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金色斷劍,形體和過河卒相同,由唐風的神識化形而成,此刻綻放犀利劍光,絢爛如金色大日。
嗡。
劍芒璀璨,沖天而上,橫擊佝偻老人殘念。
“怎麼可能,一個魂境一品的小子而已,即便立于伐仙領域,神識也不會達到源境一品啊。”
殘念驚恐了,厲聲尖叫起來。
他不知道的是,唐風的神識強度,本就比肩源境六品高手,如今立身真正的伐仙領域,神識強度達到源境一品巅峰,乃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先是亂我心神,後是辱我人族先祖,當斬!”
唐風聲音冷漠,神識之劍铮铮作響。
他以神識之間揮灑叩天劍意,威勢更加可怖,劍身一個顫鳴,便有無盡光芒垂落,引得虛空都一陣搖晃。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也敢教訓我?”
佝偻老人曆喝,聲音如兩塊鐵片摩擦,沙啞而刺耳。
說話間,他殘念化成的骷髅頭卷起大片黑霧,朝着唐風覆蓋過去。
不過,他殘念本身,卻是留下陣陣殘影,逃向了遠方。
“我說你當死,那麼除了死,你便沒有第二個結果。”
唐風的神識之劍一震,立時将那大片黑霧震散,随後他斬出大片劍光,組成一方劍池,阻斷了佝偻老人的前路。
“你怎敢殺我?”
眼見着不能逃脫,佝偻老人的心徹底狠了下來,尖聲嘶吼着,要與唐風搏命。
“有何不敢?”
唐風不想再啰嗦,叩天劍意直接掃落,眼看着就要将這佝偻老人徹底斬滅。
“你殺了我也無用,你們人族……注定要滅亡,等着吧,這一天不會太久遠!”
佝偻老人冷笑,拼死反擊,可卻無果,最終還是在唐風的叩天劍意下煙消雲散。
唐風神識歸位,眸光微微冰寒。
“果然是這樣,萬年前的那場大戰,就是兵祖在對抗大動亂,萬年過後,大動亂将再次來襲。”
唐風皺眉,過了這麼久,大動亂終于初現端倪,不過大動亂的具體情況,卻依然不甚清楚。
揉了揉眉頭,唐風長身而起,來到了黑色晶石之前,半跪了下來。
随後,他燃起一縷魂殇火,将那一灘烏黑膿血焚燒了個幹淨,以此祭奠逝去的兵祖。
“兵祖前輩,萬年前,你戰至鐵甲破碎;萬年後,我輩将接過大旗!”
唐風認真地跪拜行禮,對于兵祖,他是真的敬佩與感激。
轟隆隆。
忽然,宮殿中發出巨響,玉質地面進行收縮,露出一個黑黑漆漆的大洞。
大洞之下,有一口血池。
“蛻凡池!”
唐風看到了池邊的三個大字,鐵鈎銀畫,字體雖然古老,不過卻有神念蕩漾。
血池平靜,隻是散發着縷縷熱氣,偶爾還會泛起一個氣泡。
唐風沒有妄動,先是将魔阙第三層樓檢查了一番,在并沒有發現空間法陣的情況下,方才再次來到洞口,一躍而下,站在了血池的邊緣。
“蛻凡池麼……”
唐風低語,稍作思量之後,還是走進了血池。
一瞬間,血池中冒出莫名的火焰,将他身上的衣物焚成了灰燼。
“啊!”
唐風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池水滾燙,超出了世間極緻,這根本就不像一口池子,反而像是太陽的中心。
不過,在肌骨遭到炙烤的同時,池水中也有一股特殊物質進入了唐風的身體,給予着唐風好處。
“原來如此,蛻凡池,這就是一個考驗,熬過了,那就蛻去凡軀,熬不過,那便塵歸塵土歸土。”
唐風咬牙堅持,他現在需要修為,所以即便這口血池伴随着危險,他也願意嘗試。
……
雲秦泰華城,這是雲秦帝國南部煉丹師丹會的所在地,原本就聚集了很多有名的煉丹師。
今天,這裡的煉丹師更是不知為何,人數直接翻了一番。
丹會古樓大廳中,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端坐首席,略有些顫巍的手端起一杯茶,悠然地酌了一口。
他是樊恪,一位甲子以前便聞名雲秦的煉丹師,在整個煉丹師一脈中,有着極其卓然的地位。隻不過随着時間流逝,他年紀漸大,因此也慢慢淡出了權利核心。
但是,他的影響力和話語權卻是毋庸置疑,因為如今煉丹師一脈的權利核心,有四分之一都是他的弟子。
此時此刻,這個老人喝完了茶,将茶杯輕輕地放在桌上,雙手杵着拐杖,臉上浮現笑意,目光掃過了一位位面色恭敬肅然的著名煉丹師,最終停在了一位身形矮小的煉丹師身上。
段恒!
“樊大師。”
段恒向前一步出列,對着樊恪行禮。
“小段啊,兩個月前呢,我叫你把那位丹之子帶我面前來看看,結果你說他有事,兩個月後才能來。可現在時間到了,他又是沒來,這一次你還有何話說?”
樊恪笑眯眯地看着段恒,話語雖不嚴厲,卻在無形中透着一股壓迫感。
“樊大師,丹之子……丹之子可能身有要事,所以才耽擱了。”
段恒一向強勢,不過面對樊恪這個老前輩,此時也不得不低頭。
“哦?又有要事啊,小段,這丹之子究竟是有要事呢,還是害怕來呢,害怕被拆穿他并非丹之子的真相!”
樊恪依舊笑眯眯,話語也依舊平淡随意,不過那股莫名的壓迫感,卻是更加強烈了。
“樊大師,你要相信……”
段恒擡頭,直視樊恪,想要為唐風辯駁,不過才剛開口便被打斷。
“小段啊,我知道,人家呢,畢竟是涼荒世子嘛,年輕人愛慕虛榮也是正。我隻希望呢,他能承認他不是丹之子,免得大家都尴尬,你說是不是?”
樊恪笑着說道。
“這樣吧,我再給他兩天時間,他要是還不來呢,你作為第一個稱他為丹之子的人……也隻能替他受罰了。”
“至于懲罰嘛,那也很簡單,你的煉丹師身份被剝奪,你的所有資産,全部歸煉丹師一脈所有。”
“段恒,你可同意?”
段恒眉頭一皺,不過他雖然地位超然,但在樊恪面前,還是顯得太稚嫩,所以……
他隻能點頭同意。
不過,有一道女子聲音卻是不合時宜地響起。
“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