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棘之邪神與穆瑞亞戰鬥的時候,這尊邪神便一直在思考,因為他覺得這樣的發展實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
明明他們的敵人是一緻的,都是那頭縮在自己的母界之中,不敢出來的荒之魔神,但是這兩位存在卻直接了斷的拒絕了他的聯手提議。
然後,其中的一位就這麼跟他打了起來,怎麼說都不聽,這完全沒道理。平白無故的攻擊我幹什麼?你跟我戰鬥能夠得到什麼好處?沒有利益啊!
這就是棘之邪神的疑惑,難道這家夥有自信能夠在這場戰鬥之中擊殺他。如果穆瑞亞有這種自信的話,那麼他無話可說
但是真正打起來,他發現穆瑞亞的實力也沒有達到可以直接擊殺他的程度,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完全沒道理。
有因必有果,每一個看似不尋常的事情,背後必然有着更深層次的原因,一切的不合理,背後必然都是合理,隻不過看起來不合理的事情,隻是因為了解的信息不夠多。
于是,在與穆瑞亞的戰鬥過程中,他在思考同時不斷的出聲,試圖與穆瑞亞交談,終結這場在他眼中毫無義的戰鬥。
但是毫無作用,然後他就細心地發現穆瑞亞在與他戰鬥的過程之中,戰鬥力居然随着戰鬥時間的推移而不斷的攀升,這種攀升的幅度其實很小,但是他作為史詩,察覺到了這種微弱的提升幅度。
而且這種提升在他的觀察中,似乎是屬于永久性的提升,并不是臨時性的戰力增幅,這樣的結果讓棘之邪神明白面前這尊存在為何不與他合作,而是選擇與他戰鬥了。
明白原因後的棘之魔神不禁沒有釋然,還有了更大的疑惑,通過與穆瑞亞的戰鬥,他可以确認穆瑞亞就是重創了荒之邪神的存在,這股力量,他已經熟悉了。
但,這也不合理,棘之邪神承認穆瑞亞實力不弱,是一個值得認真對待的對手,但是卻不足以讓荒之邪神狼狽逃竄。
那麼,是什麼樣的原因讓一位邪神居然淪落到了身負重傷,身旁沒有一頭眷屬輔助的地步,甚至在遭遇了另外一位邪神之後,選擇逃回自己的母界,就像是一個最為無能的懦夫一樣。
通過多重思考之後,棘之邪神悚然一驚,他心中有了一個非常不妙的猜測,于是,他當機立斷,爆發出一個消耗頗高的攻擊,暫時擊退穆瑞亞為自己赢得了一個空擋後,扭頭就走,連眷屬都不要了。
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話,那麼眷屬這種隻要花費時間便可以重新培養出來的東西不要也罷,左右不過是損失一些資源罷了。
事實證明,他的猜測是真的,當他剛剛脫離戰場,他面前的虛空便裂開了,然後一發熾熱的金色龍炎吐息,從他面前的虛空縫隙之中洶湧而出,直接擊穿了他的身體核心。
嘶~
棘之邪神痛苦慘叫出聲,怪異的邪神之音在這一片虛空之中回蕩其中,夾雜着極緻的痛苦情緒,這一道攻擊,實在是太痛了。
但這一發龍炎吐息僅僅隻是開始而已,龍炎吐息剛剛結束,在這一道被爪子扒拉開來的虛空縫隙之中,一道绯紅色的劍氣飛出,同樣的攻擊,但比之前米迦列拉斬出來的那一道劍芒不知道要強盛多少。
煌煌劍氣,在散發着無盡鋒芒的同時,卻也有一種似乎要将整個虛空壓塌的沉重感。
噗!
由熾天神炎凝煉而成的劍氣,直接幹淨利落的切開了棘之邪神的真身,淨化一切污穢的熾天神炎就在邪神的身軀之中,熊熊燃燒着,讓這頭邪神慘叫的聲音更加響亮。
“這是幹什麼?”
眼前的一幕,頓時讓準備追擊的穆瑞亞頓下腳步,看着僅僅隻是承受兩道攻擊便被打殘的邪神,臉色不僅沒有絲毫喜悅,反而變得有些難看。
這兩道攻擊是什麼存在發出來的,穆瑞亞根本就不用想,他實在是太熟悉了。但就是因為熟悉,穆瑞亞的臉色才難看。
因為在他的構思之中,這場屬于他的戰争,根本就沒有他長輩出場的必要。
“穆瑞亞,不來最後一擊嗎?”
在穆瑞亞神色有些複雜的目光注視之下,棘之邪神前方虛空縫隙之中探出了一顆金色的龍首,這一顆頭上的龍角形如冠冕的金色龍王和藹可親地看着他,向他詢問道。
“沒必要。”
看着被熾天神炎與龍王級别的龍炎同時灼燒得凄慘嚎叫的棘之邪神,穆瑞亞搖了搖頭,拒絕了這項提議,這又不是遊戲,他又不是搶人頭,來這最後一擊幹什麼。
“祖父,能否告訴我,你出現在這裡是為了什麼?擔心我的安危嗎?還是擔心我無法擊敗我的對手,準備幫助我?”
在這片虛空之中,突然看到這位長輩的出現,穆瑞亞的心情稱不上愉悅,虛空是如此蒼茫浩瀚,同一世界群落,在沒有坐标的情況下,兩位史詩都是極難相遇的,更不用說是不同世界群落。
帝摩斯突然出現,說明帝摩斯一直都掌握着他從埃拉西亞世界出發之後的行蹤,并時刻關注着他的情況。
這說明龍王祖父帝摩斯始終都對他放心不下,這是長輩對于後裔的關心,這一點穆瑞亞确實沒辦法說什麼,也是穆瑞亞不能動怒的根源所在,但是這樣的行為同樣也代表着這位長輩對他這位後輩能力的不認可,這就讓人很氣了。
如果帝摩斯信任他的實力的話,那麼他此時根本就不該出現在這裡。
“哈哈哈,你誤會了。”看着穆瑞亞那毫不遮掩自己情緒的臉色,已經活了幾千年的龍王帝摩斯,怎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我可不是特意為你而來的,我隻是過來幫忙而已,因為阿魯迪巴這個家夥的酬勞實在是太豐厚了。”
“帝摩斯,我可從來沒不記得在出發之前我向你許諾過什麼酬勞。”
但是金色龍王的話剛剛說完,背負着十二翼,聖潔而又威嚴的熾天神出現了,然後毫不留情的變拆穿了他的謊言,絲毫沒有幫忙打圓場的覺悟。
因為幫一位龍王打圓場的後果實在是太嚴重了,他可不想到時候被這尊龍王以此要挾,平白無故的給勒索一次。
嗯,龍都是貪得無厭的,這是埃拉西亞世界所有生靈的基礎常識。所以他是不會給任何一位龍王以合适借口的,哪怕這是一位金屬龍王。
在熾天神阿魯迪巴眼中,龍族的龍王都是一個樣,五色龍王與金屬龍王唯一的差别就是一方做事不要臉,怎樣獲利大就怎麼來。而一方做事則稍微要點面皮,會找些理由來遮掩。
“誰說沒有的?”看到熾天神阿魯迪巴一點都不配和,帝摩斯頓時就急眼了,他當初在穆瑞亞面前扮演的可是一位高冷祖父的姿态,現在他如果不能給出一個很好解釋的話,那麼他的龍設就崩了。
“阿魯迪巴,你告訴我,在我孫子跟你孫女出發之後沒多久,你是不是為了獲取那座被邪神侵蝕的世界坐标,抱着挨揍的打算跑到泰坦族地,去堵去阿克蒙德?”
“帝摩斯,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什麼挨揍的打算?”聽到帝摩斯用這種方式描述他單人堵泰坦族地的英勇事迹,阿魯迪巴頓時就不幹了。
怎麼說話呢(=_=)?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請閉嘴好嗎?什麼叫挨揍?
他明明是極為英勇的闖入泰坦族地之中,然後以武力逼迫一位史詩泰坦,讓他說出自己想要的信息,隻不過在戰鬥的過程之中,他發現對方有點強,不敵對方而已。
當阿魯迪巴在發現自己的孫女走過來,正面無表情地傾聽着他與帝摩斯之間的交談之後,頓時就更加急了。
“我明明是以武力逼迫……”
“啊,是,對,沒錯,武力逼迫。”帝摩斯點着他那碩大的龍首,眼中滿是戲谑之色,“逼自己為求得區區一個世界坐标,被人家泰坦打得翅膀都斷了一半,血流得那叫一個多。”
“這是正常的戰鬥傷害,與泰坦戰鬥受些傷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怎麼到你嘴裡就完全變了一個味?”
熾天神阿魯迪巴發現面前這龍王似乎打算摧毀自己在孫女之中的英武形象,用心極度險惡,頓時就更生氣了。
“是嗎?既然你說是以武力逼迫人家得到了你想要的,那你倒是說說,人家把你打了個半殘,你又給人家造成了什麼樣的傷害。”
“……你。”熾天神阿魯迪巴握住了手中的戰劍,有種跟面前這龍王來一劍的沖動,這讓他怎麼說,他被人家打得半殘,而他隻是把人家的長發給削成斷發,這樣的戰績讓他怎麼說得出口。
“别跟我急,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帝摩斯樂呵呵道。
“呵,不知道當初我從泰坦那裡得到了坐标之後,是哪個不要臉的家夥舔着臉求我帶上他。”阿魯迪巴臉上的怒容轉瞬消失,繼而露出冷笑。
“你少胡扯,我當初求你了?”帝摩斯炸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