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空明洋就帶着二兒子空桑桑和兩個長老離開了空谷族。
空秋月也早早地醒了過來,來到了後山最高的一座山峰,遠遠的望着族中唯一可以出去的結界好久,直到他的父親和二哥離開了才把頭低了下來。
因為從小就深中奇毒,又導緻耳朵失聰,父親母親從來不讓他離開空谷族半步,總是害怕他身邊沒人照顧會突然毒發。二哥每次從萬勝學院回來,總會跟他說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可是也有很多的危險。這個時候,秋月總是纏着二哥為他講在萬勝學校發生的事情。
“外面的世界也許有很多危險,可是我真的想出去看看,哪怕隻是去看一眼。”秋月用幾乎蚊子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道:“哪怕隻是去看一眼我的親生父母也好。”
秋月雖然從未出去過空谷族,但是他讀過大量的書籍,其中就有一本書介紹了現在妖界的三大家族空谷,風絲和無月的妖族天賦。書中介紹,空谷族的族人天生就有極好的識藥制毒的能力,不管是天生地長的靈草還是緻人死地的毒草,亦或是各種毒蟲毒物,都可以被空谷族的族人辨别出來。就連族内剛會說話的娃娃都可以做到簡單的識草辯藥之能。所以空谷族的族人天生就會煉制各種丹藥,懂醫,制毒。隻要後天加以培養練習,天分差的可以行醫或練毒,天賦高的便可以煉制各種丹藥,為修行增加好處。而且空谷族煉制出來的丹藥,不僅在妖界備受關注,即使是仙魔二界也是為之一擲千金。
風絲族的能力更是妖族天生的好手,每一個風絲族族人從出生起就是千裡眼順風耳了。随着他們年齡的不斷增長,可看見可聽見的範圍也越來越廣,等到他們的修為修習到一定程度後,便可以開啟神識,就算不用眼睛和耳朵,也可以看到周圍的人和事,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天賦。
無月族的天賦更是厲害,他們天生就有預知的能力和布置陣法的本領,隻要将妖法融彙進蔔卦之術中,便可知曉未來。并且無月族的陣法更是千變萬化,族人們一出生都會最基礎的8個簡單陣法,随着修習的妖法增加,他們可以根據卦象推算出更多的64位陣法,以及對陣法的創造及修改,每個人所作用的陣法都是不盡相同的。
還有一些小妖族也有着不同的天賦,若是有些妖族的孩童一出生就帶有天賦,那麼這一族的族人都将會歡喜雀躍,也許在幾百幾千年後,這位帶着天賦的族人就會壯大自己的本族也說不定,但是大多數的妖族是沒有天賦的,那也就差不多終結了他們成為強者的希望。因為天賦是成為強者的最重要的關鍵,不是所有的妖族都有成為強者的本領。
妖界三大家族之所以能屹立于妖界數萬年,正是因為他們三族中的族人一出生基本都帶有天賦。所以才能生生不息的延續這龐大的妖族。
秋月深知自己沒有識藥辯毒的能力,更沒有煉丹的能力,卻可以眼觀千裡,而且随着年齡的增長,自己可看到的距離越來越遠。若非自己從小深中劇毒,父親母親根本沒有讓自己識藥辯毒,恐怕他們也早就知道了自己并非空谷族的了吧。
“為什麼父親母親還有哥哥待我那麼好,而我卻不是他們的親人。我的親生父母,你們到底是誰?還在風絲族嗎?”秋月沮喪的問着,心裡明明知道沒有答案,卻依舊想問出來。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一人影慢慢向他逼近,給他一種心驚頭麻的感覺。
秋月突然間回過頭來,正對上一個黑衣蒙面人,着實下了一跳,随後立刻警覺起來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空谷族的後山?”
那黑衣蒙面人看見空秋月突然轉過身來竟然也吓了一跳,定是沒想到這耳朵失聰的小子知道自己在身後。随即卻又緩過神來,一個閃身來到了空秋月的身前,一隻強有力的手掌抓住了他的胳膊,随手一揮,一股青煙撲向了空秋月的臉上。
眼皮不斷地下沉,再下沉,幾秒鐘後,空秋月終是控制不住這襲來的睡意,緩緩的倒了下去。
天邊餘下了一抹夕陽,飛鳥飛回了自己的巢穴。遠處突然傳開了一聲虎嘯,那邊的樹林一大片的傾倒,頓時揚起了塵埃滾滾。
“這裡是哪裡?好奇怪的地方,我從來沒見過如此巨大的樹。”已經醒來後的秋月自是聽不見遠處的聲音,也并不知道那傾倒的樹木正在向他的方向靠近。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自己現在正身處在一片看不到頭的樹林子。這林子裡的樹甚是奇怪,每棵樹得主幹都是非常大的,看樣子十個他一起去抱都不一定能抱得住一棵樹幹。而且他們的枝幹每條都筆直地插在了地裡,互相交錯,連成了一片樹海。
空秋月正在這些如手臂粗細的枝幹中,看樣子他是被困在了裡面。
空秋月使勁的搖動下枝幹,竟然未動分毫,随即皺起了眉頭:“是那個黑子蒙面人,他為什麼帶我來這麼奇怪的地方?”在空谷族的附近山林中并沒有這樣的樹林存在,這一點空秋月是知道的。
茂密的枝幹擋住了秋月的視線,那正在接近他的滾滾塵埃,以及那虎嘯聲也在離他不遠處的地方沒了聲息。
夕陽在夜色的催趕下倉促而逃,隻留下了點點黑色在這孤寂的林中。
空秋月剛有些頭疼,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時候,不遠處,那個黑衣蒙面人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範圍内。
隻見他的肩上扛着一頭血色大老虎,右手中還拿着帶血的巨大狼牙棒,看樣子是剛剛把那隻大老虎收拾了去。
一路上更是把那些擋在他面前的枝幹撞得七零八碎,那模樣甚是吓人。
待那蒙面人走到近前,把那血色大虎撲通一聲扔在了地上,又收起了狼牙棒。秋月才把視線從黑衣蒙面人的身上移到已經死了的血色大虎上。
“三,三級野獸噬血虎?好,好厲害,居然能一個人就殺了這麼厲害的一個野獸。”
那蒙面人也轉過頭來看了看他,好似有跟他說了什麼話。
秋月吞了吞口水,有些害怕的望着坐在旁邊休息的黑衣蒙面人,他不知道這黑衣蒙面人到底有沒有說話,他聽不見,也看不到那蒙面人的嘴。
心裡卻有些恐懼,不過還是鼓起了勇氣對着那人說道:“那個,我從小就聽不見任何聲音,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跟我,跟我說話。”
剛說到這裡,秋月就被那黑衣蒙面人淩厲的眼神掃了一眼,吓得不敢再多說什麼。
隻見那黑衣蒙面人緩緩地站了起來,慢慢地靠近他,摘下了臉上的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