞬間即到。
李慕禅皺眉搖頭:“還沒完沒了了!”
他飄身擋在方懷智跟前,看着刺到xiong口的長劍,出指輕輕彈一下,頓時彈中了劍身,出“嗡”一聲清鳴。
他一隻手彈中劍身,另一隻手拍中劍身,也出一聲輕鳴。
兩柄劍頓時如癱了的蛇,一下1u出劍的主人,又是兩個黑衣勁裝男子,至于多大年紀還看不出來,都門g着臉。
李慕禅皺眉着又拂下兩人的黑巾,仍不認得,轉頭看看方懷智,他也皺着眉頭,搖頭不已。
這三個青年都僵硬不動,身體固定住,卻是被封了穴道,李慕禅通過内力直接穿過長劍,封了他們的穴道。
如今他的三陽真解威力更勝,至剛至陽的内力霸道異常,這三人的修為又太淺,毫無反抗之力。
李慕禅輕哼一聲:“你們是什麼人?”
三個男子都1u出嘲笑的神情,顯然這個問題不會惹來什麼回答,李慕禅卻不生氣,直接以讀心術檢驗,看出什麼效果。
李慕禅歎息一聲,他心通施展開來,一下聽明白了他們心裡的話,原來還真的不是老大老二派來的,卻是一門小派,與方家有滅門之仇。
他們想來想去,最好對付的就是這位老三,平時不學無術,武功也不強,身邊幾個手下個個都是草包,一旦動起手來,足可以一擊湊功,把這個老三捉到手裡,以其為餌,勾引更多的人前來。
不過,他們想法雖好,卻沒有把自己考慮進去,好不容易等到黃宗饒換班,不見了人,最容易下手。
卻沒想到,又換來了自己,比黃宗饒更勝一籌,他們半點兒機會都沒有,一下就折了三個人。
不過這個消息他不會說出來,他心通不能洩1u,否則引來無數麻煩,他搖搖頭,歎道:“你們還是走吧,莫再做無用功,方家不是你們能惹得起的!”
說罷他輕輕一拂,三人身形一顫,頓時恢複了自由。
三人對視一眼,轉頭凝視李慕禅,深深望着他:“你為何替方家賣命,如此高手,真是可惜!”
李慕禅搖頭失笑:“我替誰賣命,還輪不到你們做主吧?”
“方家不是什麼正經路數,你如此武功,莫要被他們騙了,最終落得一個凄慘下場!”一個青年沉聲道。
李慕禅點點頭:“好,我知道了,多謝提醒。”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有膽子的就說,莫要婆婆媽媽!”方懷智冷着臉,嘿嘿冷笑道:“男子漢大丈夫,敢作不敢當,藏頭1u尾,真是丢人!”
三人掃了一眼方懷智:“一介廢物!”
說罷,他們縱身一躍,鑽進了旁邊的黑暗裡,消失不見。
“李先生,怎麼放跑了他們!?”方懷智氣哼哼的問。
李慕禅搖頭道:“還是放跑為佳,萬一真的是……,你現在還不是别人的對手,是不是?”
“真的是他們?”方懷智臉色一變。
李慕禅搖搖頭:“不能确定,所以還是放跑了罷,有益無害,他們武功不夠強,夠不成威脅,照理來說,應該真是仇人。”
“唉……,咱們這幾年也樹了不少的仇人。”方懷智皺眉,想來想去,搖搖頭道:“很多家都有可能。”
李慕禅笑道:“有我與黃前輩在,你安全無虞,他們沒什麼威脅,不必在意,不過能少出來還是盡量少出來。”
“唉……,隻能如此了,看來要好好練功了。”他無奈的搖頭。
剛才那一劍,差點兒被刺死,若非李慕禅救援及時,他真躲不開那一劍,死亡的感覺前所未有的清晰與明了。
他轉頭看一眼李慕禅,還好李先生真心救自己,否則,隻要稍一猶豫,使點兒壞,自己死得不明不白。
他暗自慶幸,自己與李先生的梁子揭過了,仇解開了,才能在今天撿回一條小命。
“多謝先生!”他深深一禮。
李慕禅擺擺手:“三爺何必客氣,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
“在先生你看來是小事,卻關系到我的xing命呀。”方懷智笑道。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很快回了方府。
進府之前,方懷智已經跟身後的人說過了,不要再提起剛才的刺殺,免得惹來家人擔心。
兩人剛進大廳,便見大廳内燈火通明,似乎有不少人在裡面,李慕禅好奇,與方懷智一塊兒進去。
但見大廳裡有十幾個人,九大供奉在七位,還有一些二品客卿,都是修為不俗之輩。
一看李慕禅進來,方懷義忙迎上來:“先生來得正好,咱們正說着呢。”
李慕禅道:“出了什麼事?”
“咱們白靈城出了一位采hua賊,武功極強,無人能制!”方懷義搖頭歎了口氣,恨恨一拳搗向掌心:“真是咱們白靈城之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