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岚山感受到了這份尴尬。
她以水靈寶珠為話題,開始活躍氣氛。
而在她的努力之下,林成和牟星辰很快便忘記了剛才的不悅。
“屍蟲的情況怎麼樣了?”
我最關心的還是這件事,畢竟,如此數量龐大的屍蟲,一旦攻擊我們,那我們幾個人今天必死無疑,甚至都沒有還手的餘地。
“它們都退開了,但是……”岚山的但是還沒有說完,就有一道亮光射進了通道。
“我們馬上就要出去了,大家堅持一下。”
順着那道亮光,我們幾人手腳并用,很快就爬出了通道。
而我們剛站穩,就發現周圍密密麻麻的都是屍蟲。
“快看,那是什麼東西……”
林成大驚失色,而順着他手所指的一看,我們發現在對面的台子上,有一個大大的屏障。
這個屏障看起來十分的詭異,因為它通體上下沒有一點圖案,隻有血迹斑斑。
“我怎麼覺得這麼滲人呢……”岚山和牟星辰兩個女孩,雖然見過不少的血腥場面,但此時這種紅白相交的視覺沖擊,還是讓她們側過了目光。
“你說那上面的血是人血還是……”
林成盯着那道屏障看了半天,也沒有得出一個結論。
而我此時,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觀察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因為我剛才,好像發現了一個恐怖的存在。
暗吞了幾口唾沫之後,我用手捂着兇口,當其他三人擋在身後。
“怎麼了?”岚山是第一個發現我不對勁的人。
而她話音剛落,我就趕緊用手堵在嘴邊,示意所有人安靜下來。
他們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輕舉妄動,隻好由着我的指示來。
我揮了揮手,示意大家慢慢聚在一起。
而在拉近距離之後,我用極低的聲音說道:“在那道屏障的背後,有一個體型龐大的東西……”
我話還沒說完,林成就急急的打斷了我。
“不可能,為什麼我們幾個沒有看到?”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解釋我剛才的發現,就在我急得跳腳的時候,牟星辰猛的捂住了嘴。
而從她驚恐的眼神裡,我基本上可以斷定,在我們的身後,那個怪物出現了。
果不其然,随着幾聲沉重的腳步聲,所有人都轉過身,看向屏障所在的方向。
一個高達八米,通體漆黑的屍蟲,此時正站在高台上,仰視着我們。
它血紅的雙眸,鋒利的爪牙,以及刀槍不入的身軀……
而這一切,對我們來說都是極大的威脅。
“我現在終于信你說的話了……”
林成沖着我苦澀的笑了笑,我聳了聳肩,對他剛才的懷疑沒有介懷。
“這玩意兒不會是屍蟲王吧?”
牟星辰在地底下待的時間最久,所以她對這些東西,了解的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深刻。
我觀察了一下這個怪物的體型和外貌特征,發現它和那些小屍蟲并沒有什麼區别。
由此斷定,它應該就是殺傷力極強的屍蟲王。
有了這個認識之後,我們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光是它龐大的體型,對我們來說,都難以抵擋,更何況它刀槍不入,而且體液有毒。
“打不過就跑吧……”
牟星辰有些退縮,見她如此,我反而被氣笑了。
“這裡什麼路都沒有,你說我們能跑去哪裡?”
被我這麼一說,牟星辰的臉色有些難看。
而岚山覺得氣氛不對,便将話題引到了屍蟲王的身上。
“大家不要放棄希望,我記得之前在哪裡看到過,屍蟲王雖然刀槍不入,可是它的眼睛是最脆弱的地方,隻要我們攻擊那裡就行了。”
聽到岚山這樣說,在場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我估計這間密室的出口,就在屍蟲王的肚子裡。”
對于我這個大膽的猜測,除了岚山之外,沒有人會相信。
但此時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在确定屍蟲王的軟肋之後,我們就分布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打算瞅準時機,一擊擊破。
但讓人沒想到的是,屍蟲王好像猜到了我們的意圖,它将身子高高揚起,時刻警惕着。
見它如此,我們四人也不能莽撞進攻。
于是,場上的氣氛開始僵持起來。
我站在東面,環顧了一眼四周,發現每當屍蟲王的身子開始擺動的時候,底下的那些屍蟲就會有相似的動作。
難道說,它們的神識是牽在在一起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我給岚山使了個眼色,但由于密室裡的光線太暗,所以我不确定她有沒有接收到我的信息。
縱身一躍,我跳到屍蟲堆積最密集的地方,将手中的劍開始飛速旋轉,而地上的那些屍蟲被我的劍刃刨開身體,體液灑了一地。
雖然場面看起來很惡心,但此時為了活命,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你們三個負責掩護,我現在就去斷了屍蟲王的眼睛。”
在剿滅了大部分的屍蟲之後,我發現屍蟲王的攻擊力明顯弱了很多。
由此證明,我的猜測是正确的,屍蟲越多,屍蟲王的體能就越大,反之,就是我們的機會。
“你小心一點!”
林成還是有些不放心,他本想跟我一起跳下來,但因為他腳底的屍蟲太多,隻能放棄這個想法。
趁着屍蟲王虛弱之際,我将自己手中的長劍捅進了它的眼窩,鮮血噴湧。
一陣哀嚎之後,屍蟲王甩着自己的尾巴,開始瘋狂的攻擊。
不過,失去眼睛的它,此時就算攻擊也沒有多大的殺傷力。
慢慢的,屍蟲王終于血流而亡。
而它在斷絕氣息的同時,地上的那些屍蟲竟然慢慢的潛入地面,與地底融為一體。
解除危機之後,我們四人站在諾大的密室裡,苦笑不已。
“我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林成的精神有些崩潰,畢竟這一個接一個的挑戰,對他來說,就是折磨。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雖然我明白在場每一個人的感受,但是此時,說再多的話也沒有用,因為在每一個人的認知裡,恐怕隻有活下去才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