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年歲、出身。”青年男子簡略道。
“我叫……葉良辰,十三歲,哪個……出身指的是?”白啟不解道。
“你從哪離來的?”青年男子筆尖一停。
“呃……”
白啟沒想到還會問這個,自己對這個世界地理位置什麼的根本不了解,唯一知道的幾個地方,都離蒼雲山很近,如果到時候玄都宗要派人去查探每個人來曆的話,那自己顯然是不能拿附近這幾個地名瞎報的。
隻能扯遠一點了,白啟轉念一想,說道:“燕國。”
“嗯?”青年男子擡頭狐疑的看了一眼白啟:“燕國?你确定?”
“……是的,怎麼了?”白啟被他看的心裡發毛,燕國這個名字也是半路聽說的,據說離這裡很遠。
怎麼了?難道燕國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麼?
黑皮膚?大白牙?還是白皮膚?大金毛?
“燕國距離我蒼雲山,路途遙遠,要橫穿大沙漠,路途艱難……算了,你說是就是吧。”
青年男子保持着懷疑,但是仔細一想,此次前來的參選者人才濟濟,卧虎藏龍,就連燕國那第一奇男子李知世都來了,跟來一個燕國人,似乎也沒什麼奇怪的。
總算是蒙混過關了。
白啟正要松口氣,背後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快看!玄都宗來人貼公告了!”
“咦?這家夥就是那什麼任逍遙麼?長相平平,年歲和我等相仿,也沒什麼出衆的之處啊?”
“啧啧,那倒不一定,你看他的雙手,仔細看看……發現沒?此人十指修長,一看就是**之手啊!”
“哈哈哈!”
集市裡的人哄然一笑,動靜極大。
不會這麼巧吧?這畫像早不來,晚不來,我這剛要過關就來了?!
白啟額頭隐隐有冷漠冒出。
聽着人群傳出來的言語,似乎還是給自己畫了一張全身像?連手指的長度都能看出?這要畫的多還原?
不行!會被人發現的!
白啟連忙将藏在背後的青銅面具舉起,擋在面前。
“好了,你可以……哎喲!搞什麼鬼?”低頭剛給白啟寫完報名資料的青年男子擡頭一看,頓時被白啟擋在面前的青銅面具吓了一大跳。
畢竟那張青銅面具是照着閻羅天子刻成的,模樣分外猙獰,不敢久視。
糟了,這樣一來好像更引人注目了?
白啟心中一驚,覺着事情的發展正在脫離自己的掌控,
“……我覺着這樣比較帥。”
随口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然而那青年男子的臉上懷疑之色,卻更深了幾分。
這下完了。
白啟默默從懷中掏出摸出一塊靈帖,捏在手心中。
青年男子本來就對白啟的出身有着一絲懷疑,現在見白啟行為怪異,一時間,兩眼直勾勾的盯着白啟,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什麼。
“搞什麼?前面不是報完名了麼?趕緊滾,擋在我們前頭作甚?”隊伍後面有人等的不耐煩了。
不行,這樣下去我會暴露的,這選試我沒法參加,得感覺撤才行。
“……那什麼,我突然想起我東西掉了,明天我再來報名吧。”白啟匆匆說完,轉身就走。
“留步!”青年男子這時已經注意到了市集那邊的動靜,出聲喊住白啟。
然而白啟一聽,反而加快了腳步。
“站住!”青年男子急了。
還等什麼呢?
白啟想都不想,撒腿就跑!
“攔住他!他是任逍遙!”青年男子大喊一聲。
任逍遙?
不遠處的集市人群瞬間沸騰起來了。
“什麼?任逍遙?在哪呢?”
“不知道……快看!那有個人再跑!”
“就是他!抓住他!”
“攔下那個戴面具的!”
立即,人群行動起來,像是潮水般,瞬間将白啟包圍。
“滾!”白啟大吼一聲,也不再掩藏,右掌一推,激發掌心靈帖。
咧咧咧――
大地一顫,地皮爆開,白啟身前的地面突然升起一長排兩人多高的巨型土塊,一并相連,硬如岩石,向前蔓延去十幾丈路,擋在前方的人統統被土塊撞飛,眨眼間就為白啟清出一條路來。
“該死,是靈帖‘土陸岩凸’!”
“他這是從我這騙來的!啊!氣死我了!”
“哼,真以為有了靈帖就能為所欲為了麼?”
有人見白啟動用了靈帖開路,作風蠻橫,也都不再留手,有人同樣激發靈帖,用以還擊。
一團碩大的火球朝着白啟飛來,白啟反應極快,就地一滾,俯身躲過了火球飛來的方向,熾熱的火焰幾乎擦肩而過,險之又險。
可就是這麼一下,白啟就被人們團團圍住了。
“你就是任逍遙?”
“還想跑,你跑的了嗎?”
“哈哈,乖乖認罪吧!你這個************白啟豈會束手就擒?
開什麼玩笑!
一伸手,從褲兜裡拿出三四個機關丸,就要使用,關鍵時刻,突然傳來一聲大喝。
“住手!”
回頭看去,隻見之前那個負責報名登記的青年男子正神色鄭重的快步趕來,人群自覺分開,讓出一條道路來。
白啟一手拿着機關丸,一手已經準備好靈帖,看着逐步靠近的青年男子,隻要稍微有所不對勁,就會毅然出手。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卻是令人大跌眼鏡。
隻見青年男子走到白啟身前,先是沉默了半響,接着态度一變,臉上露出一抹十分牽強的笑容,神情要多古怪有多古怪,伸出手亮出一件東西來。
“請問閣下,本宗的這塊玄都令,你是從何得來的?”
隻見青年男子手中拿着的,是一塊黑鐵令牌,白啟連忙上下一陣摸索了,這才發現,自己這塊玄都令,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出來,然後被青年男子撿到了。
看着青年男子驟然改變的态度,白啟不由得想到了村裡頭的當鋪掌櫃。
事情還有轉機!
“還給我!”白啟故作慌忙之色,伸手要去搶令牌,自然是被青年男子輕松避開。
“給你可以,但是你得告訴我,這塊玄都令是如何得來?”青年男子努力保持着笑容,畢竟玄都令所代表的意義很大。
“這是我師父給我的,他讓我來參加此次入門選試,說等我通過選試後,就會正式收我為徒。”白啟口若懸河,說的跟着真的一樣。
“師父?!”青年男子拿着令牌的雙手忍不住一抖,不由得想起了傳言中,這位任逍遙自稱是太上長老座下的人……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青年男子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玄都令,又看了一眼白啟。
他說的話好像也不假啊?
“現在可以把令牌還給我了嗎?”察覺到青年男子動搖的目光,白啟不由得追問了一句。
“……閣下還請稍等,此事,我得向上禀報一下。”青年男子自然不會輕易的就将玄都令還給白啟。
畢竟白啟此時的處境,可謂是十分尴尬,就算此時因為玄都令的出現,事情會有所轉機,但是前提必須得核實一下玄都令的真假,以及事實是不是真如白啟的這般說辭一樣。
“好。”
白啟點了點頭,現在事态的發展已經偏離了自己的掌控,接下來就隻能見招拆招了。
“那閣下既然已經報了名,不如先趁着這段時間去參加測試吧。”青年男子這般說道。
“測試?”白啟一愣。
沒聽說過報完名還要參加什麼測試的啊。
“是的。”青年男子點了點頭,指了指山門後不遠處的一塊空地,說道:“報完名以後,還得進行一系列的測試,通過後,才能正式開始參加選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