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帝國時代之魔法紀元

第七章 起義時刻

  昨天的暴動今天卻變成了起義,明天又會變成革命。

  ――大仲馬

  從士兵們的死亡到潰逃,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以緻于民衆們一下子還沒能反應過來。而當他們的理性意識到眼前發生的這一幕的後果時,他們不僅僅是驚恐了,而更多的是一種迷茫。當他們舉起鐵錘和木棍時,當他們焚燒公共浴場、教堂和廣場時,他們更多的是一種宣洩,以及一種殘餘的幻想,幻想着能夠逼迫領主做出讓步。而現在,所有的幻想都已經破滅了,等待着他們的将是領主與教會的怒火。

  他們失魂落魄地站在廣場上,手裡的“武器”哐啷落地。十幾天前他們還在這裡和平地狂歡,而今天他們卻在這裡行使暴力。命運!多麼冷酷無情的嘲諷!

  而維克多呢,一種難以言狀的激情已經充斥了他的兇膛。

  他曾一度覺得自己是一個野心家,一個陰謀者,如同一條毒蛇潛藏在格羅伊城的最角落,隻有最恰當的時機才能引起他發動最後的一擊。而當機會來臨時,他卻發現這并不是一個小人物蓄謀已久的陷阱,而是一個英雄在緊要關頭的使命感。因為民衆已經茫然失策,因為集體已經被慌亂與怯懦所感染。在這一刻,是生存還是死亡,是奮戰還是逃避,這些并不重要,他們隻需要一個決斷。

  人類曆史上的領袖們,大抵都是在這樣的時刻成為了千百萬人的燈塔吧,維克多這樣想着。無論他的光芒是把人們指引向天堂還是地獄,他們都需要這道光。

  “弗朗克老兄,現在你明白你的幼稚所在了嗎?”維克多踱着步子,走到廣場中央的尖塔下方,此時這位胖子依然被束捆着,動彈不得。

  “維克多,我承認你是對的了!這般狗娘養的領主們簡直是貪得無厭,他們心中除了金币空無一物!承諾?那是個什麼玩意!”弗朗克咒罵着,他的經曆放佛使他變成了最激進的革命者。一改幾天前對維克多的冷嘲熱諷。

  維克多不置可否,錯誤或許在把命運交給他人的時候就已經不可避免了。

  “看,維克多先生要說話了!”民衆們看見維克多踏上了台階,就像遠航的帆船看見了模糊的海岸線。這位神奇的魔法師,帶着神秘武士的反抗者,過去他在這裡解救舞女的故事或許還在坊間流傳,而今天他面對士兵屠刀的反擊已經注定使他稱名。

  “鄉親們,我想此刻你們心中一定在疑惑,你們絞盡腦汁卻依然困惑不解。”維克多用上了傳聲術,以便使他的聲音能夠準确無誤地達到廣場上每個人的耳朵裡。此刻,幾乎整個城市的居民都集中在這裡了。而在廣場的邊緣,薇拉遠遠地注視着台階上的年輕人,眼睛裡閃爍着異彩。

  “你們不知道為何,你們舉起武器,放起大火;你們不知道為何,辛勤的勞動換不來幸福的生活;你們不知道為何,自己的兄弟、姐妹、子女隻能一輩子承受貧窮與苦難。或許你們責怪神的遺棄,又或許你們怪這位弗朗克先生的馊主意。”

  “而要我說的話,那是因為你們自己,給自己戴上了枷鎖!”維克多的聲音擲地有聲。

  “兩萬年前,在卡哈本河畔,羽族、三眼族、加瓦爾人、摩伽羅人、獸人的聯軍把先民們的軍隊無情撕碎的時候,我們的至高神沒有吭聲。如果他真實存在的話,是什麼讓他将自己的子民們置于兩萬年的黑暗之中不管不顧?”

  “七千年前,來自斯科特耳草原的半人馬們,這群無惡不作,沒有一絲憐憫與道德的強盜洗劫了人類一半的領土。我們的勇士們義不容辭,準備為國家流盡最後一滴熱血。而我們的教皇陛下卻跪在地上向異族的王表示臣服,獻出了從螃蟹嶺到陸心海無邊無際的草原!”

  “兩千年前,貪婪的尼西亞教教會與凱利大公在征伐阿布贊王國返回的途中,無情地洗劫了埃拉西亞,将和他們同一信仰的薩拉多人兄弟們置于廢墟與火焰之中!直到現在,這個金色皮膚的高貴種族依然視我們人類為死敵。我們在整個維利基大陸的曆史上留下了最不光彩的一頁!”維克多逐漸擡高了音量,像是越來越急促的戰鼓敲打在每一位民衆心上。

  “我請大家仔細想想,在痛苦與危難之時,你們所日夜祈求的父神可曾給予過真正的恩惠與啟示?我請大家扪心自問,這樣一個沒有底線與立場的卑劣教會是否值得我們真心去信賴?我請大家坦誠地告訴我,是否願意一輩子給那些貪得無厭的領主們為奴為仆?”維克多的目光掃過人們的面龐,看到那一個個麻木的神情逐漸變得有靈魂與生氣。

  “不願意!”“不,去他娘的教會!”“去他娘的伯爵大人!”人群中有一陣陣響動。人們本能地為這段演說的正義性所折服,隻有那個被五花大綁起來的胖子商人弗朗克此時輕輕皺了皺眉頭。他總感覺這段話過于大膽了,在阿勒莫尼亞王朝,并不缺乏敢于反抗領主的英雄,但卻真的沒有多少人有勇氣用如此激進的言語給自己招來可能被冠上“亵神”罪名的麻煩。

  “鄉親們!我們已經走投無路!你們擡頭看,看那個像狗一樣可憐的神甫博杜安,此刻他一定願意痛哭流涕懇求你們的寬恕。但如果有朝一日他回到教廷,回到首都,你們相信他會不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你們,可憐憐兮兮地央求聖騎士的複仇嗎?”全廣場的人齊刷刷地擡頭看着鐘樓上的博杜安。此時此刻,這位四肢快要癱軟的神甫真是欲哭無淚:天可憐見,我什麼話也沒說,什麼話也沒說啊!

  “除了自由,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而唯有自由,是我們願意犧牲一切去争取的!鄉親們,我們别無選擇,隻有抗争到底!隻有我們舉起武器,發出怒吼,才能讓他們感覺到敬畏,敬畏人民的意志與力量!”

  “維克多大人,我們願意追随你!”

  “維克多大人,您就是我們新的領主!”人群終于沸騰了起來。他們找到了主心骨,找到了掌舵人,他們在這個年輕人的演講中恢複了勇氣,于是他們心甘情願地獻上臣服。

  維克多微笑了起來:“不,如果你們願意讓我成為你們的領袖,我将義不容辭。但是請你們永遠不要稱我為領主,因為沒有人會是我的封君。我不會率領你們為了任何其他人作戰,向任何君王表示臣服!”

  “請相信我,在這次革命中,你們失去的隻是鎖鍊,而赢得的,将是整個世界!”

  “萬歲!”“勝利!”人們終于釋然了,他們陷入了一種遭受鼓舞的歡騰,他們開始湧向維克多,對他贊美,向他緻敬。他們開始沖進教堂,要把那罪惡的神甫抓出來接受懲罰。盡管他們當中的很多人此刻還不很清楚地認識到這個事件的意義,但是像“自由”“人民”這樣美好的詞彙讓他們心生向往。這種直覺可以解放他們自己,也可以成就一位君王。

  很快,民兵與百姓們就徹底接管了全城,戍衛城牆的最後一百多名軍人被徹底清剿幹淨。城頭上那帶着三匹銀色小馬的旗幟将從此不再飄揚,傍晚的教堂也不再像往日一樣傳出悠悠的禱告之聲。作惡多端的神甫已經喪命于絞刑架上,和他作伴的是幾位不幸被抓捕住的為虎作伥的城衛軍,也許他們罪不至死,但在這個起義的時刻,他們的屍體才是最好的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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