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先鋒軍潰敗了?!”馬爾默驚愕地看着眼前的傳信兵,但是他憤怒到顫抖的雙手已經出賣了他心中的真實心情。
“今天一個個都是怎麼了!是主安排的愚人日麼!我的天啊!”馬爾默掄起手中的馬鞭就是對着這名傳信兵狠抽罵道:“叫你不偵查好軍情,叫你胡亂禀報軍情,叫你擾亂軍心!”
馬爾默所有的憤怒在此時集中地爆發出來了,對于他來說今天實在太不順利了,槽糕的天氣,莫名出現的暴民,打亂的計劃,無能的手下,來意不明的敵人,情況不明的先鋒軍,這一切的一切都困擾着馬爾默,緻使馬爾默現在甚至感覺自己就是個瞎子是個聾子,如此龐大的軍隊居然就這樣傻愣在這個狹小的西北小鎮上。
看着眼前被無情鞭撻的傳信兵,達尼洛緊緊地皺着眉頭,他想起了剛才前去重新勘察狀況的那個随從了,同樣詭異消息,先是幾十個人阻攔了400人的先鋒軍,而後又是400人的先鋒軍說潰敗就潰敗,連一頓飯的時間都沒有,一支400人的軍隊就這樣潰敗了?就算是400頭豬那也得殺半天啊!
但是蹊跷的事情發生一件可以說是一次偶然的失誤,但是接連發生蹊跷的事情這就值得注意了,猶豫了一下之後達尼洛拉住了馬爾默的馬鞭沉聲道:“馬爾默大人,既然這些手下人辦事不牢靠,不如你我一同去鎮子上的那座鐘樓上一探究竟吧,那座鐘樓能将鎮子全景一覽無餘的!”
氣喘籲籲的馬爾默冷冷地看了一眼達尼洛,正待冷言相刺的時候,他看到了達尼洛煞有其事的表情,不由為之一愣,但是很快他的眼中就閃過了一絲清明,隻見馬爾默随手将手中的馬鞭扔在了地上,冷冷地對那名傳信兵吩咐道:“替我通令全軍,各軍謹守崗位,提高警惕,另着令第一家族重衛隊前去接應先鋒軍,一會兒迪諾來了就說我在鐘樓。”
說完馬爾默頭也不回地随着達尼洛走向了烈苑鎮的鐘樓,而那鐘樓其實也并不遠,正是波拿巴審判原烈苑鎮鎮長的地方,很快馬爾默就跟着達尼洛來到了鐘樓之上。
剛站上鐘樓的那一刻,入眼處盡是一片荒涼,原本還能算是附近一帶最為繁華的烈苑鎮此時正變成了一座修羅的屠宰場,到處都是惡臭難聞的屍體,老鼠和各種昆蟲在屍體中肆無忌憚地穿梭爬行,天空中飛舞的秃鹫和烏鴉分食者鎮民們的屍體,就好像惡魔撕裂靈魂一般,一片片地将逝者們的血肉咬下。
但是顯然此時馬爾默和達尼洛的注意力都不在此處,達尼洛剛一看到這幅情景心中還難免有些戚戚然,但是馬爾默則是露出了一副不滿的神色之後焦急地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一個方向。
隻見那個方向一小堆螞蟻一般的人群正在慌亂地奔跑,他們混亂地擠壓踩踏着,慌不擇路地将擋路的同伴拉到身後,似乎在他們身後正有來自惡魔的手爪要将他們抓向地獄。
而在他們的身後卻不是馬爾默所預料的惡魔,隻是60名身着紅色武士服的士兵,隻見他們高舉着手中的武器,堅實的盾牌背在他們的背上,而在他們的身前則是一個身着紅色披風的青年男子,相對于那些瘋狂的戰士,他倒顯得有些普通,但就是這麼一個普通的青年卻似乎就是一個紅色的磁鐵一般,瘋狂地吸引着他身後的士兵無畏地向前沖鋒。
而一旦被這群紅色的浪濤追上之後,等待馬爾默先鋒軍的隻有是毫不留情的一刀,而這些失去抵抗意志的馬爾默先鋒軍也就像是海中的一粒砂石一般,根本無法在這道浪濤中翻起多大的浪花。
“我萬能的主!你是在開玩笑麼!”馬爾默終于被眼前的景象給驚醒了,不由驚呼道。
而跟着馬爾默的視線所回過神來的達尼洛也把注意力放到了相同的地方,但是就當他看到這幅情景的時刻,他的瞳孔不由一縮,波拿巴!一個她做夢都不會想到出現的人,此時正在上演這樣一出絕世好戲。
如果是在平時達尼洛一定會稱贊一句英勇,但是此刻達尼洛心頭閃過了許多疑問和擔憂,他很清楚波拿巴所謀劃企圖的不過是烈苑鎮的統治權,而現在烈苑鎮毀在了這裡,那麼波拿巴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是什麼?他的城鎮民兵為何少了這麼多?波拿巴是否和剛才的暴民有關?波拿巴前段時間去了哪裡?
光靠自己沉思也得不到答案的達尼洛不由放棄了繼續思考,轉而壓下了心中的所有困惑,專心地看着波拿巴傑出的表演,看着波拿巴瘋狂地向前沖鋒屠殺着落跑的馬爾默先鋒軍。
達尼洛不得不承認波拿巴的優秀遠超他的想象,帶頭沖鋒,肆意殺戮,這是何等的熱血輕狂?人生最美好的時刻,不過就是年少時分高光奔跑麼?達尼洛一邊感慨着時光的匆匆,一邊暗自替波拿巴着急。
“他們在喊什麼?”驚疑的馬爾默終于從最初的驚愕中反應了過來,轉而向達尼洛問道。
而被問到的達尼洛隻是皺着眉頭仔細辨認了一番道:“似乎是烏拉?”
“烏拉?”馬爾默疑道:“烏拉是什麼意思?”
“呃...我也不是很清楚......”達尼洛幹笑了一聲之後,尴尬地說道。
就在這時,在馬爾默和達尼洛的下方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有力的腳步踩在脆弱的木闆上發出吱吱的聲音,讓人随時擔心着這些朽木何時會受不了這麼大的壓力而崩塌的。
“大人,您找我?”冰冷的闆甲下冰冷的聲音,一個身着四分之三甲的騎士出現在了馬爾默等人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