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翰倒是無所謂的掐滅煙頭扔在地上,說道:“先别管我這些了,還是看看他們要緊。”
說完站起身走到了之前中邪的一名戰友身前,伸手撩開他的眼皮看了看,繼續說道:“他們神色已經完全恢複過來了,相信不過一會就能好了。”說罷也不管大家詫異的眼神獨自在中邪的四個戰友身前走了幾圈,最終輸了一口氣回到原地又坐了下來。
衆人見他的樣子就知道中邪的人不會有事,也都繼續蹲在旁邊等着他們複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這個緊急的時刻,時間是多麼重要,耽誤一分鐘就有可能會有更多的戰友遇害,可是我們又不得不等着他們複原,我們對山上目前的情況一無所知,貿然沖上去可能不會帶來什麼好的結果,隻能等他們恢複過來向他們問清楚山上的狀況再做決定。
幾分鐘過去了,就在大家都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原來一直站着不動的人,突然一個個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有兩個還不停的往山路下滾去,幸好有兩個戰友在他們附近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們,把他們拖起來放在了灌木叢裡。
四個人慢慢的呼吸越來越激烈,最後突然一起瞳孔瞬間放大,鼻孔裡流出一大串鼻涕,裡面還夾雜着一絲絲的血迹,看的我們實在是有些惡心,可又不能不管他們。
秦翰這時突然說道:“别亂動,給他們掐人中!”
有幾個戰友一聽趕緊下手給他們使勁掐人中,看到這些我心裡不禁有些抵觸,發誓一定不能讓自己中這樣的邪術,簡直毀三觀啊!
四個和我們一起上來的老兵戰友,使勁的給他們掐着人中,嘴唇都快給他們掐腫了,最後他們終于擡了擡手示意自己已經醒過來了。
老兵們趕緊拿起自己的水壺,給他們猛灌了幾口清水,他們咳嗽了幾聲就變得精神了起來,阿龍看戰友們都清醒了也是松了一口氣,上前蹲在一個中邪的戰友旁邊,小聲地問他:“張遠,你們在上面究竟遇到了什麼?你們怎麼都是這個樣子?團長他們呢?”
時間緊迫,一時着急的阿龍一口氣問出了這麼多問題也可以看出阿龍也已經有些耐不住了。
那名戰友又咳嗽了幾下緩緩的說道:“我……我和團長他們……本來都隻是走到了山上那個叉路口,可沒想到奇怪的事情突然發生了,原本大家平時巡邏時非常熟悉的道路突然消失了,出現在身前的卻突然變成了萬丈深淵,普通人根本無法看到深淵究竟有多深,肉眼根本無法看透底下的情況,不過能夠清楚的聽到深淵中,不時的會發出幾聲怪叫,聲音太瘆人了,不過大家天天在這裡跟這些怪物打遊擊戰也都沒有太害怕,團長帶領其他戰友用登山繩直接下了下去讓我們在上面接應,我們都沒敢放松警惕,可誰知道過了沒一會原本的深淵,竟然在我們的眼皮底下突然消失了,一點蹤迹都沒有了,就連團長為了保險起見,在深淵的口子上留下的記号都不見了,最後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大片的黑霧,伸手進去根本就看不見自己的手掌,我們四個一下子都沒了主意,進退都不是,想到團長平時對大家都不薄,我們一咬牙還是鑽進了黑霧裡去找團長他們,哪知道剛一進去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再之後就在這裡了。”
這個叫張遠的戰友說完我們大家都沉寂了,誰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件事情,黑霧的事情還好理解,誰也說不清這不到一千多米高的山上究竟還有多少離奇的事情要發生,但是原本的山路變成了深淵,之後又能在大家的眼皮底下消失的無影無蹤,難道這座山還會轉動嗎?
還是這根本就沒有發生,或者說是這四個戰友在中了邪之後被影響了神志,遺忘了一些别的重要的東西?
我一時拿捏不準也不敢多說什麼,這時秦翰突然站出來說道:“你們是不是還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忘記了?”
四個躺在地上的戰友擡頭看向秦翰疑惑的看着他,思索了一會搖頭說道:“實在想不起來還有别的事情了!”
此時一旁的王二狗聽了他們的情況當時就愣住了,現在戰友碰到的情況和他來之前盜過的墓裡的情況很像,他當時從墓裡中邪出來被人看到把他帶回了家裡,并被當時村裡的六爺治好,六爺也問過自己當時的情況,不過那時的王二狗是被六爺用特殊的辦法就回來的,所以很清楚自己的确忘記了什麼東西,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麼。
看到戰友這樣的情況和自己之前遇到的情況完全一至,不免有些感觸:“你們想不起來也很正常,這黑霧可能不僅會讓人中邪那麼簡單,大家有什麼辦法能夠進去将團長他們救出來嗎?”
大家雖然對王二狗這模棱兩可的話感到很疑惑,但這個時候也沒有人願意深究他說的話有什麼問題了,不少人都将眼神望向了阿龍。
很明顯阿龍是這裡的領頭人,而本該在這時拿主意的阿龍卻望向了秦翰,什麼也不說,更奇怪的是秦翰隻是把眼睛看向了山頂上的那團黑雲,也是不說話。
李勝也是眼神凝重的看着山上,似乎他們兩個都知道這山上的情況是怎樣的,劉大牛站在李勝身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把眼睛看向了我,我隻好又回敬了他一個眼神,意思是說“你丫的看着我幹嘛,我什麼都不知道。”
可這貨突然眼神變得緊張起來,伸出手指了指我身後張了張嘴,我頓時着急了看着他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丫的還想吓我?”
大牛這時不但沒有反應還萬分驚恐的後腿了幾步不停的指着我身後,樣子極為驚恐,我突然也意識到不好剛想回頭卻突然有人喊到:“别回頭!”
我聽到聲音也沒敢直接回頭也沒敢走動,隻是站在哪裡一動不動,這時候就感覺身旁有兩股風一前一後吹過兩個身影瞬間從我身旁快速的略過,身後撲哧一聲感覺像是有東西掉在了地上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裡,像是鉛球落在地上滾落的聲音越來越遠。
我吓得魂不附體,顫顫巍巍的回過身來,剛好看到一具沒有頭顱的屍體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我的媽呀!”
原來那像鉛球落地的聲音是眼前的粽子的頭顱落地時滾動的聲音,看樣子他的頭已經滾到山下去了,吓得我頭皮發麻,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粽子也太可怕了吧,不知不覺就跑到了我的身後,我竟然一點都沒有發現!
站在我身後的還有兩個人,一個是身手矯健的阿龍,還有一個則是秦翰,在這種危急的情況下,要說阿龍有這種反應速度我還相信,畢竟上山之前阿龍所表現出來的速度還是讓我很震驚的,像他這種體能的人這個世界上估計也沒幾個了,而讓我想不通的是一直以來表現的比較低調的秦翰身手明顯不比阿龍差。
看秦翰手中的淺黑色桃木匕首上沾的大片血迹就可以看出秦翰比阿龍快了一步。
一旁的阿龍也是疑惑的看着秦翰也沒有說什麼,直接走回到大家面前說道:“山上的情況我們還是不太能夠确定,所以還是我帶領六個老兵再去看一下情況,你們就帶着傷員修整一下趕緊下去吧,一定要向團裡報告清楚這裡的情況!”
說完也不管大家直接帶着六個老兵向着山上走去。
秦翰這時大聲的向着阿龍他們喊到:“如果再遇到黑霧就找塊布撒泡尿在上面捂住嘴和鼻子,堵住自己的耳朵。”
阿龍回過身看着秦翰,沒有說什麼,點了點頭轉身繼續向上走去。
看得出來這個時候阿龍是選擇了相信秦翰的話,無論從哪一點都可以看出秦翰絕對不是一般人,甚至他來這裡或許另有原因也說不定,這也讓我們對秦翰的身世更加的好奇了。
劉大牛呵呵笑着走到秦翰身前小聲地說道:“翰哥你到底是幹嘛的?怎麼這種事情你也能搞得定?”
秦翰頭也沒擡用自己帶來的毛巾擦下了桃木劍上的血迹别回了腰間說道:“知道多了對你沒什麼好處。”
劉大牛被秦翰這句話給直接焖住了,也不敢再繼續糾纏,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理虧,說不說在人家,沒辦法隻好無奈的走到了一邊竟然抽起了煙。
我們幾個新兵幫四個傷員整理一下他們身上的一些傷口,還好沒有什麼重傷,都是從山上下來橫沖直撞時被灌木刮傷的。
為傷員包紮傷口的我,不經意間撇了李勝王二狗劉大牛和秦翰他們,發現他們跑到一邊在商量着什麼,一時好奇就湊了過去。
“你們在聊什麼,也不幫忙給傷員包紮傷口?”我過去問道。
劉大牛一把拉過我說道:“一會我們準備上山上去看看,你去不?”
一聽眼睛頓時瞪的大大的:“我靠,你們膽子再肥也别拉上我啊,老子還想活着回家娶媳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