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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項鍊

邪門兒 苗棋淼丶 2883 2024-01-31 01:00

  妮圓圓面對刀鋒,花容失色:“李孽,你們這是做什麼?”

  我用刀尖挑開妮圓圓的領口:“你身上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妮圓圓的脖子上除了一串珍珠項鍊,并沒有什麼特别的地方。

  我眉頭不由得一皺。剛才妖雞大黑明明可以攻擊妮圓圓的頭部要害,對她一擊緻命,但是它選擇的位置卻是妮圓圓的脖子,而且從雞爪的狀态上看,它是想要抓什麼東西。

  妮圓圓身上究竟有什麼值得它去注意的?

  我正迷惑不解時,檀越忽然拎起地上的大黑,湊到了妮圓圓身邊,冷聲道:“别動,否則我馬上殺了你!”

  妮圓圓本來就吓得六神無主,被檀越這麼一吼,幹脆站在原地不敢再動了。

  檀越又在金貝上滴了一滴血之後,把金貝放在了地上:“李孽,你拎着雞,就站在我現在的位置上就行,别離妮圓圓太遠,也别靠得太近。”

  我不明所以的把大黑提在手裡,檀越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妮圓圓背後:“低頭,把脖子亮出來。”

  檀越的話,妮圓圓不敢不聽,她看不見檀越在做什麼,隻能像一個死囚一樣低着腦袋瑟瑟發抖。

  檀越完全沒有理會妮圓圓的反應,伸出手來,小心翼翼地捏住了珍珠項鍊,輕輕摘下挂鈎,把項鍊給提了起來。

  “讓灰灰把它纏上,快點……”檀越說話時,她手裡的珍珠項鍊忽然扭動了起來,項鍊兩側同時伸出了兩排像是蟲足似的東西,往檀越手指上鈎了過去。

  “退後!”檀越像是被火燒了一樣,兩手一抖,飛快地把項鍊給扔了出去。

  珍珠項鍊落在地上,扭動了半圈之後,像蛇一樣翹起一頭,昂着腦袋轉向檀越時,全身上下同時伸出了幾十對粉紅色的長足,腦袋上也彈起了一雙觸角。

  “蜈蚣!”

  我沒想到,挂在妮圓圓脖子上的珍珠項鍊,竟然會是一條潔白如玉、長達一尺的蜈蚣。

  “用大黑!”

  檀越驚叫之間,死死的護住了手裡的蜃龍金貝,接連往後退了幾步。

  我不敢輕易放開大黑,伸手往雞嘴上使勁一抹,松開了纏住雞嘴的蛛絲。大黑脫困之後,立刻發出一聲憤怒的長鳴,剛才還耀武揚威的蜈蚣一下子蔫了,縮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趁機揚起一刀往蜈蚣身上砍了過去,刀鋒落地之後,刀刃直入土中兩寸,被我砍中的蜈蚣順着刀鋒打成了兩折,一前一後的貼上了刀身。等到收刀時,蜈蚣卻一下從土裡鑽了出來,飛快地撲向了我的腳面。

  我沒想到蜈蚣的身軀竟然如此柔韌,被利刃砍進土裡,竟然還沒破砍成兩段。我再想躲避它的攻擊也已經來不及了,情急之下,幹脆把大黑給遞了上去。

  妖雞大黑也不管是不是被我提在手裡,伸頭往蜈蚣身上啄了下去,蜈蚣卻在快如閃電的雞嘴前面,猛的一扭身子,躲開大黑的緻命一擊之後,扭轉着身軀,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反口咬向了大黑的雞冠。

  我大驚之下連忙把大黑給撤了回來,那條蜈蚣卻不依不饒地往大黑身上猛撲了過來。

  我一直生活在東北,這邊天寒地凍的不适合毒蟲生長,沒見過能長過半尺的蜈蚣,當然也不了解蜈蚣的習性。後來我才知道,公雞雖然是毒蟲的克星,但是毒蟲有時也會反過來吃雞。

  公雞吃蜈蚣,不僅要靠嘴,大部分還得靠爪子。現在大黑被我拎在手裡,就跟一隻死雞差不多,蜈蚣自然也不怕它,幹脆反過頭來準備幹掉大黑。

  蜈蚣的速度太快,我除了來回躲閃,根本找不着還手的機會。短短幾秒鐘之間,就被那條蜈蚣被逼得手忙腳亂,幾次都差點兒被它給咬到腳腕。

  我也知道最好的辦法就是放開大黑,讓它吞了蜈蚣。可是我一旦松手,再想把大黑抓回來就難了,後面究竟會生出什麼變數,更是難以預料。

  要麼,讓蜈蚣先咬大黑一口,等蜈蚣松懈,我再趁機出手。可是,萬一蜈蚣把大黑咬死了怎麼辦?

  蜈蚣是有名的毒蟲,這條蜈蚣肯定是天生異種,毒性更為猛烈,我不敢保證大黑能不能抵擋它的毒素。

  就在我左右為難的時候,檀越忽然竄到我身邊,瞅準機會向往蜈蚣身上撒了一把白色的粉末。

  我眼看着蜈蚣身上冒出一股青煙之後,吱吱尖叫着在粉末當中縮成了一團,猙獰外露的長足再一次縮到肚子底下,重新變成了一串珍珠項鍊。

  我驚訝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它就是蜃龍金貝的克星――白玉蜈蚣。”檀越解釋道:“白玉蜈蚣生活在沿海的礁石裡,隻要縮回蟲足,就能變成像是珍珠項鍊似的東西。一旦趕海的人把它當成項鍊撿起來,就會死于非命。”

  “白玉蜈蚣能順着漁人的七竅鑽進人體,直到吃光了人的内髒才會出來,是沿海一帶不折不扣的毒蟲。”檀越道:“師父把蜃龍金貝傳給我時,就再三囑咐我,小心白玉蜈蚣。隻要我帶着蜃龍金貝去沿海,就有可能引來白玉蜈蚣。她給我的藥粉,就是專門克制白玉蜈蚣用的。”

  我低聲自語道:“難怪那個老馬要買白玉蜈蚣,原來他早就看出白玉蜈蚣在我們身上了。”

  我擡頭問道:“這條白玉蜈蚣死了?”

  “沒有,隻是暫時蟄伏了。”檀越捏住蜈蚣的腦袋,輕輕把它提了起來,從身上拿出一條布袋,把蜈蚣放了進去:“這種藥粉可以讓白玉蜈蚣陷入昏迷,一次大概七天左右。七天之後,它就會蘇醒。等它活動半個小時之後,我再次施藥就可以了。白玉蜈蚣是好東西,說不定能賣上大價錢。”

  “咳咳……财迷!”

  我轉頭看向妮圓圓:“你怎麼解釋這條白玉蜈蚣的來曆?”

  妮圓圓臉色蒼白地摸着脖子,身上止不住地直打冷戰,語氣當中卻帶起了一股冷意:“那不是你給我的嗎?你怎麼反過來問我?”

  “我什麼時候給過你這種東西?”我和檀越對視了一眼。

  妮圓圓毫不猶豫地說道:“就在五号早上八點左右,你獨自一個人去了我的房間,拿出那串珍珠項鍊給我,說是要送給我當禮物。”

  “我拒絕之後,你又說自己沒有别的意思,說你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十分危險,可能會遇上鬼魂,這條珍珠項鍊是你用法力加持過的,能辟邪,我戴着它,能給你們減少很多麻煩。”

  妮圓圓一頓道:“我說自己不會給你添麻煩,你就急了,說不戴上項鍊,你就不帶我去鬼市,我這才勉強答應了下來。我本來想要自己戴,你說什麼也不同意,非要親手幫我戴上……”

  妮圓圓的臉色漲紅道:“你趁着給我戴項鍊的時候,還摸了我一下。我本來想把項鍊還你,你卻說,别忘了我們事先談好的條件,你摸我隻是為了收點兒利息。你出門的時候還一再警告我,不許把項鍊摘下來,要是我敢把項鍊摘了,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會立刻把我趕走。”

  我聽得目瞪口呆,下意識說了一句:“那人不是我!”

  “那人當然不會是你!”檀越說道:“想要把白玉蜈蚣僞裝成項鍊戴在身上,必須把它的尾足塞進蜈蚣嘴裡,讓它咬着自己的尾巴,盤在人脖子上。這麼做不僅需要特殊的手法,而且需要長時間的練習,稍有不慎就會被蜈蚣咬傷,當場喪命。就算一般的用毒高手都做不到,更何況是你?”

  檀越看向我道:“是誰在冒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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