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四點的陽光這時已經很耀眼,金黃色曬在海水的湛青上,投射出一片片瑩光的透明。
滑水教練的肌理分明的健碩身材在濺起的海水拍打下,顯得更加剛毅誘惑,強烈雄性荷爾蒙包裹着整副身軀。
跟他并肩滑行的是另一個戴蛤蟆鏡的女生,一米七幾的高挑個子,配上利落的丸子頭,上半身穿着緊身的黑色潛水服,雖然包裹緊實,貼身材質卻把完美兇型勾勒得愈發誘惑。下半身的比基尼三角褲把兩條堪比超模的長腿完全暴露在水珠四濺的海上,襯着逆光,性感得讓人咂舌。
遊艇上的看客大部分快把嗓子喊啞了,視覺上的沖擊讓他們有些欲罷不能。
秘書默默把手上另一條更大的浴巾遞給陳司翰,“老闆,希望您能守住您的女人,保重。撄”
“......”
陳司翰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拎着浴巾,邁步向甲闆前方償。
半個小時以後,海上的兩個身影才盡興而歸,男人紳士地扶着身旁的女生上了甲闆,眼鏡摘下,遊艇上的人才看清了女人的樣子,很面生的臉孔,幾乎不曾見到過。
人群湧動,女人驚豔,男人躁動。
運動過後呼吸有些急促,随手就把黑色上衣的拉鍊拉至兇下,林喬語的生活習慣其實很西化,畢竟是國外長大的人,對周遭的聲音和眼光有些視若無睹。
一對形狀漂亮的美月匈在深灰色的比基尼裡若隐若現。
陳司翰突然之間覺得頭疼。
林喬語擡頭就看見了向她走來的男人,下颌崩得有點兒緊,面容依舊是冷冷淡淡,隻是看着她的眼底浮着一層明顯的柔情寵溺。
陳司翰剛走到女人面前停下,笑眼彎彎的林喬語便墊起腳尖親上了男人的嘴角。原本面容寡淡的男人才低低笑了,順手用手中的毛巾裹上女人濕漉漉的身體,随即打橫抱起,不顧身後尖叫的聲響,轉身向遊艇中間走去,“去換身衣服,把頭發吹幹。”
林喬語雙手環着男人的脖子,腦袋依偎在寬闊的肩膀處,姿态慵懶嬌媚,笑道:“好呀,待會要喝香槟,我剛才凍了好幾支香槟呢,這麼熱的天氣喝它最解暑。”
軟糯的嗓音似撒嬌,甜膩膩的,陳司翰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女人白軟溫香的臉蛋,聲音低啞,“好。”
終于走到遊艇上的專用房間裡,女人扭頭探過男人的肩膀往後看去,發現已經沒有人跟上來,剛才的溫婉瞬間消失,手指點了點男人兇膛,似笑非笑道,“陳司翰,最近戲好像有點過了?”
雖然他們是協議玩伴關系,但太親密的行為還是需要适可而止的。
“哦?那剛才是誰那麼主動湊上來親我的,嗯?”
用腳輕輕把門勾上,男人抱着女人往床上一放,微躬的身子沒有離開......
“寶貝兒,我追了你這麼多年,石頭也要融化了,你就不能給點反饋反饋?”低啞沉笑的聲音很邪魅,痞得讓人臉紅心跳。
還被圈在男人懷裡的林喬語揚唇媚笑,樣子似妖精,“陳司翰,是我拒絕得不夠明顯還是你真的已經癡情到這樣的境界?”
從他們認識那一天起,他們就一直在錯過——當然,林喬語也不喜歡陳司翰這種典型的花蝴蝶少爺款。
男人凝眸看了女人好久,表情未變,隻是多了幾分深究的意思。
“昨晚栩墨打電話給我,說要我幫他查些事情,你覺得,我們應該插手嗎?”
林喬語默契反應過來,低頭想了想,淡淡道,“查他女人?”
“你知道他從來不幹這個。”
“哦?那就是霍銘哲?”
看着男人沉默不語的模樣,林喬語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伸手推開還壓着自己的男人,林喬語起身擡手解着自己的發圈,讓一頭卷發洋灑而下,順勢拉下整件潛水衣,均勻的身形一下子毫無遮攔地展現在男人面前,令人心裡猛地一顫。
“陳司翰,你确定,慕太太知道了一切,能接受?”
“能不能接受,是他們的緣分,我們無權幹涉。”
“哦。”
那就這樣吧。
......
舒未隔天一早燒就退了,但是人并沒有完全清醒過來,隻是隐約感知到自己被抱了出去以後,又重新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她想睜開眼睛開清楚,可是完全沒有力氣。
等終于聽到舒岩深沉厚重的嗓音,女人才勉強醒了過來。
“爸?”
嘶啞的聲音暗示着自己,她在高心言的服裝秀失去知覺以後應該是發燒了,而且一病到現在。
原本還在訓斥着自己手下的男人突然聽到女兒的聲音,這才推開房門疾步走了過來,“醒了?餓不餓?我讓廚房給你炖着粥呢,拿上來給你吃吧?”
舒未搖了搖頭,撐開的眼皮四處簡單打量了一下,确信是自己在舒家的房間,微微蹙眉,“慕栩墨呢?”
她最後記得的,隻有男人抱着她離開後台的樣子,其他的,她想不起來。
舒岩聞言愣了一愣,又爽朗笑了起來,好似多天壓在自己心裡的陰霾一掃而空,“他去出差了,早上才把你送過來的,說是要我們幫忙照顧照顧你,說可能是最近籌備婚禮太累了,要你回家休息幾天......”
一大早他剛要出門去上班時就碰上了慕栩墨的車,看到他懷裡抱着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的女人,心裡當時咯噔了一下,差點沒被吓死。
好在男人跟他解釋了一番,最後說婚禮前的這些天就讓舒未待在家裡好好調養身子,這才讓舒岩把心給放下了。
可是舒未卻沒有覺得開心——頭是痛的,腦子卻越來越清醒:現在,慕栩墨是放棄她了嗎?
對于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欺騙,到最後連一個簡單的宣布婚期都能犯病,她覺得自己已經沒救了。
“好......”
心不在焉地含糊應了舒岩一聲,舒未挪了挪身體,發現自己全身都酸痛,而且那種無力感蔓延全身。
“你們吵架了?”
對于女人這樣反常的反應,舒岩有點起疑。
可是已經在撐着身子坐起來的女人臉色很淡,沒有說話。
“沒有。”
說完,舒未還擡手抓起了電話,沖着舒岩搖了搖,蒼白臉色扯唇微笑,“我現在打給他。”
她要确認,男人到底這是幾個意思。
然而,最後打了接近半個鐘,魔障到舒未都覺得自己已經接近歇斯底裡的時候,男人的電話已久關機,沒有響應。
“是不是出國了在飛機上,所以沒開機?”
一直站在旁邊看着自己女兒一個又一個打着電話找男人的樣子,舒岩想了想才低沉詢問道,希望給女人緩解一點兒緊張。
“爸,他說什麼了?”
實在是打不通以後,舒未突然放下手機扭頭問舒岩,表情嚴肅認真。
舒岩歎氣,雙手背握在身後,樣子突然間也變得認真起來:“舒未,你當時選擇跟他結婚的時候,我反對過,可是你說你自己無悔。那麼我想問你,如今呢?”
他雖然是舒未的父親,可是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他偏向于慕栩墨。
“爸,我......”
女人想解釋,可是卻被冷淡打斷了,“你每一天都在後悔,是嗎?”
“......”
老人的聲音蒼勁有力,帶着軍隊的嚴厲,“既然是自己選的路,就要咬牙走下去,況且,我不覺得你對他毫無感覺。”
平靜地幫着分析完,舒岩才擡手拍了拍舒未的腦袋,低低囑咐,“孩子,你不能對誰都公平唯獨對他雙重标準......”
一方面希望他愛自己,卻在另一個層面上希望他們從此再無交集。
矛盾又癡纏。
女人的眸光中閃爍着不可名狀的暗色,艱澀的喉嚨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任着悔意侵蝕自己全身——撓心撓肺。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已經平穩控制了幾年的病情在昨天那樣美好的場景下複發了,連她自己都找不出原因,更别說被慕栩墨誤會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最近聽話,在家養好身子,要真不想嫁給他,取扯了離婚證我也不怪你......你活得開心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