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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确定還是隻雛兒?

餘月未央 晏未央 2291 2024-01-31 01:00

  尤子濯會意躬身,谄媚笑語,“這樣好的貨色,自然是得留給教主享用,屬下豈敢擅動。”

  “确定還是隻雛兒?”

  “屬下也算是閱女無數,一看她那身段、眉眼,就敢保證她至今還守身如玉。”尤子濯說着,便面露無奈,“教主有所不知,這個風使性子高冷的很,平日裡除了花使,跟誰都疏離淡漠,十分難以親近。”

  “這麼說來,你不是沒動過心思,而是敗下陣來了。”唐樂天臉上趣味兒更濃,眸光閃亮。

  尤子濯讪笑不語。

  “這就更有味兒了,你馬上去準備,本座今年,定要過個不一樣的生辰。”唐樂天眼中閃爍起迫不及待,“這麼多年了,唯有花使的那個妹妹夠滋味兒,可惜……希望,這個不要讓本座失望。”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

  下了一層,花飛語攥住米蘇那已冰冷徹骨的手,拉着她就向四層的千幻亭疾走去,“先去我那裡,我有話要對你說。”

  米蘇有些失神,也不多言,任由她拉着自己在曲徑中急急穿行。

  深秋的千幻亭,完全沒了夏日時的繁華生機,放眼望去皆是凋零枯敗。

  自清晨起,天氣就有些陰郁,臨近傍晚,更是愁雲慘淡,處處透着陰冷凄寒。

  拉着米蘇進了房間後,花飛語就将兩個小丫鬟支走,煩躁不安的站到了窗前。

  “飛語,教主他是不是……”米蘇呐呐開口,絲絲恐懼在她眼裡擴散,擊潰層層寒冰。

  花飛語沉默良久後,才低沉沉問道:“無微,你知道,我妹妹是怎麼死的嗎?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那麼對玄武嗎?”

  米蘇皺眉,“聽說,她是練功時走火入魔才……至于你和玄武,以前聽教中人說,是你……”

  花飛語勾唇冷笑,接過了她的話,“教中人都說,是我淫蕩下賤有負了他,而他,卻一直對我庇護有加,對嗎?”

  米蘇正色緩緩搖頭,“自從我做了風使後,冷眼旁觀,雖弄不清你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但我覺得,應當是他有負于你。”

  花飛語在窗前的椅子上坐下,歪頭枕在手臂上,緩緩道來,“我父親是個琴師,二十多年前,跟一個大戶人家的有夫之婦好上了。然後,就有了我們姐妹兩個,我們是孿生姐妹。”

  米蘇訝異至極,愣在了桌旁。

  “其實,在我眼裡,我父親就是這天底下最大的傻瓜。”花飛語面露譏嘲,“他一直都說,他是跟那女人相戀在前,而她被逼嫁人在後。可是,我和妹妹确實是在那女人嫁人幾年後才出生的。”

  “你的意思是,你父親在她成親後,還一直和她……”

  花飛語冷笑點頭,“那女人的丈夫長年在外奔波,她在家裡養個琴師,自然不容易被發現。直到那一年,她有了身孕,而她丈夫卻已經兩年多沒着家,這才露了風聲。”

  “她娘家人為顧忌顔面,就将剛出生的我倆交給了我父親,并剁下了我父親一隻手。他們給了我父親足夠的銀兩,讓他此生再不準露面。”

  “從那以後,我父親就帶着我倆在一座大山裡隐居。那女人酷愛竹子,我父親就在我們住的地方栽滿了竹子,用他那僅剩的一隻手沒日沒夜的彈琴。”

  米蘇心一揪,這才明白,她為什麼一直都不肯踏足幽篁館。

  “他是個好父親,他很疼我們。那個女人家裡的确很有錢,我們一輩子都會衣食無憂。可是,父親他始終郁郁寡歡,即便是笑,臉上也是帶着抹不去的哀傷。”

  “山裡還有幾戶人家,大家相處的都很好,我和妹妹在那裡過的無憂無慮。直到那一天,直到我和妹妹十二歲的那一天,山裡忽然來了好多惡人……”花飛語說着說着,又大力的搖起頭來,“不,不,那不是惡人,是我父親罪有應得。”

  “是那家男人找去了。”米蘇已然猜到發生了什麼。

  “是,當年的事情早已傳入他耳中,他怎能受此大辱。他讓人一直暗暗尋找我們,終于在那一天,出了憋悶多年的惡氣。”花飛語說的平靜,似是對過往早已放下,“他們殺了我父親,放火燒了我們的家,順帶着,把鄰居們也都殺了。”

  “他們怎肯放過你倆?”

  “是啊,他們自然是不肯能放過我們姐妹兩個。我父親雖然對情癡傻,但的确是個聰明人。他早已猜到會有這麼一天,就在我家廚房那裡備下了條地道。那條地道通着不遠處的山坳,他在前頭跟那些人周旋,我和妹妹就從那裡逃走了。”

  “之後,我倆一直遭受追殺,無奈之下,就入了天魔教。”花飛語淺淺歎了一口氣,目光望向窗外的枯樹,“十六歲那年,我和妹妹被玄武挑中,成了他的紫衛。次年,我便成了花使,而妹妹一直跟着他。”

  米蘇起身,走過去倚靠在窗前,把她攬入了懷中。

  花飛語苦苦一笑,繼續道:“我愛上了他,他也愛上了我。那一年,是我和他最快活的時光。無微,你相信嗎?我那時經常會想,不管世人怎麼看,哪怕做一輩子别人眼裡的大魔頭,我都要跟他守在一起,不管是在天魔教,還是,在世上任何一個角落。”

  米蘇輕輕點頭,“我相信。”

  “可是呢,老天偏偏不遂人願。”花飛語自嘲冷笑,“所有的甜言蜜語海誓山盟都是假的,統統都抵不過他那條命重要。你信不信,當時,他在我眼裡,比我的性命還重要?我把他供奉在我的心尖上,比什麼都重要,甚至,為了他,我都一度忽略了我最親的妹妹。”

  米蘇重重點頭,眼眶有些酸澀,“我信,我都信。”

  “就在那一年,教主發現了我妹妹,然後……”花飛語忽的說不下去了,她一把捂住臉,渾身顫栗起來,淚水從指縫中洶湧而出。

  米蘇的粉唇已然失了顔色,機械的拍打着她的肩膀,雙目空洞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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