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相遇,相互送了溫暖,瞬間氛圍就變得火熱起來,雖然有很多戰友都意外失去了生命,但是這死裡逃生的感覺讓所有人全都放松了下來,三百多人浩浩蕩蕩的在一路軍歌的伴随下駛出了這讓人噩夢纏身的大山,距離藏市也越來越近。
團長始終坐在車上沒有說話,從開始部隊會師,再到大家坐上車離開,始終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而方老則也是閉口不再談論山裡的任何話題。
車子漸漸駛離山區,團長這才慢慢靠近了我,在我耳邊悄聲說道:“張志平,千萬要小心,這些人都不簡單。”
我和團長坐在一輛車上,身邊還有兩個白銀級修士,我知道這是方老安排跟在我身後的,心中自然也清楚方老在沒有弄明白我身份之前是不會相信我的。
我看了一眼團長,感覺他是真心待我,不由笑着小聲說道:“謝團長提醒。”
兩人對望一眼彼此心照不宣,他又一次開口說道:“回到藏市我希望能好好的和你說一件事情。”
我知道他有事要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提醒我了,于是默默點頭答應。
轉眼一天過去,部隊的車輛停停走走總算是來到了藏市的附近,周圍也開始漸漸有了人煙,放眼望去,那遠處希希少少的房屋讓我感覺很是親切,到了這裡就說明我們已經徹底的離開了喀什山脈,來到了現實世界。
團長看着遠處的一個農民正開着拖拉機耕地,最終感歎的呢喃道:“三年了,再一次回到這充滿人煙的社會真好。”
我看着他,嘴角也漏出了一絲微笑,很是理解他的心情,我隻是在那裡呆了不過十天左右,就已經很不滿那種生活狀态,整天看到自己的戰友橫死在自己面前,那種心情常人根本無法忍受。
而團長卻一待就是三年,眼睜睜看着一個又一個戰友死去,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新兵。
這些也讓團長的内心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那印象就像一把錐子,在他的心裡留下了永遠不可磨滅的雕刻,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那些年輕的生命,為國家為社會付出的代價,這代價等同于生命,甚至高于生命。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過去,就在大家還都沉浸在喀什山脈中的驚魂噩夢中時,我們的車隊已經駛進了藏市的第三集團軍的駐地。
團長回過神來,第一個跳下車子,環視周圍這既熟悉又陌生的軍營,我看到他眼中似有一層霧氣升騰,随着他不自覺的眨了一下眼睛,一道淚光在這黃昏的日光下從臉上滑落下來。
那是一種感慨,一種心情,回頭看看車裡的戰友,有一大半都流下了眼淚,默默地擦拭着,那不屈的靈魂似乎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漸漸的所有人都流下了眼淚,有為戰友流下的,也有為這些日子以來自己所承受的苦難流的。
見到這一幕,我的心靈仿佛也被感染,我感覺眼睛裡溫熱中似有淚水即将出來,轉過身不敢去看他們,我的性格十分倔強,不願意去承受任何的情緒影響,倔強的我緊緊的閉上雙眼,腦海中不斷的回想着在古墓中所遇到的種種。
想到剛進古墓時自己内心的恐懼,以及被劉大牛騙的掉進了溶洞中,種種奇遇一幕幕在我腦海裡重新出現,烏鳥,阿玉,老爺子還有小花,以及古墓中的各種奇觀景象,各種粽子屍蟞橫行,以及主墓室裡良将軍的金色棺材和他的那道殘魂。
雪山上的飛天狼,萬載歲月的汐風上人,真正的玉虛神宮,星河圖,神秘幻境中的真實奇遇,色狼的種族仇殺,再到大家安然出來,各自分道揚镳,再到我回到部隊。
這一幕幕一一浮現在我眼前,心裡五味雜陳,這十幾天我見到了任何人永遠也不能想象的到的事情。
伸手從口袋裡掏出那塊在神宮雕像手中得到的那塊玉,此時正散發着淡淡的白光,似乎有一股我也說不上來的力量正在運轉。
歎了口氣又将那塊佩放了回去,見團長他們已經全都在車外集合了,我也不再感歎,縱身跑了過去。
心靈的解脫感使得每一個從喀什山脈中走出來的戰士臉上挂滿了笑容,這或許是得到新生的感覺吧。
“志平,待會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團長走到我面前,輕聲說道。
我默默點頭,轉身走到方老的身邊,說道:“方老,希望之前的事情您能替我保密,還有您那些手下,千萬不要讓他們亂說。”
方老回頭看着我,眼神裡帶着幾分疑惑,不過也就是一兩秒,之後他哈哈笑道:“放心吧,他們都懂。”
我這才放心的轉身,看着團長在前面一直默默的往一棟樓走過去。
我慢慢的跟了過去,心裡想着或許團長真的有什麼重要的秘密要告訴我,不由腳步也加快了步伐。
很快兩個人就走到了一起,團長也不跟我說話,我隻好靜靜地跟着他走進了這棟樓的二樓房間裡。
剛一進門,團長立刻轉身将房門關了起來。
我詫異的看向正謹慎從門縫裡往外瞄的團長,吃驚道:“團長?你到底為什麼這麼緊張?難道我們這些人裡有問題嗎?”
團長轉頭看着我,眼神裡不知何時居然有了恐懼,那樣子比起在古墓裡見鬼還要害怕。
我頓時背脊發涼,一種不詳的預感即将來臨。
果然團長一個箭步走到我身邊,小聲說道:“我總覺得不對勁,你難道沒有發現嗎?”
我腦門一緊,狐疑的看着團長,問道:“究竟怎麼了?”
“你沒注意到那個王敬平有問題嗎?”說着團長的臉上恐懼的意味更加的濃重了。
“我們剛碰到時我還能确定他是沒問題的,但是自從你去山洞裡找方老後,王敬平說要去小解,可是這孫子非得跑到幾十米外去,他再回來的時候我就看他有點不對勁。”團長一邊說,一邊用眼神不停的透過窗戶往外看。
我順着他的目光往外看過去,正看到王敬平獨自一個人在外面院子裡溜達,表情似乎有些古怪,我的心裡頓時咯噔一聲,暗道一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