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連城,一位超越魂境的大能,能與天玄門掌教這樣的老怪物掰手腕,此刻渾身殺氣騰騰,走進了議事廳。
“白家主,好久不見。”天玄門掌教起身,對白連城拱手笑道。
“呵,樓千鏡,你少給我笑嘻嘻的,快快把殺害我兒的兇手交出來。”
白連城性子很火爆,開門見山,眼中神光湛湛。
“白家主,行兇之人定然會交給你,不必這般心急。”姚懷仁拄着黑竹杖,對白連城笑着指了指唐風的背影。
“一個少年郎,到了如今的地步還在我面前裝淡定,找死嗎?”
白連城看了眼唐風的背影,心中燃起怒火,一個巴掌就要拍向唐風的天靈蓋。
“白家主,你沖動了。”慕星拂袖,攔住了白連城氣息渾厚的一掌。
“慕星,你這是做什麼,要為我天玄門招禍嗎?”
白連城還未開口,姚懷仁便已經開口呵斥慕星,眸子冷幽幽,對唐風這樣的天資很嫉妒,想要扼殺天才。
慕星想要辯駁,但卻被一隻手攔下了――唐風。
“不用。”
唐風看着慕星焦急地眼神,微笑着搖了搖頭,而後轉過了身子,直面白連城。
“白家主,如今真是威風啊。”
白連城愕然,總覺得唐風有些面熟,但一時間卻又回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白家主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連避水寶珠都忘了。”
唐風漸漸斂去笑容,負手而立,冷冷地看着白連城。
在聽到避水寶珠後,白連城終于變了臉色,看向唐風的眼神,由怒火沖天變為了畏懼駭然。
姚懷仁注意到了不對勁,問道:“白家主,怎麼回事,這個小兔崽子你盡管宰掉,我天玄門絕不會再阻攔。”
說完,他還狠狠地瞪了一眼慕星。
劉安平也在附和,道:“白前輩,這個小子當誅啊,洗石兄天縱之姿,竟然就這麼死了。”
唐風瞥了一眼劉安平,微微皺眉,這個人實在太煩躁,如跳梁小醜一般吵鬧個不停。
“呵呵,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我已經死了很多次,隻可惜不能啊。”
劉安平見唐風望來,冷冷一笑,心中十分舒暢,好似已經看見唐風命殒的場景。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白連城不但沒有對唐風出手,甚至連升騰的殺意都斂去了。
并且,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一方豪族的家主白連城,居然對唐風跪下了。
“白連城見過世……唐公子。”
白連城眼神複雜,那枚避水寶珠是他獻給涼荒王的禮物,當時唐風就在涼荒王身側。
“起來吧,白家主,我可當不起你這一跪。”唐風雙手背負,衣袂輕飄,平淡地看着白連城。
“是。”
白連城恭恭敬敬,不敢多言一個字,起身後依舊垂着頭,姿态擺的很低,全然沒有了剛才的霸道嚣狂。
“白家主,你這是……”姚懷仁驚詫,不解地看向白連城。
“閉嘴。”
白連城知道唐風為涼荒世子後,正愁沒機會表現,結果姚懷仁便撞了上來。
“白家主,這個小崽子可是……”姚懷仁皺眉,提醒白連城。
啪!
白連城看了一眼臉色淡漠的唐風,一巴掌扇在姚懷仁臉上,将這個氣息陰森的老者直接扇飛出去數十丈。
“唐公子,可還滿意?”
白連城對着唐風谄媚一笑,活像一個小太監。
唐風看了眼白連城,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眸子深邃,看不出情緒的變化。
“我明白了。”
白連城極盡谄媚之姿态,霍然轉身,身上騰起烈焰,又是一巴掌扇過去,将剛剛站起的姚懷仁扇的滿口牙都掉落。
天玄門掌教本想阻止,但最後還是沒有,姚懷仁在天玄門中本就有些不老實,借白連城教訓一下也好。
“行了,在這樣可就出人命了,這樣不好。”
唐風淡淡一笑,知道白連城再出手的話,天玄掌教也不可能繼續坐視不理。
“是是是。”白連城對着唐風點頭哈腰,一臉的谄媚笑容。
“……”
看到這一幕的人都說不出話,一個個宛若泥塑木雕,眼睛都盯得發直。
堂堂白家家主,居然對唐風這般恭敬,剛才更是直接下跪!
這一次,便是傻子都看出來了,唐風的來頭,大得吓人。
劉安平不敢再嚣張了,低着腦袋縮在人群中,身體微微顫抖。
至于姚懷仁與沐禦痕,則已經懵了,本以為能借機和白連城拉近關系,沒想到踢到鐵闆。
“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
慕星也失神,還想着最後關頭全力保住唐風性命,誰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白連城見了唐風,比小貓還要溫順。
“不愧是神人啊……”
楊文峰輕歎,恨不得對唐風五體投地,無論是天資、氣度還是背景,這都是一位敢捅破天的猛人。
“多謝慕長老。”
唐風對着慕星行禮,這位老者此前雖然對他态度一般,但關鍵時候還是救了他。
“不……不用。”
慕星連連擺手,一個連白連城都要尊稱一聲唐公子的人,居然對他行禮,這讓他受寵若驚。
同時,他也對唐風更加贊賞,這般寵辱不驚,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唔,有些事情,也一并解決了吧。”
唐風自語,目光落到了劉安平身上,這個人令人生厭,多次想要他死,留之不得。
“你……你想幹什麼?”
劉安平瑟瑟發抖,不斷後退,驚懼地看着唐風,哆嗦道:“我可是劉家的嫡子,你若是敢殺我,我父親不會放過你。”
“哦,劉家嗎?你父親若是敢來問罪,我想白家主不會介意和他切磋一下,對吧,白家主?“
唐風神色平淡,眸子幽深得吓人,一步一步走向劉安平。
“你……”
劉安平心肝都在發顫,很想對天咆哮,這是什麼世道啊,興師問罪而來的白連城,居然成了唐風的免費打手。
“我記得你說,你就喜歡我想殺你又殺不掉的樣子?”
唐風嘴角翹起一個冰冷的弧度,右手大拇指輕輕抵住過河卒劍柄,一抹寒光隻等出鞘。
“那現在,你覺得我能不能殺掉你?”
“我欲殺你,你又如何?”
唐風大袖招搖,白衣向後揚起,右手大拇指輕輕一彈。
嗡。
劍鳴如龍嘯,一劍光寒十九洲!
唐風輕輕吐出一口濁氣,過河卒好像隻出鞘一寸,但是劍刃上卻染着血腥。
劉安平兩眼圓睜,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脖子處慢慢浮現一條血痕,随後屍首驟然分離,血柱沖起數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