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往事如煙
極西之地的深淵之中,不知名的存在此刻的怒火震動了整片荒原!
天可憐見,他被封禁了多久,好不容易等來了一個堕入黑暗的北堂青雲,誰料到,僅僅一個多月,周禹便從封天境突破到了逆天境!
他的失敗,在于錯估了周禹的實力!原本在祂看來,以周禹與北堂青雲大戰的實力,祂能夠輕松擊殺周禹,從而抹去北堂青雲的最後一絲執念,完全掌控北堂青雲的軀體!
然而,如今一切都成了幻影!還是那句話,世上什麼都有,就是沒有後悔藥!
……
徹底滅殺北堂青雲,周禹确定其灰飛煙滅之後,方才掀起一陣風沙,将沙盜盟山谷徹底埋葬,這才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心遁開啟,瞬息之間,千裡距離一晃而過,不多時,穿過玉門關,僅僅兩個時辰不到,踏着月色,便已經站到了東海劍莊上空!
月色下,丁梓凝一身淡黃色長裙,卻是已經看到了當空而立的周禹,而周禹亦是看到了月下窈窕的身影。
身形一晃,已然出現在丁梓凝身畔,香風微動,軟玉溫香抱滿懷!
“我回來了……”周禹聞着丁梓凝的發香,柔聲道,“讓你擔心了……”
丁梓凝雙眼中帶着淚痕,默然無語,此時無聲勝有聲!
“禹小子!北堂他……他真的……走了?”一道聲音響起,周禹不用想也知道是誰,聲音悲怆,除了出關的西門,别無他人!
果然,西門非魔一身黑衣立在屋檐下,黑暗之中,周禹亦是能看出不住顫抖的身影……
周禹默默的點點頭,“師叔……走了……”
“大仇可曾得報?”西門非魔情緒很激動,雙眼隐隐帶着赤紅,誰能料到,妖族之戰時西門也曾遠赴西域,沒料到,這竟然是最後一面!
“血仇不報,弟子怎有顔面回來拜見恩師……”周禹雙目中隐隐泛起淚光,看到西門悲怆的樣子,不僅又想起了那個對自己百般愛護的北堂師叔!
也正因這一番愛護,才使得其弟子北堂青雲嫉恨于心,最終做出了欺師滅祖的惡事!
大仇雖報,卻已陰陽兩隔……
……
走的人走了,活的人還得繼續,即使西門成為人世間有數的聖境強者,亦是難以由死轉生,更何況北堂風自爆乃是形神俱滅,這才免于北堂青雲之毒手,不然,便如同拓跋部族那數千人一般,死了都不得安甯……
西門非魔身形踉跄,消失在夜色當中,周禹讓丁梓凝先回房歇息,自己則是緊緊跟着西門非魔。
數十載的老兄弟走了,西門非魔的身影看起來充滿了落寞,不知從哪裡摸出了兩壇子濁酒,随手一抛,一壇酒準确的落在身後周禹的手中,西門非魔頭也不回,拍開封泥,濁酒如同烈火一般下肚……
“我還年輕時,那時候,還沒遇到東方大哥。自覺武藝有成,闖蕩天下,亦是博得了一番名号,中土武林十大門派之中,化名挑戰,一個個與我一輩的弟子敗在我手下……中土無敵,我為尋對手,便隻身前往西域。”西門非魔夢呓一般道,周禹默默地跟在西門身後,這還是第一次,西門非魔說起他年輕時候的故事。
東方西門,當初身為頂級的逆天境高手,卻在武林之中籍籍無名,甚至周禹出道江湖數年,卻發現除了清靜谷呂凡雙之外,竟無人聽過二老之名!
遊戲紅塵,不理江湖之事,二老肯定是有故事的人!
“當年西域,人才輩出,甚至武道興盛程度超過了中土!我到西域不久,因年輕氣盛便得罪了不少西域勢力,甚至受到西域武林的群體追殺……便在一次危險之時,你的北堂師叔救下了我……從此,我們倆攜手共闖西域,立下了赫赫威名!天毒宮,便是那時候建立的!”
周禹恍然大悟,原來,天毒宮竟是西門師父與北堂師叔一手建立的!
“建立之初,我和他的目的很簡單,被西域衆多勢力追殺的火起,想要自成霸業,稱霸一方,從此不再受到任何人的追殺!初衷很簡單,但後來,我與北堂發生了分歧!”不知不覺,走到了尋常周禹練功的湖邊。
西門非魔直接坐在地上,示意周禹也坐下。
灌了一口酒,又往地面撒了一些,喃喃道:“北堂,老哥我敬你!嘿,分歧出現的很簡單,甚至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沒過多久,天毒宮便崛起西域,可此時我卻發現,稱霸武林非是我想要的……而北堂他,卻想要擊垮昆侖,坐西域的第一把交椅……我不同意,道不同,不相為謀!一怒之下,我便不告而别,連夜東歸,從此再不管北堂之事,這一晃,便是四十多年……這期間,我又結識了東方大哥,受到他的影響,更加覺得稱霸非我所願,于是我幹脆與東方大哥遊戲紅塵,不理江湖争端……慢慢的,江湖上再也沒有了我的名号,多年過去,我的實力,也唯有清靜谷的呂谷主知曉!”
“師父,那呂谷主又如何知曉你與大師父的名号與實力的?”周禹仰起頭飲了一大口烈酒,方才好奇道,按照西門所言,當初他是化名闖蕩的江湖,也就是說,幾乎沒人知道他的實力才對啊……
“呂谷主……嘿……也是個被命運捉弄的人啊……不提她了,若有興趣,你親自去問東方大哥便是……”西門不願多提呂凡雙,隻是一個勁的灌酒,濁酒性烈,入喉如火……
“……”
“十幾日前,我感受到天地之間的異樣波動,有感而出關,剛一出關,就發現凝兒丫頭守在門前……這才知道西域之變,我本想親赴西域,可聽說你已然奔赴西域報仇,便放下了去西域的心思,不為什麼,佳徒出手,焉有不得之理?幸好,你沒讓為師失望!”西門打了個酒嗝,醉态可鞠道。
西門非魔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傷懷之下,他徹底的醉了,說着不着邊際的話語,一壇又一壇濁酒下肚,不多時,便一頭栽倒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