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還有這種事?
雲娆看一眼仙君,覺得不可思議極了。難道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仙君才會說她好看的嗎?
她的臉落下一道那麼長的傷疤,仙君每次見到卻都毫無異樣,難道都是因為看不出來?
虧她還以為仙君對她不一樣呢!原來是自作多情!
仙君有心想要解釋,卻發現根本無從說起。他本性自來漠然,與己無關便毫不在意,确也是像鄢岄所說的那樣不辨美醜。
可是雲娆不同,那日從寒湖中救起她後,雲娆的容貌便留在了他的心裡。絕非鄢岄所說的,根本無從分辨。
雲娆失落的樣子令仙君生出了一絲難以自控的焦躁。
一隻手落在雲娆的肩頭,仙君的聲音依舊淡然,卻暗含着緊張和急切:“你是不同的...”
我可以記住你的容顔,可以從千萬的人海中,将你一眼分辨!
隐含的心聲無法說出,他不能夠誤導雲娆,不能夠在她還未懂得心悅愛慕之時,就讓她沒有任何的選擇。
雲娆卻是不懂仙君話中的深意,她是不同的?或許吧...對于仙君而言,一個故人之女的身份已然将她與所有人區别開來。
她的容貌被毀仙君從不提說,或許也是因為根本沒什麼緊要吧。
女為悅已者容,何嘗不是希望她心悅之人能夠看到她身上的美好,同樣也感到心悅。仙君的不在意,已經從另一面說明了,仙君對她隻有故人之情,毫無男|女之意。
雲娆點點頭,扯出一抹笑來:“我知道...”
她已經知道了仙君的意思,往後,這份暗中的歡喜也隻能深深埋藏在自己的心裡。
一行人沉寂無話。
鄢岄隐隐感到自己說的話好似讓雲娆心生誤會,但是她根本不了解發生了什麼,也隻能憋屈着被仙君身上的冷氣一遍遍凍過。
鄢岄不禁的咬牙:雲娆你還開着玉靈珠呢,有本事你關了禁制領域啊!你來試試你家仙君折磨人的本事,墓冢裡本來就已經夠冷的了,現在這是要下雪嗎?
雲娆低着頭不出聲,仙君也一身冷氣。
焚天在雲娆肩上挪了挪爪子,尖尖的喙湊近雲娆的耳朵小聲問道:“你生氣了?雖然我不太懂你們人族的情緒,但是看上去你好像不高興?為什麼?”
雲娆雖然唇角勾着笑,但是聲音有氣無力的:“這你都能看出來...焚天,你好厲害!”
所以看在我誇了你的份上,别問了。
雲娆說不上來自己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就好像是你所仰望的,所希冀的,統統不是你能得到的。
她第一次這麼努力的去喜歡一個人,仙君對她來說,已經完全變成了她或許短暫而有限的生命中,最為燦爛的渴望。
然後她的渴望,變得就像是冬天裡的雪花一樣,根本見不得光。隻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讓看似堅硬的寒冰破碎掉。
人的心總是貪婪的,仙君日複一日的對她好,于是她也有了更多的奢求。結果到頭來,卻發現奢求總是奢求,不是你努力去奢望就能夠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