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如此,我便收你做親傳弟子如何?”宗主觀世玉眼神灼灼的看着王子,又似乎生怕他會拒絕“我平生從未收過弟子。”這句話似乎令他頗為滿意,握着的手随即放了開來,背對着王子,等待王子的答複。
王子知道觀世玉能做這一宗之主,修為必定勝過大長老觀世風。現在他得罪了觀世風的孫子,唯有答應了觀世玉的要求,他才能在觀世正宗安然的呆下去。夜的風微微涼,吹起觀世玉的衣袖,背影蕭瑟,顯得有些悲涼。
足足半刻沒有任何回複,等待的人在等待,然而被等待的人也在等待,等待着一個答案。
夜漸漸深了,風越來越大,窗外的柳樹在風中搖曳,時而低垂,時而高飛,看不出一絲被風嘲弄的苦痛,像是一個年幼的孩童快樂的蕩着秋千。
王子笑了,他找到了自己的劍道。
“請問宗主,祖師可曾有過護道者?”王子眼神裡再無半點猶豫,清明的仿若夜明珠,發着微光。
“這自然是沒有的。祖師之道,乃是孤獨的道。入世百載,油盡燈枯時超凡入聖。浩大的動靜驚動了四界界主,五人約定五年後決戰絕影山。祖師孤身前往,本不敵四位劍聖巅峰境界的界主,在戰鬥焦灼的時候,祖師在靈神微動之間感悟天地法則,突破至半神境界。後來全身而退,大敗四大界主,成就一段傳奇。接着就遇到了觀世尊者”觀世玉聲音明亮,仿佛一字一句,皆是肺腑之聲。
“弟子年幼,不知何為劍道。但也知道劍道之路是艱難的,之所以如此艱難,就是因為它注定是孤獨。“
傲天頓了一下:”弟子思考再三,隻能拒絕。其一,如果弟子作為觀世正宗的親傳弟子,有了宗主這樣強大的護道者,即便在劍聖之路上一路暢通無阻,但是劍聖之上呢?在沒有經曆過任何阻礙的前提下,我又拿什麼去與天道争?”
“其二,宗主平生并未收徒,卻單單收我為徒,難免讓人猜忌。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必招禍患。”
“其三,我想靠自己名揚觀世正宗!”王子面色平靜,接着說道“我願追随祖師之道。”
風漸漸靜了下來,柳樹又挺立在夜色中,更添了一份堅毅之美。
半晌,觀世玉方才恍過神來。看着這面前僅僅劍客二品的少年,卻毫不懷疑,終有一天他将位于這世界之巅,去探索天外的奧秘。
“那你想如何在這觀世正宗立足?”觀世玉不由好奇的問道,他很期待這個少年的回答。
“我想入宗,不知宗主可否?”王子一字一句說出,如同宗主要他做親傳弟子的事從未發生過。
觀世玉笑了,這少年真是有趣。“每年觀世正宗都會舉行開宗大會,那時才會開宗收弟子。不過,想入我宗還有其他門徑,過得宗門前七步橋可以立即成為觀世正宗弟子,不過劍客境過橋曆史上成功的人不過一手之數。”
“那我明日再過這七步橋。若宗主無事,弟子告辭了”王子轉身便欲走。
“慢着,你的姓名。”宗主問道。
“随得義父姓王,單名子。”
“既然已出塵世,入得宗門修道,便不可無道号。這樣吧,我做主,給你取一道号如何?”觀世玉滿面關懷,王子不禁心生暖意。
“多謝宗主美意。”
“斬盡紅塵非本意,傲天淩雲我自知。眼觀塵世,笑傲蒼天。便叫觀世傲天吧。”
“觀世...傲天。”
東面的一束光照亮了整個大陸,少年緩緩踏步,來到七步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