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長蘆是聿恪最親密的朋友,也是霏雪心目中和藹可親的長輩,與冷酷嚴厲的聿恪相比,霏雪更喜歡親近這位愛說愛笑的糟老頭。在霏雪的心目中,翁長蘆已經和她爺爺聿恪是同等重要的親人了,她對他是無比的信任,甚至還有那麼些的依賴。可是這所有的這一切,一瞬間全部被颠覆了,霏雪不敢相信、難以接受翁長蘆居然就是這一切的幕後主使,這對她來說絕對是個晴天霹靂般的打擊。接下來該怎麼辦,殺了他嗎?能下得了手嗎?霏雪自己也不知道。
“我們先回去冷靜一下吧。”何奈平靜地說道,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身邊這位冰山美人。
“咦?!”突然,何奈奇怪地叫了一聲,吓得霏雪都停止了哭泣,她擡起頭來奇怪地看着何奈,而何奈則聚精會神地看着對面。
“什麼情況?”霏雪忍不住問道。何奈沒有說話,做出個保持安靜的手勢。過了好一會兒,何奈問道:“你們教派内,會第三層遁術的還有哪些人?”
“高級遁術是掌門的密傳,隻有爺爺、我,還有翁~長蘆。怎麼突然問這個了?”霏雪本來想說翁長老的,說了一半突然覺得說不出來,硬生生地說出了他的全名。
“剛才有個人潛伏在對面,被他們發現了,她遁入樹中再未出來。對面的人還說了個很重要的詞——叛徒。”何奈說道。
霏雪聽了皺着眉頭想了好一會兒,說道:“今天說是推舉主持大局的人,其實坐上去之後,哪有下來的道理?實際上就是推舉新任掌門,這種場合,隻要爺爺一現身,他們的計劃全部泡湯。既然爺爺沒有出現,說明他無力來到會場——他很可能負傷了,而叛徒們很可能認為他已經死了。”
“你是怎麼推出來的?”何奈問道。
“就是叛徒兩個字。他們的叛徒,就是爺爺的忠實戰友,既然被稱為是叛徒,那麼說明爺爺一定還在!”霏雪說到這裡,突然笑了,雙目綻放着光芒,可惜眼角的淚水還沒幹呢。
“這人~是個女人。”何奈又說道。霏雪聽了又震驚了,喃喃說道:“女人?!難道是她?不可能啊!如果真的是她,那麼傳言是真的?”
“你說的是~幾十年前連房子一起炸碎的那個人?”何奈驚訝道。霏雪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除此之外,沒人會高級遁術。”何奈聽了就奇怪了,既然高級遁術是掌門秘傳的,怎麼不是掌門的翁長蘆會,還有那個女人也會?
“哦,對了,霏雪說那個女人跟她爺爺有過一腿,如果真的是那個女人在幫聿恪,甚至救了聿恪,說明他們的關系還真不是謠傳,怪不得霏雪驚訝傳言可能真的。真弄不明白老一輩的大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感糾葛呢?”何奈心中想道。
“還有,拓真想把這樁事情賴到東隐頭上。”何奈把聽到的有用信息全部告訴了霏雪。不出所料,霏雪聽了又是一陣驚訝,她愣了一會兒說道:“虧他們想得出來,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何奈聽了感覺沒頭沒腦的。
“我告訴你個秘密。”霏雪神秘一笑,将頭湊了過來在何奈耳邊輕輕說道:“東隐是我外婆家。”
“啊?!”何奈聽了渾身一顫,驚訝地看着霏雪,看她認真的樣子,哪裡像是開玩笑呢?
“難道你們隐教分成東南西北嗎?”何奈又奇怪了,問道。
“近千年來,隐教各派互相少有聯絡,最大的當屬東、西、北三大派,其他小教派也有很多,我也不清楚還有哪些。”霏雪解釋道。
“東西兩隐相聚數千裡,根本沒有往來,我媽是怎麼認識我爸的,他們又是怎麼死的,我一點都不知道,甚至連他們兩人的樣貌都已經不記得,此事爺爺守口如瓶,對我來說全部是一團團的迷霧。我媽的身世,除了爺爺和我,也就翁長蘆知道了,他居然連這個都利用上了。”霏雪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不禁神傷起來,提到翁長蘆,又是一臉的憤恨和無奈。
“不管怎麼樣,今天有個非常重要的發現,就是掌門他老人家沒事,我們得想辦法找到他。”何奈看見霏雪那可憐樣兒,想辦法安慰道。
“連翁長蘆都找不到,我們更是找不到了。”霏雪歎道,她想了想又說:“得使出最後的辦法了。”
“還有辦法?”何奈奇怪道。
霏雪點了點頭,摸出懷中懸挂着的月牙形飾品,說:“這是母親的信物,爺爺說過,萬一哪一天走投無路,可以求助于東隐。母親是東隐掌門的親妹妹,或許他會出手相助。”
“哦,你是說,我們去東隐搬救兵?”何奈說道。霏雪聽了點了點頭說:“僅僅依靠我們兩人,恐怕扭轉不了乾坤了,因為翁長蘆、拓真身後有北隐在撐腰。”
“我暈了,事情越搞越大了,再弄下去要變成隐教大戰了。”何奈拍着頭說道。突然,他稍微遲疑了一下,飛身撲在霏雪的身上,順勢拉着她翻滾了一圈躲到一塊大石頭後面,剛剛他們隐蔽的地方飛入了好幾枚暗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