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偷香的大魔王【補齊】
畢業舞會是給七年級的學生準備的,隻有少數六年級可以獲準參加,五年級已經拿不到入場券了,更别提三年級的西奧多了,他隻能和同學充當志願者,端着紅酒甜點給即将畢業,衣着亮麗的學長學姐們。
西奧多穿着簡單的黑色衣服,兇口處還有一個别扭的紅色蝴蝶結。他懶懶地靠在牆壁上,從二樓向下俯視。
馬修端着托盤熱情地走來走去,每路過一個他認識的前輩,都會說一句“畢業快樂”。在經過巴澤爾時,西奧多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精心訂做的服飾都補救不了他拙劣的外貌。更别說他和癞□□一般的妄想了。
但在看見凱特的時候,西奧多依舊毫不遲疑地挪開了視線。因為穿着一雙鞋跟很高的鞋子,凱特走路不利索,來得也有些晚,時不時的還需要貝蒂和珍妮一左一右地扶她。
他生硬地别開頭,雙手叉在口袋裡,目光盯着腳尖,很不大願意看凱特。
隻有耳根子詭異地泛紅了。
“凱特,晚上好。”眼尖的巴澤爾立刻發現了凱特。她剛和貝蒂、珍妮到舞廳,貝蒂一看有人來跟凱特搭話,就拉着珍妮到一邊去了。
“晚上好,巴澤爾。”凱特勉強站穩,微微上揚的眼角勾人心魂。紅色的小裙子很美好地勾勒出她纖細的身段……
西奧多看了兩秒,又迅速轉過頭,呼吸都慢了片刻。
再看巴澤爾的眼神,就愈發狠厲。
“西奧多,你怎麼在這兒呆着呢?”馬修突然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一時分心的西奧多被偷襲成功,不滿地瞪了馬修一眼,将他的手挪開,“什麼事?”
“我剛才看見凱特學姐來了,你不下去嗎?”馬修托盤上的紅酒已經空了,他費解地看着西奧多,他既然不想和學長學姐打交道,為什麼還來舞會上,在寝室休息不是更好嗎?
“诶,西奧多,你做什麼?”西奧多将馬修手上的托盤抽走,頭也不回地走了下去。
……
那邊,凱特已經有些頭疼了。
“抱歉,巴澤爾,我還有一些事要找貝蒂。”凱特常年呆在實驗室裡,除了必須參加的校園活動,鮮少和巴澤爾說話。
她求救似地看向貝蒂,但貝蒂都不理她。
“好吧。”巴澤爾還是不想給凱特留下一個糟糕的印象,他端着手裡的紅酒杯,和凱特道個别,轉身和自己的朋友去說話了。
“貝蒂,珍妮去哪兒了?”凱特終于松了一口氣,她帶着劫後餘生的慶幸走到貝蒂身邊,她正站在角落裡小口喝着紅酒。
“被伊諾克拉去跳舞了。”因為未婚夫還沒來,貝蒂隻能站在一邊,不高興地算着時間等他過來。
“伊諾克學長?”相比伊諾克熟練的舞步,珍妮就格外生疏了。她皺着眉頭,像看着一個很難解決的問題一樣看着伊諾克。
“怎麼了,珍妮,不太會嗎?”伊諾克拉着珍妮轉了個圈兒,珍妮被吓了一跳,不高興地用踩在他的腳上,狠狠地鑽了下去。
凱特鮮少穿跟這麼高的鞋子,腳後跟已經開始泛疼,“這鞋子穿着難受,我有點兒不習慣。你們繼續玩,我先回去了。”
“你現在就要回去了?”貝蒂拉住她,她邊跟凱特說話,邊四下張望,結果沒找着未婚夫,倒是看見了西奧多,“咦,凱特,那不是你弟弟嗎,他怎麼來了?”
“西奧多?”凱特回過頭,意外地看見西奧多穿着酒吧小童的衣服,還端着紅酒純良無害地走過來。
“晚上好,西奧多。”貝蒂必須得擡起頭才能對上他的視線,略微驚訝,“你已經這麼高了?我記得去年見你的時候,你才這麼一點點兒,像小矮人。”說着就往自己腰部一比劃,西奧多方還溫和的表情一瞬僵硬。
偏偏凱特還說,“他以前确實很矮,剛入學的時候就是排頭。”凱特腳上的鞋幫她增高了至少六、七厘米,比起西奧多,還是高出了那麼一些。
西奧多很不想靠近她,站得越遠越好。
什麼最矮的?還是有一個人比他矮的!西奧多懶得理她,幹脆就眺望遠方。
偏偏凱特有些控制不住腳上的鞋子,下意識地拉住身邊的西奧多來維持自身平衡。西奧多小小地抗拒了一下,發自内心地不願意。
但耐不住她太粘人了,就勉為其難地讓她拉一下。
全當做今天讓她幫忙的報酬。
“有個弟弟真好。”貝蒂從西奧多的托盤裡拿了兩杯紅酒,和凱特一人一杯,她看着凱特家英俊“乖巧”的西奧多,忍不住開始羨慕起來了,“要是我弟弟和西奧多一樣乖就好了,不知道能省不少心。”
“西奧多小時候也調皮。”凱特醉酒微醺,她仗着“身高優勢”揉了揉西奧多的腦袋,“這兩年突然聽話了很多。”
“聽話”的西奧多默默看着凱特和貝蒂碰了碰杯子,幾句閑聊中,一杯酒就緩緩到底了。
凱特把紅酒杯放到一邊,貝蒂看她實在待不下去了,話裡有點兒恨鐵不成鋼的味道,“你還想着艾薩克啊?不知道說過多少遍了,試着接觸些别的同學,總停留在過去哪能行啊?”說着還對西奧多說,“你有空好好教育你姐姐,她也不小了,不能總是想着艾薩克。”
凱特扶着腦袋,隐隐有些眩暈,但還是迅速糾正貝蒂,“西奧多還小,你不能和他說這些。”
“還小”的西奧多微笑着應下,左手扶住了凱特,以防她在大庭廣衆下摔倒,心裡默默在艾薩克的名字上又插|了好幾刀。
“我好像有點醉了,貝蒂,先回去了。”
“才兩杯就倒了,你的酒量也太差了。”貝蒂看凱特确實有些站不穩了,便讓西奧多帶凱特回去,“西奧多,你照顧好你姐,别讓她摔着了。”
“知道了,貝蒂學姐。”西奧多扶着“醉鬼”凱特往外面走,離開了貝蒂,凱特忍不住開啟了抱怨模式,“這個鞋子穿着不習慣,好别扭。”
“穿不來你還穿。”凱特走路搖搖晃晃的,幸虧西奧多迅速扶住了她,直接托着她的腰往外面走。就像他小時候剛學走路那會兒,凱特抱着他一樣。
“我也不想這麼穿,可是貝蒂和珍妮都要我這麼打扮,我也沒辦法。”凱特走得搖搖晃晃,她扒拉着西奧多的手臂,大眼裡像含了一潭清泉,微微流轉時,他心跳的頻率都凝滞了一下。
從巴澤爾的角度看,俨然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看來西奧多辦事不錯。巴澤爾和身邊的人碰了碰杯,仰頭将酒杯裡的紅酒喝完。
“你準備去哪兒,凱特?”西奧多問。
“你扶我回宿舍……不對,還是去……去……”凱特任由西奧多摟着,她雖然很少喝酒,但顯然沒想到,酒量竟然會這麼差。
整個世界都開始天旋地轉。
算算時間,也到發作時間了。
西奧多眯起雙眼,按在凱特腰部的手指微微用力,将已經合上眼、渾身癱軟的她抱起來。
“西奧多少爺。”負責接引西奧多的仆從已經等在學院的偏門,他将馬車的車門打開,西奧多跟他點了下頭,抱着凱特走了上去。
車門被關上,馬車緩緩朝前走。
凱特蜷縮在他懷裡,纖長的睫毛小扇子一樣投下淡淡的陰影,恬靜又招人喜歡。
她呼吸裡帶着他喜愛的紅酒味道,西奧多不禁低下頭,輕輕抵着她的鼻子。
真想嘗嘗。
凱特的臉上早就染了一層旖旎的紅暈,嬌豔欲滴,隻可惜……
“現在時間不對。”他說着,眸色微微泛紅,馬車戛然而止,外面負責驅趕的仆人使勁抽了兩下,但還是不動。
西奧多讓凱特靠在車廂上,修長的手指在她的下颌處輕輕刮了一下。
凱特還是安安靜靜地躺着,西奧多從馬車上走了下去。
“非常抱歉,西奧多少爺,馬車似乎出了一點問題。”仆人充滿歉意地彎下腰,“為了不耽誤少爺的事情,您……”
西奧多右手剔透的鑽石燃起銀色的微光,仆人的面部忽然扭曲了起來,整張臉都被微光包繞起來。
“抱歉了。”西奧多慢慢攫取他的記憶,鑰匙的所在地,通往城堡的路線,城堡内的守衛安排,等獲取了相關信息後,仆人就頹然地摔倒在地,雙眼放空,木呆呆地看着頭頂的天空。
西奧多從他身上取走鑰匙後,将凱特從馬車裡抱出來,按照仆人腦海裡的路線走到了約翰尼公爵的城堡外。
他避開守衛,帶着凱特來到了巴澤爾的房間裡。西奧多把凱特放在床上,自己在房間裡四處。
……
凱特無意識地翻了個身,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巴澤爾看見床上的人和空蕩的房間,随意地松開了自己領口的兩顆扣子。
他關上門走到床邊,剛想脫掉鞋,就被人拍了拍肩膀。
“誰啊?”巴澤爾剛不耐煩地轉過頭,對上了西奧多赤紅色的雙眼,瞬間停下了所有的動作,臉上的表情也消失了,渾身僵硬。
“看着我巴澤爾。”西奧多話音蠱惑,他将食指上的鑽石按在巴澤爾的太陽穴上,在他愈發迷茫的目光中,像盜取仆人記憶中的信息一樣窺探他的内心,隻不過更加的深入内核,抽絲剝繭。
大腦遭受了強大的精神力入侵後,巴澤爾背上的冷汗把衣服都浸濕了,他任由西奧多用力按着他的肩膀,肩胛骨都要斷了。
嘴唇上下翕動,發不出聲。
腦海中的畫面一幕幕閃過,直到西奧多得到他想要的東西,才松開巴澤爾。而巴澤爾就像沒有靈魂的木偶一樣,雙眼空洞,慢慢地站起來,打開房門走出去。
西奧多将床上的凱特抱在懷裡,忽然很嫌棄地站了起來。地上那麼大,他為什麼要扔到床上去?
西奧多很不喜歡那上面的味道,尤其是見到了巴澤爾腦海中肖想凱特的畫面,那種強烈的嫌惡感就愈演愈烈。
不過話說回來,她還真是天真。西奧多伸出食指,輕輕摩挲凱特的下颌角,赤紅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還小?很乖,很聽話?
每想一下這樣的字詞,西奧多就忍不住在她的臉上點一下。她還真把他當做弟弟,不過,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時間一點點地在流逝,等巴澤爾取劍的西奧多實在有些無聊,他低下頭,忽然很想喝點酒。
……
“宿醉”的凱特醒來時,正穿着睡衣蜷縮在被子裡。她揉揉大腦,疼得快要裂開了,便裹着被子在床上滾了一圈,難受得不想起床。
“起來,喝醒酒藥。”西奧多把盛着藥的玻璃碗放在凱特床前的櫃子上。等了好久,她都沒反應,像毛毛蟲一樣窩在被子裡,臉蛋還是紅紅的。
“出來了。”西奧多擔心藥效還沒過,扒開被子把凱特從裡面拽出來。
“你做什麼,西奧多?”凱特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她瞪了一眼西奧多。
“昨晚是誰像個醉鬼一樣?”西奧多将她按在床頭。凱特的頭發亂糟糟的,眼神也不清明,微微紅腫的嘴唇更是讓西奧多目光停滞了幾秒。他拿着藥碗對着凱特的嘴巴,“喝了。”
藥碗裡的藥散發着難聞的氣味,她連靠近都不想靠近,“拿開,西奧多,我不要喝。”
“不行。”西奧多說,“酒量差還喝酒。”
“不要。”凱特抗議道,“西奧多,我是你姐姐,你不可以這樣逼我。”
“姐姐”兩個字讓西奧多極其反感,尤其是昨天晚上之後。
從凱特柔軟的嘴唇,到那個帶着紅酒味道的吻,每次回想,就讓他後悔自己一時無聊做下的沖動之舉。
西奧多看着她半睡不醒,大眼惺忪的模樣,頓時口幹舌燥。聯想起巴澤爾幻想的畫面……
“喝了,凱特!”西奧多突然拔高了音調,不僅制止住自己的胡思亂想,也吓到了凱特。
她下意識從西奧多手裡接過玻璃碗,小口小口地喝了下去。
喝完了,還很委屈地還給他。這還是她聽話、懂事的弟弟西奧多嗎?
他小時候多可愛,越大越不招人喜歡。依舊帶着醉意的凱特咬着唇,背過去不理他了。
“又怎麼了?”西奧多看着神智商不清明的凱特,“算了,你再睡一會,等酒醒了再回學校。”應該是藥物的後遺症吧,西奧多幫凱特蓋好被子,臨了,有些忍不住地,揉了揉小迷糊凱特的腦袋。
并在凱特發作前迅速離開了房間。
“凱特姐姐”憂傷地看着天花闆上精緻的吊燈,郁悶地把被子抱在懷裡。明明她才是姐姐,怎麼最近,突然像颠倒了身份?
西奧多也是,竟然摸她的腦袋,沒大沒小。
凱特糾結了一會兒後,還是因為身體不舒服睡着了。
藥效一直到傍晚才勉強消退,西奧多的左右手托着凱特的後腦勺輕輕揉着,“還疼嗎?”
凱特的姿勢算是半窩在他懷裡,西奧多剛想順勢抱着她,就聽凱特懶懶地說了句,“西奧多,你真的長高了啊。”
西奧多的臉色不大妙。
凱特小貓一樣蹭了蹭他的肩膀,試圖緩解一下頭暈,“我之前還一直懷疑,你是不是在鞋底墊了什麼東西,才突然比我高了。”
西奧多徹底黑臉了。
他要把她從樓上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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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靠着西奧多又睡了一路,到學校之後還犯迷糊。
西奧多沒用過諾蘭的藥物,因為怕凱特在巴澤爾家裡醒來,所以用的劑量比較大。
不過,他過去還沒有發現,凱特竟然有這麼粘人的時候。自從下了馬車,她就抱着西奧多的手臂,兩個人走在學院裡,反倒像是情侶了。
西奧多把凱特送到宿舍門口,微微歎了口氣,“我不能進去了,你可以自己回宿舍。”
“嗯。”凱特踮起腳揉了揉他的腦袋,“西奧多真乖,姐姐先走了。”
說着,還有點站不穩地走進去。西奧多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直到确認她應該安全到房間了,才回自己的宿舍。
他既喜歡這層姐弟關系,又十分想撕碎這層關系。但如果撕碎了,她恐怕就不會再像現在這樣毫無防備地跟他呆在一起了。
西奧多将鑲滿寶石的劍從儲物空間取出來,這就是他“臨死前”戴着的那把。
做完簡單的護理後,西奧多将劍重新收回儲物戒指,準備挑一個時間去黑林裡試一試。他現在的魔力已經和過去十分接近,要不了多久,就能找艾伯納和埃文算一算過去的那筆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