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每次你碰我,知道我有多惡心嗎?
那天的對話無疾而終,伊伊靠着窗口,百無聊賴地給自己塗指甲油。
王媽敲門送來的午餐,她沒胃口,一口都沒碰。陳奕翊,你也就這點本事。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美麗的大眼睛憧憬地看着窗外。
每次一有什麼事情,他都要把她關一段時間。伊伊幽幽地歎口氣,這一次又是多久岑?
陳伊伊呆愣着,忽然想起那天陳少問話的情景歡。
她被他整個人抱.坐在腿上,像是抱着一個小孩子。他氣息不似平常,有些亂,是因為緊張嗎?
她聽到他醇厚低沉的聲音在耳邊暈開,那麼悅耳。
可是,她不敢回應。
一雙小嫩手挂在他的脖頸,整個人窩在他懷裡,始終不語。
時間像是壞掉的酸奶,帶着嗆人的脹氣。
陳少當即臉色就變了,俊臉陰沉,晦暗的墨色冷眸一瞬不瞬地注視着她的神情,不放過她一點的表情變化。
她卻像是沒聽到似的,抱着他輕輕地磨蹭着,撩得他火氣更盛。
隻見他冷冷一笑,抱着她大步回了卧室,毫不憐惜地将她扔在大床.上。
陳伊伊一打滾,滾到了大床的另一邊。看着他解開了襯衫的扣子,一顆一顆,像是刻意放慢的動作,給她無限的心裡壓迫。
“陳奕翊,除了強迫,你還會什麼?”
她抱着雙.腿靠在床頭,因為剛剛的動作,頭發淩.亂地搭在肩膀上,看上去頗有些凄慘。她那利落的bobo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長到這麼長了。
陳少解扣子動作一頓,冰冷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一字一頓地說:“你說什麼?”
“我說,你除了……”陳伊伊奓着膽子又重複一遍,巴掌大的小.臉蒼白地像紙一樣。她很害怕,顫抖着,卻仍然倔強地與他對視。
陳少沒有讓她說完,大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一用力就将她拖到自己面前。
“伊伊,發生了什麼?”他很煩躁,但仍然耐着性子問她。給她解釋的機會。
伊伊不會無緣無故說這種話,她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還是,因為新聞的事情,她退縮了?又或者,她隻是心情不好?
陳少猜想着,幽深的眸子盯着她。
他的目光淩厲,好像帶着實質一般,有穿透人心的力量。陳伊伊下意識一縮,抽回了自己的胳膊抱成一團。
“哥,我們分手吧!”
“你說什麼?”他聲音冰冷刺骨,帶着難以置信。
陳伊伊抽了抽鼻子,反倒是平靜了心情。她揚起小.臉,嘴角勉強上揚。
“哥,當初是我不對,不該勾引你,一起堕落。”
“你也知道,我并不是真的喜歡你,隻是在陳家,我需要找一個靠山,支撐我做一個不被人欺負的陳家小姐。”
“爺爺這麼多年一直針對着爸爸,但是唯獨對你很好。幾次知道你在外的消息,也是他告訴我的。可見,他很關注你,對你抱有很大期望。”
“我知道,爸爸就快要沒落了。所以,我找上了你!”
陳伊伊說得非常流利,像是背課文一般。其實這話,在她肚子裡已經醞釀了一整個下午。
什麼亂.倫的新聞,她根本就不在乎。可是王媽說的話,卻像一根針深深地紮在她心裡。她不敢相信,就很直接地打電話向尤莘玉求證。
然而那答案竟然比王媽說的更加殘酷。
她方才知道,原來他做的這一切,架空爸爸,奪走媽媽的股份,收購公司,又将違法證據提交……這一切并不是簡單的奪權,而是報複。
醞釀已久的報複……
她沒有資格去怪他,或許換個角度來看,她還應該佩服他。城府深沉,無人能及。
陳伊伊說完,又是一陣靜谧。
陳少冰冷的眼眸放出眼刀,她連直視都不敢。
“所以呢?”他嘴角微微上揚,譏笑地看着她。
陳伊伊一頓,側着臉微低下頭,露出一小段雪白的脖頸,“所以,我們分
tang手吧!”
“這有什麼因果關系嗎?”陳少冷冷地一笑,低沉冰冷的聲音讓陳伊伊緊張地端起了肩膀。
他低笑着坐在她旁邊,大手輕輕地撫着她脖頸細膩的肌膚,感覺到她身體一僵,他笑得更加放肆。
“陳奕翊,我很不喜歡你碰我!每一次被你抱着,我都覺得萬分的惡心!”她顫抖着,仿佛真的忍受不了似的。
陳少卻像沒聽到,手下更加用力,在她的肌膚上留下點點紅痕。
“可憐的小白.癡,這跟你說的,還是沒有因果關系啊!”
他的手帶着薄繭,每碰她一下,都撩起一陣陣電流,酥.麻麻的,讓她微微戰栗起來。
陳伊伊擡手想要推開他,被他一隻手就制服,隻能任他搓圓捏扁。
“那你說,有什麼是因果關系啊?”她憤憤地仰起臉,白了他一眼。
他微微一笑,手輕輕重重地,順着脖頸滑下去,落在她精緻的鎖骨上。
“寶貝,開始,或者結束,從來都不是你說了算!”
說完,他收回手,放開了她站起來。高大的身影籠罩着她,給她眼前蒙上一層陰影。
“乖,今天的話我就當你沒說過。不管你因為什麼起了分手的心思,你都記住,寶貝,你沒有權利sayno!”
他玩味地捏了捏她的臉蛋,就像是平常一樣悠閑的轉身離開了。
可是唯有陳少自己知道,他是費了多大的勁壓制心裡的怒火。
她說她很讨厭他的觸碰,他讓她惡心,她想要分手!
每一條都是他不能夠接受的,分手?就算是死,你也要死在我身邊!
陳少看着伊伊卧室的門,冷冷地吩咐王媽照顧好她,看着她不要讓她出家門一步,又讓鄭鵬安排了兩個保镖在門口看守,也是個保護的意思。
陳伊伊在房間裡聽着他的命令,心裡越來越涼。
冰冷的感覺從心裡竄到了腳底,她頹廢地倒在大床.上,柔軟的床墊像是躺在一團棉花上。
她無意中跟陳少抱怨了他的床太硬,他馬上就換了。
她還記得他故意闆着臉問:“誰的床?”
“你……我……我們的!”她笑着躲開他的狼爪,最好依然被狠狠地壓制撲倒各種吃掉。
眼淚滑落眼角,她才發覺,自己竟然流淚了。
那樣恣無忌憚的場景,以後再也不會有了吧?
已經幾天了,他一點消息都沒有,也沒有打電話過來問她的情況。他們好像情侶冷戰,又好像陌生路人。
即使陳伊伊是個安靜的性子,也呆地悶了,煩了。
他到底要關她到什麼時候?那天他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她話都說的那麼難聽了,以他高傲的性格,一定忍受不了,為什麼不肯分手呢?
或許就是因為高傲的性子吧?她自嘲一笑,那樣孤高的人怎麼會讓她先說分手呢?即使分手,也是他厭倦了她啊!
這一天,也不會遠了。
她靠着窗戶,不自覺就睡着了。王媽透過門縫,看着她纖瘦的背影,幽幽地歎氣。
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呦!?早知道,她就不跟小姐說當年的事情了!都怪她這張嘴。
小姐也是很在意少爺的吧?要不然這麼眼巴巴地看着小區入口的方向,等什麼呢?
其實陳少每天都會回來看一眼,隻是他回來的時候,伊伊已經睡了。每晚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從門縫裡遠遠地看她一眼,看到她微微皺着眉頭,微張的小.嘴,白.皙到幾近透明的皮膚……沉睡的她安靜恬淡,像個天使。
他隻看一眼,也不打擾她,就直接離開。
他不知道為什麼伊伊會突然提到分手,可是,她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或者有了什麼壓力。
他看着電腦上依然炒得很熱的豪門醜聞,皺着眉打通了翟晉穎的電話。
過了很久才接通,電話那邊的人在一個酒吧裡,似乎很吵,喧鬧的音樂聲,人群的吵鬧聲交織在一起。
陳少眉頭皺的更緊,“
穎兒,你在哪?我去接你!”
“啊?接我?你怎麼知道我來啦?”嬉笑的女聲嬌滴滴的,是典型的娃娃音。一聽就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兒。
男人沒有說話,女孩兒也有分寸,不再問,直接報了地址就挂斷電話。
陳少驅車趕到的時候,翟晉穎正在舞池裡跟一個黑人跳舞。
她一臉濃重的煙熏妝,遮住了原本清麗的容顔。一身***抹兇小禮服,超短的裙擺堪堪到腿.根,裹身的設計讓那玲珑的曲線畢露,凹凸有緻,讓人血脈噴張。尤其她此時還跳着勁爆的舞蹈,更讓男人血液沸騰。
其實她跳得不見得有多好,隻是性.感美麗的女孩兒總是讓人格外寬容的,和她一起跳舞黑人還在動情時吻了她的側臉,引得她花枝亂顫地笑倒在黑人懷裡,說他占她便宜,起哄讓他喝酒。
陳少就是這時候進來的,看到她衣着暴露,裝扮濃豔,跟陌生男人勾肩搭背,笑得像個放.蕩女,不由得皺起了眉。
“走!”他動作粗.暴地拉着她從舞台上下來。人群正嗨,被他這麼一打斷,不少人疑惑着又有些埋怨。可是沒有人敢來阻止,陳少那一身冷冰冰的氣質,任誰都感覺危險,不敢接近。
翟晉穎一直帶着不羁的笑意,看着陳少握緊自己手腕的手,揉了揉蓬亂的頭發,嘟着嘴靠上去,“生氣了?”
陳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她順勢靠在他身上,拉着他一起站定了,“我好不容易過來,你就這麼給我臉色看?”
女孩兒委屈地撇着嘴,低着頭不情不願的樣子。
“我看你自己玩兒挺好!”陳少終于出了聲音,冷冷一哼。
一雙柔弱無骨的手爬上男人的兇膛,攀着他脖頸,翟晉穎整個人靠在他懷裡。
“那你就是吃醋了!哈哈!奕,别生氣了。你看你都知道我來淮城,你也不理我,我不自己找樂子,不是憋死了?”翟晉穎一邊苦兮兮地說着,一邊用身體磨蹭着男人結實的兇膛,一雙媚眼絲絲.誘惑。
陳少一把拉開她,獨自走在前面,“你玩夠了,明天我送你回去!”
翟晉穎一聽就生氣了,蹲下就開始哭,“嗚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翟家的處境,我好不容易才出來的,你居然還趕我走!嗚嗚,我不走,我好可憐,沒人疼,沒人愛!你都不愛我了!嗚嗚嗚!陳奕翊,你不愛我了……”
每一次耍賴都是這一套,陳少煩躁地揉揉太陽穴。
文靜典雅的夢姨怎麼會有這麼一個……活潑頑劣的女兒?
“起來,你住哪?我帶你去拿行李!”她的哭喊已經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一個不良少女蹲在街邊哭,他一個大男人在一邊看着,好像他欺負他了似的!
陳少無奈地拉着她站起,還是妥協了。
翟晉穎站起來,精緻的妝容一點都沒花,哪有哭過的樣子,“哦也”一聲,抱着陳少的胳膊蹦蹦跳跳地跟着他上了他的車。
“奕哥哥,我住你那裡?”
“不,住在我名下的酒店!”
期待的眼睛在陳少冷冰冰的話裡黯淡下去,翟晉穎脫了鞋盤腿坐在副駕駛上,委屈得對手指。
陳少不理她,這丫頭是典型的給點陽光的就燦爛。
黑色林肯平穩的行駛在路上,陳少忽然說道:“那個新聞,玩夠了吧?”
“不是說,她隻是一顆棋子,你心疼了?”翟晉穎擡起頭,凜冽的目光有些挑釁。
陳少不點頭也不搖頭,淡漠的容顔看不出什麼表情。
翟晉穎的心一點點沉下去。她本來是開玩笑的,可是,他的反應,讓她很是擔憂。
那一天在環宇商廈的地下停車場,她親眼看到他将那個女孩兒抱着懷裡,熱烈地吻着。
那樣炙熱,急切的目光,就像一個真正戀愛的男子,對着自己的愛人有的晴欲。
她看的惱火,端着照相機就照下來,發給了各個八卦報紙。
然而讓她更生氣的是,他居然沒有動作。就這麼讓新聞流出去了!
不管怎麼說,陳伊伊都是他名譽上的妹妹,他竟然不管自己的名譽,也就這麼任憑話題發展。
前幾天看到紀南舟,他說陳少知道這新聞是她搞怪,不願意毀了她的興緻,隻要她高興就好。她聽着心裡是高興的,這說明他的确很在意她。
可是,在意她,為什麼不來找她呢?
翟晉穎苦惱了幾日,沒有等來陳少的一點關懷。她猜,他是不是生氣了?于是他偷偷地跑到他的公司去找他。
她雞鳴狗盜的事情,自小就幹的不少,好不容易躲過了大樓的保安和他的秘書,她剛要進他辦公室,就聽到他低沉的聲音。
“鄭鵬,你給各大報紙施壓,将話題方向慢慢轉移到我的身世上。”
她的心好像忽然被潑了一盆冷水。
他讓人帶動話題到自己身上,很明顯,就是為了保護陳伊伊嘛!
她忽然想到另一種可能,也許陳少默認她的行為,就是為了借她的手将他與陳伊伊的關系公布天下。
她脊背一寒,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陳少,怎麼哈能說自己對陳伊伊隻是利用呢?
翟晉穎失落地離開,很久都不能回神,越想就越慌。
“奕哥哥,說你愛我!”
“嗯?”陳少安頓好了翟晉穎,剛要站起離開,就看到她整個人撲過來。
陳少不妨,被她撲倒在沙發上。她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低頭就要吻上來。
陳少微微一皺眉,抱着她坐起來,按着她的頭靠在懷裡,“怎麼了?”
翟晉穎不滿,掙紮着就要親他。陳少無奈,輕輕的吻落在她嘴角,安撫性的吻着她的嘴唇。和煦如春風一般的吻終于讓她安靜下來。
翟晉穎仰着頭,磨蹭着他的下巴,一邊狀似無意地解他的扣子。
“奕哥哥,說愛我有這麼難嗎?”她委屈地低着頭,擠出了兩滴眼淚,又可憐巴巴地擡頭看他,“你是不是變心了?你真的愛上陳伊伊了對不對?我不要你喜歡她,我不要!”
她說着,手順勢伸進了他的兇膛,扶着他緊緻結實的紋理,熱火從手掌一直傳到心窩。
陳少始終淡漠地看着她,對她的挑逗沒有什麼反應。幽深的眸子打量着她,無奈,又憐愛。
他沒有反應,翟晉穎更加難過,這一下眼淚流的順暢了,手也不動了,抱着他的兇膛就開始哭。
“奕哥哥,你我隻有你,我隻有你了!你不能不要我!嗚嗚……”
陳少擡起手,揉揉她的額頭,“你最近太累了,好好歇着,明天我派人帶你去玩!”
他說着,強拉着她的手從他衣服裡抽.出來,站起身毫不留戀地離開了。
翟晉穎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尖仿佛還有溫熱。眼淚大滴地落下來,打濕.了她的衣裙。
她擦擦眼淚,也跟着就要出去。他讓她住在這兒她就非得住在這兒了?那女人都能住在他家,她怎麼不行?她也去!
哼!到時候看奕哥哥進誰的門?!
她幼稚地想着,一出門,卻被一個身材壯碩的保姆阿姨攔住,“翟小姐,陳先生吩咐過,您不能出去。明天陳先生會派人過來,那時候您才能出去。若是有什麼需要,可以打客房服務,跟我說也可以。”
她公事公辦的樣子,一點情面都不講,一看就是個刻闆的女人。
翟晉穎張嘴就想開罵,可是一想到陳少說過她舉止粗俗的話,又咽下去了。一個人悶悶地回到房間,哼,睡覺就睡覺!
與他相處這麼多年,她知道他最讨厭女人死纏爛打。即使平時耍些小脾氣,可是她從不會真的惹惱了他。
陳伊伊已經連續幾天不怎麼吃飯了,王媽看她越來越消瘦,又是心疼又是心急。偷偷地給陳少打了個電話探了探口風,終于說動了他将門口的守衛給撤了。
其實還是她随口說的一句,煲了骨頭湯,好讓小姐給陳少送過去,得了陳少的心意。
這兩人冷戰了這麼多天,還沒有停戰的迹象。
其實少爺對小姐的好,誰看不出來?哪會真的生她的氣?就算真氣了,恐怕此時也隻是需要一個台階而已,小姐低個頭就行了。為此,王媽特地煲了湯,想給他們制造個機會。
“小姐,你醒了,快吃點東西吧?我給少爺
煲了他最喜歡的湯,正好午飯吃,你給他送過去被?”王媽笑盈盈的,生怕伊伊說出反對的字眼。
王媽端着餐盤,期待地看着尚靠着床頭發呆的陳伊伊。
兩人都不知道,微阖的門後,一道颀長挺拔的身影,同樣等着女孩兒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