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新人團體初少年成員鄭音發生車禍,初少年是由四名少女組成的團體,音樂風格可愛又充滿活力,她們雖然是新人團體,但人氣一直在持續上升,已被邀請參加《人氣歌謠》錄制,沒想到剛在樂壇嶄露頭角之時卻突然飛來橫禍,據知情者透露,事發當時鄭音與一名十八歲男孩同在車内,兩人關系暧昧,疑發生争執,目前鄭音已脫離危險,但傷勢嚴重,還在重症監護室治療……”
“新晉人氣團體初少年成員發生車禍,猜測是與戀人發生争執導緻,初少年出道以來一直以活力清新的十代少女面貌出現在大家面前,而這位最小的成員年僅十七歲還未成年就談戀愛,讓人們不禁對她們的好感大打折扣。”
“人氣女團初少年成員鄭音發生車禍,記者在采訪成員mandy時其非常無禮,而且反應過激,甚至将記者的器材摔在了地上,爆粗口、打人,種種行為讓人心寒,樂壇需要這樣的暴力偶像嗎?大家都該深思!”
“初少年成員鄭音早戀、mandy爆粗口,想知道清純女團背後的真面目嗎?請大家持續關注本周刊。撄”
事情發生的第三天開始便有些不受控制,各大電視台、報紙、雜志紛紛對于這件事進行了各種報道,fans們中也是一片混亂,一方面的人覺得初少年成員私生活混亂果斷粉轉黑,一方面的人覺得媒體的報道過于片面,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麼樣,都想等成員們的解釋,還有一些人說不管發生什麼事人命才是最重要的,隻希望鄭音能夠健健康康的回到大家的面前。
“這些混蛋!就因為是記者就可以亂說嗎?!”病房外,mandy一把将手裡的報紙摔在了地上怒不可遏的說道。
“明明鄭音已經夠辛苦的了,為什麼他們還要這樣抹黑她?連事情的真相是怎麼樣的都不清楚,這樣胡亂猜測真是太過分了!”池珍喜也很生氣。
“我要聯系律師起訴他們!”安東才站起身打算打電話,安允拉住了他冷靜的說道:“沒用的,不管我們怎麼說,記者确實拍到了mandy罵人的視頻,他們把之前說的話都掐掉了,誰會相信我們?償”
“那怎麼辦?我們總不能這樣任人宰割吧?”池珍喜苦惱的說。
“當然不能,我們開個記者發布會吧,有些事靠法律是沒用的,隻能靠我們自己。”mandy提議道。
“這個行,我去聯系一下人。”安東才點點頭,他剛拿起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您好,羅pd!”安東才恭敬的說道。
“不好意思安社長,我今天打電話是要告訴你初少年的表演取消了。”
“mo?您怎麼可以這樣出爾反爾呢!”
“你這是在指責我嗎?我還沒說你呢,現在鄭音早戀、mandy罵人的消息已經滿大街都是了,《人氣歌謠》可是全民都在看的,我們需要的是正面的偶像,而不是你們這些不良少女!”
說完,還沒等安東才再說些什麼,羅pd就挂了電話。
“大叔,怎麼了?”池珍喜見安東才神情頹然便關切的問道。
“呼……”安東才抹了一把臉落寞的坐下來緩緩道:“《人氣歌謠》的錄制取消了……”
聽到這個消息大家都沉默了,雖然在意料之中,但親耳聽到這個消息還是讓大家很受打擊,她們的好運難道就到此結束了嗎?幾天前的欣喜和歡呼似乎還在眼前,轉眼卻已物是人非,現實永遠比想象的要殘忍。
一連幾天鄭音雖然不再抗拒治療,吃飯和吃藥也非常配合,但大家都看的出她還是不能釋懷,那張總是充滿活力的小臉如今總是蒙着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她不再愛笑了,不管mandy和珠賢怎麼都她,她也隻是敷衍的扯了扯嘴角。
這天每天來醫院報道的成員們一個都沒有來,她們今天要召開記者發布會,就鄭音和mandy的事情做一些說明。
大家來到會場後發現下面來了很多記者,手裡都拿着長槍短炮等着向她們提問,還有很多一直支持她們的fanandy開玩笑的說道,怪不得很多明星都喜歡炒作,大家對她們私生活的關注度遠遠超過了作品。
坐定後,安東才示意下面安靜,然後開口說道:“今天召開記者發布會主要因為最近發生了太多事,讓大家對初少年有很多的誤解,不管你們最後會寫成什麼樣,我們隻想把真相告訴大家,下面由成員”
安東才的話說完後mandy站了起來,用眼睛在下面掃了一圈,果然看到了那天在醫院口出不遜的那位記者,她冷笑了下說道:“我們的成員鄭音于前幾日發生了車禍,目前已經脫離危險,但由于傷勢較重,所以今天無法出席發布會,由我來為大家說明具體情況。”
“首先要說明的是最近媒體大肆報道的早戀事件并不屬實,那名男孩我們和安社長都認識,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發生車禍實屬意外,并非大家所說的發生争執,其次我要對我爆粗口的事情向大衆道歉,作為一名公衆人物我的所作所為确實非常不妥,但是……”說到這mandy直直的看向那名口出不遜的記者,果不其然那位記者的眼神有些瑟縮,mandy面色嚴肅的又說道:“如果重來一次的話我還是會選擇那麼做!”
聽到andy的不知悔改,mandy沒有在意繼續說道:“初少年從組團以來經曆了很多事,在我們沒有登上《校園突襲》以前,沒有被大衆所認識以前,磨難一直是我們生活的一部分,在那樣的情況下,成員們培養出了如同親人一般的感情,我們不止是同事,更是彼此生活的一部分,可就是這樣的我們怎麼可以容忍好事之徒肆意抹黑剛從死亡線上搶救回來的成員?”
“事發當時我也在現場,還有其他的一些記者,他們都清楚整件事的起因,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沒有站出來說話,也許是因為利益、也許是因為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但我要說的是如果你們還有一點點良心就不要讓這樣一個女孩來背負這些本不該她背負的東西!”池珍喜也勇敢的站起來說道。
mandy和池珍喜的話說完,記者們也都表情各異的議論紛紛,有些fans還在下面大聲的喊初少年的名字為她們加油,這讓大家都非常感動。
“我們不懂怎樣做一名記者,當然沒資格要求在座的各位,但是我們懂記者必須要做的一點,那便是給公衆真相,而不是造謠作假,這個世界已經夠殘酷了,就不能心存一點點善念嗎?”安允認真的看着記者們問道,她的語氣裡沒有質問、沒有哀求,隻是淡淡的,可卻讓這些記者的心為之一震。
三位成員說完後,安東才也起身說道:“這是我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就此事作出解釋,希望記者朋友們可以給孩子們一點自我恢複的時間,不要再打擾她們,十幾歲本該是無憂無慮的年紀,可這些孩子卻承受了太多,尤其是鄭音,這次的打擊對她來說非常大,關于初少年的未來,我們不知還有沒有勇氣繼續走下去……”
說到這安東才哽咽了一下繼續說道:“最後很感謝那些曾為鄭音祈禱過的fans們,謝謝你們的善良和不離不棄!”
台下的fans們聽到安東才的話都忍不住落了淚,雖然不知道鄭音的傷勢如何,但對于一個十七歲的女孩來說,這種痛苦确實很難以承受。
發布會最後是在一片哭泣中結束的,令人意外的是沒幾天那名報道mandy爆粗口的記者就公布了當天的完整視頻并對于自己的無禮作出了道歉,謾罵聲終于慢慢減少了,但這對于成員們來說卻不再重要了。
半個月後鄭音出院了,金東宇用輪椅推着鄭音,身後是拎着大包小包的成員們,剛走出病房鄭音突然提出要去探望崔勝賢,金東宇推着輪椅的手緊了緊最後還是同意了。
來到崔勝賢的病房,此時隻有李哲旭和崔惠允在,因為崔勝賢的情況很不樂觀,所以病房内不能留太多人。
“可以讓我和他單獨待一會兒嗎?”鄭音對崔惠允說道。
崔惠允看着坐在輪椅上明顯消瘦了很多的鄭音歎了口氣答應了,成員們也都随崔惠允走出了病房。
此時病房内隻剩下了鄭音和崔勝賢兩個人,她看着雙眼緊閉、臉色蒼白的崔勝賢久久不能回神,腦海裡都是以往兩個人相處的情景,似乎昨天她還在和他開玩笑,可今天他們卻都不是從前的他們了。
良久鄭音看了看自己蓋着毯子的雙腿眼圈漸漸變紅,她曾恨過崔勝賢,在她剛得知自己的病情時,恨他毀了一切,雖然她現在有些釋然了,但卻還是不知該怎樣面對他,她做不到像從前一樣關心他、容忍他,突如其來的災難讓鄭音本為崔勝賢動搖過的心又被覆上了一層無法消融的冰霜。
“我把自己所有的溫暖都給了你,你有沒有想過即使是陽光也會枯竭的,就因為陽光永遠都是那麼明亮,所以黑暗對它來說非常陌生,現在你讓我怎麼習慣這種黑暗呢?”
輕輕的一段話落下後,鄭音轉動輪椅離開了病房,她的背影看起來很決絕,即使淚流滿面也再沒回頭看一眼。
鄭音出院後便住進了mandy的家,因為現在的她衣食起居無一不需要人照顧,雖然安東才和安允也一再要求鄭音住到公司,但考慮到環境問題,最後還是同意了mandy的提議。
“mandy,你不要對我這麼好……”鄭音看着為她忙前忙後的mandy突然說道。
正在幫鄭音收拾東西的mandy聽到她的話後一愣,随後便有些不滿的走到她面前說道:“臭丫頭,我不想聽到你說這種話!”
“我是說真的,你對我越好我越害怕,我怕會習慣了這種好,未來的路還是要我一個人走的,你不是告訴我要堅強嗎?”鄭音低落的說道。
“誰說未來的路是你一個人走的?不管什麼路我都會陪你一起走,當初我會加入初少年不也是為了你嘛,鄭音,你不要想太多,我們是朋友啊,最好的朋友!”mandy蹲下身體緊緊的握着鄭音的手。
“可是……”鄭音還要說些什麼,可看到mandy一副警告的表情後便不再說話了。
這幾天鄭音總是能聽到mandy再打電話,言辭非常激動,雖然她刻意壓低聲音,但她還是從隻言片語中聽到了一些,是andy不肯回去,兩個人總是在電話裡争吵,這讓鄭音非常自責,她覺得是因為自己的原因mandy才不肯回去
mandy的爸爸聽說了一些她在韓國的事情,勃然大怒,這個風裡來雨裡去大半輩子的中國男人無法接受自己的女兒成為娛樂他人的‘戲子’,而且還在網上看到了關于mandy的報道,這讓自尊心極強的他非常不悅,覺得andy回美國。
mandy不肯回美國确實有鄭音的原因,但還有一部分就是想擺脫爸爸的控制,從小她就是在他的掌控下生活,他的性格非常偏執,别的孩子被欺負了回到家父母都會非常心疼的安慰,但她如果在外面被人欺負了,回到家等着她的便是更為嚴厲的懲罰,有時mandy在外面和人打的遍體鱗傷,回到家還是會裝出沒事的樣子,然後自己在浴室笨拙的上藥,這也養成了她堅強、不示弱的個性。
這天,大家約好要來看望鄭音,mandy一大早就去市場買菜,留下金東宇照顧鄭音。
金東宇從鄭音住院到出院每天都會來陪她,從未間斷過,對鄭音的照顧也是非常細心體貼,總是在鄭音陷入痛苦的情緒中時給她溫暖的笑容和鼓勵,可今天的他卻顯的有些心事重重。
“東宇,你遇到什麼困難了嗎?”鄭音問道。
“啊?我……”金東宇被鄭音突然的提問弄的有些手足無措。
看到金東宇這個樣子鄭音想了想問道:“你來韓國也快一個月了,是不是要回去了?”
見金東宇不說話,鄭音知道自己猜對了,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說道:“你放心,我沒什麼事了,就是有些遺憾沒能陪你到處玩玩,難得你為了看我來到韓國,卻發生了這樣的事,真的很抱歉……”
“跟我去英國吧!”
鄭音的話還沒等說完,金東宇突然開口說道。
“mo?”鄭音懷疑自己聽錯了。
金東宇的表情非常認真,似乎已經思考很久了,他開口道:“我這幾天一直在想這件事,英國那邊的醫療技術比較先進,一定可以治好你的腿!所以和我去英國吧。”
“别鬧了,東宇,我已經認命了,别再給我希望,因為我真的沒辦法再承受打擊了。”鄭音慘然一笑說道。
“什麼認命?你怎麼可以認命,你是鄭音啊,我認識的你不會認命,你隻會不顧一切勇往直前……”金東宇見鄭音沒有因為自己的話而動容,想了想又說道:“你想想你的爸爸,如果他還在世的話也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我們不去試一試怎麼知道最後會失望?既然對你來說現在已經是最壞的結果了,那不管怎麼樣也不會有再壞的了不是嗎?”
聽到金東宇提到爸爸鄭音眼中閃過一絲落寞的神色,是啊,如果爸爸在的話一定會不顧一切治好她的腿。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無非是不把我當朋友,所以不想麻煩我而已……”金東宇使出激将法,還故意做出一副嘲諷的表情。
果然鄭音見金東宇這樣急忙解釋道:“東宇,我不是這個意思,從你在肯德基幫我和村長叔叔出頭的時候我就認定你是我的朋友了。”
“既然這樣你還有什麼顧慮?”金東宇見鄭音的态度有些松動,便又說道:“鄭音,你一天這樣下去,大家就一天不會好受,你忍心看着她們為你擔心嗎?就算是為了愛你的人你也該試一試!”
下午,安東才帶着成員們來到了mandy家,同行的還有珠賢,但今天李哲旭沒有來,因為崔勝賢的媽媽病倒了,所以他要和崔惠允輪流在醫院守着崔勝賢。
“鄭音,你到底要什麼時候給金城阿姨打電話啊?”珠賢一進屋就急着說道。
“我還沒想好……”鄭音有些猶豫,她自從受傷後就沒再給牧村打過電話,她不想讓大家知道自己的事情,怕她們會難過,可又怕打電話聽到叔叔阿姨們溫暖的聲音會忍不住哭出來讓他們起疑,所以便一直拖着。
“金城阿姨讓人給你帶口信說你叔叔家的兒子找去了,好像你爺爺病重?”珠賢一臉疑惑的說道。
聽到珠賢的話鄭音也非常驚訝:“mo?他有留電話嗎?!”
“沒有,但金城阿姨把你的電話給他了,沒打給你嗎?”
“沒接到什麼電話啊,而且我爸爸是獨生子,沒有兄弟姐妹。”别的不知道,但對于爸爸的家庭她還是很了解的,爺爺奶奶都去世了,家裡隻剩下他一個人,怎麼會有叔叔呢?
“怪了,可能是騙子吧。”珠賢聳了聳肩,鄭音也沒怎麼在意。
大家在客廳聊了會兒天後池珍喜就嚷嚷着開飯了。
“今天的飯可是安允一個人做的,真是辛苦了!”将飯菜擺上桌,mandy笑嘻嘻的摟着安允說道。
“别說這些虛的,趕快學會做飯才是真幫我了。”安允拿掉mandy的胳膊翻了個白眼。
“就是就是,mandy歐尼,我們這裡數你年紀最大,連我都會點簡單的小菜,可你呢?煮個拉面都能吃死人,真不知道你在韓國這麼久是怎麼活的,啧啧!”池珍喜也調侃道。
“你這丫頭,現在翅膀硬了是嗎?連我都敢損!”mandy作勢要打她,吓的她急忙向鄭音身後躲,鄭音也難得心情好的笑着說道:“珍喜說的是事實,你以前不是老去我那蹭飯吃?不過可惜,你以後吃不到了……”
聽到鄭音的話大家都看了看彼此,表情有些悲傷,她們知道鄭音是又想起自己的腿了,可沒想到這次鄭音沒有露出難過的表情,而是笑着看了眼金東宇說道:“想什麼呢你們,你們隻是暫時吃不到我做的飯而已,因為我要和東宇去英國了。”
“mo?!去……英國嗎?”大家聽到鄭音的話都非常詫異。
“恩,我要去英國接受治療,我不相信自己要一輩子坐輪椅!”鄭音的臉上帶着堅定的神情。
金東宇見大家都不說話,以為她們不贊成,便開口說道:“大家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鄭音的……”
金東宇的話還沒等說完,大家便緩過神露出了激動的神情,mandy更是誇張,整個人都要撲到鄭音的身上了。
“呀!這才是你啊,我就知道你不會放棄的!”
“鄭音,你果然沒讓我們失望!”安東才也感動的說道。
見大家都這麼開心,鄭音覺得自己的這個決定做對了,心底也更加有了力量。
這一晚大家聊了很久很久,鄭音這一走不知道要多久才會回來,未來的她們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在經曆了媒體的诋毀和傷害後,池珍喜的父母現在已經不再堅持讓她當明星了,隻希望她做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專心備考,而mandy的爸爸讓她回美國的意志也非常的強烈,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親自來韓國逮人,等大家這一走安允也要重新準備複學,地中海交代的考上慶熙大學的任務還沒有完成,為了不被他看不起安允這次可是下了狠心。
他們聊了很多,從彼此的糗事到對方的理想型,肆無忌憚的開着玩笑,互相追打笑鬧,像一群真正的年輕人一樣,放下了所有的責任和包袱。
大家都默契的沒有提到初少年,曾經發生的一切似乎隻成了一場夢,一場有痛有樂,關于青春也關于夢想的夢……