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冷風呼嘯着,頗有愈演愈烈的趨勢,甚至有好幾次張骁手中的火把也快被吹滅了,但是幸虧張骁已經走到了石窟口了,否則在失去照明條件的情況下,鬼知道這幾步小路會帶來多少麻煩。
張骁輕輕哈了口氣,随後熄滅了火把低頭走進了石窟,而他身後的小希爾曼則是亦步亦趨地跟随在張骁身後,張骁走進石窟内,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原本灌進石窟内的冷風此時已經被張骁給擋住了,所以也連帶着那堆四處吹動的火堆也穩定了下來,這讓張骁的身影在火堆前變得有些看不清,火焰吞吐的光芒映在張骁的臉上令人看得有些不真切。
要知道亮的地方看暗的地方是看不清楚的,再加上石窟中還有一個對他刻骨銘心的人-----克洛斯,所以張骁不着痕迹的側身拉了一把身後的小希爾曼,使小希爾曼處于了火光之下,自己則是暗暗地藏在了小希爾曼的身後。
“新來的!”小希爾曼糊裡糊塗地被張骁推到了身前,但是一個粗狂的聲音打斷了他的不解。
“啊?”小希爾曼手指指着自己問道,似乎是在咨詢是否是在叫自己。
而藏在小希爾曼身後的張骁此時則是飛快地打量了一下石窟内的情況,剛才對着小希爾曼呼喝的男子,看起來四十來歲,胡子拉碴,但是最為醒目的卻是他的那個将軍肚,眼尖的張骁甚至都看到了這個男人身邊的一把砍刀,最關鍵的是這個男子的手随時都放在砍刀的刀柄處。
想來這個男子就是這個石窟的守夜人,而且王國内是絕對禁止平民随身攜帶鐵器、刀具的,甚至連平民家中需要用到的菜刀、農具等等都是要在鎮子上登記的,損壞或者遺失都是要去鎮子上報備的,可見統治者對民衆的管轄何等之嚴格。
而現在這樣一個男子卻拿着砍刀這種刀具,說明這個很可能就是格曼口中的那些傭兵或者商隊護衛,但是石窟内此時隻有十二人,看這些人的打扮,約莫有七人是伊村的村民,因為這些村民在睡覺時都各自抱着自己的貨物入睡,一般的傭兵則會安排專門的守夜人,而不會這樣。
張骁剛才也看到,在那個守夜男子出口說話之後,所有村民都悄悄地睜開了眼睛打量着張骁和小希爾曼,而此時張骁也發現了自己的“老熟人”,這位貴族村長此時正睡在另外三個傭兵旁,顯然是有交過保護費之類的。
顯然交過保護費之後的克洛斯睡得格外踏實,這個守夜男如此重的呵斥聲都沒能吵醒克洛斯和其他傭兵。
“說的就是你們!知道規矩不?”守夜人皺着眉頭,顯然很不待見眼前這兩個不識相的村民。
小希爾曼不解地問道:“啥規矩啊?”
“新來的都出去石窟門口看門,等到其他新人進來換你們,你們才能進來休息守夜!”那個守夜人也是毫不客氣地說道,很明顯這個守夜人是見到眼前的村民沒什麼油水能揩,所以打算讓這兩個傻蛋出去擋風。
按理來說這個要求是很無理的,小希爾曼作勢就要發作:“怎麼我們就要.”
小希爾曼剛要接下去說的時候就被張骁從後面拉住了,小希爾曼疑惑地轉頭看向了張骁,張骁挑了挑眉頭,搖了搖頭,示意小希爾曼看向守夜男的手。
原來就在剛剛小希爾曼作勢要發作的時候,那個守夜人已經悄悄地握上了手邊的砍刀。
見到那守夜人手中的砍刀,小希爾曼害怕地退了一小步,見此張骁輕輕地拍了拍小希爾曼的肩膀,笑道:“好了,兄弟,既然我們是新來的,當然得守規矩了,我們去石窟口守着吧。”
聽到張骁的話,小希爾曼不甘地點了點頭打算轉身走出去,而就在此時那守夜人則是不屑地說道:“沒用的慫貨,算你們識相,否則大爺就這樣宰了你們!”
“賤民就是賤民,兩個大男人一起黑燈瞎火的,别是什麼特殊癖好.”那個守夜男依舊坐在火堆前不停地碎碎念。
就在此時聽到了守夜男這句話的小希爾曼突然轉身就要發作,而那守夜男看到小希爾曼轉身不由大喜,他正愁不知道怎麼找這兩人的茬呢:“怎樣!你們不服還是怎樣!?”
“不不不,大爺,别誤會了,我這兄弟腦子有些問題。”見到事态似乎有點不受控制,張骁出面站在了小希爾曼面前勸道。
但是那守夜男好不容易找到了這麼一個茬,怎麼可能輕易放棄:“你這慫貨賤民!”
“啪!”一聲清亮的巴掌聲打在了張骁的臉上,張骁臉上慢慢地浮現出一個血紅的印記,這讓張骁看起來十分狼狽。
“你爺爺的!我和你拼了!”看到張骁被打的一瞬間,小希爾曼呆愣了,但是很快他就發狂地要沖上去。
就在此時張骁冷冰冰的眼神看着小希爾曼,讓小希爾曼的動作不由一滞。
“怎麼!你們不服還是怎樣!是不是想要挨大爺的刀子了!”守夜男叫嚣道。
張骁也不說話,就是獨自轉身走出了石窟,小希爾曼見此猶豫了一下也追着張骁跑了出去,隻留下那個守夜男依舊不屑地罵罵咧咧。
走到石窟外的張骁面不改色地對小希爾曼吩咐道:“去,把所有兄弟都給我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