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子白将眸子偷偷朝薄靖萱那邊,瞪了一眼。
那意思是說,等他吃飽喝足了,有的算賬。
這在大舅哥面前,他自然得要幫她維護點形象,把所有的過錯都歸結到自己身上就好,就當自己一個沒忍住,将她拆骨入腹的吃了。
但等兩個人悄悄的時候,這筆賬自然還是要算的,他怎麼能夠背黑鍋?
三人沉默許久,黎子白還是率先淡淡的開口:“蕭翎宇呢?”
那兩人都不說話。
這越是沉默,越是有問題。
黎子白:“你不是說萬一出了什麼事情,還有你罩着,可現今發生什麼事情了,你都不敢跟我說?”
薄靖萱:“不是不敢,是不知道怎麼講。
女王霓凰聽說哥哥的一個朋友病了,就過來看看你,而且不知道誰告的密,那女王竟然知道了我們的身份。
還派人送來了很多的補品,客棧的費用更是全免。
但是女王走後,那蕭翎宇失蹤了。我們懷疑是被女王帶走的,但是沒有證據。”
黎子白:“那蕭翎文呢?他不是一直在找他哥哥,你們有沒有調查下他的行蹤?”
薄景琂微微搖頭:“無妄海這邊的一舉一動都是在那女王的掌控之下,丢了個人而已,如果那人離開了這鎮子,逃出了無妄海之外,女王肯定比我們更火急的去找。”
黎子白:“所以,你這是不急了?”
翻了個白眼:“既然不急,那在病床上看着我兩天,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傷是你打的,這你本來的任務,我不是也沒有耽誤?”
薄景琂沒好氣的反白了過去:“我去小鎮的街上,找人算算卦去。你們這孤男寡女的,愛怎麼玩怎麼玩去。”
說完,便從房間内閃了出去,隻餘下兩人面面相觑。
黎子白喝了些湯,有些事情說不擔心,還是擔心的,畢竟怎麼都沒算到,他竟然昏了兩天一夜之久。
不過好在醒來過後,背後的傷也沒什麼大礙,完全就跟正常人一樣。
看着坐在梳妝台旁給他削着蘋果的某人,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帶着些壞笑:“你覺得我厲害不?”
薄靖萱:“厲害。”
算計的那麼準,真不知道他是有意設計她勾~引他,還是誤打誤撞的将計就計。
黎子白坐在床上,背靠在床頭:“這兩天你哥哥都出去做了些事情,你不會什麼都沒做吧?”
薄靖萱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隻是停下了削蘋果的動作,然後眸光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我能說我受賄了嗎?”
黎子白:“什麼?”
黎子白:“我沒聽錯吧?被誰賄賂了,霓凰女王?”
薄靖萱對着他,用口型說了三個字:“蕭翎文。”
像終于舒喘了一口氣。
黎子白這算是明白了,一句話:“還算你分的清敵友。”
她哥哥薄景琂的氣運,有一部分是在無妄海丢的,而且與那霓凰女王有關。
自然是跟誰合作,都不能與霓凰女王合作的,而蕭翎文是蕭翎宇的弟弟,指不定兩人還是雙胞胎。
當年的文曲星君轉世其實就是蕭翎文呢?
薄靖萱又加了一句:“我昨天下午時,去鎮子裡的集市見了蕭翎文,他跟他哥哥的長相有很大的區别。
他長的,太過普通,在鼻翼兩側還長有麻子,隻能說是姿色平庸。跟蕭翎宇的好看簡直是差太多。”
黎子白:“神仙若是死了,跟人一樣,來生不會保留自己原先的面貌,除非是下凡曆劫,而且還得跟地府掌管輪回司的人打好了招呼。”
所以,那文曲星君轉世即便是一個貌醜的女子,也是不為過的。
可是,黎子白又看向她:“你哥能确定那蕭翎宇長的就跟文曲星君一模一樣?”
薄靖萱拿着手中削了一半的蘋果,直接往自己的嘴巴裡,咔嚓咔嚓嚼着:“他沒告訴我,我自然也就沒問。關于文曲星君的長相,恐怕他也不記得了。
不過,那女王既然知道你的身份了,不如我們就到無妄海的宮殿做客一下。她不給我面子,總得也要給你一個面子吧?”
黎子白用手指摸了摸唇角,又看向她嘴裡啃着的那個:“你不是給我削的?”
薄靖萱:“大病初愈,你憑什麼就覺得我是給你削的?你昨天還欺負我,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黎子白幹脆将手背後,抱頭靠着:“大不了,你上我下,你再欺負回來。”
憤懑的,将啃了一半的蘋果,削了一塊沒碰過的,直接往那人嘴巴裡一丢。
黎子白滿意的吃着,這一場局,恐怕有人,已經在謀劃了。
夜幕之後,整個小鎮,家家戶戶門前都挂着一盞燈籠,兩更天之前,這街上都是熱熱鬧鬧的,有擺攤賣各種零嘴的,有玩雜耍的,還有一種擲飛镖的遊戲。
黎子白舒展了身子,好在他雖仙力法力盡失,但這身子還是仙軀,這傷好的快,也沒留下什麼後遺症。
薄景琂手中一柄玉骨扇,悠閑自在的走在最後頭,一隻手裡,還牽着那客棧店家養的白色雪貂。
整個人便是一身的白色,白衣勝雪,頭發被高高的挽起,手中的玉骨扇輕輕搖着,是要多悠閑有多悠閑的高雅公子哥兒。
黎子白打扮便略微低調一點,是灰白色的衣衫,先是布料就比那人差一點,臉上更塗了一些,能使面色看起來更暗的東西。
顯得膚色發黑,比古銅色更黝黑一些,薄靖萱則是一襲白色衣衫,跟薄景琂一樣,是同樣的白衣勝雪,不過她這料子,則是更為輕盈。
腰間系上一根紅色綢帶,頭發更是全部束起來,也是用一根紅綢,膚如凝脂,兩鬓還塗了些腮紅,整個人,更顯得清麗、秀美。
白色的衣裙,腰間用紅絲帶一收,更是盈盈一握,顯得美不勝收,臉頰還有幾縷碎發在迎風飄着。明明是類似男子的那般束發,但卻無半點男相,反而更顯的嬌俏,惹人心動。
三人就這樣走出去,彼此之間隔了些距離,黎子白是專往人群中走去,其實他自個距離兩人的位置并不遠,但就是因為天色黑,臉色也特地塗抹成黝黑的樣子。
所以走在這大街上,幾乎沒人去注意他,而所有周遭的目光,似乎都集中在那兩個兄妹,以及那一隻雪貂身上。
走到一處擂台,薄景琂突然停下來,然後微微搖着扇子,往擂台上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