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下來想要怎麼做?”
岚山突然問我。
我看着她,笑了一下。
“哪裡有什麼怎麼做?做該做的事情啊。”
看她一臉不解的模樣,我沒有忍住,揉了揉她的頭發。
“一線天你殘餘勢力,一定要把他們全部消滅否則,我要怎麼救我媽?”
岚山點頭,“我陪着你。”
我相信她。
這幾天的生活還算是平靜,一線天的人并沒有再來,村子裡面也沒有了那麼多的幺蛾子。
我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準備開始着手搞一線天的事情,但是……有出事了。
那天中午,我還在吃飯,就看到村子裡面的好多人都過來了。
因為我家這裡是路中間,所以很明顯。
我看了一下外面,人很多,這是怎麼回事兒?
丢下碗筷,我就過去了。
看到他們手裡都拿着工具,臉上都是很嚴肅的表情,呃呃,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随意拉了一個人,問道:“這是什麼情況?”
那人看了一眼四周,說道:“你不知道?”
我搖頭。
這還不明顯嗎?我知道什麼?我一天在家裡看書,研究一線天的事情,要不就是睡覺,隻要我一閑下來,我就是感覺很慌,就會擔心我媽,所以我必須要讓自己沒有空閑的時間。
那個叔叔點頭,說道:“也是啊,你家這兩天……”
聽到這裡,我一陣失落。
也許是看出來我的不開心,那個叔叔趕緊改口,說道:“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
他趕緊接着剛剛的話題,說道:“就是七星溝的那裡,來了一群人,說是受騙了,要挖山。”
“啊?”
這也太搞笑了吧,這麼搞笑的理由,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那個叔叔給我說了一切。
原來,是吳三衙的朋友,之前在這裡買了地,下葬了家人,後來又說這裡不是好的地方,準備反悔,但是賣家不同意,于是兩家人就撕起來了。現在,那家人帶着一群小混混在七星溝準備挖山呢!
我簡直是哭笑不得,這算是什麼?智障?
買地這種事情,又不是别人逼她的,還不是雙方你情我願的?
現在人都下葬了,再說風水不好?風水不好你去找先生啊,去找給你看風水啊,又不是人家吹着捧着哭着求着去你家門上賣的地。
而且,在農村,埋葬過人的地方是不能要的,要過來之後,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
因為那裡已經是下葬之人認定了的地方,除非是風水極其差,否則的話,就算遷墳了,她的魂魄還是會在哪裡,主人家根本就不能用,就成了一塊廢地,這不是把主人家當成是傻子了?
見我想得入神了,那個人在我眼前用手晃了一下,問道:“你沒事吧?”
我搖頭。
微微笑了一下,我說道:“我和你們去吧。”
那個叔叔的臉上是驚訝的表情,我點頭,确認他沒有聽錯。
收回張大的嘴巴,他趕緊說道:“不用了,你就在家裡忙吧,我們去就可以了。”
我搖頭,“他家下葬的時候,我也在,還是我幫他家開的山,如果現在不去,恐怕這件事情就沒完了,放心吧,我有分寸。”
那個叔叔點頭。
其他的人也對我微笑。
交待了岚山幾句,最後還是不放心她,我就讓她去一個嬸嬸家帶着。
這樣好歹有個人可以照顧她。
和他們一起走。嗯,還是老地方,還是亂葬崗。
我看了一下這裡,對面,也就是那天下葬的那個地方,站着很多人,他們都是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一身黑色的衣服,加上一個墨鏡,看起來就是社會上的人士,簡直不能夠再社會了。
我看了一下,吳三衙現在帶頭人的前面,小心翼翼地再說什麼。
我的心裡很不屑。
吳三衙不是很厲害的樣子嗎?對着别人,他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今天居然會那麼卑微。
如果是他理虧,那就算了,但是現在是對方理虧好不好,用得着?
看到我們來了,吳三衙有點尴尬地對着我笑了一下。
給那些人打了招呼,他就過來了。
大家都不說話,目光都聚焦在他一個人的身上。可能吳三衙也知道自己沒有用,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說道:“不好意思啊,給大家添麻煩了,要不大家先回去?”
“不行!”
大家異口同聲,那聲音簡直不能再大了。
吳三衙被吓了一跳,我輕笑一聲,看着他,問道:“三叔,你怎麼不去勸你的朋友離開呢?”
吳三衙面露難色,我知道他心裡有事,主動問道:“這是怎麼了!”
吳三衙看了一眼身後的人,說道:“他們……是我的老闆派過來的人。”
“啊?”
愣了幾秒,我終于反應過來了,看着他,問道:“就是說,這裡葬的人是你老闆家的人?”
他點頭,說道:“我老闆聽說這裡的風水很好,就要這裡,沒有想到,不是他想要的。”
我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想要給他一個白眼讓他自己去體會。
這算是哪門子的解釋?騙我就算了,又這麼不遵守規則,這就是所謂的老闆?和流氓地痞也沒有什麼區别嘛。
對面的人等得不耐煩了,他們往這邊大叫一聲,說道:“都在那裡幹嘛,過來說話,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就拆了這裡。”
拆了這裡?我在心裡覺得有點好笑。
這是我們的地盤好不好?
我看了一眼身後的大家,眼睛裡面像是能夠噴出火來。
又看了一眼對面的人,回頭對大家說道:“沒事,我們就過去看一下他要幹嘛?”
那些人都點頭。
跟着我一起過去,那些人一看那麼多人,老大的臉色變了一下,但是隻是一瞬間,又恢複了。
“你就是這裡的代表人?”
“算是吧!”
他點頭,“這就好辦多了。”
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他遞到我的手上。
“這是一萬塊,你先和大家分一下,之後還會給你們錢,你們是誰家的地,每家多少地,多少錢,都自己去分,這地,以後就是我老闆的了。”
我冷冷地看着這一切。
看他那麼拽,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呢,沒有想到啊,隻是一個手下而已。
大家的臉色還是沒有變,我知道大家是不可能把地給這些人。
這算是強買強賣,接受的相當于侮辱性的賠償,我們不需要。
他的一萬塊,或許是我們每戶人家忙活一年,面朝黃土背朝天地做了一年才能夠得到的錢,但是我們并不稀罕。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不好意思,這地,我們不賣。”
“不賣?”
那人将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編,說道:“不要繼續擡價好嘛?一萬塊,已經是很多了,況且這隻是定金,并不是最後的定價。”
“呵!”
我覺得可笑。
笑容消失在臉上,我恢複了以往的樣子,我盯着帶頭人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道:“挺好了,這快地,我們不賣。拿着你的錢,要多遠走多遠!!”
那人的笑容也僵硬在臉上。
這場談判,就這樣毀了。但是我不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