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越來這個時空的目的,是來防止哥哥的氣運被耗盡的,不是聽這些人講這些不知真假的故事。
而且說故事什麼的,她活了這麼多年,在往生殿通過那一方池水,看人間百态,她什麼樣的故事沒見過?
比她凄慘的,比她更委屈的她都見過。
若是換上平日,指不定她還會上去安慰她,會主動提出幫助,可是這事情牽涉到她哥哥的氣運。
牽涉到三百年後她哥哥會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不生不死的一般,還是能活潑亂跳正正常常的。
所以,這任何人的可憐戲都與她無關,她要的是重點。
海難的事情,她貌似聽誰說過,是跟九鳳骊歌有關,但海難的發生畢竟是發生在這無妄海上,與霓凰女王脫不了幹系。
這兩人是有預謀還是怎麼滴的,她得要弄個明白。
負她的人是那位文曲星君,跟他們有什麼關系?就因為文曲星君負她,所以,她就能以此來設計别人?
霓凰女王:“你們是真的想把話放在這裡說嗎?”
薄靖萱:“說都說了,你們都不在乎,我們還在乎什麼?”
頂多不過是揭穿九鳳骊歌被她哥哥薄景琂甩的那一段,反正她家哥哥的臉皮,她替他不要了。
霓凰女王還是有些不确信,微微尴尬了下:“你們不是已經知道原因?”
薄靖萱:“我若是知道,我還問什麼?有些話我們還是直接挑明了說,我們不過是要路過這裡,總不能每一回都要吃虧吧?
再者海難的事情已經過去,誰也改變不了什麼,但是一個說法,你總得要給我們的。”
霓凰女王:“那你要不要去問一下你哥哥?你看,薄公子都沒有說話,想必是不想提那事。”
放屁。
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這是要裝給誰看?
薄靖萱将頭擡起來,唇角一抿有一個微微勾起來的弧度,她是跟哥哥兩人看守往生殿,在冥界外出也都是獨來獨往慣了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将懷中的雪貂放在地上,既然她這裝扮往嬌羞的方面看去,是夠嬌羞,夠小女孩。
但往英氣上說去,隻要眉宇的變化,面色一凜,臉闆起來,頭再擡高一點,那就是一堅韌不屈的女中豪傑。
手中拿出一枚符紙,往薄景琂腦門上一貼,然後另一手順過自個腰間的一隻玉笛,對着薄景琂肩膀連拍兩下,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而且是十分的英氣十足,衆人,乃至于一直在手心敲着扇子做沉思猶豫不決的薄景琂都沒反應過來。
那是傳送符,用玉笛敲兩下是顯示自己的英氣,在今晚的這一場安排,她跟黎子白才是要占主導地位的。
談判什麼的她談她的,他們談他們的。
整個一瞬間,随着那輕拍兩下過後,整個台上原本的薄公子就憑空消失了,不等衆人反應,薄靖萱直接轉過身,往女王那邊又移了兩步。
一手背後,已經沒了方才那副還小女孩般嬌羞的模樣,而是十足的行走江湖中的英氣俠客。
薄靖萱:“現在我哥哥已經不在這了,你可以說了吧?”
台上台下的氣氛,在一愣然過後,就變的松了,她又沒什麼仙術、法術。而且也不過就是一個女孩子家。
而霓凰女王要求助的人是薄公子,薄景琂,不是他這個妹妹,一個一無是處的薄靖萱。
霓凰女王沒有立刻說話,而是低着頭,仍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而且還看似并不想回答。
台下一人仰高聲音嚷道:“你哥哥都不曾告訴你,你還打聽那些事情做什麼?
他不想說,你讓我們講,是要挑撥我們無妄海跟你哥哥的信用?”
:“就是,你這姑娘家家的,怎麼還管起你哥哥的事?”
不明事況的人,直接硬着頭皮大喊:“我們無妄海都是講信用的,答應過别人的事情,就絕對不會說。還望姑娘别為難我們。”
:“也不知道,你是有什麼資格來讓我們背信棄義,來調查我們無妄海的事。”
:“簡直是把自己高舉過頭了吧!”
一句接一句的說着,薄靖萱手中把玩着那把玉笛,擡頭挺兇看着台下這些人,聽完差不多大緻的言論,面上也不惱火,唇角更是微微一勾。
薄靖萱:“我要問的不過是當時海難發生的原因,以及為何隻救了那蕭翎宇一人。
是否有人給你們出了主意,但是這些與我哥何關?
難道你們連個交代都沒有,就直接把問題給岔開,然後再以無妄海從不失信于人為由将我這話給堵了。
但是當時是海難發生在先,我哥哥救人在後。一來這主意不可能是我出的,二來,我哥哥什麼時候跟你們約定此事不外傳的?
我是冥界往生殿的看守者,六界之事,古往今來,隻要回到了往生殿,能有什麼能瞞得住的我。
你們現在欺我,因為我不過是一介女流,一個弱女子嗎?”
台下有歎息聲,有喘息聲。
無妄海,畢竟民風良好,也不像人間一些城裡的百姓,會有一些嚼舌根,愛鬧事的。
轉過身,又看向女王,恭敬拱手一拜:“還請女王給個說法。”
霓凰女王:“你哥哥都不願說的事情,薄姑娘這樣做,是要為難我們嗎?”
說完,起身便往台下走。
一句話,她就是不說,二兩撥千斤一般,薄靖萱站在原處,她得忍。
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
她隻想聽這女王親口說出,因為你若直接透出了你知道的底牌,對手恐怕就會按照你知道的跟你講。
然後再将其中的重要信息給隐藏了。
而且,她很想知道這其中是否還有什麼陰謀,她都不敢把九鳳骊歌供出來,難道這裡面還有事情,還有,不能讓她知道,也不能讓她調查的事情?
見那女王已經走下了台子,幹脆一賭氣,一跺腳:“你們這是誠信欺負我不成?”
:“就欺負了,又能怎樣?”
是台下,一個女王身邊的婢女所說,聲音不大,但是她恰好聽到了。
台下的小鎮居民大多都是低下了頭,他們也是都有自己的判斷力的,薄景琂從海上救人過後,便走了,他們根本就沒聽過什麼約定的話。
而且來找女王的人是一個女子,那女子跟薄公子也看不出有什麼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