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铉看他學得奇快,三十六式金剛拳,他僅是一個晚上便學會了,心下贊歎,臉上卻陰沉着,沒什麼表情。
待演練完一遍金剛拳,李慕禅轉頭笑道:“師父,我練得如何?”
“僅得皮毛,還差得遠。”宗铉淡淡道。
此時兩人正在李慕禅的小院,院裡一個小亭裡挂了八盞燈籠,将小亭照得宛如白晝,他們正位于小亭外邊,亭角的燈籠也照在他們身上。
李慕禅笑呵呵的道:“這金剛拳比起小金剛拳來确實精妙一些,威力也大,不錯!不錯!”
“你也知道金剛拳的威力?”宗铉道。
李慕禅道:“我今天與羅師兄打,他就用這一招白虹經天勝了我!”
他比劃了一下,道:“這一拳的力量确實大,又快,真是過瘾呢,可惜我的内力不足!”
他說着搖搖頭,關于内力卻是取巧不得,而這金剛拳法,最關鍵的便是内力,沒有内力,威力便大打折扣。
“不錯,咱們金剛門的武功,關鍵的不是招式,而是内力,是以力勝巧,而不能與别人拼招式的精妙。”宗铉點點頭。
李慕禅道:“那我怎麼練内力啊?”
宗铉想了想,道:“你如今練了小金剛拳法,有了氣感,可以修煉内功心法了,咱們的内功心法遠勝武林各派。”
季慕禅道:“師父,你跟我說說,咱們金剛門都有什麼武功啊?”
宗铉道:“也好,跟你細細說一說,免得你貪心不足。”
他負手來到小亭裡坐下,李慕禅忙知趣的把茶盞端到他跟前,可惜茶盞已經涼了,這盞茶過了好一會兒。
李慕禅一摸,便要去換一盞,卻被宗铉止住,他伸指輕輕一點,頓時茶盞冒出絲絲縷縷的白氣,淡淡茶香飄蕩在鼻前,缭繞于小亭裡。
李慕禅瞪大眼睛,做驚奇狀:“師父,這”……這水已經開了?”
宗铉道:“雕蟲小技罷了。”
李慕禅拿起茶盞,翻開盞蓋端到嘴邊,剛要喝卻停在嘴邊,嘿嘿笑一下,倒了一些到石桌上,然後摸了摸。
“果然是燙的,師父真是神功驚人呐!”李慕禅贊歎道。
宗铉橫了他一眼:“甭一個勁說什麼神功神功,忒俗氣了,一聽就知道在外面聽多了講書的!”
李慕禅撓撓腦袋,嘿嘿笑道:“師父怎麼知道?我就是喜歡聽講書的,每天不去聽一聽就渾身癢癢……”……那李鐵嘴說得可真帶勁兒,能把死人說活了,就像真的一樣!”
“閉嘴,想不想聽我說?”宗铉皺眉哼道。
李慕禅馬上把茶盞放下,恭恭敬敬的道:“師父請講!”
……
宗铉滿意的點點頭,輕咳一聲,慢慢端起茶盞啜一口,然後慢條斯理的放下,悠悠說道:“咱們金剛門的武功,貴精不貴多,兩巴掌能數得過來。”
李慕禅忙點頭道:“除了小金剛拳,金剛拳,大金剛拳,金剛劍,還有什麼武功啊?””啊,對了,還有金剛衣。”
宗铉點頭道:“你還算用心,不錯,小金剛拳,金剛拳,大金剛拳,這是拳法,金剛劍其實是掌法,咱們金剛門不尚兵刃,幾乎都是徒手攻擊。”
李慕禅皺眉道:“那豈不吃虧,好像有句話怎麼說來着,一寸短一寸險,咱們沒兵刃,太吃虧了!”
宗铉搖搖頭:“最厲害的兵刃就是雙手,刀劍,雖然鋒利,論靈活怎能比得上雙手?”
李慕禅道:“靈活有啥用呀,血肉之軀怎麼抵得住刀劍?再厲害的拳法掌法,人家一劍斬來,你隻能躲閃!”……“太吃虧!太吃虧!”
宗铉沒好氣的道:“閉嘴,你什麼也不懂的!”……”再胡鬧插嘴,我便不說了,你自己說罷!”
李慕禅無奈的點點頭:“好吧好吧,師父接着說,我不插嘴便是了!”
宗铉輕咳一聲,又拿起茶盞輕啜一口,然後慢慢放下,悠悠開口:“你說的錯了,誰說血肉之軀抵不住刀劍?”
李慕禅搖頭:“那是當然的啦,我可沒聽說過有誰真的刀槍不入,那樣豈不是無敵于天下啦?”
“井底之蛙!”宗铉淡淡一哼,道:“咱們金剛門便有這樣的絕學,學了可以刀槍不入!”
“真的麼?”李慕禅瞪大眼睛,滿臉驚奇之色。
“亨,你若練好了金剛衣,便可做到刀槍不入!”宗铉道。
“金剛衣?”李慕禅忙問。
宗铉道:“這是一套護體神功,練好了,可刀槍不入!”
李慕禅忙道:“是把身體練得像是銅鐵一樣堅韌?不能吧,身體再怎麼練,也不可能練成銅鐵一樣。”
宗铉淡淡一笑:“那倒不盡然,不過這套金剛衣法門卻并非練身體,而是練氣,将氣化為衣家就像多了一層铠甲。”
李慕禅“哦”了一聲,恍然道:“原來是這樣呀,用内氣化為衣裳護住身體?這可得多深的内力啊!”
宗铉傲然道:“咱們有獨特法門,可謂精妙絕倫,世間獨此一家,再難有匹敵者,也是咱們金剛門不傳之秘!”
……
李慕禅忙道:“那弟子能學嗎?”
“你一一?”宗铉看看他,搖搖頭:“你現在不能學。”
李慕禅頓時大失所望,忙問:“為什麼啊?”
“入門弟子需得三年之後才能修煉,内力修煉到一定程度,才能練金剛衣,否則有走火入魔之險。”宗铉道。
李慕禅頓時精神一振:“那我隻要好好練功,隻人修為夠了,不用三年就能修煉罷?”
“嗯,是這樣。”宗铉點點頭。
“那好得很,我一定苦練内力,早早練這功夫,嘿嘿,有了這一層金剛衣,還有什麼怕的?”李慕禅得意的笑道。
他心下卻暗自驚奇,沒想到金剛衣是這樣的法門,本以為與金剛不壞神功一般無二,是橫練功夫呢。
宗铉道:“金剛衣上面還有金剛甲,乃是更厲害的法門,雖然需要更深的内力,威力卻更強,可以防住武林高手的刀劍!”
李慕禅忙問:“那金剛衣不能防住武林高乎的刀劍嗎?”
宗铉搖搖頭道:“金剛衣能防住尋常人的刀劍,到軍陣沙場上極有用,卻防不住武林高乎的刀劍,武林高手刀劍上往往附着内力,可以破開金剛衣,卻破不開金剛甲!”
李慕禅失望的道:“那豈不是白練了,練了一老氣,竟防不住武林高手,怎麼闖蕩武林!”
宗铉道:“金剛衣是金岡甲的入門功夫,就像小金剛拳與金剛拳,不過金剛甲對内力要求極深,不僅是深,還需極精純咱們金剛門目前還沒人能夠修煉……”“金剛衣雖防不住武林高手的刀劍,卻并非一點兒用沒有,看你修為深淺,若是内力比對方深得多,自然能防得住,即使不如對方,這般一阻滞,力量也十去七八,傷害小得多。”
李慕禅點點頭:“那倒也是,有總比沒有好。
宗铉道:“最後就是咱們的内功心法了。”
李慕禅精神一振,道:“都有什麼心法?”
宗铉道:“一共有兩門心法,金剛度厄經,另一種是金剛化虹經。”
“金剛度厄經……””,金剛化虹經……”……?”李慕禅沉吟着,忙問道:“哪一種更厲害?”……”還是先要練金剛度厄經,再練金剛化虹經?”
“這倒不是,反而相反,兩種心法,你隻能選練一種的,練了這一種就不能練另一種。”宗铉道。
李慕禅道:“葬父練的是哪一種?”
“金剛度厄經。”宗铉道。
李慕禅道:“金剛度厄經威力更大嗎?”
宗铉想了想,道:“對咱們武林中人而言,金剛度厄經更适合。”
……
李慕禅忙問究竟,宗铉道:“咱們金剛門可不僅僅是武林門派,而是以武入道,修煉咱們金剛門的武功,不僅增強力量,更重要的是能成佛成仙。”
看李慕禅笑起來,一幅不信的模樣,宗铉皺眉鄭重道:“這絕不是兒戲,咱們曾有一位師祖,在世三百年,最終不知所蹤,”……“據說是活得夠久,不耐煩人世的煩擾,已經隐于深山無人知了,現在是死是活沒人知道。”
“三百年?”李慕禅訝然道。
“不錯,他修煉的便是金剛度厄經,金剛度厄經乃是修煉金身,達到不損不壞,不垢不病之境,永駐于世。”
李慕禅驚奇的道:“真有這麼神奇嗎?”
宗铉淡淡道:“掌門已經一百五十歲了,看起來不過六十餘歲,待你日後見過自知金剛度厄經的神妙。”
“那金剛化虹經呢?”李慕禅接着問。
宗铉道:“金剛化虹經嘛,走的路子是離世的,修煉至大成可化為虹光,粉碎虛空而去,直彼岸,不墜輪回,乃是解脫之圓滿法。”
李慕禅想了想:“那有練成金剛化虹經的嗎?”
“有一位師祖練成過。”宗铉點點頭,随即又歎道:“不過直彼岸之後再回不來了,咱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達到彼岸了,況且大家都是重視長生,而不願離世,故幾乎無人修煉金剛化虹經。”
李慕禅點頭笑道:“這倒也是,活得越長越好。”
宗铉道:“你要修煉哪一門?”
李慕禅想了想:“我想練金剛化虹經!”
“嗯一一?”宗铉一怔,雙眼閃過兩道金芒,直透李慕禅心底,吓了他一跳,忙道:“師父,怎麼啦?”
宗铉皺眉道:“好好的,你怎麼練化虹經?”……”難道厭倦了世間?”
李慕禅搖搖頭:“不是呀,我活得好好的,自然不想死啦,不過嘛,我也很好奇,到底彼岸是什麼樣子的,一定比這裡好得多!”
“胡說!”宗铉哼道。
李慕禅笑眯眯的道:“師父,這兩卷經是怎麼來的?”
“據說是一位高僧得自神授,然後傳與咱們創派祖師。”宗铉道。
李慕禅道:“師父,既然這金剛度厄經不虛,那麼金剛化虹經也不會是虛的,一定能練成的,”……“佛祖的佛法也真實不虛的,他老人家既說彼岸好,那一定是好的,與其在這裡呆着,還不如去那裡活着呢,是不是?”
“你……”宗铉吃驚的瞪着他,最終搖頭苦笑:“你還真是……”
……
他搖頭不已,沒想到這徒弟的想法還真是怪。
李慕禅慷慨豪邁的道:“師父,我決定了,我就要修煉金剛化虹經,我要練成了,去看看彼岸的風光!”
其實,這是他自直覺得出的結論,雖然也想修煉金剛度厄經,顯然此經與自己的金剛不壞神功有些異曲同工,修煉起來事半功倍,但直覺卻告訴自己,應該修煉金剛化虹經。
宗铉皺眉道:“臭小子,你可想好了,一旦選了,就絕不能再改,金剛化虹經與金剛度厄經截然不同,前者是吸納太陽之金火,納入自身,待最終焚化血肉而轉化為精神,”……”……金剛度厄經則吸納天地之金氣,以轉化肉龘體,達到不垢不病,不損不滅之境。
李慕禅用力點頭,心下恍然大悟,怪不得直覺告訴自己要修煉金剛化虹經呢,原來是化神之道。
練神與練精,層次截然不同,雖然佛家的修煉與道家并非一體,卻隐隐有幾分相似,練神比練精層次更高兩層。
對佛家而言,解脫是根本目的,駐世乃方便之法,并非究竟法門,金剛化虹經更勝一籌,才是究竟法門,不過對于俗人而言卻反之,甯求當世之長生,不求遙遠不可測知的未來。
李慕禅道:“師父,快傳我這金剛化虹經吧!”
宗铉搖搖頭道:“你先練一陣子小金剛拳再說,練好了小金剛拳,練起心法來事半功倍,會快很多,不要急着練金剛化虹經。”
李慕禅“啊”了一聲,心癢難耐:“師父,那先傳給我如何?我先不練,待你說了什麼時候練,我再開始練,好不好?”
他幾乎是哀求一般的語氣,實在好奇,就像嘴邊挂了一塊兒肥肉,不吃下去實在難熬。
宗铉也知道這般滋味,想了想,道:“好吧,你先學了也好,先好好揣摩,不要急着修煉,在我的指點下修煉,否則很危險,知道了嗎?”
他最後用了重語氣,示意絕不能違背,李慕禅忙點點頭:“知道知道,隼父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
“但願你别亂來,否則一旦練岔了,你這一輩子就甭想再練金剛門的武功了,一切皆付諸流水!”宗铉沉聲道。
李慕禅用力點頭:“是是,我明白的。”
看他這般,宗铉才道:“好吧,我等一等,我去找掌門讨要金剛化虹經。”
他說罷起身離開了李慕禅的小院。
李慕禅目送他離開,站到小亭外好好舒展一番身體,又趁機練了一遍小金剛拳法,體會着小金剛拳法所帶來的内力流轉。
……
待半個時辰過後,宗铉回來,臉色沉肅的進了小亭,李慕禅忙跟過去,看他臉色這般難看,忙道:“怎麼,師父,掌門不給心法嗎?”
宗铉搖搖頭,歎道:“掌門覺得你該再考慮一下,不要練化虹經,最好還是練度厄經。”
李慕禅忙搖頭:“不成不成,度厄經有什麼意思,我想練化虹經。”
“臭小子,掌門也說了,化虹經練得越好,對咱們金剛門越沒好處,你練好了,直接化虹而去,豈不可惜?”宗铉道。
李慕禅遲疑一下,覺得這個道理倒是不假,确實如此,一旦練好了化虹而去,對于金剛門來說确實沒什麼好處。
李慕禅道:“難道必須修煉度厄經?”
宗铉忽然笑了一下,從懷裡掏出一本絹黃的冊子:“喏,給你,這便是金剛化虹經,你好好保存,莫要丢失!”
李慕禅長舒一口氣,随即恍然道:“師父,你竟捉弄我!”
宗铉陰沉的臉色消失,露出笑意,道:“也讓你明白心法得來不易,懂得珍惜才好!”
李慕禅拍拍兇脯:“可吓死我啦!”
宗铉道:“千萬記得不要弄丢了,不要被别人得去,這心法乃是咱們金剛門的核心機密,一旦外洩便是彌天大禍!”
“是,師父,我省得的。”李慕禅點點頭。
宗铉鄭重道:“你不知道輕重,外面不知有多少人想得到咱們金剛門的心法,你以後行走武林也要小心,小心别人的暗算,咱們的金剛度厄經有長生不死之效,豈能不惹人眼饞?”
李慕禅正色點頭:“是,我明白了!”
長生不死對任何人都有不可抵擋的誘惑力,能夠修煉至長生不死,這可謂是所有人夢寐以求。
但真正想做到長生不死,幾乎不可能,金剛度厄經再神奇,也不可能一直不死不壞,這個世界本就有生有死,世界中的人豈能不死?不過是活得久一點兒罷了。
像金剛不壞神功,修煉至大成境界,可以不垢不壞,但當初的慧果神僧還是解脫而去,隻留下了遺蛻。
“好吧,你今晚好好看看,有什麼不明白的,待明天再問我。”宗铉把絹冊交給李慕禅後,直接離開了。
李慕禅捧着絹冊,看着金剛化虹經,如捧珍寶。
看宗铉的模樣,看來金剛門對金剛化虹經并不是太重視,否則不會任由自己拿着。
當今世上,像自己一般選修金剛化虹經的,确實罕見,除非是那些真正看破了紅塵,活得不耐煩的人,才會去修煉金剛化虹經。
……
第二天清晨,他正在修煉小金剛拳時,忽然門外響起腳步聲,接着是“砰砰砰砰”的敲門聲。
李慕禅皺眉,動作不停,小金剛拳練得剛柔并濟,舒展大方,如舞如蹈,煞是美觀,深得小金剛拳法三昧。
他修煉時覺得極妙,渾身酥軟,暖融融的氣息在周身流轉,随着拳勢的變化而行走了周身各個經脈,最終練完一遍小金剛拳,氣息流轉一周,回到丹田之中,丹田氣息便濃郁一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敲門聲更響,外面傳來了嬌脆的吆喝:“裡面可是李無忌李師弟?”
李慕禅懶洋洋的道:“我是李無忌,什麼人在外面亂來,休得放肆,待我練完這套拳法再開門!”
他說着話,仍舊慢騰騰的練功。
外面卻是忽然靜了下來,過了半晌,李慕禅收功後,走到門口拉開了院門,頓時一個婀娜的少女映入眼簾。
她一襲鵝黃羅衫,修眉鳳目,挺秀的鼻子,菱形紅唇,看着既嬌美,又俏麗,又泛着一絲嬌蠻。
她背着雙手,雙眸緊盯着李慕禅,一眨不眨:“你就是李無忌?”
李慕禅慢慢點頭:“我是李無忌,你是誰?”
“你不知道我是誰?”少女指了指自己挺秀的鼻子,難以置信的問。
李慕禅皺了皺眉,看她身後站着一個小丫環,容貌秀麗,腰間挂着長劍,正握着劍柄盯着自己。
這小丫環一身綠色勁裝,身形飽滿,透着一股甜美可愛。
“我不知道。”李慕禅搖搖頭。
“哼,你胡說!”少女嬌聲喝道。
李慕禅皺眉道:“你告訴我就是了,你是哪一位?”
“玉兒,跟他說!”少女跺了跺蠻靴,嬌聲喝道。
小丫環上前一步,傲然道:“聽着,咱們小姐乃金剛門小姐,蕭如雪蕭大小姐,知道了吧?!”
李慕禅慢慢點頭:“原來是掌門千金,不知來我這裡有什麼事嗎?”
“喂,你這小子好不識禮,難道咱們就站在這裡說話嗎?”小丫環伸手指了指他,傲然哼道。
李慕禅搖搖頭:“我不認得你們,自然不能貿然請進屋裡了,有什麼事快說吧,我還要練功呢。”
“你“”你……”小丫環指着他,氣得秀臉漲紅。
……
李慕禅道:“我什麼我,你們要是沒什麼要說的,我就要回去了,我剛練了三遍小金剛拳,距離三十遍差得遠呐!”
“咯咯……””蕭如雪忽然咯咯笑了起來,指着李慕禅笑個不停。
李慕禅皺眉,不解的道:“笑什麼?”
小丫環搖搖頭,撇撇小嘴:“你真會胡吹法螺,還三十遍小金剛拳,你要練多久才能練三十遍啊?”
李慕禅道:“一上午就能練三十遍!”
小丫環搖頭不已,哼道:“胡說!你一上午能練三十遍小金剛拳?要是一口氣不歇還差不多,你能一口氣不歇?”
李慕禅點點頭:“我自然能了。”
“嘿嘿,你真是個大話王,這話你也敢說,一定是剛剛學了小金剛拳,不知道他的厲害!”小丫環搖頭不已,冷笑連連。
李慕禅皺眉道:“不錯,我是昨天網入門的,剛練小金剛拳,那又如何,我說能練三十遍就能練三十遍,哎呀,又耽擱了一會兒,你們有沒有事,沒事趕緊走吧,我沒功夫陪你們閑扯!”
他說着便要往回走,卻被一柄劍擋住了,他順手一撥,頓時長劍蕩開,小丫環往後踉跄着退了幾步。
“哎喲,你竟敢動手打人!”小丫環大叫一聲,飛身便到了李慕禅身後,輕飄飄一掌拍出來。
李慕禅皺眉,撤肩搗拳,迎上她的小手。
“砰”一聲悶響,李慕禅晃了旯,小丫環卻退了兩步,站到蕭如雪跟前,晃了兩晃才站穩身形。
李慕禅哼道:“你怎麼回事?!”
小丫環甩了甩手腕,喝道:“好大的牛勁兒!”
李慕禅皺眉盯着她:“我跟你有仇,你為何偷襲我?”
“誰偷襲啦!?”小丫環頓時大惱,伸手指着他喝道:“我明明是攔你,你去忽然動手,是你偷襲我,反面倒打一耙,你就是一個無賴!”
“好好,算我無賴總成了吧,你們趕緊走人,我這裡不歡迎你們!”李慕禅擺擺手不耐煩的道,轉身接着往裡走,然後轉身便要關上門。
“慢着!”蕭如雪忽然踏前一步,站到門檻上,擋住了他的關門。
李慕禅停住,定定望着蕭如雪:“小姐,你還有什麼吩咐,趕緊說罷,我要練功去啦!”
“你哪學的武功?”蕭如雪嬌聲喝問。
李慕禅道:“當然是跟師父學的!”
“胡說,你先前定學了别的武功,是帶藝投師!”蕭如雪哼道。
……
李慕禅忙搖搖頭:“這可不能胡說,我沒練過武功!”
“那你怎麼能打得過玉兒?!”蕭如雪撇撇嘴,冷冷道:“學了便學了,有什麼不敢承認的,帶師投藝也沒什麼大不了,你這麼慌張,急着否認,是不是因為有見不得人的事?”
她忽然一拍巴掌恍然大悟:“知道啦,你一定是别的門派派來的家夥,是為了偷學咱們金剛門的武功!”
李慕禅心下一驚,臉上卻不耐煩的道:“大小姐,你也太能想了,還偷學金剛門的武功,”……偷學金剛門的武功做甚!?”
蕭如雪傲然道:“咱們金剛門的武功能夠延命助壽,還能長生不老,自然是大夥都想學的!”
她說着話,挺起了兇脯,原本就高聳的兇脯變得越挺拔傲人,吸引人的目光,李慕禅不由自主的望過去,挪不開眼睛。
他故意裝作如此,才符合這個李無忌的身份,不過他越來越入戲,強大的精神支配下,他幾乎把自己催眠了,完全變成了這個李無忌。
這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就體現了他人我難分。
“你……”!”蕭如雪瞪他一眼,白玉似的臉龐頓時飛起兩團紅雲,明豔得不可方物。
小丫環喝叱道:“你賊眼睛往哪裡看呐!”
李慕禅慢慢收回了目光,懶洋洋的道:“你們真是呱噪,我真沒閑功夫跟你們胡鬧,趕緊走吧!”
蕭如雪道:“你這個奸細,給我滾出金剛門!”
李慕禅臉色沉下來:“大小姐,你就是咱們的大小姐又如何,可不能随便誣蔑别人,誰是奸細了,我看你才是奸細呢!”
“你才是奸細!”蕭如雪叫道。
李慕禅道:“你才是奸細!”
“你是奸細!”“你是奸細!”
兩人越來越靠近,頭湊到了一起,嘴巳越來越近,非要把對方頂下去,一句一個奸細,越叫聲音越大。
小丫環見勢不妙,兩人的嘴都快湊到一塊兒了,忙飛身一腳踹向李慕禅,李慕禅揮乎一拳搗出。
“砰!”一聲悶響,小丫環飛了出去,落到了一丈外,屁股着地,摔了個結結實實。
“啊!”她尖叫一聲,趕緊的爬起來,柏拍後面的泥土,秀臉漲得通紅,惡狠狠的瞪着李慕禅。
李慕禅撇撇嘴:“又來這一招,你再暗算本大爺,小心點兒!”
……”……
“你……你……”……”小丫環指着他,氣得手指顫動,渾身跟着亂顫,忽然“哇”一聲哭了出來。
“小姐”……”……小姐一一!”小丫環扭着身子,抹着眼淚。
蕭如雪忙過去扶着她,低聲勸道:“玉兒,你怎麼這麼容易被打倒了呀,你的武功都哪去了?”
小丫環抹一把眼波,恨恨的道:“他一身牛勁兒,根本打不動他的,他一下就把我打飛了。”
“怎麼回事,他内力很深?”蕭如雪低聲問。
小丫環想了想,搖搖頭:“好像不是内力呢,就是笨力氣!”
關于内力于純粹的力量,武林中人都能感覺出來,純粹的力氣是肉龘體力量,而内力則是勁兒,作用在人身上是不同的。
“這麼大的力氣?”蕭如雪哼道。
小丫環恨恨的道:“誰知道他這麼大的牛勁兒,怪不得羅師兄也吃了虧。
“哼,看我教訓他!”蕭如雪拍拍她肩膀,低聲道:“别哭了,你沒看那家夥一臉的嘲笑嘛!”
小丫環擡頭看一眼李慕禅,見他站在門檻後面,笑眯眯的望着這邊,嘴角微撇着,一臉的不屑。
她頓時大漲,漲紅了臉,惡狠狠的道:“看我的劍法!”
蕭如雪忙一扯她,把她扯住了,低聲道:“你瘋啦,咱們要是用劍,我爹可不會饒咱們的!”
“小姐,我咽不下這口氣嘛!”小丫環恨恨的跺腳。
蕭如雪道:“哼,你平時練功偷懶,這回知道厲害了吧?”
“小一一姐一一!”小丫環嬌嗔,扭着身子不依,哼道:“我本以為憑着小姐你的威名,他會老老實實的挨打呢,哪想到他是個愣頭青,根本不買小姐你的面子呐!”
蕭如雪嬌嗔:“玉兒,你是說我的面子不管用喽一一?!”
小丫環玉兒哼道:“可不是嘛,要不然,我怎麼會三番兩次的挨打,人家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呐,我挨了打,不就是小姐你挨打嘛!”
“胡說八道,你可是把自己比成小狗啦!”蕭如雪撇撇嘴,咯咯笑道:“你就是一隻小狗,又哭又笑!”
玉兒跺腳嗔道:“小姐,你還笑人家,還不幫人家出氣!”
“好吧好吧,我替你出了這口惡氣!”蕭如雪忙點頭。
她來到了李慕禅跟前,上下打量着他,冷笑道:“李無忌,你哪來這麼大的力氣,玉兒她可是練了六七年的小金剛拳!”
……
季慕禅雙乎抱肩,懶洋洋的道:“我天生神力,又如何啦?”
蕭如雪點點頭:“原來是天生神力,怪不得宗師叔把他收到門下,原來是看中你這一身牛勁兒!”
李慕禅哼道:“不錯,那又如何,我就是有一把子力氣,能抵得上别人辛辛苦苦練十幾年,這是我的福氣,别人羨慕不來!”
蕭如雪斜睨着他:“這麼說,你不是練了别的武功,又來改投咱們金剛門,偷學咱們金剛門的武功喽?”
李慕禅皺眉道:“大小姐,你真沒意思,真是惡毒!”
“好吧好吧,就算你不是奸細吧!”蕭如雪擺擺手,懶洋洋的道:“聽說你昨天與羅師兄打起來了,被打敗了?”
李慕禅冷笑一聲,卻是懶得多說,擡頭望向天空。
蕭如雪點點頭:“李師弟,你剛入門,與羅師兄打當然要敗的,沒什麼大不了,不用放在心上!”
李慕禅哼道:“誰放在心上了?我說在大小姐,我真沒閑功夫,你還有什麼事?沒事兒趕緊走人!”
蕭如雪黛眉蹙起來,嬌嗔道:“你這人怎麼這麼沒趣呀,我正跟你說話呢,你着什麼急,好像真能練三十遍似的!”
李慕禅搜起脖子,大聲道:“誰吹牛了,我真要練三十遍,你再這麼耽擱我功夫,我當然練不成啦!”
“你真能練三十遍?”蕭如雪盯着他問。
李慕禅哼道:“那當然!”
“這樣罷,咱們打個賭,你敢不敢?”蕭如雪斜睨着他道。
李慕禅沒好氣的道:“有什麼不敢的,什麼賭?”
“咱們就賭你能不能練三十遍小金剛拳!”蕭如雪道。
“什麼賭注?”李慕禅問。
蕭如雪哼道:“你說!”
李慕禅道:“好吧,我要是能練三十遍,你便給我當老婆!”
“你……”你”……””小丫環玉兒頓時吃了一驚,指着他,差點兒就指到他的鼻子上,被他一巴掌打下去了。
小丫環玉兒漲紅着臉,理想豐滿是基佬怒氣沖沖的道:“你好不要臉,竟敢這麼放肆,你也不瞧瞧你自己的樣子,竟敢說這樣的話!”
李慕禅懶洋洋的斜睨着蕭如雪,撇嘴冷笑道:“膽怯了吧?不敢是吧?那就趕緊滾吧,别在這裡妨礙我練功!”
“你放肆!”小丫環玉兒便要拔劍。
李慕禅搜起脖子,指了指自己的後頸:“來啊來啊,有種的把我殺了!”
……
“玉兒!”蕭如雪擺擺手,按下她的乎臂。
玉兒無奈的放開手,恨恨的道:“小姐,你瞧瞧他說得都是什麼話呀,這種荒唐話也敢說出來!”
蕭如雪也紅了臉,卻兀自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哼道:“他就是一個渾人,跟他一般見識做甚!”
李慕禅哼道:“不敢了吧?趕緊滾吧!”
他轉身便要關上門,卻傳來一聲嬌喝:“慢着!”
李慕禅停住了,斜睨着她:“怎麼,又有什麼話,趕緊說!”
“我賭了!”蕭如雪緩緩說道。
李慕禅一怔,随即笑起來:“我說大小姐,你真要賭?”
“不錯!”蕭如雪慢慢點頭,哼道:“這有什麼不敢,反正你做不到,我豈能被你一個臭小子唬住?”
李慕禅道:“我可不是唬人,我真能一上午練三十遍小金剛拳!”
“我不信!”蕭如雪哼道。
李慕禅哼道:“那好,咱們可得說好了,你輸了就是我的老婆了,不能反悔,不能耍賴!”
“不反悔,不耍賴!”蕭如雪哼道。
“小姐一一!”小丫環玉兒大吃一驚,忙拉住她胳膊:“小姐,你可不能跟他賭的!”
蕭如雪道:“他反正做不到,幹嘛不賭。
“那好,我若輸了,你要怎麼辦?”李慕禅問道。
蕭如雪哼道:“你若輸了,就得什麼都聽我的,我說東你不能往西,我說抓雞,你不能抓狗!”
李慕禅一拍巴掌:“好,就這麼賭!”
蕭如雪道:“那好,玉兒,咱們進去,倒要看看他怎麼辦到!”
玉兒磨蹭着不往裡走,反而拉起蕭如雪的袖子,低聲道:“小姐,咱們還是撤吧,先走再說!”
“走什麼走,我豈能怕他?!”蕭如雪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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