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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又被人坑了

邪門兒 苗棋淼丶 2899 2024-01-31 01:00

  雖然我前一刻還在跟葉森、檀越他們嘻嘻哈哈,但下一刻就覺得異常的難過。我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堅強,閉關帶着幾分逃避的意思,什麼人都不想見,什麼話都不想聽,就那麼一直坐在靜室裡參悟“輪回一刀”。

  直到兩個月之後,我才被唐向晚給叫了出來。當我呼吸到室外帶着寒意的空氣時,才知道已經是冬天了。

  “快過年了,也不知道老核桃會在哪兒過年……”

  這是我第一次在外面過年。也不知道老核桃怎麼樣了。沒有老核桃一塊兒過年,大概會覺得有些不适吧……,我忽然想喝老核桃做得酸菜湯了,不知道我自己動手,能不能做出一樣的味兒來。

  我跟在檀越的身後走到人間堂時,唐向晚已經等在了那裡:“本來這次的任務不應該讓你們兩個出手,但是,這次不得不麻煩你們兩個了。鑒于上次晉級任務有人幹擾,賞罰殿經過衆議之後,重新安排了任務。”

  唐向晚道:“這次任務對你們來說有些難度,不過,我希望你們盡力而為。人間堂晉級,我勢在必得。”

  我點頭道:“什麼任務?直接說吧。”

  “任務地點在長江支流的安平村,村裡每年都會有人離奇死亡。你們的任務就是去調查,并且解決村民的死亡原因。詳細資料,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在路上看。”

  唐向晚把一個檔案袋遞了過來:“任務時間規定在年前結束。時間緊迫,一些相關的事情,你們隻能在路上慢慢了解。機票和證件,我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今天下午就出發。”

  “好!”既然知道時間緊迫,我也沒有過多詢問什麼,趕緊回去準備出發才是正經事兒。

  這次任務關系到人間堂晉級,大珞小珞自然不能跟着,讓我沒想到的是,葉森居然跟着來了。那家夥不知道從哪兒弄到了一個賞罰殿監察大使的身份,簡單的說,就是跟在我們身邊監督一下任務完成的情況。按他的話講,監察什麼都是次要,重要的是開心。

  我真沒看出來,這麼個任務,有什麼可開心的?

  一路上,檀越一直都在研究任務資料:“這次任務,怕是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安平村自宋代開始直到民國都是排教的據點。按照這點推論,安平村應該有排教的傳承,如果真是鬼神殺人,安平村的人,不可能絲毫沒有線索。”

  “排教?”我皺眉道:“既然排教在安平村,他們為什麼還要雇人?”

  “是任務,不是雇傭。”葉森解釋道:“術道各派不是萬能的,這就跟警察辦案差不多。派出所解決不了的案子,要上報分局,分局要是再搞不定,就得上報市局,再一層層的來,最後總會找來高手。”

  葉森繼續道:“賞罰殿門下有很多附庸門派,他們搞不定的事情,自然要上呈賞罰殿,由賞罰殿出手解決。當然,這裡面也涉及了一定的利益。”

  “哦!”我陰陽怪氣地問道:“賞罰殿把案子當成任務扔給晉級組合,不用自己出力,還能坐等收錢對吧?”

  葉森深以為然地點頭道:“你可以這麼理解。”

  我白了對方一眼,轉頭向檀越道:“你給我說說排教吧。”

  排教的事情,我聽老核桃說過,但是他沒跟排教的人打過交道,知道的事情不多,隻是跟我說排教當中藏龍卧虎,沒事兒盡可能不要去招惹他們。我對排教也很好奇。

  檀越解釋道:

  排教,源于江上放排的排工。所謂放排,是位于江上遊的林場向下遊運送木料的一種手段。上遊林場的工人先是将山中溜下來的大原木滾到江裡,用竹繩和大鐵釘将三層大原木捆成一個木排,然後将十幾個大排連成一串,并且在其中的一個木排上放上一些生活必需品,搭上一個小帳篷。排工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就生活在木排上,負責把這一長串的木料運送到下遊接貨人的手上。這個過程說起來簡單,實際上極為兇險,每次放排都會搭進去很多人命。正因為如此,排工才漸漸形成了一個互相扶持的群體――排幫。

  起初,排幫隻是靠運氣、力氣、膽氣向天乞命,直到排教祖師爺陳四龍創立了排教,才有所改善。

  唐朝時的法師陳四龍,非僧非道,法術自成一家,為人行俠仗義,因為有感于排工們生活的艱辛困苦、朝不保夕,從而發下宏願,在有生之年治理洞庭水路,清除礁石、斬殺水怪,并且教導排工用法術戰天鬥地。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術道上的一大流派。

  因為放排的生活朝不保夕,從而養成了排工們好兇鬥狠的性格和對排頭近乎盲目的信仰。這樣的特色讓排教具備了非常強大的凝聚力。排教也曾在術道上鼎盛一時。

  排教之中不設教主,由排頭來管理一切。可實際上并非所有的排頭都是真正的法師。

  排教鼎盛時期,教衆以十萬計,其中每十幾名排工之中就會有一個排頭。雖然排頭人人都号稱法力無邊,但其中九成九都是巫婆神漢之流,剩下那百分之一有些法術的,也大都隻會些粗淺的手段。真正可以名列術道高手的大排頭,隻不過鳳毛麟角。

  我聽完之後道:“這麼看來,排教确實是難纏的角色。他們的法術流派歸為哪一類?”

  我說這話不是沒有依據。江湖人不怕修為低,怕的是沒有跟人逞兇鬥狠的膽子。沒動手,先破了膽子,也就不用再說什麼稱王道霸了,老老實實回家種田才是正經事兒。

  檀越道:“排教的傳承五花八門,跟東北的白派先生有幾分相似,法術來源幾乎囊括了中華大地上所有法師流派的道統,卻沒有正統的傳承。總之,什麼有用就用什麼。”

  “嗯?”我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照理說,排教不應該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啊……”

  葉森不以為然道:“胡說八道。連個傳承都沒有,還解決什麼問題?”

  我笑道:“我給你舉個例子。當年上山下鄉那會兒,一群大學教授下鄉放牛,結果兩頭牛打起來了。他們好幾個人,蹲在地頭上,又是研究解決方案、又是畫圖、又是計算,弄了半個來小時,也沒弄出個結果來。這時候來了個老農,順手抓了把幹草,用火柴點着,往兩頭牛中間一扔,倆牛馬上分開了。”

  “那些名門大派的人,就是那幫教授;東北的白派先生就是那老農。沒有正統傳承的法師,才是最難纏的對象。那些人講求實際,往往能用最簡單的辦法解決問題。”

  我的一番話把葉森噎得直翻白眼,檀越卻一點兒沒給我面子:“你說東北白派先生厲害,可是現在真正的白派先生,還剩多少?機械化伐木之後,加上水道逐漸開通,排教也就跟着沒落了。現在,想找真正的排頭,比找恐龍化石都難。”

  “咳咳……”我差點兒沒讓自己的口水嗆死:“我有預感,這回咱們肯定會跟排教打交道!先不說這些,你先告訴我,安平村死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檀越說道:“四五十年前吧,就是打牛鬼蛇神最兇的那會兒,一年一個人,從來沒有間斷過。有人分析過,可能就是那會兒,有人觸動了某種禁制,才造成了後來的結果。”

  我皺眉頭道:“安平村的人沒搬走?賞罰殿也一直沒派人調查過真相?”

  “安平村的人,确實沒走。”檀越道:“至于賞罰殿那邊怎麼樣,資料上沒寫。”

  我扭頭看向了葉森,後者打了個電話之後才咬牙切齒道:“又被人坑了!賞罰殿前後派出了五六批高手,結果一個都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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