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能戴面具？”
下好注，在林長秋的帶領下找了個位置落座，等了有一會，比賽的兩位選手騰雲駕霧地花式登場。
當然，不是真的騰雲駕霧，隻是為了渲染氣氛的人工造景，就跟很多明星在舞台上登場時，用幹冰機營造氛圍一樣。
讓江之然詫異的是，這局選手中代号“天阙”的那位，竟然戴了個玄鐵面具，而且裁判都開始比賽倒計時了，還沒有要摘的意思。
林長秋笑着解釋道：“做賭擂選手終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有些選手可能也有難言之隐，所以我們是允許選手戴面具上場的。不過，你可以放心，上頭對我們這種俱樂部監管很嚴，裁判和公證人都是公家派來的不說，場下說不定還埋着其它釘子，我們要是弄虛作假，随時都會完蛋。”
“而且你也看到了，比賽開始前，兩個選手都要經過嚴格的身份、修為和神紋鑒定，哪能造假。就算要造假。”林長秋壓低了些聲音：“我們也犯不着換人啊。公證人在場想換人，哪可得買通選手和公證人。萬一公證人不吃你這套，一個行賄罪下來，我們就死翹翹了。”
“真要造假，何必這麼麻煩，多給選手點錢讓他演不就是了。當然了，我們根本沒必要造假。你也看過我們的押注規則，莊家肯定是穩賺，為什麼要冒險作假？”
“犯不着啊。”林長秋眉頭微挑：“再說，我們就是個單人日投注上限1萬的小場子，造假了也不會多賺多少，卻要冒關場子的風險，這種不值得的買賣，傻子才會幹。”
這話吧，江之然不盡信，但蒙面可以代打，不蒙面可以假打，如果莊家有心使詐，總是能想到辦法的，他也懶得深究。
反正，他的興趣不在賭博上，僅是想觀摩觀摩，看看能不能收獲些經驗。
場上，“破軍”和“天阙”已是開打，噼裡啪啦眼花缭亂地一通交手，很快就出了十招。
看來一千塊錢學費是交了，江之然也不心疼。
今時不同往日了，他現在有錢，任性！
大約四五十招後，勝負分出。
從頭到尾占上風的“天阙”，在一掌把“破軍”轟到了玄晶牆上後，輕松地獲得了勝利，實力的确強悍，顯然他高達百分百的勝率不是白來的。
把注壓在“破軍”一方，企圖多獲得些回報的投機者們，自然是一陣唉聲歎氣。
這次把整個打鬥過程都看了個完整，江之然很是失望。
這哪是他想象中的那種格鬥，這兩人一開始簡直劃水得厲害，看着倒是疾風驟雨的，可實際上多是些試探的虛招。
要沒那麼多的虛招，他很确定“天阙”十有八九能在十招内幹趴“破軍”。
難怪壓十招的人那麼少，果然他就是個雛，什麼門道都不懂，就把錢亂砸了水漂。
而他要想從這種地方學經驗，太過于理想化了，至少肯定值不上他扔進去的錢。
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林長秋道：“像我們這種台面上的場子，官方一年隻給五個死亡名額，多了就會被取消營業資格，所以我們不支持選手下狠手。選手自己也惜命，要沒深仇大恨，沒人會上來就打個你死我活。而且，我們是不會安排實力相差懸殊的對手對戰的，那要想十招内定勝負，還真不容易。”
這樣看來，這個俱樂部更偏重競技，而不是死鬥，還算是有點人性。
舉目看向擂台，眼見着“天阙”氣勢淩人地走下擂台，江之然心裡忽地起了個念頭：如果是競技場的話，他倒也很想上場體驗下啊。旁觀肯定不如切身體驗，他很想和高手們過過招長長見識。
這念頭一起，就沸騰地難以按捺。
江之然微一踟蹰，終是難以按下這個念頭，向林長秋問道：“如果說我有興趣上台和人較量下，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提供機會？”
林長秋聞言一怔，旋而道：“倒是可以，隻要條件符合要求，我們歡迎任何人上台競技。但上台的人基本都出身貧寒，很多都是逼不得已找不到其它賺錢的門路，才來這打擂台賺幾個苦錢，哪怕受傷身死也隻能認了。可我看你應該是出身富貴世家，難道也想冒這種險麼？”
江之然道：“寶劍鋒從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我這人從不介意冒險。這世上哪有成功是不冒險的，難不成想不渡天劫就白日飛升。”
早從江之然之前修煉時瘋魔般的态度看出他不是一般人，林長秋稍一沉吟，道：“雖然我們不允許選手們下死手，可刀劍無眼難免會出現些緻死的意外，你确定要冒着這種風險上台競技麼？”
“确定。”江之然毫無猶豫道。
說實話，他是不希望“出師未捷身先死”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但在這個世界最要不得的事就是怕死。
尤其是散修，怕死隻能一輩子做鹌鹑，可他心有鴻鹄之志。
庸庸碌碌的人生，他上輩子就活夠了，這輩子他就想玩點刺激的。
“那行。”看樣子江之然是真想上台，林長秋起身道：“那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後台，順便替你安排下。你應該到築基五重了吧？”
“到了，剛好是築基五重。”江之然回道。
才築基五重麼？還以為他訓練那麼刻苦，應該更高才對，林長秋眉頭微微一蹙：“那我就安排個築基五重的好手陪你打，怎麼樣？”
飯要一口一口吃，既然是一場場打出來的好手，多半是技藝精湛之輩，哪怕是築基五重說不定也比羅謙昊之流來得強，江之然道：“可以，但我的神紋是‘星鬥’，就怕别人不願意跟我打。”
果然是富家子弟，錢多到居然紋“星鬥”的地步，林長秋暗暗啧了啧舌，都有些懷疑江之然是不是沒見識的暴發戶家庭出身了。
“那我就安排個築基六重的。”他頗有些無語道。
“行，但我想保密身份。”江之然道。
“可以，這我會替你安排。我們後台準備有很多面具供選，比你現在戴的這個要結實很多，你等會看喜好随便選一個。不過，戴面具上場會影響發揮，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嗯，多謝提醒。”一想到待會就能和高手過招，江之然已是磨拳霍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