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奮鬥的心血,十年奮鬥的心血,最終還是悉數做了交易,還了向庭十年前的舉手之勞。
舒未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什麼情緒,心裡大概也猜到了樓上那個男人和向庭的交易結果……
在心裡暗暗斟酌了一會兒,女人還是輕輕開口:“好的,祝你一切順利。”
聞言,向澄笑了,嘴角勾着不明顯的自嘲,搖了搖頭,“舒未,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對你念念不忘嗎……”
男人擡眸看着對面的女人,懷孕讓她看起來臉色紅潤,特别是此刻她身上還披着剛才因為着急下樓沒拿下的披肩,更顯得女人嬌柔恬靜。
“你太狠了……”
是真的狠。
這個女人從他見她第一面到現在,從來沒給過他什麼好臉色,特别是當他光明正大表明心迹喜歡她的時候。
她拒絕得決絕,而他愛得卑微。
舒未心裡怅然,她其實不是完全的鐵石心腸。
對于心思單純的向澄,她一向是想把他當弟弟的,可是正因為一開始就知道了他的心思,所以她刻意與他保持距離,隻是源于,她不想做第二個霍銘哲。
“向澄。”
女人直覺,這一次,或許過後,真的不會再見到眼前這個一夜之間蛻變的大男孩了,語氣生澀,卻帶着不常見的認真,一字一句道,“我經曆過跟你一般的心情,所以我知道,單戀久了,傷人傷己,倒不如,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希望,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她失去的十二年,太年輕。
不後悔,可是太可惜了。
如果有機會,她不願意向澄跟她一樣,這樣痛苦地去趟了一身髒後才知道放棄。
向澄定定看着女人,一眼不眨,像是極力要把女人的模樣記住,卻又帶着不舍……
“舒未,我可以抱抱你嗎?”
他一直想要做這件事的,哪怕像朋友一般的簡單擁抱,他也想永遠留下記憶。
這是他愛過的女孩,在他最恣意無懼的時候,他用心愛過的女孩。
舒未微笑,大方張開雙臂,輕輕給了男孩一個擁抱,閉了閉眼,輕輕道,“再見,向澄。”
謝謝你真心愛過,謝謝你。
……
向澄走了,舒未站在門口看着遠去,甚至沒一會兒就消失在黑暗盡頭的車影,心裡隻剩下淡淡的感慨:一切,終于塵埃落定了。
站了一會兒,想到樓上還有個不省心的,女人眉頭微皺,轉身緩步上了樓梯。
沒有直接進主卧,舒未先去了客房找了今晚留宿觀察的醫生,詳細詢問了慕栩墨目前的傷勢情況,然後才去更衣室換了睡衣進主卧。
隻是門剛打開,女人就看見原本躺在床上虛弱的男人這會已經硬撐着起了身,此刻正艱難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慕栩墨,你敢把腳沾地,我現在就回舒家。”
涼涼的女聲從男人身後傳來,慕栩墨聞言一下就停了手裡的動作,扭頭往門口望去,隻見一臉怨氣的女人正對視着他,神态藏着愠怒。
她生氣了。
知道自己不對在先,男人還是從善如流,淡定重新躺回床上,蓋上剛被掀開的被子,苦笑,“我看你那麼久沒有回來,以為你怎麼了……”
能怎麼了,不過是因為跟這個女人獨處的,是那個一開始就把自己心思晃在臉上的向澄。
“哦,怎麼了我也不會讓人把刀隔我大腿上的,您放心。”
還用了您……
男人難得示弱,沉眸看着依舊待在原地也沒想要過來的女人,聲音放得很低,“過來……”
舒未挑了挑眉,心裡實在不想跟這個說話不算話的男人再說一句話,可是到底是懷孕的女人,心思軟,最後經不住男人那樣直接的對視,還是關了房門走到自己睡的那一側,掀開被子躺了進去,沉默不語。
“不抱抱我嗎……”
男人因為腿傷的原因,也沒有辦法側身,隻能伸手摸摸勾住了女人的手指,聲音暗啞低沉。
隐約,倒是有點可憐巴巴的樣子。
舒未覺得好氣又好笑,想起剛才醫生跟她說的情況:其實好在刀剛進肉的時候程沐就帶人進去了,現場進行了及時的處理,後來去醫院也進行了全面的包紮和檢查,一切都按着最好的方向再走,沒什麼大問題。
當然,慕栩墨雙腿之前都傷過,這次的刀傷還是需要花一段時間靜養,不然誰也不知道最後會不會留下隐患。
心裡越想氣,女人猛地轉過身,對着男人,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染上了哭腔,控訴道,”慕栩墨你就是一頭豬!如果你出事了,我就帶着你女兒去改嫁!”
男人臉一沉,直接捏緊了女人的手心,低斥道,“說的什麼胡話!”
雖然明知道女人就是嘴硬堵着氣跟他怄,但男人還是忍不住。
舒未冷哼了一聲,伸手就掐住了男人的臉,惡狠狠道,“難道你要我守着一個瘸子過一輩子嗎!”
她遇上他的時候,他坐在輪椅上,當時她想,得什麼樣的女人才有勇氣去愛這麼個可能一輩子都要依賴輪椅的男人啊。
後來她進了他的世界,卻發現,原來他腿已經在慢慢恢複,直到完全站起來。
慕栩墨被氣笑了,忍着麻藥過後的疼痛,伸手捏了捏女人生動的下巴,“會好起來。”
至少會在她肚子真正大起來之前恢複原狀。
舒未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其實她也知道,這個男人現在一定疼得不成樣子。
乖乖躺在男人身側,半個身子依偎着男人,舒未借着窗外透進來的月色,聲音悶悶的,可是又帶着小心翼翼,“還疼嗎?”
“不疼。“
“你騙人。”
“……”
慕栩墨心裡頓時很軟,隻恨自己現在轉不了身,動不了大動作,可以把懷裡的女人揉一頓親一番……
“乖,會好的……”
會好的,不管如何,該解決的,至少都解決了。
……
隔天舒未一大早就醒了,幫着慕栩墨簡單洗漱了一番以後,親手喂着男人喝了粥,然後才請了醫生過來檢查。
“傷口沒有發炎,慕少的體溫也都正常,再多注意飲食和休息,定期複診換藥,相信傷口很快痊愈的,慕太太放心。”
等後來,那位被慕栩墨稱之為老師的老醫生過來檢查後得出相同的結論後,舒未才真的從心裡松了口氣,然後開始了她幾乎從未做過的伺夫之路。
慕栩墨把陳司翰叫了回來幫他全權處理慕氏的事務,然後被舒未壓在家裡專心養病。
這期間,唐珏沒再出現過,正如她那天在車上跟舒未說過的一樣,從此以後,她不會再出現他們兩夫妻面前。
舒未靜下來的時候想起這件事,隻是淡淡對着慕栩墨真心道,“其實我并不讨厭她,反而有段時間我以為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可惜了。
慕栩墨沒有多說什麼,隻說,她自己的決定,沒有人能夠改變,這樣大家都好。
這是舒未第一次覺得,慕栩墨為了她,把他人生蠻重要的一部分舍棄了。
可是她沒有覺得遺憾,或者内疚。
因為這是一段婚姻必然的結果。
她愛他,所以願意為他失去向澄這一個朋友,正如他想要守住她,也隻能舍棄唐珏這樣一位紅顔知己。
有舍有得,人生才會完整。
兩個月以後,慕栩墨的腿傷已經差不多好了,彼時舒未的肚子也開始顯了出來,而蘇晚的預産期也臨近了。
慕栩墨知道舒未一直放不下蘇晚,于是在月底的時候,帶着舒未一起去了一趟英國。
許久未見,蘇晚見到舒未夫婦的時候,笑容滿面,渾身散發的都是即将為人母的柔和。
隻是愛揶揄慕栩墨的習慣依舊沒變,“慕少身體真好,随随便便一個刺傷都沒在怕的呢。”
慕栩墨隻是淡笑,沒反駁。
兩個女人太久沒見,積攢了數不盡的私房話,慕栩墨識相,跟着許凝聖去了騎馬,留兩個孕婦在花園裡聊天喝茶。
聖誕将近,英國的天氣已經很冷了。
不過因為蘇晚和許凝聖的莊園在南部,所以氣溫還好一些。
舒未披着羊絨坎肩,整個人明豔甜蜜,一邊喝着蘇晚自己泡的花茶,一邊感慨,“這兒空氣真好。”
她在這裡待了那麼多年,還是沒有厭倦,總想着能回來小住一陣也很幸福。
“好就待久一點吧,過完聖誕再走,反正慕栩墨那邊有陳司翰。”
舒未微笑,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是看着對面的女人一眼不眨。
“怎麼了?”
蘇晚笑着打趣,”想我想成這樣?”
舒未卻似不在意,輕輕道,“聖哥現在完全不理許家的生意了?”
據她所知,許老爺子後來也沒有再請誰負責許家的生意,而許家的其他幾個女孫,都不懂生意。
許凝聖的父親重新上陣,暫時擔任首席執行官,比以前忙了許多。
上次舒未在報紙上看到男人,也是添了很多白發,整個人的神色比之前蒼老了許多。
“他從來不說,我也沒敢再問……”
蘇晚垂着眼眸,單手輕輕撫摸着已經大得圓滾的肚子,聲音藏着無奈,“我聽我媽說,在某些場合遇到許夫人,她也是欲言又止,精神比以前差了很多。”
她一直想讓他們和解。
可是許老爺子和許凝聖兩個倔性子,哪有那麼容易和解。
舒未單手托腮,瞧着對面的女人,撅嘴道,“沒事,你母憑子貴,把我幹兒子生下來以後,老爺子一定會來求着你回去的……”
這話蘇晚聽得明白,舒未在安慰她,開玩笑的性質而已。
她們兩個從來都不是違背孝道的人。
即使性格反叛,但是對于大是大非的東西,她們反而比其他人來得更加通透。
“随緣吧,我已經試着請梓曦幫我多看看許家的情況,有機會,我會回去負荊請罪的。”
“嗯。”舒未也沒再多說,知道女人的想法以後也釋然了一些,轉了話題談起了别的八卦,然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突然餘光看到不遠處一對外國男女在甜蜜說些什麼,神态和表情都像是熱戀中的小青年,舒未突然道,“你們家的小青年?”
蘇晚順勢看了過去,嘴角揚笑,“噢,是剛找來的采摘工人,好像是當地大學生,兼職的。”
然後反應過來好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頭對着依舊維持着原姿勢看着那對情侶的女人笑道,“有件事我好奇很久了。”
“嗯?”
舒未沒在意,敷衍地嗯了一聲。
卻聽見對面的人隐着笑意,道,“其實你從第一眼見到慕栩墨,就看上他了吧?”
舒未微震,側過臉,心虛道:“你說的是什麼時候?”
蘇晚偏偏拉長了音調,徐徐笑言,“許凝聖生日會那次。”
具體是哪次,舒未知道。
是慕栩墨還沒有出車禍前的那一個生日會。
舒未每年都會參加許凝聖的生日會,隻是那次有些不同,霍銘哲宣布跟伍漠笙交往,而舒未到生日會開始一半之後才安靜到達,坐在最角落處,一個人喝着悶酒,沒有跟誰搭話。
她就是在那個時候窺見的慕栩墨。
年輕少女對英俊好看的少年沒有抵抗力,那一年,舒未十六歲。
她從來沒有見過比霍銘哲好看的男人。
又或許是,她從來沒有把其他除了霍銘哲以外的男人放進眼裡過。
所以,當她在昏暗嘈雜酒精的加持下,她在茫茫人海中瞥見了那一個跟着許凝聖淡淡談笑的慕栩墨。
那個時候的慕小少爺,情場得意,正是人生最無憂的年紀。
回想這個場景,舒未至今都覺得怦然心動。
“喂……”
蘇晚好笑地打斷女人的出神,“就那麼值得回味?”
她知道自己猜對了。
因為那一年她在國外接到她的電話,彼時是葉城淩晨三點,已經徹底醉了的女人滿嘴胡話,控訴着霍銘哲和伍漠笙的罪狀,最後末了來了句,“那個姓慕的,真是帥……”
“……”
蘇晚都不知道接了多少次這樣的電話,所以最後這一句,她也沒多上心。
直到前段時間在跟許凝聖回看起每年這個男人的生日會錄象時,她才突然記起這件事情。
舒未難得臉紅,故作正經道,“沒有,那個時候年紀小,可能腦子各方面都不是太清晰。”
她說的不清晰,這其實指的是對霍銘哲執迷不悟這件事。
蘇晚也沒拆穿,從善如流,“嗯,好在上天厚待你,多年之後還是讓你成了慕太太……慕太太,你也真算是如嘗所願了。”
語落,男人穩重的步伐已經逼近,許凝聖帶着絲絲暖意的聲音響起,問道,“如願什麼?”
“……”
舒未這下可算是徹底慌了,猛地扭頭看着同樣朝她走了過來的男人,一時沒忍住,聲音有些洩露情緒,很慌很大聲,“沒有!”
“……”
蘇晚笑得趴在桌上不能自己,慕栩墨則挑了眉,一臉疑惑。
舒未後知後覺知道自己反應過度,惱怒地瞪着對面已經被許凝聖擁入懷裡還在笑着的女人,憤憤使了個眼色以示警告。
慕栩墨已經來到女人身後,俯身圈住了滿臉紅暈的女人,寵溺吻了吻女人的鼓鼓的側臉,好笑道,“什麼事緊張成這樣?嗯?”
舒未悶悶轉身,把臉埋進男人懷裡,傲嬌道,“我餓了,我們去做飯吧。”
雖然許凝聖家裡有廚師,但是大家好不容易又聚到一起,剛來那會舒未就自告奮勇要下廚,慕栩墨也沒說什麼,明白女人心情确實很好,所以也就答應了。
“好……”
瞥了眼依舊掩不住笑意的蘇晚,慕栩墨意味深長地瞧了眼懷裡的小女人,還是擡手抱起舒未,邊走邊哄道,“嗯,做飯去,我們不理她。”
“……”
蘇晚氣笑,伸手就錘了許凝聖一把,嬌嗔:“你看看你兄弟!”
“嗯,咱們也不理他。“
……
夜幕降臨,兩對夫妻坐在落地窗前的餐廳内,歡聲笑語不停。
窗外是漸寒的天氣,屋内是溫熱的友情和愛情,很美好。
深夜各自回房的時候,舒未窩在床上,慕栩墨在洗手間洗澡。
随手翻着從蘇晚那邊搜刮來的嬰兒用品選購書,女人看得不亦樂乎。
慕栩墨從浴室出來後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他的女人半躺在床頭,可能因為室内暖氣太足的原因,舒未裸-露在裙子外邊的修長大白腿光-溜溜交疊着擱在被子上,很晃眼。
慕栩墨眸光似墨,喉結不自覺滾了滾,感覺全身的熱氣都上來了。
安靜踩着腳步靠近女人,等沉迷選購書的女人察覺時,男人已經鑽進被窩裡親昵着女人的肌膚,吻了起來……
“慕栩墨!”
舒未被小小吓了一跳,嬌笑着用力拍了男人的手臂一下,“你快讓開呀……”
她現在懷孕周數夠了,是安全期,可是一向小心謹慎的她還是沒有往那方面想,隻是推了推男人,然後繼續看手上的書。
“欸,你說,我們買這個好不好?”
女人好似看到了特别喜愛的東西,手舞足蹈,渾身都不由散發着小女人的氣息,讓還趴在女人大月退處的慕栩墨全身血液緊了緊……
“嗯,買……”
男人的聲音已經完全模糊不清,等舒未反應過來,她已經被男人轉換了姿勢,坐在男人-身上。
“慕栩墨…….”
“怎麼老是不叫老公,嗯?”
舒大美人傲嬌,伸手點了點雙手身下的男人高挺的鼻梁,“你煩不煩人,老公有什麼好聽的,慕栩墨慕栩墨慕栩墨!”
說完,可能自己都覺得幼稚好笑,于是女人順勢kekeke地笑了起來,模樣得意又可愛。
慕栩墨也笑,而且嘴角明顯噙着邪魅,跟多年前舒未第一次見到他時候一模一樣,“是因為我是你心裡藏了很多年的那個人,所以你至今覺得虛幻?”
舒未整個人瞬間都呆滞住了,愣了愣,嘴巴微張,而男人反而慢條斯理地捏着女人的手指,一根一根,直到最後十指緊扣……
麻電的感覺觸及整個腦皮,舒未過了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蘇晚,告訴你,的?”
這個八婆的女人!
男人沒有回答,反而開始抓着舒未的手腕,細細嗅着。
“慕栩墨……”
女人實在難得臊得慌,跨着腿就想要從慕栩墨身上下來,可是卻被眼疾手快的男人按住了小腿,低聲暗笑,“害羞什麼,嗯?”
“……”
女人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經,“我沒有。”
“可是我記得,你當時撞我身上了。”
他記得!
舒未咬唇,一臉哀怨,“那你為什麼之後就消失了!”
猛地說完,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那個生日過後半年不到的時間,慕栩墨就瘸了。
他自然是消失了。
可是慕栩墨眸光未變,依舊微笑着,拍了拍女人的腿,徐徐道,“我是打算要追你的,不過是因為事情發生了些變故……可是最終,我們不是在一起嗎?”
雖然後來舒未找上他讓他頗感意外,但不可否認,注定在一起的人,永遠有那麼萬分之一的機會可以重遇。
舒未垂眸看着男人已經釋懷的模樣,心裡說不上來的酸軟愉悅,就好似是撥開了雲霧,彼此終于知道了所謂的那些錯過的過去和可能重來的美好,都是藏在她和慕栩墨心裡的秘密,不約而同得讓人心生甜蜜。
晃神想着想着,女人突然覺得自己腿根處有些涼……
“慕栩墨!我的内……”
她的**……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男人褪到床下了……
“乖,就一次。”
說完,自動感應燈光全熄,隻剩窗外呼嘯的寒風和室内旖旎的喘息,一夜未眠。
……
舒未還是和慕栩墨留了下來跟許氏夫婦度過了一個像幾年前一樣溫馨歡樂的聖誕,然後在聖誕結束第三天,蘇晚生下了一個小女孩。
許凝聖開心得發瘋,鞍前馬後為兩母女布置安排各種行程,愣是讓未生産的舒未瞧出了安心。
隻是蘇晚有些惋惜,因為距離許凝聖回許家,又更遠了些。
隻是舒未臨走回國的時候安撫她,一切自有安排,安心陪許凝聖和寶寶過日子,以後的事情,許凝聖會處理。
然後舒未和慕栩墨就回葉城了。
回國後慕栩墨依舊很忙,舒未時常回舒家或者去青聯會陪伴自己的母親和小姨,安心等寶寶的降臨。
這期間,穆梓曦給了一個世紀婚禮迎娶安詩潼,程沐宿醉街頭,最後出國散心,回來後又是一副花花腸子模樣,遊離各個夜店之間,隻是舒未發現,偶爾聚會碰見他,他的眼裡都比之前更淡了一些。
再後來,艾哲親自登門拜訪,屆時慕栩墨不在家,男人帶了一個嬰兒床,白色很漂亮,送給女人的時候微笑着戲谑,“可能是上輩子修的福分不夠,所以這輩子無法在慕栩墨之前遇見你,是遺憾。”
舒未知道男人祝福藏着七分真心,坦然道,“我覺得緣分沒有先後,如果我會愛你,不必在誰之前,或之後。”
于是男人徹底死心,苦笑着道,“原來是我真心多情錯了人……”
她是舒未,所以注定愛的那個人是慕栩墨。
這是一道真命題,無人能破。
……
晚春的時候,舒未順産,因為之前流産過的關系,所以生産的過程有些膽戰心驚,但最終,她和慕栩墨的兒子順利出生,白嫩漂亮的樣子跟舒未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惹得所有人都憐愛得不行。
雖然請了保姆,但是舒未從出月子開始就事事親為,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兒子身上,使得慕栩墨受落許多。
慕公子心生不滿,終于在孩子滿一百天的時候,借酒壯膽,把哄了兒子睡着的女人直接扛回房間,毫不憐惜摔上床,然後像魔障了一般,把女人所有衣物撕扯幹淨……
“慕栩墨你發的什麼瘋!”
舒未自然知道這個男人什麼心思,可是因為愛子心切,女人扯過被子裹身,彎腰就要從床上爬下去繼續哄她的小盆友……
“嘭”的一聲,顯然男人根本沒有那個好脾氣,直接握住女人細軟的腳踝,撤了回來,然後俯身而上,充斥着酒精味道的荷爾蒙氣息全數噴灑在女人臉上,男人惡劣咬住女人鎖骨處的玉肌,狠狠道,“你看今天能不能走出這間房。”
說完,直接按着女人翻進被褥裡,罔顧女人尖叫,悉數吞進自己身體裡……
舒未已經能夠很久沒有經受男人這種折騰,哭着鬧着,知道天色發亮,男人才抱着已經快暈厥過去的女人睡了過去……
自此,慕太太長了教訓,每周按時讨好慕小少爺,以求自己不再遭殃……
時間往後再推一個月,蘇晚和許凝聖低調回國,約了一班朋友聚會,舒未精心打扮了一番自己的兒子,在晚上六點的時候準時出門。
彼時,慕栩墨已經在車旁等候,看着大門口女人娴熟抱着的嬰兒,心裡的填充已經滿得快溢了出來,就那麼看着他的女人和孩子緩緩走近,慕栩墨像無數個日常一樣,自然而然順手伸出,抱過舒未懷裡的小男孩,順勢把還在逗着兒子的女人擁了進來,深情落吻女人額頭,低喃,“舒未,我愛你。”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