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他們級别不高,是戰是走?”何奈用心傳話給霏雪。
“跟隐者過招要萬分小心,哪怕對方不是高手,一樣是非常的危險。暫時來不及走了,小心!”霏雪在心中将自己的意念回傳給何奈。
霏雪、何奈同時飛身撲倒,躲過了一陣弩箭,奇怪的是這些箭矢撞擊到石頭上後,散發出一陣薄薄的煙霧,傳來一陣幽香。何奈順手抓了一把碎石頭在手,一個翻滾半坐着用力甩出碎石,遠處傳來接連的慘叫聲。就這麼點的時間内,一部分隐者已經沖殺到不足百米之處。
“遁走嗎?”何奈問道,他心想隐術裡要是有遁石頭就好了,那就可以在山上随意遁了。
“小心!”霏雪一個飛身将何奈撲倒,何奈感覺到又一支箭矢從耳邊呼嘯而過,同時也感覺到霏雪嬌柔的身軀壓在自己身上,渾身突然湧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何奈這才覺得剛剛有點分心了,他沒時間思考,一把推開霏雪拔出了刀,霏雪也同時發出了刀,他們兩人背對着背做出迎敵的姿勢。
對方離得更近了,霏雪一排暗器已經甩出,同時命中四人。霏雪出手很明顯比他們要快,這就是隐者修為的最大差别吧。何奈也不閑着,他拿着刀接連擋住了對方甩過來的好幾個暗器,有兩個暗器居然直接被他打得原路飛回去擊中了暗器主人。
這一輪的交手之後,雙方已經距離很近了,馬上就要開始近身格鬥了,這時何奈面前還有四個人,霏雪面前隻剩下了兩個。近身交戰的結果毫無懸念,何奈、霏雪輕易秒殺了對方,霏雪平靜地說:“我們快走,高手馬上就到了。”
可是何奈卻是非常的不平靜,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拿刀殺人(至少在他的記憶裡是這樣的),這種感覺跟拿石頭砸遠處的人或者用拳腳打人完全不同,他感覺到這就是赤裸裸的殺戮,一刀下去鮮血噴湧而出,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此消逝了,内心的震撼非比尋常。
“愣什麼呢?”霏雪發覺何奈遲遲沒有抱着她,回頭怒斥道,她轉身一把抱住何奈推向一顆大樹,然後兩人迅速遁于無形。
“我又殺人了,這次是親手拿刀殺人,我~”他們很快在另一處山林遁了出來,剛一出來,何奈就坐在地上看着手中尚有血迹的刀說道。
“原來是因為這個?以後會習慣的。”霏雪笑道。這一次,何奈看到她的笑容心裡卻覺得涼涼的,真想不明白她是怎麼調整心态的,難道殺個人真的跟捏死個螞蟻一樣嗎?
“剛才射過來的箭矢帶着幽香,難道我們又被追蹤了?”何奈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望着霏雪說道。
“是的,去河裡洗一下吧。”霏雪眼望着不遠處的小河說道。
“敢問二位高姓大名?為何出現在我派的要地?”翁長蘆的聲音突然從他們身後傳來。何奈回頭一看,翁長蘆身着類似道袍的衣服,這衣服看起來極其光鮮華貴。
“糟了,他也是會頂級遁術的,他稍微一拖延的話,大批隐者就到了。”何奈沒有說話,直接将意念傳給霏雪。
“不可能走得掉了。這樣也好,他不知道我們的身份,正好趁機混進去探查一番,然後随機應變吧。”霏雪回傳意念道。何奈、霏雪已經在松鶴居易了容,不管是靈魂還是外貌、聲音,全都完全變了,翁長蘆絕對不會認得出來的。
“對了,你的意念聯絡法千萬不要中斷,下面的每一步可能都是兇險異常,我們需要随時保持聯系。”霏雪突然接着用意念說道。
“好!”何奈回傳意念道。
“我叫嬌嬌,他是我老公關榮,我們夫妻二人來自海南五指山,是南方不知名的小派人士,遭奸人所害不得已流落至此,不知是不是誤闖了貴派禁地?剛才突然有人追殺過來,我們差點丢了性命呢。”霏雪說着,顯出一臉害怕的樣子。何奈看了忍住沒笑出來,他還真沒想到,平時少言寡語的霏雪不管是扯謊還是演技,好像都絲毫不亞于碧玉。
“哦,原來如此,看來是一場誤會。我派也正值用人之際,兩位這麼好的身手,老夫好生愛慕,可否到寒舍一叙?”翁長蘆說話突然變得跟古人似的,文绉绉一套一套的,他表面的意思是覺得對面兩人是一流高手,希望可以招緻麾下。實際上,翁長蘆覺得在這個關節點上突然冒出兩個高手來,内心不得不起疑慮,所以想将他們帶回去好好考察一番再做定奪。這時,翁長蘆身後的草木一陣異動,應該是高手們到了,他向身後揮了揮手,衆人就此停住了。
“多謝前輩寬宏大量,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何奈笑着說道。
他們就這樣跟着翁長蘆一起走回了西隐真正的老巢——西清殿。這個西清殿的名字非常像道觀,建築布局也跟道觀極為類似,何奈還驚訝地發現裡面的日常“工作人員”身着道袍,他們俨然把這裡僞裝成了一個道觀了。
何奈邊走邊想,霏雪被自己最親的人背叛,然後還被帶回了自己的門派,說不定還要和本派的衆多熟人互相厮殺,真不知道她的心情如何?在這麼大的打擊之下,她居然能撐得住,還能繼續演戲下去,實在是太過佩服了。
翁長蘆領着何奈霏雪穿過了幾道門,從議事大殿不遠處的小路上走了過去,霏雪一路上假裝東張西望的,好像從未見過這麼大場面一樣,走過大殿的一瞬間,她向會場望了一眼,然後繼續東張西望地走着,這演技簡直可以去拍電影了,何奈不由得在心中再度為她點贊。
“兩位,老夫還有會議,稍後再和你們聊聊。先這邊請!”翁長蘆客氣地說道,指着院内拐角處的一個房子說道,很快一個身着道袍的小夥子代替了翁長蘆,領着何奈霏雪向那個房間走去。
“阿奈,能聽見嗎?糟了,剛才我瞟了一眼,爺爺的四名鐵衛沒有參加會議。”霏雪在意念之中傳話給何奈。
“說明他們沒有叛變,肯定和掌門在一起,有什麼好擔心的?”何奈奇怪地回複道。
“這确實是值得欣慰的事情,要麼他們已經死了,要麼還和爺爺在一起。可重點不是這個,如果他們沒有參加會議,那麼支持爺爺的人肯定會生疑,肯定有人不太願意服從翁長蘆,他們很快就會有危險。”霏雪回複道。
“你的意思是,翁長蘆很快就會清理異己?”何奈心中大驚道。
“是的,他們可是意志堅定的聰明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來,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啊。我得想辦法救他們!”霏雪心中傳話道。何奈聽了,隻得内心一陣苦笑: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還要去救他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