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是真心把他當作自己孩子來看的,自然叮囑的就多些,也仔細些,更希望,他能别走他們的老路。
唉,若不是天庭缺乏人手,無論說什麼、怎麼講,他都不會麻煩正在曆劫時候的他的。
而至于,竟然有三百年後的他穿越而來,雖然意外,但也算是一個不可多得的驚喜了。
九州的事情固然麻煩,但是他知道,長卿(黎子白以前的名字)這個人,嘴上不管說的再輕浮,再不管不顧,但若事關六界安危。
他還是會去做,而且還會做的比任何人都好。
所以,他相信他的能力,而他最關心的,還是他的感情問題。
成親,對下界凡人來說,是一個人的終身大事,對于在天界的仙者來講,又何嘗不是人生大事?
所以不免又多說幾句,又暗示了下:“雖說穿越時空,乃是重罪,會遭雷劫,但意思意思也就過了。
若是你們這三百年無聊,養個孩子也不錯。”
黎子白眼皮一跳,連忙告辭:“天帝若是沒有其他的事,那麼罪臣先行告辭了。”
帝王心海底針,伴君如伴虎,與天帝說話,你就不能把他的關心全部都當作真。
萬一現在他這樣講,回頭,再給你反咬一口呢?
告完辭,摸摸自己的屁股,直接就往司醫神君那邊跑。
其實天帝對所有人都一樣,但唯獨對他不一樣,不是因為‘戒心’不一樣,而是關心。
隻是有些事情,他還不想去面對,也不願意去相信。
他的本名叫百裡長卿,常青,是代表着萬物常青,一些都保持着最美好,最光鮮時候的樣子。
而且‘卿’,在凡界,是代表臣子的意思。
他不願意被一些功名所羁絆,也不想做那些高高在上的王,他性子散漫,更适合為臣。
但為人臣子,最忌諱的便是與帝王過密。哪怕他們之間有某種關系相連着,但那種關系,旁人不知,世人不知,他也不想去認。
他敬天帝是為長輩,但也隻是一個‘敬’字而已。而不想,再有任何其他糾葛。
到了司醫神君那裡,帶着薄靖萱一起回九州後,薄靖萱看他那樣子就有些古怪,就像是剛被長輩教育過的孩子一般。
還在騰雲,在回九州的路上時,她就從身後圈住他的腰身,不管日後發生什麼,他去哪裡,她都陪着他。
而且,不管他的身份是什麼。
曾經,又做過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
黎子白站在雲層之上,望着遠方,望了許久。
九州,天帝那句未完的話,是否是,與他的身世有關?
轉過身,将薄靖萱面對面的在兇口抱着,突然力道越發的緊了些,似乎要把人弄的窒息一樣。
懷中,還揣着,代表着他們已經成為合法仙侶的大紅冊子,而他們之間,隻差一個婚禮,他們便是親人。
從兩個相愛的人,變為彼此最為親近的人。
然後手臂越圈越緊,他說:“我從未有過家的感覺。”
但是,一旦貪戀,擁有後,便絕對不會再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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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等到了九州時,已經是深夜了,正常的客棧基本都已經關門了,隻有那種情侶客棧,付完錢,拿過鑰匙就可以運用仙術随進随出的客棧。
進去後,已經不是他們昨天的房間了,洗完澡,正準備将就的睡着,某人開始動手動腳起來。
昨晚,昨晚那純屬都是意外。
别人滾過床單的地方,而且還是被無數人滾過的地方,總覺得有點怪怪的,便推了推已經開始動手動腳的某人。
聲音有些略微低的摁住那人:“别動,髒。”
某人一個激靈。
黎子白:“我洗過了。你聞聞,很幹淨的。”
某人一個拳頭軟軟的在某人的兇口捶了一下,暗示着這潔白沒一絲污垢,但内裡,已經被很多人滾過的床單、躺過的枕頭、還有這蓋過的被子。
然後某人無語了,輕輕将被子又往上拉了拉:“你放心,這種客棧,床上用具都是一次性的。”
薄靖萱:“那也不行,誰知道會不會洗了過後,再重複利用?”
黎子白:“那是不是客棧裡的東西,你都覺得髒?”
薄靖萱:“也不是,就是覺得那種事情,我們能不能不要在别人的地盤?”
黎子白:“好。”
沉思半響,整個人也不亂動了,将手臂擱在她的腦後,然後一手,則直接環在她的腰間:“我不動了,還有以後,還是恢複到我以前的名字吧!”
薄靖萱:“百裡長卿?”
小心的擡起頭去看,百裡長卿,曾為父神最為得意的弟子,百裡梨苑唯一的上神,這個名号,六界之内都是受人尊敬的。
而且還是天界出了名不近女色、高冷,而且英俊不凡。曾在蓮池一笑,美得更是動人心魄,連花都自愧不如,滿池塘的魚都從池水裡跳起去圍看。
但是~就是!
怎麼有種,墜落神壇的感覺?
百裡長卿輕輕點頭,之前的改名,大抵,是為了留住某人吧,如今人到手了,還是改回原來的名号好。
第二日清晨起來,兩人都穿着男裝,一前一後從客棧裡出去的,出門後,不多遠就看見一家正經的客棧。
上書:一瓢飲客棧。
兩人進去後,要了房間,又打聽了下九州現在的情況。
客棧的小二陪着笑:“大人有所不知,這主城已經亂了,先是一位自稱是中原某國公主的女子前來,嫁給我們國主。
然後發現那女子不是個chu,滿朝文武都建議國主廢後、另娶。
如今後還未廢,又有烈焰國的人說,這是這是他們世子的王妃,而且又說那女子乃是琉璃國的公主。
于是這些天讓人去請琉璃國的人過來,琉璃國隻回信,說他們國隻有一位公主,嫁給鳳凰國了。
但鳳凰國又稱,本國世子尚未娶親。
如今這九州,已經有四國在鬧了,來此的人也都是各國的勳貴,不知大人,是哪一國的?”
小心翼翼的賠着笑,打探着消息問着。
百裡長卿:“中原。”
動了動唇角,兩個字,冷冷淡淡。
将袖口内備好的腰牌一亮,客棧小二立馬眸光大亮,畢竟畢竟的呈上一串鑰匙,然後領着他們往樓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