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中四處尋找聲音的來源,并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緊繃的神經也釋然了,心想可能是自己剛才神經太緊張一時出現的幻覺吧。
剛剛放松下來突然頭頂又傳來了一聲“哎呦”吓得我差點坐在地上,心中一股怒火燃起,不管怎麼說我在家裡的時候那也是個脾氣大的主,被這麼一個還沒有見到真面目的鬼東西吓得差點尿褲子實在不是我的風格,嘴上惡狠狠的說道:“不管你是什麼東西,現在你已經徹底激怒了我,那我就讓你嘗嘗大中華新型武器的厲害!”
說罷拉好槍栓打開保險擡頭尋找那個鬼東西,就看見石像右手一直拿着的巨錘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多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有麻雀大小通體烏黑的羽毛,又黃又尖的嘴巴,很像是一隻縮小版的烏鴉,眼球也是在大白天顯得烏黑發亮,反射出攝人心魄的兇光。
“他娘的,我竟然被隻鳥吓得差點尿褲子!”
它就這樣一直盯着我一動不動,原本準備發現這東西就給它來上一梭子的我也愣在那裡不敢輕舉妄動,當時的情況我也不能确定它的靈敏度怎麼樣,有沒有攻擊傾向,如果我沒有打中它反而把它惹毛了再招來其他的東西那也是麻煩。
我嘗試着往後退了幾步,那小東西的眼睛一直随着我移動着,就在這一刻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名字,烏鳥。
這名字我還是在老家聽一個老爺爺說起過得,說是在遠古神話時代有一種靈鳥,不喜五谷鐘愛腐屍,這種鳥是一種群居動物,常常出現在亂葬崗裡面,它們的叫聲非常的凄慘,就好像是怨婦哭喪一樣。
這種鳥相傳最早是一位神仙所養,所以有人說這鳥是神鳥,還有人傳說這種鳥是專門替世人守陵所用,凡是被這鳥用嘴巴傷到的人都會産生輕生的幻覺并且會失去一部分記憶,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鳥确實不尋常,在我們之前進來的那些人恐怕都是着了這玩意的道了。
想到這我更加不敢亂來了,我們之前有二十多個人進來過這裡,就憑這麼一隻烏鳥根本是不可能給大家帶來這麼大的傷害的,他們都是老兵了,這鳥就是再敏捷也不可能躲得過二十多杆老兵的槍口,由此可以斷定這家夥應該還有同夥在附近。
一時僵在那裡我也不再敢往後退了,一面注意它的動向一面四下尋找可靠的掩體,這時候我突然想到剛剛出來的溶洞,似乎那裡一直都算是封閉的地方,隻有那一個可以伸出一隻手空檔的小口子,就算它真的想攻擊我,也完全可以用槍口堵住它一陣子等待大牛他們來救我。
想到這我開始慢慢往溶洞的方向移動,我每走一步都暗自慶幸它隻是一直盯着我而沒有追過來,慢慢的我離溶洞隻有不到十米的距離了,心中暗自竊喜,突然它飛了起來,那速度簡直快的離譜,一下子就竄到了我的頭頂盤旋了起來,我一下子停下了腳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它在移動,直到現在我才意識到尼瑪感情剛才這玩意就像看傻子一樣在看着我,它知道我根本就不可能逃脫它的攻擊範圍,但是明顯它也不是沒有智商的,我這點小動作根本就騙不了這鬼東西。
這時候我隻能緊張的盯着它快速移動,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突然它停在空中眼睛也一直盯着我看着。
這時候我的情緒已經高度緊張了起來,渾身都在發抖,我真的害怕,就是這麼一隻鳥就讓我這麼狼狽,我真的不敢想象在我真正面對環形山谷中的那成千上萬的粽子大軍會是什麼感受?直接尿褲子嗎?還是直接認命?
我真的很恐慌,但是我又不敢亂動,生怕它突然俯沖下來攻擊我,不是我不相信自己的身手,而是這家夥速度實在太快了,百米三秒對它來說簡直就不算什麼,身體抖得越來越厲害,我發現全身都快沒有知覺了,我知道這是極度恐慌下身體機能下降的表現,這時候我突然很想笑出來,實在想不到我長這麼大竟然被一隻鳥給玩的這麼慘。
烏鳥一直在空中盯着我,估計也在找機會攻擊我,我到現在都沒有事應該是沒有在發現它之後直接開槍打它,而是一直盯着它的一舉一動,這樣反而引起了它的謹慎,沒敢輕易對我發動攻擊。
可是如果我們一直這樣僵持下去,到最後吃虧的一定還是我,最終我還是決定最先發起攻擊,不管打沒打中它,最少會讓它受驚閃到一邊,然後我在飛奔進溶洞關閉洞門,雖然我還不能确定那門關閉的速度以及開啟的機關是不是也是關閉它的機關,這一切我都不能做出最準确的判斷,不過最終我還是想要拼一拼,總比這樣等死來的好。
想完我端着槍的雙手緊了緊,由于它一直在盯着我所以速度慢了很多,這樣我瞄準它的幾率也大了很多,三點一線瞄準空中的烏鳥,它一直盯着我的一舉一動,它看我拿槍瞄準了它速度明顯放快了不少,可以肯定它之前也遭遇過我們之前的一些戰友,知道我這個動作意味着什麼,也許這個時候對我們兩個來說都是最緊張也是最重要的時候,一旦大意,就有可能再無還手之力甚至等待自己的就隻有死亡。
這時候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看準了它的行動軌迹就扣動了闆機,半自動步槍的子彈像火蛇一樣射了出去,說實在的,我雖然玩過槍,但是這種最新型的現代化自動步槍還是第一次使用,對它的後坐力還是有點高估了,這一梭子子彈出去竟然分毫都沒傷到那隻烏鳥。
它也是受驚不小,飛離一段距離高空快速盤旋起來,見此機會我又拿起霰彈槍朝着空中打了幾槍,就看見幾根黑色的羽毛飄落下來,果然還是霰彈槍的面積點射好使。
估計它可能有點害怕了,飛回了石像上面一直盯着我,尋找下次攻擊的機會。
我當然不願意給它這樣的機會,霰彈槍一直瞄準它,慢慢的往溶洞的方向挪過去,這十米左右的距離在這個時候顯得是那麼的遙遠,感覺我永遠也走不到那裡一樣,冷汗浸濕了全身的衣服,要說昆侖山在這一帶還算是比較冷的,我們的衣服棉襖都比較厚,汗水浸濕後感覺好像身上多了十幾斤的沙袋一樣,或許這是心理作用吧。
慢慢的離溶洞口還有不到三米的距離了,忽然一直比較安靜的天上突然出現了一大群黑壓壓的東西,擡頭一看頓時我是叫苦不疊:“卧槽!肯定是剛才的槍聲驚動了這裡其他的烏鳥了,我就說這家夥是群居動物,怎麼可能隻有一隻在這裡。”
望着天上黑壓壓上千隻的烏鳥我知道,以我的速度哪怕離溶洞隻剩下三米那也是跑不掉的,心一狠他娘的你們這些畜生的,老子就是死在這也要你們一起死。
看了看腰間的手榴彈,還是沒有膽量和它們同歸于盡,可是現在情況緊急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心一橫幹脆撒丫子直接往溶洞裡跑,心想他娘的橫豎是一死老子拼了。
剛跑到洞門口就感覺頭頂忽然一暗,我知道這群畜生已經忍不住要攻擊我了,腳下不禁加快了速度順手反向扭動了開啟石門機關直接竄進溶洞,剛剛貼近地面立刻反身抽槍一通亂掃,驚得緊跟其後烏鳥群迅速後撤,這些動作幾乎就在一瞬間完成。
不過一會烏鳥群又開始往洞裡突進,所幸的是石門果然緩緩的降了下來,步槍的火蛇幾乎照亮了溶洞裡身邊三米的範圍,中間我還換了兩次彈夾,我們用的彈夾是加長版的,可以一次性裝彈五十二發,一口氣我打出去了身上三分之一的子彈,洞口飄了一地的黑色羽毛,我不知道有沒有打死或者打傷那些烏鳥,直到石門徹底關閉我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呼。”
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整個身子都垮了下來,剛才實在是太緊張了,渾身的肌肉都處于緊繃的狀态,突然放松下來才發現身體到處都酸疼的厲害,揉了揉肩膀艱難的坐了起來,從包裡翻出來水瓶猛灌了幾口水,那感覺,那酸爽,簡直無法形容。
使勁的揉了幾下太陽穴,剛才實在太緊張了,我都想問自己為什麼要跟着他們上來,他們說這上面比下面安全多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有他們說的那些粽子都去了哪裡?很明顯不是我在環形山下看到的那些,他們都不會動的,雖然站的很高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依然能夠感覺到那些東西經曆無盡歲月的滄桑感,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在幾千年的風吹日曬下依然保持着最原始的樣子,甚至沒有腐爛風化。
這讓我不得不相信這個世界真的有奇迹,我也不想去追究他到底是什麼,現在的我一心隻想下山去看看下面的人到底怎麼了。
難道是那些會動的粽子全都下山了?
光看山下那些不會動的粽子就有成千上萬,可以想象那些會動的又會有多少,就算不多也少不了幾百上千,下面的人對付得了嗎?
想到這裡雙手緊了緊,我有一種要沖下山去救大家的念頭,可看了看自己的裝備又不禁嘲笑的笑了一下,就我現在的情況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還在想着去救别人。
就在我思緒萬千的時候,耳邊突然又傳來一聲“哎呦。”
我一聽不禁大罵一聲“不好!”
我真他娘的豬腦子,先前開啟機關的那個能夠伸出手臂的空擋竟然讓我給忘了,我趕緊爬起來緊靠到溶洞的石壁邊上關閉了步槍照明燈,我就不信在這絕對的黑暗中你還能找到我。
屏住呼吸慢慢的移動到那個窟窿旁邊小心的從背包裡拿出了一條毛巾堵住了缺口,聽剛才的聲音應該是隻有那一隻烏鳥知道這個缺口,現在隻要我不再亂發出聲音就不會有太大的危險,當然他也一定就在這不到十五平米的空間裡面用它那犀利的眼睛在四處的尋找我的所在地。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全身再一次被冷汗濕透,陰暗的溶洞裡感覺越來越冷,身體機能再一次達到了極限,這時候我感覺渾身好像都被凍僵了,就連呼吸都變得非常艱難,這時候隻能聽到我心跳的聲音越來越脆弱身體越來越抖,我慢慢虛脫的坐了下來,心靈徹底陷入空虛之中。
“大牛,翰哥,狗哥,勝哥,你們快來救我。”心靈的空虛再加上身體的虛脫讓我徹底陷入渾渾噩噩的狀态中,在我意識快要耗盡的最後時刻嘴中緩緩的無聲發出了最後的求救。
我完全失去知覺之前感覺到一個輕盈的東西飄到了自己的耳邊,穩穩地落在了我的肩膀上,依稀感覺到那就是那隻跟進來的烏鳥,可是這時候的我也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抗,也沒有辦法再恐懼它了,因為我已經徹底的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