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靖萱:“依現在的情況,我貌似越來越聽不懂了,謎團太多。”
黎子白:“那往生殿,我們現在能回去嗎?”
薄靖萱:“從這裡往冥界走,去的話很快,但再回來,要走一年。”
黎子白:“外面世界一年,無妄海也不過一天,我們回去一趟。”
不然這總是各種未知,調查個幾百年也未必能有什麼線索。
而前往冥界,他是知道的,六界分為:神、人、佛、妖、魔、冥。
冥界與地府相鄰,統稱為冥界,但其實是兩個世界。
從冥界往外面世界走需要跨過一條河,不管過河的人速度再快,從河的此岸到彼岸過去,便是一年的時間。
哪怕在過河途中,你自以為隻用了半柱香的時間,但隻要過了河,增加的這時間刻度便是一年。
當然還有一種方法,就是不從這條河過,直接借道往天上,然後從天上再到人間。
但是薄靖萱顧忌的很多,畢竟最初穿越來的目的就是要阻止哥哥的氣運被耗,從來也就想過再回到冥界去。
但沒等她遲疑完,那邊黎子白便牽起她的手,直接運用傳遞符到了冥界往生殿的入口。
那次,其實嘿咻完後,再加上天上所派之人給他用的一點藥,他的仙力恢複了一點。
但是隻有一成不到。
薄靖萱從包内拿出鑰匙,剛一開門,身後那男人便直接兩步沖了進去,像是在證明什麼似的,而且暢通無阻。
這種感覺陰瑟瑟的,她當年在失憶前的那段時間肯定是智商為負,不然一世曆劫選擇放手過後,也不能讓自己再被他給睡了啊?
在門口愣了幾秒才進去,然後将門關上、反鎖。
輕車熟路般的,黎子白直接往往生殿最裡面的一個密室走,密室的門緊閉,摩挲着上面的紋路。
跟他的記憶沒錯,穿越前他就是到達了這麼一個地方,然後推開門進去,便是一口井,井的那邊有一個巨大的轉盤。
而後身後一股氣力,就像是一股風對着他的後背一擊,然後腳下一個踉跄便朝那口井栽了進去。
沒錯,這裡便是時光輪的所在,而這往生殿,他也能自由出入,這麼說來,他們在喝下司命神君的忘情水之前就發生過關系。
而她已經是他的人了。
而且以後,還隻能非他不嫁。
心底的一塊石頭終于松懈了一般,這才轉身便那一方池水走去。
薄靖萱已經蹲在池水那邊等他,池水清澈透明,與人間一般的蓮池并不任何異常。
在池水的一角還放置着一株假的蓮花,往生殿的池水養不了植物,而且怕植物會成精,他們兄妹二人也不敢在池裡養東西。
黎子白走過去,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突然變的親切無比,整個動作也自然的,太過熟練。
薄靖萱微微移了距離,推開了他。
面色有微微的绯紅,一轉頭,手中的玉笛直接指向他:“你别得寸進尺。”
黎子白:“好,我不靠近。”
蹲着的身子,雙手舉着,唇角卻笑的春光蕩漾。
一想到他竟然能夠自由進入這往生殿,其實就意味着他們以前關系匪淺。
但畢竟她是女孩子,而且那段記憶是沒有的,你怎麼能讓一個一直以來都以為自己是清白之身的女孩,突然就成了一個婦人。
而且,這中間沒發生什麼,沒有成親,沒有洞房,就像有人突然拿了一道紙,然後告訴你,你與某某人已經發生過關系,你是某某人的夫人。
這簡直是,無法接受。
至少是一時無法接受。
便尴尬着,指了指那池水:“我們還是先找答案吧,畢竟很麻煩的。”
黎子白:“好。”
黎子白朝着她笑,眉目裡似乎都能滴出水來了,溫柔似水,而且是滿含柔情。就像新婚正癡迷時的少夫、少妻。
好像把人重新壓在身下,然後好好的品嘗一下、回味一下,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而且還不能那樣做,所以隻得忍。
拼命的把頭别過去,隻看着一汪平靜的池水。
薄靖萱先是劃破自己的手指,然後數着血滴的滴數在一處地方滴去。
心底默念着咒語,等滴到第八滴的時候,另一手則飛快的拿起一塊白色手帕将自己滴血的那根手指包住。
又沖那邊招招手:“快點。”
薄靖萱:“這個時候應該是無妄海發生海難的當日,雖然無妄海海底的情況看不明确,但是無妄海附近小鎮以及海上發生的一切卻是能看的清清楚楚。”
那日風和日麗,天空中萬裡無雲,一隊人馬上了船,正浩浩蕩蕩的往九州出發,在大概正午時分,天上突然烏雲密布,原本尚正在午休的水手也都被叫醒。
船上亂糟糟一片,但有兩個人始終是叫不醒。便有人在船闆上飛跑着去叫那兩個人。
就在此時,一股從上而下的風直接就将船往下壓,是直接摁到了水裡。
就像你疊了一隻紙船放在水上漂浮着,然後施了一個力度往下,紙船上逐漸有水浸沒,便直直的沉了下去。
在往無妄海的上方看去,黑壓壓的一片,雖看不明确,但是一條鳳凰的尾巴,已經很明顯的表明。
是九鳳骊歌。鳳凰一族,那個本應該陪同紅依一起曆情劫,結果卻看上了薄景琂,被拒絕之後,跑到一處地方,大鬧了一場,最後沉海,曆經生死沉浮。
最終曆劫飛升,但是後來又因為被人舉報,所以不得不又重新回到人間曆劫。
薄靖萱指着船艙的一處,不斷的放大、放大,薄靖萱:“是紅依,快看。”
薄靖萱根據着其口型翻譯着話語:“是做噩夢,有人侵入了他的夢境,應該是九鳳骊歌。”
說着便将船艙的另一處放大,是在隔壁的一個小屋,裡面有一個同樣昏厥的男子,有一個蝦兵走進去,将那人拖了出去。
而那人手中握着一個珠子:避水珠。
黎子白:“是蕭翎宇,看來是有預謀的,整個船上就兩個人昏迷。
九鳳骊歌是想将對你哥哥的怨恨全都發洩到紅依身上。而那隻蝦兵應該是霓凰女王故意安排的。”
上面的畫面繼續放過去,薄靖萱拉快了進度,目光一直盯的仔仔細細着,到了一處地方後,蕭翎宇開始逐漸的轉醒,其的确也是進了女王的屋子。
霓凰女王一副詫異的模樣看着他,又驚又喜,而後,那蕭翎宇就如同被下了藥,藥性大發一般朝那女王直撲過去。
女王半推半就着,還有些驚恐、驚吓。
畫面随後便變得模糊,什麼都看不清了。
再過不久,便是海面上有一人前來,是薄景琂。跟女王說了兩句話後就往翻船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