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已經完全壓制住大胡子的李商影注意到這邊的情況。直接一腳踹開對方,然後提劍回身想将孟詩晨救出。“李商影!不可!”孟詩晨眼尖的看見這一幕忍不住出聲。
她着急的往前移了兩步,嘴角的血珠啪嗒掉在地上卻沒和之前的相疊,而是砸到了另一處。
但是李商影根本不聽她的話,劍一樣鋒利而又漂亮的身影已經竄到符陣邊緣。劍氣生出,猛地刺向其中一個變色龍,“铮!”長劍觸碰到符陣撐出的結界瞬間被彈了回去!
李商影連連後退,符陣中的孟詩晨卻是一口血噴出來:“不可,你專心對付那個大胡子就行。”她喘着氣咬牙說。
“孟姑娘!這是怎麼回事?!”李商影驚愕的望着将他隔離的符陣和突然吐血的孟詩晨,焦急萬分。可孟詩晨還沒來得及解釋,大胡子就已經重新攻過來!
他手中的利劍帶着刺破空氣的劍吟,發狂一般沖過來,李商影回身去擋,手中的劍影卻有些混亂。
李商影勉強讓纏鬥過來的大胡子推開數步,原本笃定鎮靜的臉上,也出現一絲心神錯亂的神情。“咯咯咯!的那個小丫頭一死,對付你,老子還不懼!”
大胡子笑着噴出一口血,又神色嘲諷的抹去。他手中的利劍婉轉,像一條在夜間遊動的大蟒,瞬間便沖到李商影面前。
“砰!”又是一陣氣勁相交,劍氣蕩開的瞬間,大胡子竟橫飛出去直接撞破了客棧緊閉的大門!“既然她死了你就能勝過我,那我殺了你,你的那些亡靈是不是就比較好除掉了?”
李商影冷哼一聲,反手握着劍腳下一點流行一樣沖過去,手中的長劍化作利光直接刺向那個關大胡子!
突然,夜空中響起一聲丹頂鶴的嘶鳴。孟詩晨迷迷糊糊的看着腳下,隻見她方才滴落的血液已經被繪成一道符箓,而那個用腳爪繪符的丹頂鶴卻一閃身變成了魂刃上的刀刃。
“很好……”看到這裡,孟詩晨不由得激動的直接碎碎念出了禦靈術。
正是此時,李商影的長劍噗呲刺進大胡子的肩膀。“讓你的那些惡心的蟲子退下!立刻!否者本大爺謝了你這條膀子!”說着,他一個翻轉的動作就要将大胡子的一條胳膊給卸下來。
“咯咯咯!”大胡子一陣狂笑,仿佛那一劍根本不是刺在他身上。
李商影奇怪的看着他,氣得再次怒轉了一下手中的劍。然而,他始終看到的是一張慘白笑臉,和染滿鮮血在月光下變得稠膩的長髯,還有一雙“你能拿我怎樣”的眼睛。
“你以為,隻要抓了我,再用我威脅,那個黃毛丫頭就能得救嗎?”大胡子依舊嗤笑着,像是再看一個可笑的孩子。
他的嘴角又有新鮮的血液溢出來,潺潺流動像小溪涓涓不停:“别忘了,我自己也是個亡靈。這具身體和我不是同一個人,而且并沒有死去。你殺了我,就等于是殺了他、殺了一個無辜之人,你下得了手?”
透過這雙帶着殘忍笑容的眼睛,李商影看見另一個面色扭曲的人。這讓他真正陷入糾結,被附身的人還沒死,而他又不是真正的除靈人,實在難辦。
“小子,我赢了。你們輸了!”大胡子說着,突然仰天狂笑。
“你有妄想病吧?”孟詩晨的聲音突然在李商影身後響起,他震驚的扭頭,發現符陣已經打開,而且變色龍一條不剩的全部消失了。
李商影的眼中忽然帶上警惕:“你是誰?!站住!”别怪他多疑,那些變色龍實在是太會裝。
“我是孟詩晨啊。”她轉動了一下手上的魂刃,嘴角因為被咬破而腫的老高,“不相信你問他。”說着,孟詩晨朝大胡子揚了一下下巴。
大胡子的目光滞住了,他呆愣的看着孟詩晨,嘴角顫動着出聲:“不可能……怎麼可能……你這樣的小丫頭怎麼能把我的契約破壞?!”
“你說的很對啊,是不可能。所以本姑娘隻是用血畫了個符陣讓它們好好的思考一下,跟着你到底合不合适。它們都很聽話,就去認真思考了。”孟詩晨眸光閃爍,踩着大胡子的驚慌走過來。
她将魂刃在大胡子臉上拍了拍:“更何況你們之間不過就是合作關系,哪裡來的什麼契約?真以為本姑娘看不出來?”這具身體如果能看見亡靈,就不會被他給附身了。
既然看不見亡靈,根本就無法修習禦靈術。這是她利用符箓鎮住那些變色龍的時候就想到了的,隻不過那些家夥不太好對付,野心又大,加之她筋疲力盡才讓它們給逃了。
“……”大胡子語塞。
李商影舒了口氣,轉而惡狠狠的盯着大胡子:“這下你還有何話說?乖乖的根我去玄指門吧。”
“不能直接除掉他身上的亡靈嗎?”孟詩晨疑惑,而且等裡面那個花匠亡靈一出來,李商影确定能抓住這個亡靈?“你看不見亡靈,直接除掉應該比較好。”
“這……”李商影猶豫了。
大胡子驚悚的看着他們兩個談論自己的生死和去向,真恨不得立馬沖出去。但是那小丫頭手上有魂刃,隻怕輕舉妄動必然被殺,唉!
“等等,不管你們有何打算,小丫頭,你說說是怎麼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布下符陣的?”大胡子還在流血,可臉上卻沒有半點痛苦的表情。
呵!果然不是自己的身體,也懶得管人死活呢。
“當然是在到處躲那些變色龍攻擊的時候,累死我了。”孟詩晨點穴制住大胡子傷口不斷冒出的鮮血,随後李商影也拔劍斬下自己的外衣給大胡子包紮。
李商影聞言微微蹙眉,偏過頭道:“為什麼你的符陣連我也阻止?”
“這個啊,因為我在布下符陣的之前你還沒出現嘛。就想着把大胡子和變色龍分開對付,大胡子被附身但還是人,所以不管是人還是亡靈我都一并阻止了。”
孟詩晨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手中的魂刃卻半點沒離開大胡子的脖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