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靖萱又問那女娃娃:“前天那個男孩,你知道是什麼人嗎?”
女娃娃上下打量着她:“這你都不知道,就想投奔我爹爹?
那龍形玉隻有皇室才能佩戴,也虧得你後來識相還了回來,不然明日被全城通緝的,肯定就是你。”
心底不免咯噔了下。這女孩膽大無天的性格,也的确符合一位出身于反派世家的女孩。
三百年前的黎子白在人間曆劫的身份是一位皇子,她的身子則是一反派,最不可能與其産生交集的人。
但是手腕這斷了的姻緣線還是很明明顯顯的提醒着,他們之間肯定經曆了什麼。
不過不管經曆了什麼,已經可以明顯預判,肯定不是一段輕松的虐戀。
将那女娃娃送回去後,回到住處,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宅子,兩進兩出,但是内裡卻是極盡豪華。
紅依說他以前是經商的,所以有錢,這裡的奢華,也算不得什麼。
收拾完屋子,等到飯碗後,剛回到自己的房間,突然感覺屋内就多了一個人,一股熟悉的氣味。
不等回頭,就又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薄景琂在背後沖她招了招手:“跟哥哥回去。”
薄靖萱看着他,有些小心翼翼的:“你是,三百年前的哥哥?”
薄景琂點頭,随後帶着她就走,毫不留半點時間間隙。下一瞬,二人便已經在了定軍侯府。
黎子白坐在桌子旁郁悶的撥弄着棋子,看着突然出現的兩人,薄靖萱看了看,又看了看哥哥:“做什麼?”
薄景琂:“自然是确認一下。如果你們之間的确是被月老纏了紅線,這線是怎麼斷的?
仙界之人求紅線是很難得的,而且這人還是上古神祗,傳說石頭縫裡蹦出來的那位,無情無欲,這月老怎麼敢随便給他牽紅線?”
黎子白也就有點不高興了:“怎麼着,你是覺得我的身份,還配不上你妹妹?”
薄景琂一眼掃過去,直接用法術封住他的喉嚨,讓他說也說不出口,動也動彈不得。
目光則是直接對着薄靖萱,詢問,而且還是那種強勢逼迫回答的。
薄靖萱聲音都有些忐忑的:“是三年前,三百年後的三年前,嫂嫂帶我到月老那裡求的,當時,我也不知道,隻是在月老那裡備個案。
誰知穿越過來後,就斷了。許是,他剪的吧?”
然後目光看着黎子白,黎子白則是不住的搖頭:我,我沒~
内心不住的呐喊着,許是,還可能是逆天命而為的報應呢?
薄景琂是會讀心術的,上下打量着他,哼了一聲:“除非人為,這紅線是月老牽的,怎麼可能會斷?”
四下,頓時就一陣沉默。
薄靖萱:“許是,因為穿越到三百年前,在這個時候,我們倆還沒有姻緣呢。”
薄景琂白了她一眼,但估計也問不出個什麼。
将施在黎子白身上的法術給解了,哼了一聲,就徑自走了出去。
薄景琂:“但願如此。”
黎子白見人走後,忙拉着薄靖萱在位置上坐好,極為認真的看着她:“那紅線真的不是我剪得。”
一雙鳳眸,本來就是極好看的容顔,這一雙眸子深情起來,更是電力十足。
隐約中,似乎某種潛在的意識正要呼之欲出。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他們也這樣過。
貌似,她身子應該要前傾,在他神情望過來時,她的手應該搭上他的肩膀,然後摟着他的脖子,然後~
黎子白努力維持着深情看着她,可以說她現在這個樣子,着實不是太好看,太瘦,面色又不是太好。
就好像被關在山洞裡,好多年都不曾出來的一樣。
但是皮膚,卻是尤其的白。
在目光的對視中,身體中的眸中弦似乎斷了,似曾相識。由最初的,就怕萬一他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怕本該屬于自己的東西被别人搶走。
所以才急切的去解釋,含情脈脈。
但是容顔再變,人的眼睛,以及人的心靈卻是不會變的,不由的繼續矮身下去,正要發生什麼的時候。
門砰的一聲被踹開。兩人連忙分開了去。
薄景琂正站在門口,看着那兩人,薄唇略勾了下,一副霸道、狂狷的架勢,目光恨不得将那梨子白的眼睛給挖個洞,然後将他的嘴巴給割了去。
敢調戲他妹妹?
哼了一聲,薄景琂:“我不管你們以前發生過什麼,現在男未婚,女未嫁,最好給本尊安分點。”
薄靖萱忙用袖子擦着嘴巴,然後又用手指摸了摸唇角,理直氣壯的:“哥,我們什麼都沒做,就是用目光對視一下,判斷我們以前有沒有發生過什麼。”
有沒有那種熟悉感,對,就是熟悉感。
黎子白退到距離薄靖萱兩步的位置,一身白衣儒雅風範,朝薄景琂位置略鞠了一下躬:“大舅哥。”
薄景琂:“滾!”
一聲暴怒,随後門被關上。
天族太子畢方,那紅依不是一個好人,讓妹妹給他去禍害,薄景琂沒那麼傻。
對于這黎子白,雖千不忍、萬不舍這個妹妹,但是白天靖萱是要陪紅依曆劫的,晚上再不讓這倆人磨擦些感情。
那他這妹妹可真是要被紅依那紅毛給糟蹋了。
他薄景琂雖不是上神,但好歹也是冥界第一高手。
底子裡傲着呢。若不是因為天帝的親自請求,讓他協助這紅依曆劫,他才不斷不會把妹妹給送出去。
屋内,兩人也都拘謹了些。預感到外面有人,也都規矩了許多。
但是一直耗在屋内,絕對不是辦法。
黎子白:“要不,我們出去走走?去夜市,或者遊湖都不錯。
我現在是這定軍侯府的養士,銀錢還是有些的。”
略微尴尬的,薄靖萱點了點頭,臉上還有些微紅。就像一個失憶的人,突然發現自己有一個未婚夫,而且還是心上人,以前估計什麼都做過了。
但是就是記不得,記不得,但是兩人在一起時,尤其是手牽着手時,那種感覺還在。
甚至還想靠的更近一些,更甚者,還會冒出那個想法,他會摟着她的肩膀,而她将耳朵靠在他的兇口。
可事實是,他們至見面,還不到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