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默大人!”長時間身處高位的馬爾默被達尼洛這樣一冒犯,正待發怒的時候,一個達尼洛身後的士兵伸着手對他喊道。
而聽到了這個士兵的叫喊之後,馬爾默和達尼洛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那個發出聲音的士兵。
隻見這名士兵在兩位大佬的注視下,戰戰兢兢地跑到了馬爾默面前半跪在地上,雙手從懷中掏出一封牛皮信恭敬地雙手呈給馬爾默,而馬爾默身邊的那名騎士原本打算上前阻攔這名士兵的靠近,卻被馬爾默揮手制止了。
接過那名士兵手中的信件的馬爾默則是自顧自地看起了信中的内容,嘴上漫不經心地問道:“莫維奇讓你在這裡等我的?”
“回大人的話,伊布男爵讓小的一看到大人就把這信交給您,他說您看到這信就會知道的。”士兵恭敬地回答道。
聽了士兵的回答馬爾默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頭,輕聲問道:“這鎮子上也是那小子做的?”
聽到馬爾默的詢問,那名士兵的身體不明顯地顫抖了一下,随後低聲答道:“是的,伊布男爵說他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在烈苑鎮南部處理,所以這邊就先幫您順手下個套,您一來就可以将籠中的老鼠捕獲。”
“可是......”馬爾默遲疑了一下,對身邊的那名騎士示意了一下,随後瞥了達尼洛一眼:“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感受到了馬爾默的示意之後,那名騎士策馬上前将自己臉上的面罩打開露出了一張英俊冷酷的面孔:“前輩,您好,我是馬爾默家族的世襲從屬騎士迪諾,我希望您和貴軍能和我軍保持一定距離,以免發生不必要的誤會,這裡發生的事情我軍會由馬爾默大人盡快給您一個答複。”
說着這名騎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被一個年輕自己許多的晚輩下達了逐客令,達尼洛雖然大感臉上無光,但是這個迪諾騎士身上的闆甲卻是告訴了達尼洛一件事,這是一個戰術騎士,一個優秀的戰術騎士!
其實很多人對騎士都存在很大的誤區,很多人以為騎士就是身穿最好的盔甲,佩戴最鋒利的武器,對對敵人發起最無畏的沖鋒,但其實這都是片面的,騎士學院中的學生不可能每個都能從小習武揮劍,那這樣的人就不能成為騎士了麼?
其實騎士更加代表的是一種身份,騎士學院對學生的培養大多也是專注于幾個方向,有的騎士被培養成了“文騎士”,這些騎士在騎士學院所學的大多都是戰略戰術,他們畢業之後也都會被送去做一名戰争參謀通過時間的曆練逐漸地他們就能成為一名合格的将領,統領一個軍團。
也有的騎士被培養成了“武騎士”,他們接受着最苛刻的戰鬥訓練,他們的沖鋒經過日日夜夜的雕琢,他們隻為戰鬥而生,他們被統稱為戰術騎士!這種騎士大多畢業之後送入騎士團成為騎士,或是回到家族守護家族,迪福和眼前的迪諾就屬于這種。
當然除了這兩種之外還有一種“貴族騎士”,他們大多都是貴族家族的子弟,因為這片大陸的所有貴族都奉行長子繼承制度,而那些次子庶子們隻能獲得有名無實的分封爵位,所以他們就讀騎士學院,成為一名騎士,這樣他們就可以回到家族名正言順地繼承一小塊領土成為家族轄下分封的騎士領主,這些人在學院裡學的也大多都是如何管理和打理領地。
而達尼洛則是屬于最不被所有騎士看不起的一種騎士,功勳騎士,功勳騎士一般都是指騎士團中的一些騎士扈從,經過長年的戰鬥積累功勳成為了一名騎士,在那些科班出身的騎士眼中達尼洛這種的就是野路子出身,正統騎士向來都是對這種野路子很不屑的。
雖然不爽,但是達尼洛也隻能不甘地轉身離開,畢竟現在他不管身份、實力、兵力都不如人家不是麼?
眼看達尼洛不甘地離開了之後,那名士兵恭敬地說道:“回大人的話,本來伊布男爵的意思是您一抵達烈苑鎮看到蘭帕德從男爵的800人和達尼洛騎士出現在這裡就有理由可以攻擊他們了,将烈苑鎮内本土勢力一網打盡,甚至我們這些原本伊布男爵麾下的家族衛隊還能幫您反戈一擊那個蘭帕德從男爵的軍隊,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當我們把蘭帕德聯軍引到這烈苑鎮的時候,已經有1200多人的隊伍在此逗留了,達尼洛騎士看到自己守護的鎮子被屠殺一空,立馬失去了理智,什麼都不聽地要求我們全力進攻在鎮子上的那1200人,這就造成了您剛才看到的亂局。”
“糊塗!烈苑鎮範圍内突然出現1200人規模的農奴軍隊,他莫維奇居然毫不知情!這下好了!屠鎮的鍋被那些農奴軍頂去了,現在我變成了外來者,局勢現在非常被動了知道麼!”馬爾默雖然語氣中略有不滿,但是看不出來有任何生氣。
“不過也無妨,你們這些廢物800人的聯軍居然還對付不了1200人的農奴軍,想來也是好對付。”遲疑了一下馬爾默男爵繼續問道:“你知道那些農奴軍的來曆麼?”
士兵被罵做廢物雖然有些不好受,但是隻能偷偷看了一眼正在閉目沉思的馬爾默繼而敬畏地回答道:“不知道,不過有可能是那個德羅男爵吧?前段時間的确有消息說他要入主烈苑鎮,可能是他先下手了吧?”
“德羅男爵麼?”馬爾默低聲沉吟道:“還沒和帕拉汶的貴族打過交道呢,嘿嘿。”
“你去請那個達尼洛騎士過來吧,就說我有要事要和他商談。”
而就在馬爾默等人還在勾心鬥角的同時,烈苑鎮的南邊出口,波拿巴站在一棟民房前,看着身後不遠處混亂逃跑的“救贖者”,不由皺了皺皺眉頭:“吉爾,你帶着這300名兄弟在這裡埋伏,如果有看到被打散的其他兄弟一并收攏起來,在那裡埋伏,除非看到我帶着城鎮民兵隊經過,否則不能有任何輕舉妄動,知道麼?!”
“那隊長您?!”吉爾驚愕地看着眼前的波拿巴,他不明白波拿巴此時還要脫離隊伍做什麼。
“我要給身後的追兵上一課,什麼叫打仗!”波拿巴惡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随後拍了拍吉爾的肩膀:“1200名‘救贖者’兄弟在這裡最起碼折損了400人,我帶出了300人,剩餘那500人就看你吉爾能救出幾個了!”
感受着波拿巴鄭重的托付,吉爾不由熱淚盈眶,而波拿巴見吉爾居然從一個貪生怕死的傭兵變成了現在這樣,不由心中感歎“救贖者”這支隊伍可能真的有一種别樣的凝聚力吧。
送走了吉爾之後,波拿巴陰沉着臉走進了鎮口兩邊的民房之中,很快原本跟在波拿巴等人身後不遠處的“救贖者”們也都跑到了鎮口,波拿巴站在陰暗的民房之中并未出言對那些手足無措的可憐蟲做任何指揮或指引,因為此時他不能暴露自己。
“隊長,這次我們敗得很慘麼?”就在波拿巴身後的陰暗處突然傳出了一個聲音不甘地問道。
“小彼得,不是我們輸了,隻是‘救贖者’自我救贖失敗了罷了,羅馬人的生命中可沒有失敗這兩個字眼。”波拿巴冷冷地回答道。
原本就陰沉的天氣突然閃過一道光亮的閃電,照亮了波拿巴的身後,60名整裝待發的紅色武士,令人窒息的紅色,以60人征服1200人的城鎮民兵出現在了波拿巴身後。
雷聲之後整片大地都響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聲,就好比天上的水盆破裂了一般,毫不顧忌地揮灑在大地上。
“下雨了啊。”波拿巴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