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她,把她關起來…”
“對,關起來…”
一對上了年紀的男女驚慌失措的看着他們。
男人五十歲左右,頭發花白,穿着破舊的衣裳,滿臉的驚慌和猙獰,攔在他們面前,保護着身後的妻女,仿佛一座大山一般,屹立不倒。
女人和男人差不多大的年紀,一雙粗糙的手死死的把女兒護在身後,如同一隻豹子一般,在男人身後警惕的看着他們。
“你們要幹什麼!”男人的聲音嘶啞難聽,即使面前有着數十人,依舊不退一步,就連開始的驚慌和猙獰也收了起來,聲音中隻剩下平靜。
“幹什麼?你還問幹什麼?我告訴你,今天,要是不把她交出來,咱們就一起死了,用她一個人換整個村子,值得!”
說話的是領頭的男人,三十歲左右,國字臉,看着一身正氣,可那雙眼睛此時卻充滿了怒火。
“不,不行,我女兒什麼錯都沒有,為什麼,到底為什麼一定要我女兒……”女人在後面略帶抽泣的聲音傳了出來。
“龍王不喜歡她就是錯,讓開,一定要把她關起來,等龍王來了,再換一個更好的,至于她,哼,既然龍王不喜歡她了,還将要為我們帶來災難,我們一定要懲罰她,讓龍王滿意!”
聽到領頭男人的話,數十人一起大喊。
“懲罰她,懲罰她…”
他們一起蜂擁而上,想要把女孩拉出來,可是,女孩前面的夫婦紋絲不動,護着身後的女兒,不讓他們碰到一絲一毫。
“既然這樣,就不要怪我心狠了!”男人一臉的狠辣,眼神陰沉的看着那一家人。
“上,我們這麼多人,一定要抓到她!”
場面頓時混亂了起來,十幾個人拉拉扯扯,誰也分不清誰,隻知道向前沖,手上還拿着扁擔棍棒。
女孩始終呆呆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沒有一起反應,哭了一夜的眼睛紅腫不堪,終于,她看到有人拉扯着自己,而父母,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下。
“跑啊,快跑,别回頭,永遠也别回來……”女人粗糙的雙手已經滿是青腫,平時慈愛的目光滿是渾濁的淚水,此時正抱着一個拉扯女孩的人,不讓那人靠近女孩一步。
女孩機械的轉過身,面無表情的臉上滿是淚水,她想要跑的更快一些,可她已經哭了一夜,現在,淚水又充滿了她的雙眸,阻擋了她的視線,聽着身後的叫罵聲越來越遠,她終于還是忍不住回頭去看。
身後的人擠在一起罵罵咧咧的揮打着手中的棍棒,男人和女人好像還有力氣一般,死死的抓着他們的雙腿,她看不到兩人的身影,可她看到了棍棒上的血迹,和那如同鋼鐵一般的兩雙手抓着他們的雙腿,一動不動。
不知何時,她停了下來,那群人也發現她不見了蹤影,一群人四處張望,一個人指着她的方向大叫,她知道,他發現了她。
她想要繼續跑,可全身沒有一絲力氣,看着他們離自己越來越近,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跑出村子。
“抓到她了,哈哈哈,村子有救了……”
他們歡呼着大叫,誰也注意不到女孩看向遠方兩人的眼睛,無神,空洞,好像靈魂不在體内。
“走,關起來懲罰她,龍王一定會滿意的。我們村子有救了。”
推拉着女孩向村子走去,他們誰也沒看地上的那一對夫婦,他們早已經停止了呼吸,一雙眼睛還緊緊的盯着女孩逃走的方向,期望着女孩能逃出去,遠離危險。
女孩被人用鎖鍊緊緊的禁锢在一塊木頭上,旁邊站着村子裡的村民,慈祥的目光不在,變成了憎恨,誇獎人的話,變成了唾罵聲。而女孩,隻是迷茫的看着一切。
“這樣,不好吧,再怎麼說,她也是我們看着長大的。”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猶豫的對旁邊的男人說,眼神憐憫的看着女孩。
“怎麼?你心軟了?平時不是看她一點都不順眼嗎?别以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都是怎麼說她的,我告訴你,現在,可是關系着我們村子的生死存亡,你要是泛了糊塗,我可饒不了你。”男人不屑的看着女人,怎麼也沒想到女人是這個反應。
“我……”女人還想說什麼,可看男人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女孩,隻能緊緊的閉上嘴,憐憫的看着女孩。
“各位村民,因為她,龍王就要降下懲罰,今天,我們隻要懲罰了她,我們村子一定會風調雨順的。”
“懲罰,懲罰她…”
“現在,每人拿自己家裡的一件東西,向她施放懲罰,越嚴厲越好,龍王不喜歡她,肯定是她越慘我們村子今年的收成越好…”
他們陸陸續續的從自己家中拿出了東西,擀面杖,扁擔,水盆,辣椒,刀……
第一個動手的,是領頭的男人,他拿的,是一根棍,那上面血迹斑斑,還透着一股鐵鏽味,不用想就知道那是剛剛幹了什麼用的。
*在她面前,舉起棍子,看着她,随後對着村民說:“我先來,記得要一個一個的來,千萬别讓她死了,我們還要讓龍王看看滿意不滿意的。”
身後說好的聲音,整齊劃一,聲音穿出了很遠,好像要讓龍王也聽到一樣。
男人狠狠的揮下棍子,打在她身上,她渾身一顫,緊緊的咬着牙,咽下想要尖叫的沖動,靜靜地等着更多的疼痛,這,隻是開始而已,她知道。
第二個是扁擔,第三個是盆子,裡面裝的是鹽水,第四個,是那個憐憫她的女人,她手裡握着一把刀,他們驚訝的看着女人一步一步的走進她,在衆目睽睽之下,拿着刀罵了她一頓。
第五個,是一個小孩,她手裡拿着一把木頭做的小錘子,小孩輕輕的敲了一下她的膝蓋,好像做了什麼好玩的事一般,蹦蹦跳跳的走了。
第六個,第七個,,,
女孩早已經數不清是多少個了,隻知道她昏了過去。
當女孩醒來,她在柴房中,旁邊放着一碗粥,裡面有紅棗,是補血的,可她沒有一點胃口,隻是呆呆的,好像傻了一樣。
晚上,村民們都在屋外等着,等着龍王的到來。
就在村民們竊竊私語的時候,龍王已經在領頭男人的帶領下,走進了小屋。
龍王停下了腳步,微微的皺眉,鼻子聞到一股血腥味,讓龍王有些不适,而心中,卻是猛的一跳,不知為何,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龍王看向領頭的男人,眉頭皺的更緊,這讓男人心中忐忑不安,難道龍王是對他有什麼不滿意嗎?可想到了那個人,男人放下心頭的忐忑,堅定的認為,隻要龍王看到了她,一定會滿意的。
“昨晚那個女孩呢?”龍王想起女孩,嘴角不禁勾起一絲笑容,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傻姑娘。
男人臉上漏出一絲喜色,看看,就知道龍王對她不滿意,提前懲罰了她,要是讓龍王看到她活蹦亂跳的,指不定怎麼對村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