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琂笑笑:“實不相瞞,我們前往九州是要尋一個人,中途盤纏緊缺了些,所以才生此一計。
不過,若是真有能打的過在下的人,這妹妹,薄某也心甘情願嫁之。”
話語說的恭謙,有溫文有禮,一襲白衣,着實不像是什麼壞心思的奸商、騙子。
霓凰女王輕輕的一彈手指:“薄公子乃冥界的第一高手,我們無妄海,這小鎮上的人又哪裡會是薄公子的對手。
還是不要再忽悠我們無妄海的錢,我們這裡本來也就是貧瘠之地,不适合薄公子到這裡來攢盤纏。”
薄景琂也不怒,如今這熱鬧搞的大了,人多,也正好說說他的故事。
薄景琂:“那恭敬不如從命,不知女王,可否先聽下在下要尋之人?”
霓凰女王沒說話,隻是微點了下頭。
她剛出場給薄景琂的第一印象便是一個柔弱沒有主見的女子,當下若是出言阻撓,繞上那麼個幾繞,恐怕自己那個形象會毀,也會給這人留下嫌疑。
當下,她倒要瞧瞧,他能講出什麼故事。
薄景琂抿唇笑了笑,然後伸出手,伸向自己的妹妹,薄靖萱懷中還抱着那隻雪貂,聞言有些身子怯怯的往後退了退。
不,不好吧?
薄景琂擰着眉,朝她的方向又使了使眼色。
薄靖萱在心底微歎一口氣抿唇,幹脆頭低着就踏步走了上去。
站在台上,一身白色衣裙,腰間紅色系帶,頭頂又是紅色的綁帶束發,簡簡單單的裝扮,清麗、美好、寂靜。
簡直就是有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美好的讓人瞻望,又讓人不敢去觸碰。
生怕,萬一一不小心就碰傷了這個瓷人兒。
感覺這台下的目光,薄靖萱強忍着,隻覺得臉頰火燒般的,溫度逐漸的上升、上升。
她已經好多年沒感受過這樣熱切的目光了,她雖然知曉她長的也不賴,但是這三百年來,她身子消瘦,完全就跟個稭稈似的,再加上不着粉黛,不注重裝扮。
出門也就一件灰色調、褐色的衣衫,而且還不常出門,别人見她,也就見着街邊的打鐵匠一般。
甚至都沒幾個人是把她當作女子看待的,而自穿越過來後,這一兩年來,經過調養,她的體重已經上去了,摸着自己的臉,也已經能夠捏住肉。
甚至還嫩的似乎還能捏出水來,這下雖然也沒怎麼複雜裝扮,但是就有些人,特愛這種出淤泥而不染的小清新啊。
微微咬着下唇抿着。
薄景琂玉骨扇一開,用力扇了扇,然後又一合,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開口便是一句:“我對不起一個人。”
停頓了一下,又說了一句:“一個男人。”
台下頓時哄笑:“閣下是個斷袖嗎?”
:“還是怎麼着?”
那女王卻沒有太多偏離軌迹的想法,冥界往生殿的看守者,薄景琂,自很久以前便跟冥界的小公主鬧绯聞。
因為這幾日薄景琂到來,關于他的事情,這幾日,她一直都在看。
這個人,心有所屬的,怎麼可能是個斷袖,聯想到他剛剛談過九州,便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不由就問道:“可是凰钰,九州鳳凰城正在曆劫的凰钰?”
一聲長歎,更是痛心疾首的點頭。
薄景琂:“早些年,在去鳳凰城遊玩,與鳳凰城聞名的公子凰钰相遇,我們兩人一見如故。
當時我随身攜帶着妹妹的畫像,那凰钰問後,便贊不絕口。那人不論是人品,還是才華、外貌都是一流~~。”
之後,等等。說完便從身上拿出一卷畫像,展開。
畫卷上人,一身白色衣衫,湖藍色腰間系帶,手中一柄折扇微開,嘴角是盛開的笑意。
發冠上,一隻散發着紫色光芒的珠子,給人渾身都添加了貴族之氣。
一副偏偏俊公子的模樣,若是有這樣的人為夫婿,也的确是配的起那姑娘了。
台下之人也都不是什麼傻瓜,自然說是對不住,肯定是還有後話,要麼是這姑娘不同意,要不就是有隐情。
薄景琂又将那畫呈給霓凰女王看,畫呈上去後,上面的人卻換了一個模樣,不是凰钰的樣子。
而是當年的文曲星君。
女王手下一抖,差點畫卷落地,但随即又将畫卷捏的穩了些,攤開,有木有樣的贊歎着:“果真是一表人才,那凰钰縱然現在曆劫,其名聲也已經傳到了這無妄海。
隻不過,不知薄公子說這些又有什麼意思?你現在這未來妹夫,想必比這凰钰還要名聲更大,更為厲害吧?”
霓凰女王:“而若真是如此的話,你也不用多說了。答應了别人的事情,如今不能辦到,還要到處說自己的委屈。說多了,就不曉得虛僞?”
将手中的畫像合上。
薄景琂仍是一張溫潤爾雅的面容,絲毫沒有因為那話而顯得有任何的難看。
薄景琂:“若非有因,今日我也不會拿此事做對比,隻想問一句,前些日子海上發生海難,一艘船,當時是我親自過去查看的,無一人生還。
但兩日前,你跟我說還存活了一人,是後來發現,被你救下了,且不提他是怎麼撐到最後一個被發現,還存活下來的。
我隻問,既然人已經活着,為什麼不送回去?
其弟弟已經找到了這個鎮上,女王連我在這裡弄個擂台招親都知曉,難道有陌生人到這個鎮上尋人,尋人啟事還放的各處都是,女王就不知曉?”
薄靖萱擡頭,從袖子口拿出一封信:“那幸存之人便叫蕭翎宇,前來尋他的弟弟便是這鎮裡集市上算命的蕭翎文。”
說完又将拴着這雪貂的繩套給衆人看:“就連弱水客棧,掌櫃家養的這雪貂,雪貂脖子上的繩套上面,都着寫尋人啟事‘尋蕭翎宇,弟弟蕭翎文,小鎮集市,算卦。’
這短短十五字,雖不多,但是信息量十足。我手中這封信則是在客棧的床角下面發現的,如此範圍廣大的尋人啟事,難道女王大人就一點都不曉得嗎?
就非得要把人囚禁到,連見一眼家人都不成?
我還要再問一句,敢問女王,那人到底犯了什麼罪、什麼錯,又怎麼招惹到女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