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她從來沒有發現,自己的名字這麼好聽!
夏至深說要來接她,被她拒絕了。
陳希自己開車帶着顧寶貝來到了活動會場。
地下停車場停着許多的豪車,陳希剛要下車,就看到不遠處一輛騷包的紅色布加迪裡,一男一女糾纏在一起。
陳希沒興趣偷看别人情趣。
可是這男女若換成了自己的丈夫,和剛剛跟着丈夫走出自己家門的女人,那就另當别論了!
女人背對着她們,精短的小禮服已脫下去,從背後看,就是全裸。
跨坐在顧如初身上,兩個人在前座窄小的空間裡火熱的很。
真是高難度的動作啊!
怪不得,他總是說她死闆,沒有情趣!
陳希忽然覺得心都堵住了,眼淚憋在眼睛裡打着轉,怎麼都忍不住。
“媽媽不哭!”
顧寶貝即使是小孩子,也知道爸爸隻能親媽媽,不能親别的女人。
小公主哪裡管什麼别的,小手開了車門,笨拙地跳下車。
蹬蹬地跑到顧如初的車門前,用力地拍着窗戶!
“爸爸!爸爸!”
顧如初一想到今天陳希淡漠的表情,就覺得火大。
他帶女伴回家,她無所謂。
他故意讓女伴帶着顧寶貝玩兒,她沒有什麼表情,隻是在一旁守着。
她跟他進了書房,他心裡竟然還有一絲竊喜。
故意拿話刺她,還以為她能解釋什麼。
結果她什麼都不說,轉頭就走!
顧如初想着,手下用力更重了些。
女伴輕呼出聲,直接交代給了他修長的手指。
“如初,如初……給我……”
顯然,女人并不滿足,磨蹭着顧如初的關鍵部位。
顧如初隻是冷着臉,不作反應。
女人清朝正濃,忽然眼角撇到車窗邊一雙晃晃悠悠敲窗戶的小手,忽然驚吓的大叫一聲。
“寶貝?!”
顧如初一轉頭,看到車窗外那瞪大了眼睛,迷茫又幽怨的眼神。
那清澈的目光好像在控訴。
又好像一巴掌打在臉上,他趕緊抓過後座的外套扔在女伴身上,擋住那不堪的一幕。
這時候,陳希已經跟過來,直接捂住顧寶貝的眼睛,将她抱在懷裡。
“貝貝,我們進去吧?好不好?”
顧寶貝感覺着媽***顫抖,也跟着難過起來。
她不懂媽媽為什麼會這樣,可是也知道跟爸爸脫不了幹系。
“爸爸,你是壞人!”
小小Nai包非常義正言辭地喊了一聲,轉身就抱着陳希的脖頸,爬到她懷裡。
其實小寶貝對顧如初還是很怕的。
他陪着顧寶貝的時間很少,之前也都是冷面閻王的樣子。
顧寶貝能說出他是壞人的話,已經很有勇氣了!
丈夫出軌,孩子來罵。
這一幕太尴尬,三個大人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還是顧如初先回神,開了車門下車。
他想要抱一抱顧寶貝,他想要跟她說,不是她想的那樣。
可是陳希卻以為他生氣了,要拿寶貝撒氣,抱着顧寶貝就退後幾步。
“對不起,貝貝不……不是故意的!你們繼續!”
她說着,非常不自然地笑一下,抱着顧寶貝就走了。
那防備之意不要太明顯啊!
顧如初握緊了拳頭,松了松,又握起來。
陳希即使不回頭,也知道身後的男人定然是暴跳如雷,不敢耽擱一秒,走得那叫一個迅速。
身後顧如初一腳踢在車門上,幾千萬的豪車發出“咣”地一聲哀嚎。
車裡的女人更是吓得又叫了一聲。
煩躁地抓抓頭發,顧如初從車後座拎着自己的外套。
拿出支票夾随意寫了一個數字,丢給副駕駛上的女人。
“這車和這錢歸你了!以後别再找我了!”
金主要走了,女人慌張地就要迎上去,一開門,身上的外套滑落。
停車場又進來一輛車,車的是個油頭粉面的Nai油小生。
Nai油小生一看那女人的Chun光,立刻不Nai油了,意味盎然地看着她。
女人察覺到那不善的目光,才發現自己走光了,“哎呀”一聲又縮回去了!
顧如初一路上都陰沉着臉,好像誰欠了他幾個億似的。
陳希穿着高跟鞋,又抱着顧寶貝走不快,他很快就追上了。
看着她單薄的背影,顧如初很想沖過去……
給她暴揍一頓!
他自己将今天的尴尬全都歸結于她吃醋嫉妒。
她看到他跟别的女人親熱,就不高興了,讓顧寶貝來搗亂!
哼,狡詐的女人,跟從前一個樣!
顧如初一邊鄙夷,一邊享受。
對,享受。
哼,要是她今天能跟他好好地道個歉,他會考慮原諒她。
這邊顧如初正考慮着用什麼樣的姿态原諒陳希的莽撞,并且要求她賠償。
那邊陳希抱着顧寶貝,正好遇到了剛剛趕來的夏至深。
“貝貝!”
夏至深深知跟陳希的相處之道,先叫了顧寶貝一聲。
今天陳希跟顧寶貝穿地母女裝,一身雪白的抹兇紗裙,腰間一條晶亮的腰鍊,嵌着鑽石,在停車上裡幽暗的燈光
下依然耀眼。
而夏至深今天穿了一身黑西裝,跟陳希和顧寶貝站在一起,到很有親子裝的味道。
他很久都沒看到陳希化妝了,精緻的眉眼,就像從話裡走出來的仙女。
夏至深不由得看呆了。
顧寶貝一看到夏至深,就像找到了救星。
“夏叔叔!”“夏叔叔!”地叫,那叫一個親切。
她得罪了老爸,老媽又一路沉默,她這個小心肝兒當然忐忑了。
夏至深從來都是慣着她,她一看到,趕緊就撲過去了。
可這在顧如初看來,就不是這樣了。
這個小白眼狼,到底誰是你爸爸?
顧如初這麼想着,這麼問了!
他大步走過去,在夏至深單手抱着顧寶貝,另一隻手要去拉着陳希的時候,一把将陳希拽到自己的懷裡。
“貝貝,到爸爸這裡來!”
他身上還帶着女人濃重的香水味,聞上去有些刺鼻。
陳希本就對香水味很敏感,下意識想要離他遠一點。
被顧如初察覺,他就覺得,這是她故意想要跟他劃清界限。
在夏至深面前就變成聖女了?
顧如初冷冷一笑,用力地拉着她的胳膊鎖在兇前。
“貝貝,到底誰是你爸爸,過來?”
他一身冷冽氣質,顧寶貝哪敢過去,也不能不答話。
小聲地嗫嚅着,“當然你是爸爸了!”
那憋憋屈屈的樣子,好像叫他爸爸是一件多麼難以忍受的事情。
顧如初這個氣啊,這是要翻天了嗎?
他冷哼一聲,剛要開口,不遠處就走過來一個身材修長容顔俊美的男人。
“都過來了,怎麼還不進去?”來人笑着,風度翩翩。
夏至深轉過去跟他寒暄,“都是熟人,叙叙舊!修遠,好久不見!”
哼,什麼好久不見,這個人分明就是給他解圍的!
顧如初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不至于在人前還失了風度。
“言總,幸會!”
“幸會!今天,玩兒開心點!”
言修遠說着,跟他握了手,主動去逗弄着顧寶貝。
顧寶貝人小,可是最喜歡帥哥了。還主動要帥哥叔叔抱抱,逗得言修遠和夏至深都笑出聲。
當然,陳希也覺得好笑,可是手腕都要被某人捏青了,她那還笑得出來。
“我們進去吧?”
言修遠本來想讓夏至深介紹一下她,可是看着顧如初緊緊地拉着她的手臂,一副生人莫近的氣勢。
言修遠聰明地轉了話題。
可是這個似乎也不太好。
女兒被夏至深抱着,陳希被顧如初拉着,兩個男人面上都帶着笑,可任誰都看得出他們内裡波濤暗湧。
不簡單啊不簡單!
顧寶貝沒心沒肺地,夏至深給她什麼吃的,她就吃。
陳希就難看死了。
夾在兩個男人之間,很不而地上有個縫她鑽進去得了!
“顧如初,你放開我!貝貝要去衛生間!”
陳希看着顧寶貝撇着嘴不肯吃東西了,就知道她要去衛生間,不好意思跟夏至深說。
顧如初不屑一顧,她的說辭不過是想要掙開他而已。
她就這麼想要跟夏至深膩味麼?在家裡還不夠,還要在外人面前給他丢人。
顧如初絲毫沒有想到,這一次他拉着陳希一起出席造成的小轟動是因為什麼。
他之前可是從來沒有帶着她參加什麼公衆場合的。
什麼時候,不都是莺莺燕燕圍繞着。
他的手越發用力,陳希手腕都麻木了,抿着嘴忍着痛。
“顧如初,你放開我,我帶貝貝去衛生間,然後我們就走,好不好?我不給你丢人!”
她話音帶着淚。
顧如初一聽他們要走,下意識以為她指的是“陳希、顧寶貝和夏至深”三個人,瞬間火起。
正好一個女人隔着侍應生給他抛媚眼,兇前半個球都在跟他說着,她的尺度可以有多大。
顧如初下意識看一眼陳希,他想象的她會有一些吃味,可是她隻是苦惱的看着他握着她手腕的手。
他忽然覺得自己很無聊,幹嘛這麼在乎她的想法?他又不喜歡她!
顧如初冷哼一聲,一把将陳希甩開了。
陳希腳下不穩,一下子撞倒了那個侍應生。
侍應生手裡一個餐盤端了十多杯香槟,被陳希一撞身體一歪,全都灑了出來。
被子碎裂的聲音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陳希倒在地上,身上都是香槟的水印。其中一杯正好潑在她臉上,模糊了她的眼妝,看上去很是狼狽。
她看着周圍好奇的目光,趕緊站起來,一下子踩到了裙角,又摔回去,手心按在杯子碎片上,瞬間就刺了進去。
顧如初也沒有想到他隻是這麼一甩,卻讓她摔倒了,趕緊過去扶起她。
按照陳希的脾氣該一下推開他的,可是,她就任他把她扶起來。
精緻的小臉上挂着點點薄紅,安靜而悲傷。
她身上都濕了,顧如初脫下外套要給她穿上,她才微微動了一下眼睛。
“不用了,謝謝!”
她說完,拿過侍應生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臉,然後就走向夏至深。
顧如初定在原地,腦海裡始終是她剛剛那死灰一般的眼神,那那壓抑的痛苦,帶着極緻的絕望。
他可以跟自己說,是她沒有站穩,是她自己摔倒的。
可是,他怎麼要都無法說服自己,他要去跟别對女人調情,就甩開了她。
實際上這樣的甩開不是第一次,甚至在家裡的聚會上……
隻是她沒有摔倒,他也沒有再回過頭看過她。
是不是每一次,她都是在這樣的絕望?
顧如初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很混蛋。
“貝貝,媽媽帶你去衛生間,來!”
她聲音帶着一絲顫抖,顧如初想,他應該追過去。
可是,他就站在她不遠處,看着她從夏至深懷來接過顧寶貝。
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仰着頭走向衛生間的方向。
一般的女生遇到這麼尴尬的狀況,早就羞得跑走了,她這樣淡定的架勢,讓一衆圍觀群衆也沒有熱鬧可看,都散
了。
顧如初看着陳希衛生間的方向,怎麼都移動不了一步。
忽然,一記重拳打在他臉上。
他反應過來,看到夏至深憤怒的俊臉,火氣一瞬間爆發出來,毫不留情地踹了一腳過去。
兩個高大挺拔,身材修長的男人扭打在一起,吃瓜群衆都驚呆了。
沒有章法,沒有套路,就是實打實的比拳頭。
兩個高素質的男人似乎把所有受到的教育都扔了,用最原始的方式打成一團。
顧寶貝解決了個人問題,在衛生間裡握着陳希的手小口小口地呼氣。
“媽媽,貝貝給你呼呼就不痛了哦!”
“好!”陳希笑着揉揉她的頭發,臉色漸漸變得蒼白。
手上的傷口,她已經用水簡單地沖洗過了,可是,心裡的傷口呢?
身上的一副被香槟**了,貼着身體很不舒服。
她歎口氣,抱着顧寶貝蹲着,“貝貝,媽媽衣服濕了,我們回家好不好?明天,我帶你出去玩兒!”
“好!”顧貝貝乖巧的抱着她的脖子,無聲地安慰。
陳希欣慰地一笑。
至少,她還有這個寶貝女兒啊!
所以她不能恨,不能狠。不能讓自己變成心狠手辣的人。
她要好好地做貝貝的媽媽。
有這個身份就夠了!
陳希不斷地提醒自己,可是心裡的不甘就像一個噬人的漩渦,讓她心裡空洞洞的。
“陳小姐,你要走了?……或許你該出去看看?”
陳希拉着顧寶貝剛出了衛生間的門,就看到言修遠靠在拐角溫和地笑着。
他有一雙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打量的目光讓陳希很不舒服。
“我還有事,失陪了,言先生!”
陳希說着,抱起顧寶貝就走向**的方向。
言修遠看着她有些倉皇的腳步,搖搖頭。
其實顧如初和夏至深的動靜鬧得那麼大,他在這裡聽得一清二楚。
想必她也知道,隻是,不想去理會了吧?
言修遠想了想,打了個電話。
至深,千萬不要感謝我啊!
言修遠以為陳希會一氣之下帶着顧寶貝離開,因此,特地派人跟着她。
還想着得到她的一手消息,賣給夏至深。
可是她直接帶着顧寶貝回了家,哪裡都沒去。
手下說,她回了家,就沒有再出去過。
言修遠想不到,經曆了那樣的尴尬,她還能這麼淡然,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
淡笑着看向面前鼻青臉腫的好友。
“打了一架,好過了?”
人家還不是夫妻?
顧如初打完架就回家了,現在指不定怎麼折騰陳希呢!
夏至深臉色陰沉着,配上那嘴角的青紫,看上去很是駭人。
“修遠,我想帶希希離開。”
不管什麼代價,他都想要帶陳希離開。
同一時間,陳希的别墅外。
“媽媽,為什麼不讓爸爸進來啊?”
顧寶貝一邊擺弄着積木玩具,一邊偷偷地看着媽***臉色。
外面下雨了啊,爸爸還淋着雨呢!
陳希隻當做沒聽到,包着紗布的手繼續拼圖。
“貝貝,你看這個應該放在哪裡?”
她拿着一個拼圖給顧寶貝看。
顧寶貝歪着頭想了想,“放在這兒吧!”
她說着,自己拿過來放在拼圖闆上。
陳希擡頭看了看,已經是接近傍晚。
顧如初在外面也站了快到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
陳希勾勾嘴角,兩個小時而已,他喜歡就站着吧!
她看着門闆,心裡莫名地覺得解氣。
她不懂他為什麼忽然跑到她門前自虐起來,不過他喜歡,那就随他吧!
其實他們一開始不是住在這裡的,那時候她懷着顧寶貝,在冬天的夜裡被他趕出了顧家專門給他們準備的新婚别
墅。
原因,是她半夜起床撞見了他帶着女伴回家。
那時候她還是千金大小姐脾氣,看到自己的老公跟别的女人親在一起,怎麼會像個木頭一樣毫無反應。
她走上前去就給了那個女人一巴掌。
就是那一天,顧如初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她連當一個傀儡妻子的資格都沒有。
他毫不在意她大着肚子,直接拎着她摔出了門外。
她在那雪夜裡蹲坐在門口坐了三個小時。
她還穿着拖鞋,腳都凍得發紫,他也沒有說發發善心讓她進去啊!
最後要不是他的女伴看她太可憐,想要給她那個毛毯,發現了她昏倒在門口,叫了救護車,可能她和和顧寶貝都不在人間了。
陳希看着已經完成一半的拼圖,再看看偷偷撇着門口的顧寶貝。
小丫頭還是想要去給他開門啊!
“貝貝,餓不餓?媽媽給你做混沌好不好?”
“嗯……”顧寶貝想問,那爸爸呢?
可是看着媽媽瞬間沉下來的臉色,顧寶貝閉着嘴,不敢問了。
“乖,媽媽給你做飯!”
陳希滿意地一笑,從地攤上坐起來,走進廚房。
冰箱裡沒有肉了,隻剩下一些青菜,她想了想,煮好了混沌,放了些菜葉進去。
又炒了一盤豆芽炒粉,一盤土豆絲。
混沌裡有些肉,全是素菜。
估計顧寶貝這丫頭又該不高興了!
顧寶貝送自己吃飯開始,就不喜歡吃青菜,就是肉!肉!肉!
陳希說她挑食,她還一本正經的說。
“吃肉長得快!”
吃肉長得快,她怎麼沒長?反倒是這麼圓?
想起女兒的一些小趣事,陳希沉悶的心情好了一些。
忽然撇到外面陰沉沉的天空,風雨大作,似乎還要下很久的樣子。
“貝貝?”
她想了想,還是走出去。
好歹他是貝貝的父親,生病了,貝貝也要跟着擔心。
嗯,隻是貝貝擔心。
陳希一邊給自己催眠,一邊喊着顧寶貝。
她走近儲物室,想要給找一把雨傘,讓顧寶貝開門給顧如初送去。
可是剛剛出了廚房,她就看到顧如初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顧寶貝在一邊炫耀似的指着那個拼圖。
“這個可難拼了!”
“我們貝貝真棒!”
顧如初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跟夏至深打架,兩個人都沒有占什麼便宜。
顧寶貝把他放進來,已經噓寒問暖過了雖然心疼爸爸,也沒有再驚訝。
倒是陳希看着他褶皺的西裝,一身狼狽,很是詫異。
“你……”
她忘了要去追究顧寶貝偷偷把他放進來,也忘了要去追問,他在外面守了幾個小時,怎麼身上都是幹的。
看着他俊臉腫的跟個豬頭似得,她忽然捂着嘴,“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啊?”
真是難得啊?!
一向最在意外表的顧大少竟然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她真該照下來!
她想着,也這麼做了,随手拿出手機,調出相機對着顧如初就是一頓的拍。
相機快門聲“咔咔”地響,顧如初的臉色那叫一個精彩,扔下顧寶貝提給他的拼圖碎片就往陳希身邊走去。
“你給我把手機放下!”
陳希哪是那聽話的人?拿着手機一邊躲,還一邊照。
“貝貝,來,擺個pose,跟爸爸合個影!”
她笑着舉起手機,指揮着顧寶貝站到顧如初面前。
顧如初本來一肚子的火,誓要搶下那個手機不可。
可是她帶笑的語調,很平常的說着。
“跟爸爸合個影”,這句話就像個魔咒一樣,他竟然傻笑出聲。
一把抱起小短腿的女兒,讓她騎在脖頸上。
陳希愣了一下,在顧寶貝的督促下按下了快門鍵。
屏幕裡父親雖然滿臉的青紫,可是一旦都不影響那父愛的畫面。
陳希忽然覺得很窩心,拿着手機安靜下來。
“那個,貝貝餓了,我煮了混沌,要不要一起吃?”
顧如初也有些不自然,歡笑過後,竟然有一些緊張。
“額,好啊!”
他說着,自己抱着顧寶貝進了廚房。
陳希看着手機屏幕的畫面,嘴角不自覺地溢出一絲笑意。
顧如初看着簡單的兩個素菜,很是郁悶。
他最讨厭青菜了,尤其豆芽!
那是什麼東西啊?長得那麼醜!
豐滿一點才好吃嘛!
目光意味深長地瞥了陳希某個部位一眼。
陳希隻顧着給父女倆盛混沌,沒有注意到。
其實說是不想讓他進來,那做飯何必帶了他的份呢?
陳希搖搖頭,将飯碗放在桌子上。
顧如初像模像樣地嘗了一個,頗有些讨好地點點頭。
“不錯,手藝有進步!”
他說完,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
陳希一個被溺愛長大的名媛,十指不沾陽Chun水,嫁給他之前哪下過廚?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也是知道的。
新婚第二天,他故意找茬,逼着她給他下廚。
那時候的她活潑單純,做事情一切以讨好他為目的。
他說想吃她做的炸雞,她當然義不容辭。
結果就是,她一雙手,被燙出了十多個水泡。
顧如初想到往事,看着陳希的手。
那次被燙之後,她的手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好幾塊傷疤,跟她白皙的肌膚很不相稱。
好像是夏至深找來的藥膏,除疤效果很好。
如今,她的手,已經看不出受過什麼傷的樣子。
顧如初心裡一窒,低着頭吃混沌掩飾情緒。
陳希到沒有想那麼多,隻是看着這父女倆動作非一般的一緻。
隻吃混沌,不吃青菜。
“不許挑食!”
陳希忽然一拍桌子,柳眉倒豎,吓唬着顧寶貝。
顧寶貝早就習慣了她這麼一驚一乍的。
可是,顧如初就慘了。
本來就在想事情,被她這麼一吓,嘴裡的混沌差點吐出來。
這女人是有毛病嗎?故意想看他出醜?
微微上挑的眼角魅惑而誘人,此時卻撒發着怒火。
“喂,把鑰匙給我!”
吃完了飯,顧寶貝被陳希強制地帶出去散步。
雨已經停了,這是一片别墅區,周圍沒有什麼人,很安靜。
隻有路燈的光,和不知道什麼鳥的叫聲。
顧寶貝在前面蹦蹦哒哒地跳着,穿着一身白粉色的運動服,看上去像個小兔子。
陳希目光始終跟着她,對身邊某個即使臉上受了傷,依然認為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的某人視而不見。
什麼鑰匙?她聽不懂啊!
當初她要是有他家的鑰匙,至于在外面凍了幾個小時以至于早産?
那時候連傭人都有鑰匙,唯獨她,每一次進門都要按門鈴。
他在用這種方式提醒她,她不顧是一個外人而已!
現在你在門外等着了,可是我家的鑰匙幹嘛給你?
陳希裝作沒聽到,叮囑着顧寶貝。
“小心點!别絆倒了!”
顧如初受不了這樣的漠視,雙手插兜故作随意地叫了陳希一聲。
“希希。”
希希?
陳希驚得差點下巴都掉下來。
他在叫她嗎?
他什麼時候這樣親昵地叫過她?
就連小時候一起玩兒,那天真爛漫的年代,他也是一口一個“陳希”一口一個“小胖子”地叫着。
陳希眨眨眼,很懷疑是不是自己幻聽了。
顧如初對她的反應很不滿意。
她不是該感激涕零的看着他,趕緊投懷送抱嗎?
假惺惺!
不過,好歹她把眼神分給他了。
顧如初别扭地咳了一聲,“希希,家裡的鑰匙給我配一把!”
一貫命令的語氣。
陳希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那眼神好像再看一個傻子。
顧如初火氣上沖,快走了幾步,直接将她鎖進懷裡。
“希希。”
她一六五的身高才剛剛到他下巴。
他低着頭,整個人就像把她籠罩起來一般。
本就是妖孽一般的男人,如今故意放低了語氣,醇厚的聲音像是醉人的酒,溫柔地喊着她的名字。
身體裡忽然流竄過一陣電流。
整個人都酥麻麻的,要不是他抱着,她很懷疑自己會不會倒下去。
陳希從沒有一刻覺得自己的名字這麼好聽。
“希希,我搬過來住,好不好?”
見她神色有所緩和,顧如初繼續努力。
在她耳邊吐出一口熱氣,說話間,嘴唇擦過她的耳垂。
陳希臉色瞬間紅了起來,像是一個成熟的紅彤彤的蘋果。
等人采摘。
“顧如初,你……”
陳希剛剛說了四個字,就被他打斷。
修長的手指強勢地挑着她的下巴,仰着頭承受着他的親吻。
幹嘛忽然親她?
陳希呼吸急促,可是唇舌被他控制着,連呼吸也不能自如。
她慌張地看着顧寶貝,生怕小丫頭回頭看到了,那躲閃的眼神,看得顧如初更加“火”大。
緊緊地抱着她,若不是顧寶貝還咋這裡,他真想現在就要了她。
兩人關系就算在冷,可是怎麼說都是夫妻。
陳希自然知道顧如初的意思,吓得用力去推他。
顧如初哪會讓她如願,一手握住了她的兩隻手,一手覆在她眼睛上。
眼睛被捂住,感官更加清晰起來。
他吻得太狠,她覺得嘴唇火辣辣的疼。
可是在這樣的疼痛裡,她又覺得無法言說的滿足。
起碼,這一刻,他是喜歡她的吧?
夏至深看着不遠處擁吻的男女,手裡的花像是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果然如言修遠說的一樣。
他勾勾嘴角,将花束放在旁邊的花壇上,轉身驅車離開。
顧如初看着夏至深的車絕塵而去,眼裡閃過一絲得意。
哼,跟他搶老婆,下輩子也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