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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初次交鋒

邪門兒 苗棋淼丶 2884 2024-01-31 01:00

  我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侵入他們體内的東西,隻能先稱之為‘邪氣’。我還覺得有點兒像是詛咒。”

  “不是!咒門當中沒有這種東西。”陵雲斷然否認。她是毒道高手,自古巫毒不分家。毒道高手不見得擅用咒術,但是對詛咒卻極為了解;咒門中人,有時也會拿毒蟲下咒。所以巫毒一直被術道視為一脈。

  大康也搖頭道:“我也沒聽過這類詛咒。會不會是冤鬼索命?”

  冤鬼索命有時候甚至比詛咒更為可怕。怨氣深重的鬼魂,可能會糾纏某個人、某個家族,甚至某個村落幾十、上百年的時間,直到所有仇人全都死光為止。

  “我覺得,這應該是某種礦物質或者微量元素通過血液循環,在人體内造成的淤積!”

  突忽其來的聲音把我吓了一跳,等我回頭時,才看見常珂正老神在在地分析着:“你們看,他身上所有的紅斑都是集中在血液循環相對緩慢的位置。我覺得,應該從他日常食物和接觸的東西上入手。而且,你這種類似于外科手術的做法,也極為不科學,容易造成患者毛細血管破裂。”

  大康的眼睛差點兒沒瞪出來:“你穴道怎麼解開的?”

  常珂理所當然道:“我也不知道,忽然一下就能動了。”

  檀越和陵雲對視了一眼之後,同時擡手扣住了常珂的脈門,兩道真氣不分先後地貫入了對方體内。常珂頓時打了一個寒顫,臉上一下白得沒了血色。

  檀越松開手道:“他的經脈非常粗廣,相當于常人的兩倍還多,如果練武的話,必定是一代奇才。陵雲剛才怕傷到他,沒下重手,常人一般半個小時才能自行解開穴道,他的血氣運行比較快,所以提前解開了。”

  柳幻也跟着說道:“他體内沒有真氣反應,不是高手。”

  “想辦法讓他閉嘴!”我沒好氣地說了一聲。

  這時,黑子爹卻含着眼淚說道:“小李子啊,黑子還有救嗎?”

  “盡力而為吧!”我心裡确實一點兒把握都沒有。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快晚上了,我們先從最簡單的辦法開始試,一個一個試過去,看看哪個能行!”

  很多事情都可以使用排除法,術道上的事兒也一樣。在保證雇主不死的情況下,把很多種可能集中在一起,一件一件排除,剩下的說不定就是明路。這種辦法雖然很笨,但是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卻是唯一的出路。

  我一直等到晚上,才帶着黑子趕到村後面的荒地上,在地上隆了一堆土,插上三炷黃香,倒了三杯酒之後,才把冥紙和金箔放在了地上。

  我伸手拿起一張打好的黃紙蓋在了黑子身上,正準備去點黃紙,土包上的三根黃香卻一下全都滅了。

  我趕緊把香拿起來,伸手往香頭上一抹,香頭上那點兒黑灰立刻應手而落,香頭燒過的斷口像是被刀切過一樣整整齊齊。

  “鬼神不收!”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敬香、燒紙、敬酒都是在敬附近的鬼神,就算敬的不是正主,過路的鬼神也會沾沾香火,幫着說兩句好話。一旦香火滅了,就代表正主沒有和解的意思,過路鬼神也不想伸手——他們幫不上忙,自然不好意思沾你的香火。

  大康一彎腰,把地上的酒杯拿起來喝了一口:“真是鬼神不收!怎麼辦?”

  一般來說,敬過鬼神的酒,就算不會變得完全沒有味道,酒味也會減弱不少,那就代表鬼神曾經享用過。

  我皺眉道:“點火燒紙!”

  大康立刻拿起火機,往黃紙上對了過去。打火機的火苗子貼着黃紙呼呼直跳,可是黃紙卻怎麼也不起火星。

  大康看點不着紙,一下把火機給調到了最大。沒想到,火機在他手裡砰的一下爆了,火星子順着大康拳頭縫竄起來老高,疼得大康跳着腳地甩手:“不行,點不着!你趕緊想辦法!”

  我雙手猛地往起一合,掌心上的不動明王火焰噴湧而出,像是傾落的鋼水,帶着灼人的熱氣落在了黃紙堆上。成堆的黃紙立刻燒了起來!

  我看着竄起一尺多的火光,不但沒松口氣,眉頭反而越皺越緊——我強行點火,就相當于硬往鬼魂手裡塞錢。這個就跟你想送禮,人家不收,你強塞到人家手裡,他不好意思給你扔回來,是一個道理。

  過路鬼神隻要收了錢,就算不幫忙,也能幫忙指條明路。如果,他們連這樣的錢都不收,那可就真麻煩了。

  我眼看着漫天火光由大變小、漸漸熄滅,紙堆上的濃煙卻一絲一毫都沒偏離原位,煙氣都是直上直下地浮動,黃紙化成的灰燼卻像是用膠水給粘在了地上一樣,連山風吹過都不動上一下。

  按照老輩人的話講,上墳燒紙的時候,煙随風走,紙灰亂飛才最好,代表着先人在收錢;要是一點兒風都不起,那就是先人怪罪了。

  現在山上不是沒風,但是唯獨紙堆的方向不見風起,過路鬼神故意讓開了那塊地方——他們不想來蹚這趟渾水。

  大康搖頭道:“這招不靈,換别的吧!”

  我隻能點頭道:“回去,試點兒别的。”

  我正準備往回走時,身後的紙堆上忽然炸出了一聲悶響。等我回頭看時,成堆的紙灰已經炸得四處飛散,灰燼下面黃土不知道怎麼變成了一片血紅,就像是剛被血水給浸過了一樣。

  “鬼神發怒了!”檀越、柳幻同時護在了擔架兩邊。

  祭神見血,是術道上的大忌。一旦出現,就代表鬼神非要人命不可,術士再敢阻攔,就是跟鬼神為敵,雙方必要一死。

  大康臉都白了:“李哥,要不咱們放手吧?惹上一方鬼神,可沒什麼好下場!你再動手,就是跟這山上的鬼神為敵,咱們冒不起這個險哪!”

  “冒不起也得冒!”我沉聲道:“這次,我放棄黑子,下一次呢?李家村裡還有兩百多号老少,我能把他們全都放棄了?”

  “我吃着百家飯長大的,一飯之恩,舍命相報。更何況,村裡都是我的叔伯,就算是對上整個地府,我也要跟他們碰一下。大康,這次的渾水你别跟着蹚了,回去吧!”我說完之後,伸手擡起擔架一角,起身就往回走。

  大康站在原地等了片刻,還是趕了上來,一言不發地跟着我們回了院子。

  我把黑子放在屋裡,又拿出了那個被我挖出來的銅錢,仔細看了一會兒:“檀越,你一會兒畫個五雷符出來。”

  “你要霹雷震鬼?”大康倒吸了一口涼氣:“你可得想清楚,你這邊雷聲一動,就徹底沒法兒收場了!”

  “既然談不攏,那就明火執仗地來吧!”我從屋裡翻出來一個銅盆,把大錢給倒扣在了桌子上。

  這枚大錢兒是對手壓在黑子身上的東西,不管對方是鬼神,還是巫師,隻要動手破了對方的物件,就等于跟他宣戰,用不了多久,對方就能找上門來。

  檀越畫好靈符,擡手貼在銅盆上,手掌跟着往下一抹,靈符上立刻燃起了火焰。短短片刻之間,火光息落、雷光乍起,血紅色的雷電圍繞着銅盆陣陣作響。

  直徑一尺左右的銅盆被雷電震得在桌上一陣亂跳,銅盆四周跟着掀起了陣陣黑煙。乍看上去,就像是在銅盆裡面燒了一疊沒幹透的紙,滾滾濃煙源源不斷地從盆裡冒了出來。

  沒過多久,整個房間就被煙霧彌漫了。一開始,我還能看見人影;短短片刻之後,我就被煙霧給隔絕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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