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思索了片刻後,沒有正面回答兩女的問題,而是反問道:“看到他們頭頂上的卷軸了嗎?”
“看到。”兩女點頭。
“這卷軸名為義軸,隻有結義時才會出現,但出現的幾率很小,一百萬次結義才會出現一次,甚至一次都沒有。”老祖解釋道。
“這麼珍貴?”兩女一怔。
如果真如老祖所說那般,一百萬次結義才會出現一次,那麼陳正宇四人簡直就是走了****運啊,這麼小的幾率都能讓他們碰上,好運到簡直可以去買彩票了。
這運氣,要是在鬥地主裡,那豈不是等于王炸加四個二這麼強勢?
“很珍貴,這種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而我知道的也不太多,雖然在古籍中看過很多,也從别人的嘴裡聽過很多,但是親眼看到義軸我這還是第一次。”老祖點點頭,歎息一聲說道,語氣中流露出一些羨慕,這種事情自己咋就碰不上呢,唉。
他在東荒叱咤多年,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他見多了,在自己的身上也發生過,可義軸這種事他還是第一次看見。
“義軸之所以珍貴,除了是可遇不可求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老祖又開始賣關子。
要是陳正宇醒着的話,他肯定會指着老祖的鼻子一頓罵,你這個老不死真是折磨人,是不是年紀大了所以說話慢,愛戲弄人。
“什麼原因?”可兩女倒是很配合。
“義技!”老祖隻說了兩字。
“義技?什麼東西?”兩女對這個極其陌生的詞表示疑惑。
“就是一種技能,這種技能隻有他們結義之人的聯合之下才可以使用出來的。”見兩女還是一頭霧水,老祖接着耐心解釋,“例如說,隻要是正宇和秋影兩人合力下,就能夠使用這種義技。而除了兩個人之外,也可以三個人,更可以四個人,隻要是他們結義的人就可以。”
“那義技厲害嗎?”
老祖聞言點頭,身軀猛然抖了一下,解釋道:“何止厲害,簡直就是牛比。”
說完,其眼裡掠過一抹回憶之色,歎息一聲後再說道:“在很多年前,我曾有幸見識過這義技,他們跟正宇四人一樣,都是四個人結義,當時他們四個人聯手使用出這義技,将整整一個繁華的城市直接給轟成了廢墟!方圓萬裡無生還者,全死在這一招義技當中。”
老祖的語氣顫抖着,身軀也在顫抖,似乎對當年那個場面還記憶猶新着,仿佛現在就身處在當年那個廢墟場景中。
“天啊,竟然這麼恐怖?”兩女一驚,她們能從老祖的姿态中感覺出來老祖當時所受到的恐懼感。
“當然。”老祖忽然臉泛濃濃的笑意,一邊笑着一邊點頭說道:“多少年了,咱大天山終于也是又出了這個義軸,真是天佑我大天山啊!”
“又?”季玉妃敏銳的抓到老祖的話語。
老祖點頭,目光看了季玉妃一眼,眼裡掠過一抹欣賞,顯然是對季玉妃的觀察力感到欣賞。
“沒錯,是又,你沒有聽錯。正宇這四個孩子并不是咱們大天山第一次出現義軸的組合,他們是第二個。”
“那之前得到過義軸的組合現在在哪?我怎麼沒有聽過天山的人提過呢?連我父親也沒有說過這事。”林晴兒問道。
“唉...”老祖欲言又止,沉重歎息一聲,語氣盡是惋惜,隻有五字:“他們叛離了。”
從這短短的五個字裡,兩女就能感覺到這其中的故事,過程肯定很長很長,可是結局卻是不完美。
随之擺了擺手,說道:“不說了,這些孩子要醒過來了。”
伴着老祖的話音,跪在草地上四人頭頂上的義軸逐漸停止了搖晃,光芒也是逐漸變弱,随後義軸開始變小,變得跟牙簽般大小,最後飛進了各自的耳朵裡。
片刻後,陳正宇四人身軀一顫,恢複了意識。
“咦?我這是在哪裡?”莫恒鋒率先站起身,有些呆滞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剛才好像做了個夢,夢裡我們四個人在一個塔裡,然後一起戰鬥,打到最後準備跟四個蒙面人打的時候就突然醒過來了。”宋秋影也有點愣,不知道這是真實還是虛假。
“我也是跟你一樣,好像做了個夢,夢裡的情況跟你一模一樣。”莫恒鋒又說道。
“我也是。”
“一樣。”
陳正宇和林雲修兩人也是一樣的狀況。
“好了,你們四個就别想太多了,反正以後你們會懂的。”老祖笑了笑,打斷了四人的猜疑。
“咦?老祖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都沒發現。”四人看見老祖在,都是吓了一跳,當下目光瞥了桌子一眼,頓時還以為是因為他們偷偷喝酒而引來了老祖。
“那個,老祖...那不是酒那不是酒,那是白水,我們沒有喝酒,我們真的沒有喝酒。”莫恒鋒吞吞吐吐的說道,樣子慌死了,就好像第一次見丈母娘一樣,緊張和慌張,有些不知所措。
“真是笨蛋!”陳正宇三人都是低罵一聲,這個家夥倒是把事實給說出來了,他這麼一說跟此地無銀三百兩有什麼區别?
真的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對手啊。
“哎呀,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你們還偷偷給我喝上酒了,哼!天山學員訓練守則明明就寫的很清楚,禁止在天山内飲酒,你們明知故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啊!”老祖冷哼,莫恒鋒不說他還真不知道。
“那個,我們錯...”莫恒鋒正打算從實招來、認錯時,突然猛地一把被陳正宇給制止住了。
“怎麼滴,我們是喝酒了沒錯,你能拿咱們怎麼辦?”陳正宇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哼,我跟你說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一是将我們四個人趕出天山,這樣你就會失去四個剛剛得到義軸的天才學員。”
老祖聞言哭笑不得,這小子還給我拽上了,哼,先讓我看看你口中的第二個選擇是什麼。
随之輕咳一聲,慢悠悠的問道:“那第二個選擇呢?”
“第二個選擇就是坐下來跟我們一起好好品嘗品嘗這三百年的好酒。”陳正宇嘻嘻一笑,老狐狸的尾巴快給我出來吧。
陳正宇對老祖很是了解,他就是一個老酒鬼,一聽到有好久頓時就高潮了,怎麼可能還控制的住。
“三百年的好酒?在哪,快讓我嘗嘗。”果然,一聽到有好酒兩字,老祖頓時就兩眼發亮,跟見到絕世寶物一般興奮。
“在這。”陳正宇拿起一壇上等好酒,将封口紙輕輕撕開後,就拿給了老祖聞了一口。
一聞到美酒的滋味,老祖已經把控不住了,伸手就要去抓那壇美酒,可陳正宇反應是那個快啊,一個退步就躲掉了老祖的魔掌。
“想喝可以,那我們這喝酒之事,你說....”陳正宇将美酒拿得遠遠的。
“咳咳,這個嘛...”老祖還是有些猶豫,雖然美酒在前,但在後自己卻是堂堂一個天山老祖,這樣被自己的學員所威脅住,說出去有失尊嚴啊。
“不肯?”見老祖遲疑,陳正宇立即做出布局,大手一揮,朝着林雲修三人喝道:“兄弟幾個,咱們好好喝,喝完明天就離開天山,哼!”
說完,四人作勢就往座位上一屁股一坐,然後便打開美酒喝起來。
“停停停!”老祖急了,一個箭步向前搶走了陳正宇手中那壇三百年的美酒,一邊喝一邊離開着的說道:“這是哪裡?我不是在修煉嗎?我哪裡都沒去過,對,沒錯,就是這樣。”
說完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生怕陳正宇搶回他手裡那壇美酒。
“哼,這個老酒鬼還想跟我玩套路?不是我吹牛比,論套路,我隻服我自己!”陳正宇得瑟一聲。
“牛比!”另外三人一同朝陳正宇伸出了大拇指,大喊佩服。
“來來來,今天咱兄弟四個不醉不歸,喝個痛快,誰先倒下誰就是孫子!”
“來就來,誰怕誰!”
一場酒場硝煙就這麼彌漫開來。
.....
翌日,清晨。
天還未完全亮。
院子長桌上,陳正宇抱着酒壇睡得跟個豬似的,而宋秋影更是糟糕,抱着垃圾桶就這麼睡。
“現在就走嗎?不和正宇和秋影告别嗎?”莫恒鋒看着陳正宇和宋秋影,眼裡滿滿都是不舍。
“不用了,沒有告别的必要。”林雲修搖頭,“别擔心,我們隻是暫時離開,你忘記我們彼此還有五年之約嗎?”
“好吧,你說了算,反正你做主。”
“走吧。”
兩人不舍的看了陳正宇和宋秋影幾眼後,這才艱難的邁開步伐離開了院子。
而就在他們離開院子後,爛醉如泥的陳正宇突然睜開了睡意全無的眼睛,站起身走到拱門處,看着他們兩人離開的背影。
“兄弟,一路順風,一定要活着回來,我在天山等着你們。”陳正宇輕輕地,頗為哽咽沙啞的說道。
“為什麼這麼做呢?光明正大的送他們不好嗎?”突然一道悅耳動聽的聲音在陳正宇身後響起。
陳正宇沒有回頭,因為光憑這聲音他就能聽出是誰,這道聲音的主人正是他暗戀多年的季玉妃。
“你不懂。”陳正宇搖頭,目光還是看着正在下山的林雲修和莫恒鋒。
“你們男人之間的感情真是奇怪,明明可以說出來,卻把所有想說的話藏在心裡。”季玉妃确實不懂。
“你還是不懂。”
聽得陳正宇這回答,季玉妃沉默了。
片刻後,耳邊又響起陳正宇沙啞的嗓音。
“他們走,我不送。他們來,就算我身處在地獄當中,我也會爬上來接他們。”
“因為...”淚水從眼眶流淌出,順着他極為稚嫩但又藏着曆經萬事滄桑感覺的臉龐滑落,“我們是兄弟。”
季玉妃聞言一怔,嬌軀一顫,轉頭看着落下男人淚的陳正宇。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我在。”季玉妃溫柔的将陳正宇眼角的淚花輕輕地抹去。
僅僅兩個字,卻好像刀鋒一般狠狠地插入他脆弱的心髒,痛徹心扉。
終于,他也是忍耐不住,跟火山爆發一般将内心深處所有的情感,所有的情緒爆發出來,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
“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嗎?”陳正宇滿臉淚水的看着面前的季玉妃,哽咽的說道。
“你說。”
“可以借一下你的懷抱嗎?”
季玉妃聞言一怔,很快回過神來,主動抱住了陳正宇,将他的腦袋輕輕地放在自己的懷裡。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我真的...我真的...真的...真的好舍不得他們啊!!!”
陳正宇終于是忍不住了,仿佛脆弱的像個孩子一般,躲在季玉妃的懷裡就放聲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