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多次碰面後,兩個都不願意暴露身份的人竟成了熟人。
“給。”
接過對方給的東西,禹風愣住了,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給他個面具。
“戴上它,我們出宮玩去。”在宮裡待久了,清音早就憋不住了,于是她便有了要帶禹風一起出去玩的想法。
出宮?多少年沒出過宮了。清音那麼一提,便讓資深老宅男禹風立馬起了興緻。
披着黑袍,帶着面具,兩人大搖大擺來到宮門口,然後被侍衛攔住了。
“站住,你們是幹什麼的?”
清音也不答話,隻是掏出一銅制腰牌,這腰牌是她專門從那些能出宮的小太監身上順來的。
見到那銅制腰牌,侍衛仍不放行,而且還仔細盤問道:“奉了誰的命令,幹什麼去?”
這……清音正想編一套話出來,卻沒想禹風搶在她之前回答道:“兩位大人,我們是奉了太子爺的命令,至于要幹什麼,那是機密,不能提。”
說這話的時候,青年故意把聲音弄得很細,像極了太監。
并且他邊說着,還掏出了一塊金色腰牌。
見到他的這塊腰牌後,那兩個侍衛立馬點頭哈腰道:“沒想到是大人您啊,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剛剛多有冒犯。”
禹風也不多說,收起腰牌,便大踏步走了出去。
直到離開皇宮好遠,清音才放聲大笑出來,剛剛她實在是忍了太久。
“怎麼了?”禹風有些不解,“出個宮而已,值得這麼高興麼?”
“哈哈哈哈,你學太監學得太像了!若不是之前聽過你的聲音,我還以為你是個真太監呢!”
“呃……”沒想到對方竟是為這而發笑,禹風無奈地搖搖頭,“在皇宮裡住久了,什麼都能模仿一二。”
“那你學學宮女的聲音。”聽青年這麼一說,女子的興緻更濃了。
禹風沒有猶豫,脫口而出:“拜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他用的聲音正好是清音的原聲,在他模仿完後,急速前行的兩人同時頓住了。
禹風是察覺到自己竟下意識用了那個女人的聲音,而清音愣住更不用說,誰聽到自己的聲音從别人的口中說出能毫無反應?
“你熟悉這個聲音?”見清音身子僵了僵,禹風好奇地問道。在他的潛意識中,這倆人都是江湖人,說不定是認識的。
清音自然不會承認,她輕輕搖搖頭道:“我是沒想到你學女子的聲音都能學得這麼想,這個女子是誰,讓我猜猜,不會是你的心上人吧?”
“瞎說什麼呢!”青年語氣有些懊惱,“我并不認識那個女子,隻是偶爾聽過她的聲音。”
青年的回答在女孩的意料之中,但還是讓她微微有些心塞。哪個女孩不想多有幾個愛慕自己的人,被這麼幹脆的否定,試問誰能不悲傷,她此時此刻已經有些後悔那麼問了。
不過做了那麼多年的黑道老大,清音的心理素質也不一般,她瞬息之間便有了調整,隻聽她很快就轉移了話題:“為啥你的腰牌跟我的腰牌差距那麼大呢?那些侍衛敢在我面前裝大爺,卻在你面前畢恭畢敬?”
女孩這問題看似單純,但實則帶有強烈目的性,她是想通過這個問題探究男子的真正身份。
自己的真正身份,禹風肯定不會承認。你有張良計,我有過橋梯,青年唇角微翹,慢悠悠答道:“這麼簡單的問題還需要回答嗎?我這塊腰牌可是純金的,你那塊銅牌怎麼能比得上。那些侍衛又不是傻子,他們都是識貨的。”
“那你是怎麼得到那塊金牌的?”清音沒放棄,繼續問道。
“在宮混久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牌子自然是皇子娘娘們賞的。”邊說着,青年還拍了拍女孩的肩膀,笑道,“你在宮裡當個十年二十年的差,說不定也能混上。”
清音皺了皺小鼻子,心中不屑道:“騙誰呢,欺負我這個新人啥都不懂?”
這腰牌的規格,清音初來乍到,的确不懂,不然她也不會隻去偷個銅牌。但以她的智商,看破其中的端倪還是輕而易舉的。那種金牌,絕對是有身份的人才能擁有的,太監宮女這些人就算辛苦一輩子,也不可能得到。
至于實際情況,也的确如她猜想那般,這腰牌着代表身份。普通宮女太監隻配使用銅制腰牌,當身份達到太監總管、侍衛統領級别後,就可以使用銀制腰牌,至于金制腰牌,隻有後宮娘娘跟皇子們才能使用。
這腰牌根據材質不同,在宮裡還有一種标準叫法,天地玄黃,天字号腰牌隻能皇帝使用,地字号腰牌就是禹風所持的那種金制腰牌,以此類推,清音所拿的那塊腰牌學名叫作黃字号腰牌。
當然,這些東西,禹風不會細說,而清音也沒有繼續追問。
兩人現在的目光都被宮外的熱鬧場景所吸引,各種各樣的小吃,五花八門的小玩具,看得禹風眼花缭亂。他本以為皇宮裡的東西是世上種類最多最全的,但此刻跟宮外一比,卻是小巫見大巫。
“怎麼樣,外面比皇宮裡面熱鬧多了吧。”
“可不是嘛,在皇宮裡,誰敢大聲喧嘩。”聽着小販們的叫賣聲,禹風有感而發。
此刻已經過了宮裡的晚膳時間,用完膳,沒有事的宮人們大概已經就寝,而在宮外,卻是這般熱鬧。
女孩邊走邊看,邊看邊買,不多久,連青年的手中都被塞滿了小吃。
“這都什麼呀?”青年皺着眉,他有些懷疑這些東西到底能不能吃。雖說這宮外的小吃種類多,模樣也不差,但從小接受宮裡教育的他,一時之間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羊肉串,鐵闆燒,炸雞柳……”清音一臉鄙視地說道,“你們宮裡人過時啦。”
細細嚼着口中的肉,青年有些認同女孩的話,自己在皇宮裡呆久了,的确跟不上時代了。不過對于宮外啥時候花樣變得如此繁多,他也沒多想。而清音也不會跟他說,這些改變都是因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