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剛才戲耍了我,說說你怎麼辦到的。我聽得高興了興許還會給你成為我的容器的榮光。否則,我會把你身上的肉一條一條割下來吃掉!”巫啟靈說着還故意擡了擡手中的匕首。
脖子上的冰涼感忽強忽弱,就像巫啟靈呼吸時鼻孔中竄出的點點黑霧。孟詩晨的魂刃就放在旁邊的地上,可是她卻沒有機會去拿。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詭計,不過就是因為我和他們都是血契。他們可以通過血契的聯系直接傳話給我,然後我就使出了那一招砍雕像的舉動。”孟詩晨瞬間變得低眉順眼,仿佛一個溫順聽話的小姑娘。
巫啟靈眯起眼睛瞥雕像一眼:“原來如此,用魂刃去砍根本砍不斷的雕像迷惑我,好讓我掉以輕心然後攻我不備,你們這些弱小的東西還挺小聰明。”
“你是剛才的那段尾巴是嗎?”孟詩晨僵着脖子,卻垂下視線去望巫啟靈。
“……你!”巫啟靈一怔,剛說出一個字,那邊的石門突然隆隆打開。
才開出一條巴掌寬的門縫中猛地飛過來一把長劍,長劍化成白光直指劫持可孟詩晨的巫啟靈,他下意識的放開孟詩晨,用手中的匕首去擋。
“砰”的一聲,長劍旋即轉了個彎“铮”第插進後面的石牆中,劍吟還在耳側回蕩。
孟詩晨也趁此機會抓過魂刃直刺巫啟靈的後背,有她的控制,魂刃傷不了他,但裡面的亡靈就不一樣了。直接就從巫啟靈的鼻子裡竄出來,在房中掙紮片刻之後,竟竄下去了。
“你的魂刃不是專門對付亡靈的嗎?怎麼殺不死那黑霧?”
來人明眸皓齒,劍眉倒豎,一身血色羅裙十分耀眼。袖袍的末端和裙角處,一圈如墨暈開的黑色恰到好處的斂住了刺目的紅色。
巫啟……聲音不對,“她”是陸奇!
孟詩晨剛反應過來,周圍突然一陣撼天動地的搖晃讓石門忽地卡住,不過陸奇已經走進來了,孟詩晨扶着牆站穩,她蹙眉望着做女子打扮的陸奇:“你不會是扮女子起勁了吧?”
“這……用不着你管!”陸奇别扭的吼她一聲,飛身拔出牆壁上的長劍:“我們該怎麼做?”
孟詩晨一呆,她從未見過陸奇如此明朗的樣子。他雖然身着巫啟鳳的門主女裝,卻束着男子的發式,一張清俊的臉也不施半點脂粉,像極了一個女扮男裝的年輕公子。
陸奇見孟詩晨的表情,不由得尴尬的咳嗽一聲:“該怎麼辦,問你呢!”
“額,抱歉走神了。”孟詩晨不好意思的笑笑,“離畫和尚君竹已經帶着随侯珠在下面對付亡徒,我要在這個祭壇上重新布置一個符陣,你把巫啟靈扶起來找出不容易受震動影響的地方幫他輸送内力續命吧。”
孟詩晨正說着又是一陣天搖地動,她飛過去撿起方才散落的符箓:“他身上的符文雖然碎裂,但還是能克制那個亡徒的。祭壇底下戰鬥激烈,他不能離開。但他們的狠鬥也會影響他的身體,不想他死的話就給他輸些内力。”
陸奇聞言一呆,他還真沒想到孟詩晨會交給他這樣的任務。
“其實,真正最想重振巫門的人正是門主的哥哥。巫門的大長老,若不是他不停地勸導蠱惑,門主她何至于……她出去尋随侯珠的初衷,就是為了幫助大長老壓制這亡徒的。哪知道後來會變成那樣。”
孟詩晨不明白陸奇為什麼要在這樣緊急的關頭說這些,她秀氣的眉都快擰成一團亂麻了。
“你的意思是不想救巫啟靈?”孟詩晨無力的翻了翻白眼,“不管你想不想救他,你現在必須救他,否則殘存的符陣一旦被寵沖破,後果将不堪設想。”
說罷,孟詩晨也懶得理他,兀自布置符陣去了。
“……”陸奇張了張口卻什麼也沒說,隻是把巫啟靈拖到角落處開始運功給他療傷。看着沒有一點活人樣的大長老,陸奇忍不住苦笑,他哪裡希望巫啟靈死?
他隻是希望這件事完了之後,孟詩晨他們能給巫啟靈點打擊讓他不要再做這種事罷了。
那廂,孟詩晨在不停的震動中迅速布着符陣。突然,她感覺自己後背像是被什麼重物猛地擊了一下般裂痛,身形不穩的噗通跪地。
“噗——”
她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緊接着拿着符箓的手臂一麻,符箓窸窸窣窣灑落。随後,又是一陣劇痛從手臂上傳來!
“孟姑娘,你怎麼了?”陸奇驚呼出聲,他差點就丢下巫啟靈跑過去,但又想起她說過的話隻能強壓心中的緊張繼續給巫啟靈輸送内力。
血污在她的面前的地上暈染出大朵紅花,比陸奇身上的衣裙還要鮮豔。
“沒事,估計是我的契約靈處于下風了。你好好守着巫啟靈,不可輕舉妄動。”孟詩晨咬牙撿起散落的符箓,動作更快了。自她的禦靈術日漸成長之後,和尚君竹他們的血契聯系就更加明顯。
片刻之後,孟詩晨終于完成符陣。可渾身也像被拆過一樣痛得她腦子發麻,嘴角不斷溢出濃腥的鮮血,就連青翠的衣服上也血迹斑斑。
“孟姑娘……”陸奇咬牙望着她,像在看一個堅強剛硬的雕像。
孟詩晨坐在符陣中央,雙手結出印伽,不斷分和着。最後,她講手指一扣,喝到:“尚君竹、離畫,速歸!”
兩條渾身是傷的身影從符陣上升出來,堪堪落在孟詩晨面前。好險!要不是她突然召喚,自己就失去一條胳膊了……離畫心有餘悸的望着祭壇的地面。
尚君竹扶着兇口,目光落在她身上,臉色猛地大變:“小詩晨!”
“孟詩晨你這是怎麼了?”離畫也驚愕的看過來,手中纏着花藤的劍也哐當掉在地上,随後消失不見。
“她同我們一起承受了傷害,這就是血契。”尚君竹淡淡開口,垂再身側的手卻捏的咔吧作響,“接下來務必萬分小心,她的禦靈術不高,會承受不住的。”
離畫凝重的點了點頭,孟詩晨卻不敢開口——又有血腥湧上喉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