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白衣如雪,在漫天櫻花雨中,拾級而上,潇灑自然,無視台階上的阻力,勝似閑庭信步。
“咦,快看,那個光點動了。”
高倩驚訝,敏銳地注意到了代表着唐風的那個光點的變化,邱凜往石門望去,露出驚容。
“一級,兩級,三級……十級了!”
邱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凡人能跨過七八級台階已屬不易,可唐風居然一口氣跨過了十級台階。
并且,還沒有完,在繼續往上攀登。
“這……真的隻是一個凡人嗎?”
高倩美眸泛光,手掌捂住櫻桃小口,難以置信地盯着石門上的變化。
“诶,你們看,那個最底層的光點動了。”
廣場上,有許多天玄門弟子在關注,此刻有人也注意到了唐風,發出一聲驚呼。
“大驚小怪幹嘛,這種人後勁不足,隻怕登不上三十級台階。”
有人撇嘴,始終盯着代表那幾位脈境五品的天才少年的光點,以及白洗石和曹武等人。
“你們說,這一次奪魁之人是劉安平呢,還是黃越洋,又或者是……”
石門前,一群人激烈讨論,注意力全在那幾位達到脈境五品的天才少年身上。
隻不過,有些人提出異議,認為白洗石也有奪魁機會,家族勢力很強,底牌可能會很多。
“也是啊,白洗石、曹武等人,也都有機會的。”
“嘿嘿,今年招新還真是熱鬧,吸引了這麼多大家族的後輩。”
……
天玄山洞府,齊子銘在發現唐風開始登山後,便立刻告訴了慕星,但慕星隻是瞥了一眼,别不屑地搖頭。
“看起來很生猛,一口氣登十幾級台階,這對凡人而言很不錯,但又如何?白洗石、曹武、劉安平、黃越洋等人,皆是天驕,唐風怎麼比?”
慕星歎息,這一次不帶私人感情,客觀評價,對唐風極不看好。
“師傅,唐公子畢竟是慕氏一脈的恩人……”
齊子銘低聲提醒,覺得以唐風的資質定然争不到進入天玄門的資格,想要慕星出手相助。
“那小子不是自己拒絕了嗎?我慕氏一脈難道還要上趕着去幫他?”
慕星瞪眼,眼角餘光不經意地掃向水晶球,眼神忽地一黯。
齊子銘也擡眼望去,發出悠悠歎息。
唐風的那個光點,最終停在了第三十三級台階上,再也不動了。
“切,這就是你的能耐嗎?三十三級台階,還是來給我打雜吧。”
宋青瓷搖頭,嘴上雖然這麼說,心中卻有着淡淡地失望。
不隻是宋青瓷,高倩、邱凜二人也一直在關注,現在眼裡的驚訝慢慢消失,歸于平淡。
在他們看來,唐風作為一個凡人,能走到三十三級台階,已經算是奇迹了。
鏡中世界,唐風站在第三十三重台階上,久久未動。
“三十三級台階,這是暗合三十三重天嗎?”
唐風思忖,三十三,這個數字實在太能勾起人的遐思了,讓人忍不住聯想到三十三重天。
他的心髒跳的緩慢而有力,吞天魔功經文散發光芒,化作一條條鎖鍊,圍繞着他上下飛旋。
第三十三級石階,有大秘!
“勾動大帝經文,難道這級台階下有何大帝有關之物?”
唐風低語,櫻花花瓣落在他的肩頭發上,令他看起來如同司春之神。
最終,他直接盤坐了下來,默默體悟着這兒的靈氣變化,希冀發現此地隐秘。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已經過去一天。
奪冠熱門的劉安平、黃越洋分别抵擋第一千九百級和一千八百五十級石台階,白洗石也攀登到了第一千五百級石台階,曹武緊随其後。
至于唐風,無人關注,隻有邱凜有時候實在無聊才會去看一眼,發現其依舊停留在第三十三級台階,便又移開目光。
慕星與齊子銘,則已經烹沏了一壺好茶,擺開棋盤,讨論起此次招新魁首來。
最終,他們得出結論,劉安平最有希望,其次便是白洗石。
“隻怕很多人都會意外,這白洗石不簡單啊。”
慕星笑道,對白洗石給予了極高的評價,認為此人雖然隻有脈境六品的修為,但是戰力絕對不俗,不會比劉安平這些脈境五品的人差多少。
“對了,你注意一下鏡中世界,白洗石對那個姓唐的有殺意。”
拈起一顆棋子落定,慕星這般說道,唐風對慕氏一脈有恩,他不可能真讓白洗石殺掉唐風。
“我自然會注意,隻不過到時候師傅你别挪我棋子,也别悔棋就是了。”
齊子銘微笑,讓慕星老臉一紅,以喝茶掩飾内心尴尬。
第三十三級石台階,無數櫻花在風中飄揚,香氣濃郁,與他處并無不同。
然而,一刹那間,這級石台階起了變化。
一條條金色脈絡浮現,慢慢組成一個金色符文,流淌着莫名的道韻。
并且,有神異的誦經聲響起,好似從遠古跨域至今,滄桑悠遠,攝人心神。
“道種,這是一位無上高手留下的道種!”
唐風眸子睜開,眼中有喜色,萬萬沒想到居然得到了這樣的收獲。
道種,隻有超脫凡塵的高手才能凝聚,包含了其一生對于大道的感悟,能夠讓人在修行中更輕易地溝通大道。
“這枚道種能自主勾動狠人大帝的經文,難道是一位大帝級高手?”
唐風瞳孔微縮,滿是震撼。
狠人大帝是誰?遮天世界才情最高的女子,以普通體質橫掃諸王,大帝路上無抗手,俯視八荒六合。
這個女子曾經一巴掌拍碎一片星域,一劍削掉作為生命禁區的天斷山脈,強勢到絕巅。
然而,這個世界疑似存在與狠人大帝比肩的存在,這讓唐風心潮澎湃。
“一般的道種便有無窮妙用,溝通大道,快速回複靈氣,更能躲掉一些天劫。
這枚道種的主人疑似與狠人大帝一個級數,不知是否有更多奇異之處。”
唐風右手攤開,那個金色符文便自動升起,化作一枚巴掌大的種子,融合進他的右手掌。
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他站起身,登山時間隻有兩日,如今已過去一半,不能再耽擱了。
“樹底迷樓畫裡人,金钗沽酒醉餘春。鞭絲車影匆匆去,十裡櫻花十裡塵。”
唐風意态潇灑,摸了摸腰間,卻隻觸到一柄過河卒。
“唔,缺了一壺美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