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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古怪的陣法

邪門兒 苗棋淼丶 2844 2024-01-31 01:00

  我們幾個從派出所溜出去之後,撒腿跑出了七八裡地,才在大道邊上找了一家飯店坐了下來。

  我随便點了幾個菜,就開門見山地問道:“你當時從什麼地方進的八門嶺?”

  大康用手指頭沾着茶水,在桌子上畫了起來:“我們在李家村附近彙合,從當地人說的什麼砍頭坡上的山。那個死人坡有點兒古怪。”

  “什麼古怪?”我不由得眉頭一挑。砍頭坡就是我當年拜師入門的地方,後來我也沒少去過砍頭坡,但是我從沒覺得那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大康把桌子上的酒瓶子給放了下來:“據我觀察,八門嶺上煞氣很重,絕對是大兇之地,人進去,就未必出得來。不知道多少年前,有高人在砍頭坡的位置上布了一個引煞的陣法。”

  “打個比方說,我手裡的瓶子就是八門嶺,一旦煞氣過重,就會滿溢出來,不管外面的人怎麼圍困,山精水怪都會跟着溢出來的煞氣下山,山下的十裡八村都不得安甯。”

  “那個人把一塊砍了腦袋的石頭趴在自己開出來的水道上,每逢下雨,山水就會順着水道流進山下的小河。如果把石頭看成是一具沒頭的屍體,那麼,山水就是屍首腔子裡流出來的血。”

  “大夥兒都知道,血一旦融進水裡之後,雖然能把水給染紅一些,但是,很快就會被水沖淡,直到沒了顔色為止。煞氣也一樣,一開始入水的時候,的确會對人有所傷害,但是時間長了,也就順水流散了。”

  “不過,後期應該是有人改動了陣法,不讓煞氣繼續入水。這就是我說的古怪。”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大康所說的事情,應該有九成以上是真事兒!

  砍頭石後面的山道,原先應該是一條山溪。住在山邊的人都知道,有些山道是人為踩出來的平路,有些山道則是幹枯了的水道。

  山水常年沖刷,會在山上形成一道直通山下的小溪;某種情況下,小溪會自然幹枯,原先的水道也就自然地形成了山路。這種山路有一個很明顯的特征,就是路比地面低,看上去就像是在山坡上挖出來的溝。砍頭石後面的山路就是如此。

  而且,我聽村裡的老輩人講古的時候說過:過去,山神會下山收人,山神每次下山之前,砍頭石那裡都會往下淌血水。

  以前,不管是誰看見砍頭石那裡淌血了,就得趕緊往村裡跑,敲鑼喊人,村裡人立刻擡上牛羊三牲,到山口拜山神,要是動作慢了,村裡就得死人。

  就算三牲祭品都擺過了,一個月之内也不能随便下水,那時候的水冷得紮人,隻要在水裡待上一會兒,就得落下病根,胳膊腿兒到了下雨陰天疼得鑽心。

  以前,我還沒把這些東西當回事兒,現在看來,所謂的山上淌血,就是煞氣順水流動的表象。

  那個講古的老頭還是信誓旦旦地說過,他以前就親眼看過山上淌血。如果他沒撒謊,那就隻能說明,當年是老核桃改動了山口的陣法。

  我正低頭沉思的時候,檀越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用一塊石頭布陣,世上有這種陣法嗎?”

  我知道,檀越的話是幫我問的。那塊斷頭石我看了幾百遍,從來沒覺得那裡有什麼陣法。

  大康說道:“如果我不是專門吃空道飯的人,我也看不出來。陣法分很多種,我們現在能看見的,大多數都巫陣、道陣、風水陣。但是,還有很多陣法,被叫做雜陣。”

  “雜陣當中有些是野路子,都是半道先生自己摸索出來的玩意兒,威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容易破解,但是,勝在布陣簡單,還可以就地取材。逃命、殺人的時候,比正經八百的道陣管用。我就學過一部分雜陣。”

  大康繼續說道:“還有一種雜陣,就是達到了返璞歸真、至高境界的陣法大家擺出來的東西。那些陣法看似雜亂無章,甚至像是在糊弄人,但是一腳踩進去之後,一般的高手都别想走出來。我覺着,那塊石頭就是個雜陣。”

  老核桃教過我破陣,卻沒教過我怎麼布陣,他說他的陣法都是打仗用的,我學去沒用。現在看來,他是不想讓我知道砍頭坡那兒還有一個陣法。

  我盡可能保持着平靜,道:“你上山之後,看見過胡子墳沒?”

  “胡子墳?”大康愣了一下之後說道:“你是說一座小山包子吧?地宮就在胡子墳底下啊!”

  “什麼?”我又是一愣。

  老核桃有事兒沒事兒就往山裡跑,說是去胡子墳那裡找他的老兄弟聊天。但是,他從來就沒帶我去過胡子墳,也沒人知道胡子墳究竟在哪兒。

  老輩人都說,過去有一夥胡子,跟小鬼子在八門嶺附近打了個你死我活,誰也不知道,那場仗打下來,死了多少人,總之,天天都能看見脖子纏着白布的小鬼子往山下搬骨灰壇子。

  後來,小鬼子擡着一具屍首從山上出來之後就全都撤了。當地老百姓這才悄悄摸進山裡,想看看還有沒有活着的胡子,要是還有活人,好歹也得給救回來。

  當時進山的人說,就像是有鬼神領着他們往前走似的,沒走多遠,就看見一座摞在一起的死人堆——百十号胡子,全都沒了。

  老百姓就地磊了墳包子,把那些胡子全都埋了。那座墳包子,也就是後來叫的胡子墳。

  說來也怪,胡子墳自從建起來之後,就沒人再看見過。所有參與修墳的人,全都把具體位置給忘了,再想往回找,怎麼也找不着了。

  建國之後,縣裡文化局寫地方志的時候,還專門派人進山找過胡子墳。可是,連着轉了半個來月也沒找着胡子墳在哪兒,最後,隻能對着一座土丘子拍了張照片,那就是後來縣裡公認的胡子墳。

  但是,李家村的人都知道,真正的墳沒了,就像是讓人憑空搬走了一樣兒。

  我問大康見沒見過胡子墳,就是想知道,地宮究竟跟老核桃有沒有關系。

  我拿着筷子在桌子上畫了兩下:“你說的胡子墳,是不是在這個位置?”

  大康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是!那是什麼熊地方,站在土包子邊上一眼都能看見村子,我們在那兒動土,還不早就露餡了?”

  大康拿着筷子畫了兩下,道:“你說的墳,在這兒!”

  我看完之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大康畫的那個位置,正好在八門嶺頭道門兒左門扇的後面。在那個地方修墳,就相當于在門後面弄了一隊伏兵出來,硬生生地把頭道門兒給弄成了兇局。

  大康怕我看不懂,幹脆解釋道:“怎麼樣?百鬼守門的風水大局啊!白毛兒那小子還真有邪性的,連石門都沒進,離着石門一百多米就開始打洞,把那個地方給繞過去了,從下面往上進的地宮入口。”

  我疑惑道:“就算從下往上去,也不見得就能避開百鬼守門吧?”

  大康說道:“你是沒看見,那條盜洞打得都快成明搶了,人能在盜洞裡面站着走不說,鎮邪的符箓從洞口開始,一直貼到了地宮門口。”

  我不由得重新打量了大康一番。能動手修建符箓密道的人,已經足夠跻身術道頂尖高手之列了。可我怎麼也看不出大康有什麼特别的。

  大康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實,我和白毛兒到達之前,那夥人就已經把密道修好了。他們找我和白毛兒過來,隻不過是要打開地宮上面的一道機關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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