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來的肯定是唐存劍。
江之然餘光一瞄,還看到衛風、朱啟明和費文瀚三人跟着他魚貫而入。
能一起到來,想必都是一路人,看樣子也是今天他需要對付的主力。
“抱歉沒用,來,先罰酒三杯!”蘇潮一看唐存劍幾人來了,心中頓生歡喜,連忙站起來吆喝。
“行行行,應該的。”唐存劍笑着應了句,旋而看似親近實則虛僞地伸手在江之然肩頭拍了怕:“江學弟也來了啊,應該是準備今天正式加入還真社吧,歡迎加入我們還真社的大家庭。”
說着,他又看向屋子裡的衆人道:“我是不是來遲了,錯過迎新禮了沒?要是錯過了,那我可就惋惜了啊。”
他這話一說,包廂裡衆人都知道了他的立場。
還真社素來有個規矩,所有新進學員必須接受前輩們的棍棒敲打,便是所謂的迎新禮。
這規矩自還真社創立起來就有,意在訓誡警勉,但擱現在看,有體罰貶低之嫌。
江之然一來就以社長繼任者自居,趾高氣昂,唐存劍卻提起迎新禮這茬,可不是在故意殺他的銳氣?
已對江之然有所認同的人還好,看江之然不爽的幾個,聞言那是立即跳了出來。
“沒錯過,來的正好,就等着你們呢。”
“你想送他迎新禮,他不見得會收哦。”
蘇潮更是不譏諷道:“呵,還迎新禮呢,他一進門就自稱是下任社長,你若要送他迎新禮,隻怕他得找你單挑。”
“是嗎?”唐存劍眯了眯眼,刻意撞着江之然的肩膀,走了過去:“還有這麼狂妄的後輩,我喜歡。怎麼說呢,反正還真社長是有能耐者居之,他要真有能耐,給他做也沒什麼。”
一聽就知道不是真心話,估計很快就會找江之然的茬,一些人臉上立即露出了看好戲的神色。
果不其然,走到空着的座位邊拉出椅子坐下,唐存劍再度看向江之然,話鋒一轉道:“不過,得先讓我們看看你到底有什麼能耐,是能打呢,還是能說,亦或是有其它方面的特長。”
他話音剛落,跟在他身後的費文瀚接話道:“要不我先領教領教,聽說他打敗了厲天佑,我早就想和他切磋切磋了。”
李少商聞言眉頭一蹙。
費文瀚這人據他所知從來都不是會主動挑事的人,而且他在唐存劍一行中實力最差,照理說連蘇潮都不敢出頭,他更不應該跳出來才是。
“這是演的哪出,難不成要用車輪戰?不應該啊,以唐存劍的性格,肯定是打人打臉一招制敵。既然費文瀚敢出面,肯定代表着他有絕對的底氣。”
“可他哪來的底氣?難道唐存劍不了解江之然的底細?不可能,他這幾天按兵不動,一定調查了江之然的很多事,隻怕對江之然了如指掌。”
心中正疑惑着,他忽聽江之然發話道:“學長的挑戰,我接下了,餐後時間地點任你挑選。不過,既然大家都到了,那麼我想我們沒必要再浪費時間。我能耐如何,相信剛才大家都已看到略知一二,我江之然在此宣布參加還真社下任社長競選,請問各位學長學姐還有沒有要一起競選的?”
李少商這下更不明白了。
什麼啊,以江之然剛才直接挑釁蘇潮的舉動看,不該是二話不說就應戰嗎,怎麼就突然說起競選這事了?
都已經指定了啊,哪用得着什麼競選,一切都脫離了他的預計,他都快懵了。
他不知道的是,江之然已是透過費文瀚襯衫的袖口和前襟縫隙,瞧出了費文瀚出頭的資本:築基期超品神紋“龜甲”。
和“星鬥”能轉移力道并返還不同,“龜甲”是徹徹底底的防禦神紋,能将對手的力道直接吸收,是築基期神紋中少數能克制“星鬥”的。
他清楚地記得之前他看的費文瀚資料裡記載着,費文瀚紋的是築基上品的“飛影”,眼下卻換成了“龜甲”,很顯然是沖他來的。
紋個“龜甲”少說得上萬,這是下了血本啊,哪怕并不懼費文瀚,可費文瀚畢竟有着築基七重的修為,勝算頂多五五開,他不得不尊重下唐存劍這幫人人民币戰士的壕無人性。
李少商懵,唐存劍更懵。
他可是調查确認過,江之然就是個狂妄自大的愣頭青,性格沖動喜歡意氣用事。
這種人,雖然和厲天佑成了死敵,實際上卻是同一類人。
他今天就是算準了江之然的脾氣,才會把費文瀚推出來,誰想到江之然竟然将話題轉移到了競選上,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糟糕,低估這小子的智商了。要是先選舉,他勝算很大。呸!我去你媽|的,想避戰,沒門!”
很清楚絕不能讓現在這局面繼續,否則他的一切盤算都會前功盡棄,唐存劍急忙忙地正想提議不妨先讓江之然和費文瀚比試一場,一直沒說話的殷少真卻是先行發話了。
“對,都别浪費時間,我他|媽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好嗎。不就是個社長嘛,哪有那麼多唧唧歪歪。我支持江之然,還有沒有支持的?舉手表個态,過半支持的話,就這麼定了。”
殷少真這話一出,唐存劍瞬間絕望。
殷少真可是還真社乃至整個學校的第一人,又是法紀委主席,他雖然在還真社沒擔任任何職務,可權威并不比李少商低。
連他都說支持江之然了,大局已定,他再掙紮也無濟于事。
“李少商,殷少真,你們早就結成同盟了吧。很好!很好!”
血崩,大把的錢花了出去,還大費周章地做了各種算計,卻是尚未施展就已無回天之力,唐存劍心裡苦卻又沒法說。
他隻能咬着牙眼睜睜地看着包廂裡陸陸續續有人舉手,都不用數,果斷過半,連本該是他這邊的,都有人跳了反,江之然繼任還真社社長通過!
李少商卻是樂了,他現在已反應過來,江之然應該是已經料到了這麼個局面,才會說出剛才那麼一番話。
看來江之然不僅修為不錯,還頗有心機,一看形勢大好,他趕忙起身,一手按上江之然肩頭,環視衆人笑道:“好了,結果大家都看到了,那麼我以還真社現任社長的身份宣布,江之然就是我們還真社的下任社長了,即日生效。我之後會和他慢慢交接,也請大家今後多多支持配合他,我相信還真社在他手上,一定會更有作為!”
話音落地,包廂内嘩啦啦掌聲四起,唐存劍很不給面子地紋絲不動,卻是根本沒什麼人在乎。
一來,成者王侯敗者賊。二來,他都快畢業了,誰還管他是不是給江之然面子,哪怕他當場宣布退出還真社,也不會有多少人攔着他。
眼看大勢已去,在社裡本來還頗有些權威的自己,居然被當成了空氣,唐存劍恨心更甚。
“别以為做了還真社社長就能安枕無憂了,好戲才剛開始,我們走着瞧!”他心思促狹地在心裡恨恨想到。
江之然卻是暗爽不已,怎麼滴,還想算計他?有那麼容易麼?
他就是喜歡看唐存劍這幫人明明心裡不爽,卻又拿他無可奈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