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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義

異世龍蛇 劍扼虛空 3520 2024-01-31 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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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恩,不要再垂死掙紮了,立即放下兵器,随我去見黑胡大哥或許還有一條活路。”

  “穴下,你這隻黑胡養的狗。”被百餘人圍攻者,其中一位武士“呸”了一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黑胡是什麼東西嗎?我木恩就是死,也不會再與黑胡為伍。”

  “穴下大哥,還勸什麼?”穴下旁邊的一位武士,狠狠道:“敢背叛大哥,就該死,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旁邊武卒打扮者齊齊大喊,圍攻更加淩厲猛烈,片刻間,就有三個人被他們殺死。

  這時又有武卒飛快過來道:“穴下頭領,不好了,有武士帶大隊武卒過來了。”

  穴下看向遠處,果然有大隊人馬正在急速靠近。

  他臉上閃着青氣:“還有些距離,所有武士都上去圍攻,趁着還沒過來,殺了他們。”

  說着,他親自帶着幾位武士出陣,如虎入羊群般撲了進去。

  隻三兩下,就有八九人死在他們劍下。

  “頭領大人,他們已經過來了,好多武士,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木恩。”

  穴下大吼一聲,臉上泛起一陣青色,猛的揮出一劍,破開了木恩格擋,劈在他兇口上,将他劈翻在地,然後喊了一聲“走”,就頭也不回的往南邊去,所有圍攻者,也立即收手,随他而去,竟跑的飛快,在武士、武卒們過來前,就翻過一個小丘,消失在小丘後。

  “跑的倒是快。”

  橫吾罵了句,然後檢視這戰場。

  戰場上,他打探時,被圍攻者還有二十多人,此時幾乎大半都已躺在血泊中,其餘六人無不帶傷,還有一個武士打扮頭領模樣者,兇口被劍刃劈了一下,雖有皮甲阻擋,卻也破了個大口,傷的十分厲害。

  “你們是何人?為何在此厮殺?”

  稍稍打量,橫吾就問。

  但是見他帶人靠近,受傷的六人無不感到恐懼,不住往後退。

  “都不用跑了,兄弟們都受了傷,跑也是跑不掉。”領頭者艱難的坐起來,對他們說着:“剛才,也是多虧了這位大人帶兵前來,才吓跑了黑胡的人,不然我們此刻都已經死了。”

  “剛才那些人是黑胡的人?”呂裡小君子趕了過來,問:“那為何你等身上衣甲和他們一樣?”

  “他們應該也是黑胡的人,不過想來現在已經叛出,所以受到黑胡的追殺。”申到肯定的說着,又與他解釋道:“在盜的群體中,沒有任何法理存在,個中内亂、火并、叛逃都是很正常之事。”

  “是這麼回事嗎?”小君子與頭領者問。

  “确如這位大人所說。”頭領點頭道,又歎了口氣,憤怒的說:“黑胡處事不公,但凡任何事,有好處的,都是他們的老兄弟占大頭,我們連喝湯都喝不上,一旦要拼命,又都是逼我們上,我們原本被他們裹挾時,有五百多人,結果沒多久,就死的隻剩下不到幾十人。”

  “前段時日,小人最近又聽說他們有大行動,到時候估計又是押着我們拼命,再不逃,恐怕連一個都不會剩下,所以帶着兄弟們逃了出來,結果……唉!”

  “他們是從黑胡那逃出來,豈不是知曉黑胡的實際情況?”小君子興奮的聲音,又聽他繼續發問:“你說你們都是被黑胡裹挾而來?”

  “是的大人,小人原來是邺國的武士,他們都是村邑、鎮邑裡的武卒和野民,黑胡攻破村邑、鎮邑後,就将我們的親人羁押,又以生死相脅,迫使我們為他效力。”

  “聽你剛才的話,也不僅僅是被黑胡迫使吧。”申到冷聲道。

  “是的,大人。”領頭武士倒也坦然:“一開始是被迫,但後來,随黑胡的人攻村掠鎮,殺了大夫領主的武士和武卒,劫掠了國野民衆,我們已無回頭路,就隻能在盜這條路上走下去了。”

  “你們叛逃,那些被黑胡羁押的親人呢?”小君子又問。

  “呵呵!”頭領武士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慘笑,無奈的說:“若親人還在,我們敢叛逃嗎?”

  “我們跟着黑胡,四處流竄,走到哪都被圍剿,如果是地方大夫領主之軍,倒還不怕,可一旦國師出動,就不得不逃,在一些時候,老弱婦孺都是拖累,就被抛棄。”

  “還有些時候,因為缺乏補給,就須劫掠,但山野中劫掠也得不了什麼東西,隻能選擇攻村掠鎮,村邑、鎮邑都有武裝,想要攻破勢必有所損失,這些黑胡從不用他的老兄弟,隻能是逼我們上。”

  “就這麼一路打過來,連我們這些武士、武卒都這等下場,親人們不是被抛棄就是死光了。”

  “以往隻聽盜如何殘暴,如今一聽,真是有過之而不及啊。”呂裡小君子歎道。

  “小君子,那這些人如何處置?”武士橫吾問。

  “這些人該殺。”申到建議道。

  “申兄、蛇餘公子,我倒是覺得他們或可為用呢?”小君子略微想了想:“首先他們自黑胡那逃出來,深知黑胡内情,就像這位武士剛才所言,都是我們不知道的,而且他們與黑胡是死仇…”

  “小君子,我們願為小君子效力。”領頭武士一聽,歡喜得喊了起來,連連磕頭,其他六人在他帶動下,無不如此,接着他又說:“隻要小君子願為我們報仇,我們願效死力。”

  “黑胡的情況我們都知道,我們願意為小君子帶路,将他們全部殺光。”

  “此等人,絕不可用。”見他們如此,申到卻打斷道。

  急忙勸說:“小君子,人性本惡,隻因世有道德和法理約束,才化性起僞。”

  “任何武士、或國野之人,一旦入了盜,多半都是無法挽回了,因為他們過了沒有法理束縛的生活,心中的惡已釋放出來,這就好像一頭家養的寵獸嘗了鮮血,就會萌發野性,再非寵物而是野獸了”

  “這樣的惡人,如何能用呢?”

  “今日他會因覺黑胡不公,于是叛亂逃逸,來日但覺稍有不平,又如何不會背叛小君子呢?”

  “而且,他們出現在此地,申到但覺未免太湊巧了些,或許是黑胡使計來詐我們也未可知,據我所知,黑胡用兵向來是機變百出,不知多少大夫吃了他的虧。”

  “什麼!”領頭武士憤怒了:“大人說小人們是黑胡派來詐你們,我們能這樣詐的嗎?逃出來所有的兄弟差不多都死了,活下來的人人帶傷,剛才若非僥幸,現在已無一幸免。”

  申到冷冷的看着他們,繼續道:“詐有多種,一種是你們知曉内情,那樣難免失之于真,難以取信我們,而若你們不知,就不會有什麼破綻了。”

  他對小君子道:“前日蛇餘公子施計擒下黑胡六位武士時,小君子的武士就是不知,還以為蛇餘公子真的是請黑胡來見小君子,加之那黑胡或許也是有心接近小君子,如此方上了蛇餘公子的當。”

  “今日這些人,焉知不是黑胡……”

  “哈哈哈!”領頭武士狂笑起來,指着申到憤怒道:“大人,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是不想叫我們活,這不就因為我們為過盜嗎?你以為我放着好好的武士不當,真想為盜?”

  “也罷,既是無活路,我木恩便死在這裡又何妨?但我死都要詛咒你們,願你們哪日也要家亡,被迫上山為野盜,有朝一日也如我這般去死。”

  “大人。”其麾下剩餘六人見他欲自我了斷,驚聲道,連忙過來想要制止。

  木恩慘笑道:“各位兄弟,今日你們可願與我在此同死。”

  其中一人與他躬行一禮:“隻因大人保全,小人們才能追随大人至今,能與大人同死,那是小人們的榮幸,大人且稍待,叫小人先死,為大人開路。”

  說着,他撿起地上一柄斷裂的矛頭,毫不猶豫,猛力一刺,就刺入自己腹内。

  “大人,小人…若人生還可以重來,小人還願為大人效力。”強忍着痛苦,他皺着臉,勉力說着,然後按住矛杆,用力在自己腹内一攪,不及片刻,他便再無力氣,一頭倒在地上。

  “大人,小人為大人開路,若還可以重來,小人還願為大人效力。”其餘五人見狀,齊聲說着,後各持兵器,齊齊刺入自己腹内,一如先死者,接連倒在地上。

  他們沒死在黑胡的人手中,卻在此死于自我了斷。

  木恩熱淚盈眶,也持起劍:“是我将你們帶入了死路,我不配做你們的大人。”

  “等等。”

  眼看他也要慷慨赴死,小君子急忙喊停。

  “小君子。”申到也自剛才的震撼中回過來,他也是沒想到,這些為盜者竟是這般……

  “申兄,他們是義士啊。”小君子歎道:“隻是想不到為盜之人,竟也能如此之義。”

  “若早知如此,我……”

  “小君子先不必自責。”這時,全程目睹了整個過程的王越終于說話了,他臉上半點沒有小君子與申到的震撼,隻是冷聲道:“義不義,且不急于下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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