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香囊,是鳴風在認識了顧朗五年的時候,親自繡給了顧朗的。而這個香囊就是用自己第一次見顧朗時候,穿的那一套紅衣,她是特地将這一身的衣服上的料給剪了下來,親自做成了香囊,送給了顧朗。
鳴風真的很少有這樣認真做女紅的時候,為了這個香囊,她是全力的靜下了心來,還好自己機靈,所以隻要認真做事情,她能夠做的很好。
可是就算是這樣,顧朗卻隻是把這當作一個普通的香囊似的,在鳴風的記憶裡面,她從來沒有見過顧朗戴過這個香囊。鳴風都懷疑了,是不是因為香囊是一個太小的東西了,所以顧朗毫不在意,說不定已經是找不到了。
可是誰知道,自己在此時此刻,以牟星辰的身份,看到的卻是顧朗握着自己親手做的香囊,自己以為這五年早就不知道放在哪裡的香囊,為自己而哀恸大哭。
可是這是為什麼,他到底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心情為自己而哭呢,到底是以什麼樣的一個身份。
牟星辰,也是鳴風,就這樣子在旁邊看着,自己也覺得心痛,她不知道自己流的眼淚,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鳴風。
冥王這個時候卻是在自己的旁邊出現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顧朗為什麼?”牟星辰光是說了為什麼,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他為了什麼而哭嗎?你還在懷疑他的感情。”冥王有些無奈,他沒有想到就算是看到這些,牟星辰還是不能夠理解顧朗的感情,不敢去确認。
“看來你還是要換個地方,要你看的更加清楚一些。”冥王說完,冥王和牟星辰又是重新的回到了過去。
是皇兄的壽宴之上,鳴風還沒有入場,顧朗坐在一邊,還是全場的焦點。“這一次我讓你重新的看一遍,希望你可以把目光放在顧朗的身上,而不是被其他的人所吸引。”
一襲紅衣是再一次的進來了,是鳴風。而此次牟星辰就聽冥王說的一樣,一直盯着顧朗,沒有再去注意其他的事情,哪怕是皇上。
顧朗擡頭了,當紅衣映入他的眼睛的時候,在還未看到鳴風的面容的時候,顧朗的眼睛分明是亮了一下,之後他就低下了頭,隻是偶爾擡起,他卻是有着私私的笑着。
牟星辰望向了冥王,她的眼神越發的不清楚,不清晰了。這是自己之前沒有看到的,冥王并不去理會牟星辰的懷疑,卻是又揮了一下手,畫面又一次的轉換了。
這一次的畫面,是皇兄問顧朗是否要娶鳴風的時候。冥王這一次也是要牟星辰站在顧朗的這一邊。
皇兄就在自己的面前,再一次的講出了替自己的心的詢問。
可是顧朗就像自己記憶中的一樣,選擇了搖頭。
此次牟星辰站在顧朗的旁邊,卻是看到了他的手已經是将自己的衣服緊緊的捏皺了,好像是遇到了什麼不能忍受的事情。
冥王就是這樣一遍一遍的,将牟星辰帶到不同的幻境之中,全部都要牟星辰仔細的站在顧朗的角度去看這些事情。
牟星辰才發現自己居然是錯過了這麼多的事情,忽略了太多。
自己被禁足半個月的時候,沒有見顧朗的日子裡面,顧朗沒有一天是在自己的府邸裡面讀書的,而是去了太清池的亭子中念書寫字。也有下人問顧朗為什麼要這麼辛苦的去太清池,而不是在府中。
“不習慣。”顧朗卻是說出了這樣一句沒有頭沒有尾的話,然後就走了。可是牟星辰卻是一下子就明白了,當自己在的時候,顧朗一直是在自己的府中,獨獨是這十五天,他卻是一日都不在自己的府中。
這中間的對比,到底是什麼讓顧朗不習慣,牟星辰一下子就是想明白了。
當皇上要指婚明潋滟的時候,顧朗表面是風平浪靜的,但是在鳴風魂不守舍的離開了他這裡以後,顧朗是立刻就拿着聖旨去找皇上了。
“微臣無嫁娶的想法,請皇上收回成命。”顧朗跪在地上,看不出到底是如何的表情。
“我幾次三番為了你,你知道的,我此次指婚一是為了你,二是為了讓鳴風死心,你以為你是誰?”皇上勃然大怒。
若是其他人,大概就因為害怕,不再和皇上提意見了。
“皇上,實不相瞞,微臣心中已有心儀女子,但是我和她沒有辦法在一起,微臣早已下定決心為她守一輩子,我心磐石,怎麼都不會變的。我現在隻有皇上可以諒解我,微臣願意做任何的事情。”顧朗的話吓到了皇上,他完全沒有想到顧朗已經是有了心上人了,但是他這守口如瓶的樣子,似乎是永遠都不肯告訴自己那個女的是誰的。
“那好,我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在我這大殿外跪到天明,我就撤回成命。”皇上看着顧朗定定的說道。
大殿上的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不說是跪到天明了,光是跪半個時辰,就已經是足夠的緻命了,正常的人哪裡經得住。
可是顧朗卻是沒有半分的推卸,徑直的走向了殿外,直接就在門口跪下了。
牟星辰就在旁邊看着,卻是不停的流眼淚。原來自己知道那個好消息的時候,顧朗居然是做了這麼多的努力。
皇上在殿内批閱奏折,每隔一段時間就派人出去看看,可是聽到的都是顧朗仍在殿外跪着。顧朗已經是跪的人有些發抖了,三更天,外面霜濃露重,顧朗原來穿的衣服已經是很難抵住此刻的寒冷,他卻仍是不坑一聲的,繼續跪着。
直到天明,皇上走出大殿,看到仍是跪着的顧朗時,才歎了一口氣。
“我允你。”
顧朗這才站起了身來,因為是跪的太久,他的腳都有些站不穩,被人扶回了自己的府中。至于自己親手送給顧朗的香囊,他一直都随身帶着,卻是從來沒有給鳴風看到過,盡管鳴風見到他打量他,分明是在找那個香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